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一日遊 鮑春春隻覺得自己是那瓜……(1 / 1)

馬永晏插著手,上下打量著陳正這個笑麵虎:“看來都察院的事不夠多啊!大半夜不睡覺到常德書院來拿人。”

“我們是接到舉報才來的,是正兒八經的公務。”

“什麼舉報?”

“這個……”陳正為難地看向馬永晏,壓低了嗓音,“最近帝都附近出現了好幾起‘反申陽複金烏’的暴/亂。下麵的人清剿反賊的時候有一個漏網之魚,聽說是躲進常德書院了。”

“聽誰說的?”

見陳正不肯把那人的信息透露出來,馬永晏也不作糾纏,拉起鮑春春就走。

“慢著!”

陳正抽出腰間的佩劍,直指鮑春春的後心。

“殿下可以離開,但此人不能離開。”

鮑春春使勁搖了搖頭,無助地拽著馬永晏的袖子。

她可不想交代在這兒啊!

“她是來給我打下手的,為什麼不能跟我一起走?”

“既如此,那臣就得多問一嘴了。”陳正一個眼神,都察院的官兵便把馬永晏和鮑春春二人緊緊圍了起來,“殿下帶人來這裡做什麼?可有內閣的批文?”

馬永晏思考對策的工夫,被陳正鑽了空子。

“殿下不肯說,有人肯說。”

說罷,朱友廣這個矮冬瓜便被一名守衛薅了進來。

“說,你們來這兒乾什麼?”

“能不能好好說話啊?!”朱友廣看了看鮑春春,又看了看四殿下,心一橫,大喊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藏書閣新進了《金瓶梅》的話本,我實在想看,就灌醉了山長把他的鑰匙偷出來了!”

“呦,這會兒怎麼不拿你爹做擋箭牌了?”陳正一個巴掌甩在朱友廣臉上,“說,四皇子帶著你們深夜溜進藏書閣到底居心何在?!”

“放肆!”

馬永晏奪過陳正手裡的劍,閃身擋在鮑春春和朱友廣身前:“原來你們都察院的業績都是強行逼供出來的!你信不信,就憑你今日的作為,我完全可以在父皇麵前參你一本!”

“皇上若知道我的赤膽忠心,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降罪於我的。”陳正的薄唇勾起一抹邪笑,“請幾位跟我去都察院走一遭吧!”

——

作為新時代的好青年,鮑春春第一次被人像個破布袋似的塞進了局子。

她打心眼裡地害怕,無論是在被押解的路上,還是被官兵上了鐵鏈送進小黑屋,她都目光呆滯、一言不發。

“喂,你彆嚇我啊!”馬永晏局促地擺弄著鮑春春散落的頭發,“要是被人知道本皇子的眾多追求者中有個傻子,鬨了笑話,本皇子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見她還是不肯說話,馬永晏急得滿頭大汗:“鮑春春!鮑春春!你說句話行不行?吱一聲也行啊!你這不說話……”

“水。”

鮑春春嘴唇微張,終於憋出了一個字。

“想喝水是吧?等一下哦!”

馬永晏高興得不知所以,急忙拍打著欄杆叫守衛端來一碗水,侍候著她一點點喝下去。

朱友廣看著眼前親密無間的倆人,不太明顯的喉結滾了滾,眼底滿是震驚。

自己以前還天真地以為鮑真真和四皇子之間是親戚或者同窗,並未把二人的關係往更深處想。如今看來,這鮑真真明顯是四皇子的情夫啊!

哇……真的是驚天大瓜!

自己這牢獄之災沒白受!

“傻笑什麼呢?”

鮑春春看到馬永晏那色眯眯的眼神,急忙拽緊了衣領,給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很輕,跟撓癢癢似的。馬永晏頓時臉上笑得跟花似的,捂著臉扭扭捏捏地說道:“喝水,多喝點。”

朱友廣除了感慨這倆人玩得花,完全沒注意到鮑春春臉色的變化。

“朱公子,你爹能把咱們救出去嗎?”

還未等朱友廣回應,馬永晏就把話搶了去:“為什麼這種事你要問他?”

“昨天晚上的事你都忘了?那陳正都沒把你放在眼裡,我倆還能指望著你不成?”

馬永晏癟了癟嘴。

她說得也沒錯,父皇除了在自己惹事的時候會拿鞭子抽自己一頓,平時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

“好了好了,二位彆再吵了。”朱友廣賠著笑臉,急忙打圓場,“我爹救我出去倒是沒問題。可你倆,一個我爹管不起,一個我爹又做不了主,有些難。除非……你倆也得讓我參與進來!”

“參與什麼?”

“我倆又不是一路的!”

鮑春春和馬永晏異口同聲地說道。

倆人聞聲對視一眼,又很快彆過頭去。

朱友廣尷尬地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我的意思是,我得知道你倆想乾什麼,才能幫你倆開脫啊。”

“那你先說。”

又是異口同聲。

鮑春春心裡咒罵了一句“這該死的默契”,開口道:“那我先說。我要去找和前朝太後有關的資料。”

“我滴個老天爺誒!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朱友廣聞言急忙湊了上來,“聽說主導光複金烏國暴/亂的人都是這位太後的舊部,你在這風口浪尖上找她的東西,可真是條好漢!”

朱友廣陰陽怪氣地揶揄她一番,看到她身邊蔫頭耷腦的馬永晏,又把矛頭指向了他:“您不會也是這條路子上的人吧?”

“怎麼可能嘛!”馬永晏象征性地否定了一下,“我是來找畫的。”

朱友廣眯起眼,學著陳正的樣子,有模有樣地追問道:“什麼畫?”

“《遊園圖》《雀樓》還有《迎春花舫》。”

“我腳邊上那些不就是……!”

鮑春春突然回憶起,昨天晚上自己就是因為差點踩到那些畫,才被馬永晏拽進垃圾山的。

“你找它乾嘛?”

“這你不用知道。”

此話一出,牢房裡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良久,馬永晏才不耐煩地杵了杵朱友廣的胳膊,嘰裡咕嚕地把來龍去脈吐了出來:“我也在收集我姑姑的消息啦!”

就在鮑春春還被蒙在鼓裡之時,朱友廣立刻反應過來:“不是,你和你姑姑再怎麼親也親不過你爹吧?這麼想念前朝太後,你咋沒投胎當她兒子呢!”

“你姑姑是前朝太後?”

鮑春春隻覺得自己是那瓜田裡的猹,什麼“光複金烏國的暴/亂”,什麼“皇四子的姑姑是前朝太後”,這麼多瓜,根本吃不完啊!

“昂,隻是因為我父皇不讓我提,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罷了。”馬永晏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所以呢,你打算怎麼救我倆?”

“沒救了沒救了,彆來找我!真是蒼了天了,我這都是什麼鬼運氣啊?都給我退退退!”

朱友廣罵罵咧咧地縮回牆角,恨不能把自己這張爛嘴扯下來扔進隔壁的渝陽河。

“無所謂,反正救不救都是個死。”

馬永晏乾脆找了處還算柔軟的乾草堆,往下一躺,蹺著腳直接開擺。

“你有個好大爹能救你,我可不行!快想想辦法啊!”

鮑春春焦急地抱著水碗來回踱步,看到馬永晏滿不在乎的樣子上去就是一腳。

自己好不容易安頓好所有家人,怎麼能因為這莫須有的罪名讓他們受連累呢?

“啊!”

馬永晏捂著被她踢中的胳膊,精致的五官扭成一團。

“不,不是,我這也沒用力啊?”

鮑春春無措地蹲下來,儘自己可能地解釋剛才的莽撞。

她尋思,自己又不是第7次魂穿碰見的男主,哪兒來得這麼大力氣。

“你,沒事吧?”

見馬永晏還是那副痛苦的神情,鮑春春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他的衣袖。

原來自己那一腳踢在了他結痂的傷口上!

鮑春春抱歉地吹了吹他的傷口,想幫他緩解一下疼痛:“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上有傷。”

馬永晏搖了搖頭,緩了許久才放下袖子坐起身:“沒事,習慣了。你要是不踢這一腳,我都快把這事忘了。”

“這該不會是那匹瘋馬弄的吧?”

“什麼瘋馬?”

朱友廣的耳朵到是靈光,聞言又湊了過來。

“去去去,沒你事兒!”馬永晏推了一把朱友廣的腦袋,故作神秘地說道,“想知道嗎?先把我們撈出去。”

“我才不呢!”朱友廣傲嬌地扭過頭去,眼珠一轉,說道,“要是你們肯聽我的,那也不是不行。”

馬永晏和鮑春春麵麵相覷:“怎麼個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