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先帶你去個地方。”格洛麗婭牽起傑森的手，拖著他朝一個方向跑去。

“你有什麼線索，我們現在要去哪？”傑森發現夜女的力氣真的很大，雖然她看上去沒有肌肉，甚至嘴唇都沒有血色。

“你馬上就知道了。”說完這句話後，不管傑森再說什麼，格洛麗婭都不說話了。

夜女跑得很快，傑森已經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還要借夜女拉他的力才能跟上。他跑著跑著想到了其它的事，夜女用的麵具他很眼熟，和他前幾天在蝙蝠洞看到的院長的麵具是同一款，她們是什麼關係？

“傑森，到了。”聽到夜女的話，傑森回神，眼前是一個他認識的人，準確地來說，是在電視上見過。

格洛麗婭對傑森說完之後又看向托尼：“斯塔克先生。”

雖然她不忍心拒絕傑森，但是她有最基本的原則，不能隨便讓小孩子冒險。其實她是想把傑森隨便丟在一個人多的地方的，但飛奔的途中恰好看到了斯塔克先生。

“你是回來找我的？現在知道斯塔克的好了嗎？不過我不想和你合影了。”

托尼吹胡子瞪眼的樣子成功逗笑了格洛麗婭。

看著小女孩一貫冷漠的臉上浮現出笑意，托尼竟然有點受寵若驚：“說吧，什麼事？”

格洛麗婭斂住笑意，她伸手一抓，就把傑森推到她的前麵：“這是韋恩家的孩子，交給你了。”

“什麼？韋恩家的孩子給我乾什麼？”托尼莫名其妙被塞了個小孩，他想問小女孩兒，小女孩兒又不帶一絲留戀地轉身走了，背影十分決絕。

至少托尼是這麼認為的。

他從來沒有見過不喜歡鋼鐵俠的孩子，就算不喜歡，見到他至少還會驚訝一下！

“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

決絕的背影停頓了一下，沒有轉頭：“夜女。”

托尼看著再次溜走的夜女，絲毫沒有考慮過再也不會見麵的可能性。至於韋恩家的孩子，他和男孩麵麵相覷。

“我能自己回去！”

眼看著男孩也要溜走，托尼抓住他的衣領，他讓夜女溜了，還能讓這個小男孩兒溜了不成？

“你要和我一起去見你的家長。”

托尼看著掙脫不開的男孩，滿意地點點頭，他就說，自己對付一個普通小孩兒還是綽綽有餘的。這個小孩一看就是離家出走，誰在青少年時期沒乾過這樣的事？

傑森沒想到夜女直接把他扔給斯塔克先生了，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會激動，但現在布魯斯可是蝙蝠俠！夜女就是個小騙子，騙她要和他一起行動！

小騙子格洛麗婭正蹲在高樓之上，也不知道這個習慣是這麼養成的。她眺望著遠處，腦子裡思考著小醜的後續要怎麼辦，她要偽裝一下再去釣魚執法嗎，還是一個一個地方搜查，蝙蝠俠有在注意這件事嗎？

她想著想著，旁邊蹦出來一個人，啊不，一隻蝙蝠。

布魯斯在跟丟夜女之後馬上回了莊園，夜女既然出現，那很可能還在哥譚，查清托尼.斯塔克和夜女之間的關係暫且可以放到後麵，首要的事是找到夜女。

他果然在蝙蝠電腦的監控中看到了夜女，夜女蹲在樓頂上。還好他前段時間在哥譚的部分樓頂也安好了監控。布魯斯馬上換上蝙蝠俠的衣服出發，他趕到的時候夜女還沒走。

“你在這裡做什麼？”蝙蝠俠小心翼翼地靠近夜女，放柔語氣，儘量讓自己顯得很友善。

格洛麗婭覺得今天自己和蝙蝠俠總有一個吃錯藥了，不然她為什麼會覺得蝙蝠俠很溫柔，一隻穿著圍裙的蝙蝠俠出現在她的腦海裡，他一邊拿鍋鏟鏟著菜，一邊溫柔地叫她記得洗手。

天哪，格洛麗婭狂甩兩下頭，把奇奇怪怪的幻想從腦袋裡甩出去，並且向後退了兩步遠離靠近的蝙蝠。

當然，她退兩步不僅僅是因為可怕的幻想，她使用本體的時候會謹慎許多，雖然她本體受到的傷害可以轉移到身份卡上，但她本體會先流血和疼痛，之後才能轉移以及愈合。

蝙蝠俠看著女孩後退，他明智地不再靠近。

“你爸爸媽媽不會擔心你嗎？”

蝙蝠俠蹲在了夜女的旁邊，一大一小像電線杆上排排蹲的麻雀。

“嗯。”夜女神色如同寂靜的湖泊，回答也極其敷衍，蝙蝠俠看不出她的感情波動。

他極少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要不要直接開門見山說自己是她的父親，她會相信嗎，其實他更想以布魯斯的身份和她相認。

“你在看什麼？”蝙蝠俠再次試圖靠近夜女，但他靠近一小步，夜女就朝遠離他的方向縮一點。他順著夜女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托尼.斯塔克和傑森。

傑森怎麼出來了？不過既然鋼鐵俠在，他就不用擔心傑森，他隻是……好吧，是身為父親的小小嫉妒。

“你喜歡鋼鐵俠？”

蝙蝠俠目視遠方，隨意地詢問。他感受到夜女向他轉頭，於是他收回目光看向夜女，結果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格洛麗婭也不知道蝙蝠俠抽什麼風，她甚至還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委屈，她今天是不是沒睡醒？疑惑讓她對著蝙蝠俠微微張嘴，不過最後還是閉上了。

太陽照在兩個人身上，格洛麗婭放鬆地曬著太陽，她的頭發隨風而動，像上好的絲綢。

蝙蝠俠緊繃的肌肉則透露出他的緊張，他表麵波瀾不驚，心裡卻在猶豫，他確實不知道怎麼和這麼大的孩子相處，迪克和傑森都可以說是在主動靠近他，而他還沒試過主動靠近一個孩子，況且，他還沒到這個年齡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

小醜把他從這種糾結中拯救出來。

蝙蝠俠收到了阿爾弗雷德的消息，小醜帶著綁架的十五個孩子，那些孩子身上都綁著炸彈，而且他不知道小醜在哪裡。

“夜女，我先走走了，你要注意安全。”

格洛麗婭的目光閃爍，也不知道腦子裡在醞釀些什麼，他伸手去摸她的頭，卻被躲開。

格洛麗婭看著從樓頂跳下去的蝙蝠俠，黑色的披風從她眼前消失。

真是莫名其妙。

她再次抬頭眺望，但一塊電子屏幕吸引了她的視線。

電子屏幕掛在旁邊一棟樓上，平時大概是用來投放廣告的，現在不知道被哪個人才入侵了，一個畫著小醜妝的人臉占滿整個屏幕。

格洛麗婭看到他本能地不喜，她好像能聞到那濃重的劣質水彩味，即使隔著屏幕。

接著，那張臉讓開，露出後麵被綁著的十五個孩子。

現在她知道小醜是誰了。

倒計時一分一秒地減少，滴滴答答的聲音仿佛地獄裡惡鬼的嚎叫，蝙蝠俠堅信自己可以成功，他的信念從未坍塌，這也是他抵抗這種壓力的方式。

隨著哢噠一聲，他成功拆掉最後一個炸彈，當然，隻是大樓裡的。

蝙蝠俠看了眼時間，恰好三十分鐘，他的掌心冒汗，心跳速度也不斷加快，但他不能停下，小醜和孩子們還在頂樓等他。

“哇哦，隻用了三十分鐘，小蝙蝠，還有第二個小把戲等著你。”小醜的嘴裂出一個不屬於人類的弧度，哥譚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的標誌性笑容。

他向後退兩步，接著掀開自己的衣服，蝙蝠俠射出一隻強力麻醉劑，他想借此製服暴走的小醜。

小醜不躲不避，他低頭去看插到大腿的麻醉針，笑得更加開心，然後直挺挺地倒下去。

這時，蝙蝠俠才發現小醜掀開的衣服下是炸彈，而現在，畫麵直播著，即使他現在破壞監控，小醜沒死的話，所有人都會覺得是他救了小醜。不過，他還是會救小醜。

蝙蝠俠俯身拆彈，這些孩子都沒有意識，不過他已經看過，他們隻是普通昏迷。他終於拆好一半，但炸彈的倒計時突然加快，保守地說，至少快了兩倍。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就在這時，夜女出現在樓梯口。

“快走。”蝙蝠俠嘗試命令夜女，但以失敗告終。

格洛麗婭本來在看電子屏幕，在小醜掀開衣服的那一刻，她的直覺告訴她出大問題，於是她手扒住牆壁，扣下一塊磚頭，毫不猶豫地擊碎屏幕，希望哥譚隻有這一塊在直播。

格洛麗婭脫掉外麵的裙子，裡麵的緊身衣露出來，她也從高樓上一躍而下。好在蝙蝠俠是哥譚的明星，當他和小醜同時在一個地方，就不會太難找。

格洛麗婭無視蝙蝠俠命令一般的話，她牙齒咬住下嘴唇，一個箭步衝上去拿起炸彈。

“夜女，等等！”蝙蝠俠屏住呼吸，冷汗浸濕他打底的衣服。

格洛麗婭從係統倉庫裡丟出一把衝鋒槍，然後把炸彈收進去。

［定時炸彈×1］

真的可以！

她麵露喜色，迅速收走其他孩子的炸彈。

［定時炸彈×8］

做完這一切，格洛麗婭看向蝙蝠俠，他嘴唇禁閉，雙手握拳，這一刻，格洛麗婭似乎明白他在糾結什麼。

她轉身指著小醜：“你要我幫他？”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即使她能感受到蝙蝠俠不知何處而來的痛苦。

蝙蝠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