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家三口帶到白鼻熊羆的洞外,洞內的熊妖聽到聲響,怒吼著衝出來,看見是雲梨才息了聲,堵在洞口,衝她討好的甩舌頭。
雲梨黑線臉,這個熊確實笨了些,你見過甩舌頭來討好的嘛,若不是腦中感受它的情緒,她還以為它是在威脅呢。
不過總算還記得她的命令,就是現在沒有其他外人,也知道用屁股堵住洞口,笨就笨吧,誰還沒點缺點了。
白鼻熊羆額上的符文還沒有消失,雲梨一回頭就對上虎爸嫉妒的眼神。
她徹底無語,對虎爸虎媽吩咐道:“你們就在外麵守著,不能讓任何人進入洞內,傷害到裡麵的人,一直到他離開為止,知道嗎?”
頓了頓又道:“我的指令要不折不扣地執行,彆耍心眼兒,如若不然,上窮碧落下黃泉,追殺到底。”
話說到最後,語氣中的森寒如有實質,在場三隻成年妖獸相信,隻要敢違背,她必定會說到做到。
囑咐完幾隻妖獸,她閃身再次進入黑暗中,尋了一隻五階萇鷹,氣息威懾後,黑袍罩過去扛起就走,不久林中就爆發出喧囂。
“發現魔頭行蹤,追!”
雲梨半摟著被黑袍整個籠罩的萇鷹,禦駛幻世綾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每每剛進入對方神識範圍就瞬息提速超出去,短短幾息後再次出現在他們的神識範圍內,然後再提速超出,如此循環。
一幅力竭又拚命逃跑的樣子,成功騙過了一眾追殺者,引著他們遠離了燈台山範圍,一夜風馳電掣奔至萬裡之外,清晨時分,前方出現一座城坊,雲梨趕緊服下一顆補靈丹,再次消失在對方的神識範圍。
閃身進入城坊後,她拐進一處無人街角,卸去黑袍麵罩,將修為調至練氣八層,抱著萇鷹彙入來往的修士之中。
片刻後,西黎府東城門,雲梨抱著萇鷹慢悠悠向著城門走去,離城門還有百米時,頭頂虹光劃過,一隊城防軍落下,封住了城門。
“有魔頭出現在城中,全城戒嚴,所有出入西黎府之人都要嚴查!”
人群騷動起來。
“魔頭竟然到了西黎府!”
“不是說夜蕭兩家的天才子弟都出動了嗎?怎麼還抓不住一個魔頭?”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平日裡一個比一個了不得,什麼越階挑戰,什麼金丹之下再無敵手,現在這是什麼,那魔頭也才築基初期,看畫像,年齡比他們還小,這都打不過,還叫什麼天才。”
“我正道無光啊,這麼多天才也奈何不了區區一個殘夜閣殺手!”
追過裡的蕭衡聞言心裡一堵,想要反駁,又發現他們說的都是事實,無從反駁,隻能黑著臉指揮城防軍乾活。
看見蕭衡大多數人都閉了嘴,紛紛退開,還有幾人卻忍不住嘀咕:“西黎府怎麼說也是屬於東山係,何時輪到他一個中洲之人指手畫腳了。”
雲梨瞥了眼說話的中年,大叔你可真敢說啊,區區練氣九層也敢吐槽築基後期修士,還是當麵的!
他前麵的一位翩翩少年折扇在手心輕扣幾下,滿臉譏諷:“這你就不懂了吧,蕭家折了一位金丹期,這個場子總是要找回來的,再者,太一宗不是派出了幾位弟子前來坐鎮麼。”
瞄了眼他們的服飾,雲梨恍然大悟,原來也是有後台的,東山係中等世家何家,雖然不能與蕭家抗衡,懟上幾句還是可以的。
她轉眸望向蕭衡,被人這樣當麵譏誚,她很好奇他的反應。
隻見蕭衡臉色漲紅,又很快恢複如常,冷著臉立在一旁,監督城防軍的工作。
忽而他向這邊望了過來,雲梨的目光與他不期然在空中相遇。
她紅著臉衝蕭衡羞澀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將臉埋進懷中萇鷹灰色的羽毛裡,那羞答答的模樣,活脫脫一位愛慕蕭衡俊俏容顏的思春少女。
修為、麵貌統統發生了改變,就是墨淮、蘇煦出現她麵前,也不可能認出她來,更何況是麵都沒見過的蕭衡。
很快就輪到她了,就她這練氣八層的修為,城防軍查都懶得查,例行公事地瞟了一眼,就不耐煩地揮手讓她過了。
順利通過後,她回身再次羞怯怯望了蕭衡一眼,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她拍了拍懷中萇鷹的脖子:“好兄die,開工啦。”
萇鷹聽話地展翅,待得雲梨跳上它的背後,它仰天長唳一聲,衝入雲霄。
日當正午時,雲梨再次回到燈台山附近,拍了拍萇鷹的背,“謝謝你啦。”
說完她直直從萇鷹背上跳下,萇鷹在空中盤旋兩圈再次飛入雲層向著燈台山係而去。
她則將自己的修為再次換回練氣七層,剛才出城看著萬無一失,其實不然,一個練氣八層修士,卻抱著一隻相當於人修築基中期的五階妖獸,到底是引人注目了。
現在她是練氣七層,後麵見到蕭衡,他也不會將她與出城的羞澀少女聯係在一起,更加安全。
抬手看了看腕間的橙紗,墨淮不知抽什麼風,對她也是格外地關注,他看見這橙紗難保不亂想,思索片刻,她將幻世綾收入丹田,從儲物裡翻出一條綠色絲帶係在腕上。
以後也得注意,要各色絲帶輪番係,決不能讓他看出橙紗是法器的事實。
行至村口,遠遠便看見蕭家管事蕭進在村口來來回回地張望,想了想,她直奔蕭進而去,問道:“蕭管事,這裡沒有客棧酒樓,沒有靈廚師麼,我們備的靈餐沒了。”
心煩意亂的蕭管事被她這話問懵了,這裡就是一個仙凡混居的小村莊,哪來的什麼客棧酒樓靈廚師;再者,就是有,現在也被殺光了。
雲梨還在繼續抱怨:“我都找一上午了,也沒見著,要把我們餓死嗎?”
蕭進嘴角抽了抽,修士還說什麼餓死不餓死的,又想起這一晚那個太一宗築基後期女弟子有多麻煩,將留守人員弄得雞飛狗跳,這也不滿意,那也嫌棄,折騰了自己宗門的兩個小師侄也就罷了,還不停折騰他們。
鬨了大半夜,最後拿出了她的玲瓏屋住下,讓蕭進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有玲玲屋你住什麼農家,這派頭到底是來捉拿魔頭的,還是來觀光的。
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條件艱苦,還請道友多多克服。”
雲梨冷冷哼了一聲,將袖子甩出一個淩厲的弧度,一仰頭,大步邁進了昨日安排的農家。
“你回來了,怎麼樣?他沒事吧?”
看見她,安染急急站了起來。
雲梨淺淺一笑,“暫時沒事了,還得多謝你們提供的丹藥呢,接下來,得把他們徹底引走。”
“那就好。”安染吐出一口氣,“不枉我扮了一晚上的紈絝子弟。”
雲梨詫異:“你不本來就是麼?”
安染抬手敲在她的頭頂,柳眉一豎:“什麼眼神,本公主國色天香,明理端莊,乃是京中女子典範!”
穆妍噗嗤笑了,雲梨也樂得不行,她還真敢說,都快成京中的混世魔王了,還敢說自己是女孩典範。
玩鬨幾句後,安染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衛小三怎麼成殘夜閣的殺手了?”
雲梨瞅了瞅她的玲瓏屋,安染道:“放心吧,就是元嬰真君來了也探查不了裡麵的情況,這可是我花了所有積蓄添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