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坐懷不亂真君子(1 / 1)

這幾人恍然大悟道,

“是啊!彆被那婆子放了毒蛇毒蟲,便是嚇到了陛下,也是不好。”

幾人說話就起身,往隱蔽處仔細查找起來。

桃桃和蓮蓮聽了這話,也一身驚汗,又再去仔仔細細收拾檢查一遍床鋪。

影風恨恨道,“我這就去將他們趕走!”

扶搖一伸手拉住他,“你先等等……”

扶搖眸子不似先前流光澄澈,一片黯然,看得影風頗為揪心。

她聲音孱弱道,

“此時不妥,都是些捕風捉影的猜測。他父女這幾日確實儘心了。”

“朕不能好賴不分,以免落人口實。”

裴知聿也按住了影風,“你先稍安勿躁。”

影風喪氣坐下,將扶搖的一隻手捂得更緊。

裴知聿不動聲色,將扶搖的手攬回,整個兒攏在自己肩頭安撫。

而且,他迅速搶在影風豎眉發作前,突襲問他,

“這裘真人是什麼來曆?又怎會和沈閣老交好?”

影風愣了一下,生出幾分心虛,氣勢就下去了一半。

他答道,“他先前也是有名的神醫,半道兒才去研的佛法。閣老曾找他給表哥祛毒,調養身體。真人一向對表哥儘心儘力。”

“那真人能說會道,如今又是白蓮教尊使,在民間頗有聲望,也頗得閣老青眼。”

他看了一眼扶搖,又瞟了瞟四處翻查的幾人,低聲說道,

“那妙真,原是許給表哥做貴妾的。但表哥不大搭理她,想是看不上。”

“她這般作為,肯定是想給自己掙些名聲,好能入表哥的眼。”

扶搖黑了臉,沈晏清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一邊帶著貴妾覲見,一邊夜裡還要把她抓上房頂看月牙兒、訴衷腸。

她捏緊了腰間的香囊,捏了一會兒,還是沒扔。

這香囊效用還不錯,她試過了,確實是毒物都不敢近身,在這山林裡,也用得上。

此時,帳外傳來裴如茶尖利的鬼叫聲,

“你在這乾嘛呢?”

影風迅速起身,出去看情況。

扶搖也被裴知聿拉起,都踩著鞋,一道去帳外看。

幾名文官也都各自跟了出來。

隻見那妙真乖順跪在大帳外,她一聲不吭,也不知跪了多久。

影風問守帳的士兵,“她跪了多久?”

士兵答,“有一炷香了。”

影風嗬斥道,“為何不報?”

士兵低聲道,“指揮使剛才不是說,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許驚擾?”

影風一時堵嘴,又皺眉問妙真,“你這是乾什麼?”

妙真抬起一雙楚楚可憐的無辜水眸,

“影風哥哥,爹爹說我沒規矩不懂事,僭越了陛下,讓我來罰跪請罪。”

影風怒道,“莫要亂喊亂攀,在此處要稱我指揮使。”

扶搖真是懶得理妙真,比自己戲都多。

她直接問裴如茶,“茶茶,你來找朕何事?”

裴如茶答道,“議事大帳中酒宴已備好,我是來請陛下和各位大人的。”

扶搖點頭道,“真是餓了,都去吃飯吧。”

而後,她又壞心眼兒的揶揄影風道,“影風哥哥留下來勸妙真吧~!”

裴知聿嬉笑著拍拍影風的肩膀,跟扶搖一道揚長而去了。

幾名文官也都趕緊隨著去了。

影風黑著臉,剛想發作。

那裴如茶就衝到眼前,“影風哥哥,我陪著你一道勸她。“”

影風:........(愁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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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女帝在議事大帳中設宴,宴請前來抗疫的有功之臣。

軍士、文官、太醫、軍醫各自成桌,裘真人一行也自成一桌。

扶搖高舉一碗酒水,“向諸位先驅致敬!”

她沉痛動容,高聲憂歎,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但願蒼生俱飽暖,不辭辛苦赴山林!”

眾人高舉酒水,“願與吾皇共抗疫,同憂患!”

女帝不拘小節,不啻身份,與眾人一一敬酒,憂國憂民,句句肺腑之言。

眾人亦敬佩女帝心懷天下,德昭四方!

直至後來,裴神醫和沈指揮使竟都有些攔不住了。

連日來的諸多事情,讓扶搖心情跌至穀底,一時喝得有些醉了,搖搖晃晃。

裴知聿和沈影風,一人一邊的攔酒,黑著臉嚇走那些又舉著酒碗過來之人。

“陛下已醉,不可再放肆僭越!”

說完二人就半抱半勸扶搖,回了帝王大帳。

他二人本就是女帝寵妃,也無人說什麼,甚或,都還露出些,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進大帳,桃桃和蓮蓮就接過扶搖,扶到內帳裡,伺候著脫衣擦洗後,就放床上睡下了。

裴知聿和影風都候在外帳,相對而坐,互相監視。

影風笑容可掬,“裴兄弟,我給你另外準備了乾淨的軍帳,你累了一天,還不去好好休息?”

裴知聿懶得理他,“陛下醉了,我得照顧保護她,你回去休息吧。”

影風勸道,“裴兄弟,你那武功不濟,要保護也該是我留下保護。”

裴知聿嗤笑一聲,“拉到吧你。我還能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放心去吧,我不是你,沒那麼多齷齪心思。”

影風不說話,就一直不走,大有要陪裴知聿一夜的架勢。

裴知聿忍不住奚落他,“看你那小心眼兒,我和陛下在皇宮裡日日相伴,你防得住嗎?”

影風不接話,就是賴著不走。

裴知聿笑笑,倒不介意,非但不介意,他還親親熱熱攀著影風的肩膀。

“有日子沒見了,咱倆好好聊聊?我最近又有新進展,你不知道,這次同我一道來的那個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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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子上映出了他倆抵頭相談的溫馨影子,

那蹲在樹上的寅卯又鬱悶了。

“他倆這是幾個意思?”

“這要如何報給公子?”

“你愛咋報咋報?我敬佩裴神醫。坐懷不亂真君子。”

“敬佩啥呀?他估計就是不行,自己都治不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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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大帳中,眾人都已酒過三巡,

滿麵醉紅,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已經不少了。

就連徐文良和陳駿馳互相嘲諷了幾句後,也碰著碗喝了幾杯酒。

陳駿馳還推心置腹同徐文良道,“你不乾淨了,陛下不會要你。”

徐文良苦著臉,“原也沒想那麼多,就如此過一天,算一天吧。”

那吳索矩倒是悄悄出了門,拐了幾拐,招來個人,將袖中密信送他手裡,

低聲道,“快馬加鞭送給首輔,仔細彆被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