第242章 這絕對是詛咒(1 / 1)

桃桃軟了口吻解釋道,“那是先帝頭疾治好了,又得了失憶,忘了許多事,字也不記得怎麼寫了?”

燕扶蘇沉下眉目,聲音遠寧,似飄在風裡...

“桃桃,何人給她治的頭疾?”

桃桃愣了一瞬,努力回想了一下,

“應該是,普濟寺旁的道士……”

“道士……?”

桃桃垂下眸,緊張了起來。

殿下為何又一再探聽陛下的事情?

難道他發現了?

不,不可能,如此天衣無縫。

不可能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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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細雨,如泣似訴。

清晨雨停,暑氣乍然而止,涼意沁心。

空氣裡隻餘微甜的清新。

尤其是山林裡,

新竹如洗,碧空如練,青鬆靄靄,亂紅搖落,

鋪了一地紅泥……

他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牽著一匹靈性的白馬,徐徐走在山路上。

普濟寺外的那棵許願樹,被雨洗得翠的更翠,紅的更紅,煞是醒目好看。

那日,他曾抱著她去樹上掛過許願條。

傾國亦傾城,佳人難再尋。

垂眸,眼眶已濕紅……

“山河永固,海晏河清。”

往事如畫,瀲灩而起,痛惹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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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微居”的草棚子上嘀嗒著水。

小道童拿草簾子,鋪在雞舍上。

他鼓著團臉,烏溜溜的大眼睛心疼的盯著他養的雞。

大雞被雨澆的縮起來抖。

這麼乖,淋了雨,今天還是下了蛋。

門口的鈴鐺響起。

小道童回頭望去,

門口來了一個牽白馬的神仙公子。

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他搖著鈴鐺叫門,溫潤漂亮,聲音也清靈如玉。

這人極和氣的問道,“小師傅,請問,葛仙人是住在此處嗎?”

小道童怔了一瞬,趕緊上來行禮,開了門。

“師傅在屋裡,公子請進吧!”

那白衣公子客氣道,“有勞。”

順手大方的給了他一個銀錠子。

“小師傅,勞你給我這馬兒找個乾淨地方。”

燕扶蘇推門進了堂屋。

葛老道正趴在桌上,想多畫些符去寺廟門口售賣。

他抬頭定定望著進來的白衣公子。

他肯定見過此人,隻是一時並未想起。

那人沉下臉,釋放出滿身強勢威壓,

“孤,是燕扶蘇。”

葛老道一呆,手中朱筆落了地,膝蓋頃刻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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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淅淅瀝瀝,淫雨霏霏。

白噪音。

裴知聿睡得更香。

光怪陸離的夢做個不停。

他媽媽久違的將臉伸進夢裡,一如既往的抱怨著,

“整天抱著個手機打遊戲,上哪找對象?”

“你陳阿姨的兒子,還網戀了一個……”

一瞬又是,

單位裡的文山會海,

辦公室裡的老大姐,都急著給他介紹女朋友,

“小宇,先見見再說。不見怎麼知道不合適?”

……

他睜開眼睛,還在自己的馬車裡。

理了神思後,眼神逐漸清明,

先向東南去!

謝安的老巢,無非就那幾處。

書中,謝初暖逃出皇宮後,一路尋去的方向……

他垂下眸子,其實,好多細節他也不記得了。

他也隻是走馬觀花,匆匆看了一遍的書。

五百多章,看到後麵,前麵的情節都忘完了。

除了權謀情節尚可,其他都是在灑狗血、無邏輯。

作者不知是不是偏激,對女性角色都惡意深深。

是以,他忍不住罵了作者。

但是,大家都罵,他既不是罵的最凶的,也不是罵的最多的。

那作者不曉得抽什麼瘋?

偏偏就隻給他回複,

“你行你上啊!你進去幫他啊!”

這特麼絕對是詛咒!!!

詛咒他進來當炮灰,三個月也沒摸到男主的邊。

可是,搖搖為什麼會進來?

她也罵作者了?

其實,也不重要了,

反正他會被困到這個世界結束,

氣運之子死的那天。

裴知聿咧開嘴笑,早該下這個決心,

可以和搖搖相守二十多年呢!

他陡然精神起來,一個彈跳起了身,

去衛生間接了水,下了馬車洗漱。

外麵雨停了,

樹葉被洗的發亮,還滴滴答答滴著水滴。

麵前是一望無際的田野。

裴知聿一邊刷牙,

一邊聽見前麵一隊扛著農具的人,

拉開嗓子,唱著整齊而又嘹亮的歌聲,

“我們的家鄉,在希望的田野上~~~,”

“炊煙在新建的住房上飄蕩,小河在美麗的村莊旁流淌……”

裴知聿愣了……

離他不遠處的樹上,

兩名暗衛,披著蓑衣打著唇語,

寅:這歌不錯。

卯:裴神醫沒有方便過。

寅:我都快會唱了,朗朗上口。

卯:我這一路,都沒見過裴神醫找地方方便。

卯:他指定是有問題。

寅:快看,裴神醫去找這唱歌的農夫了。

寅:我就說這歌不錯,裴神醫肯定也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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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州早集熱鬨。

苗娘子的米粉攤前尤其熱鬨。

蓋因苗娘子的粉不僅味道好,苗娘子本人也是風風火火的女中豪傑。

她正是風韻猶存的年紀,頭挽一個利落的紅綢帶。身著挽袖的桃紅短衣,露出一截白藕一樣的小臂,身材曼妙,鳳眼含春,柳眉間正有一顆朱紅的美人痣。

她嗓音如春雨炸雷,聲聲灌耳,朱唇未起笑先至,將兩碗米粉疊在手裡,迅速端來。

還笑意盈盈衝高敞拋了個媚眼兒,故意撞了他一下。

一麵吩咐她的女兒玉嬌拿醋來。

玉嬌看著不過十四五歲,拿來醋,瞟了一眼高敏,羞怯離去。

扶搖一臉壞笑,盯著高家兄弟。

“所以,你倆非要帶我們過來吃粉?”

高敏耳根紅了紅,將粉推到蕭景安和扶搖跟前。

“真的隻是這粉好吃。”

苗娘子又端了兩碗上來。

高敞臉皮厚,倒是滿不在乎,端起來就吃。

蕭景安將筷子擦擦遞給扶搖。

苗娘子驚歎,“蕭公子,你這娘子真是美絕了,怪不得你日日寶貝似的牽著,換做我,給彆人看一眼都覺著虧。”

她邊歎邊將白藕似的小臂搭在高敞肩膀上。

“高大爺,你說是不是?”

高敞哈哈大笑,“苗娘子,你今日嘴甜,當賞。”

他從懷裡摸出一大塊碎銀子,塞到苗娘子的蜂腰裡。

“今日的粉錢。”

苗娘子立刻喜笑顏開,伸出玉手去挑了挑高敞的下巴,

“還是高大爺大方,高大爺怎知奴家嘴甜,你嘗過?”

高敞一樂,“娘子給嘗就嘗,不給嘗就不嘗。”

高敏聽著葷話,耳朵全紅了,隻低頭吃粉。

扶搖就挑著眉,喜滋滋的看他倆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