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後,幸村和手塚,與小仁王和越前有一次短暫的交流。
“部長還是猶豫了吧,所以沒有進入能力共鳴狀態。”小仁王給了幸村一個揶揄的眼神,“不過,隻有前奏也不錯了,我受寵若驚呢。”
如果是正式比賽,幸村和手塚肯定能進入能力共鳴狀態的。他們淺嘗輒止的緣由之一,就是這隻是練習賽。但如果龍馬和小仁王沒有展示出足夠強的實力,他們連進入能力共鳴的傾向都不會有——上一場他們和真田與跡部,不就隻用了最基礎的雙打技巧嗎?
小仁王這麼說,既是調侃,又是自誇。
但這種自誇的說法太隱晦了,龍馬沒太聽懂。他身為一個美國人,覺得小仁王的說法有些古怪,卻說不上來哪裡古怪,於是他忽略了小仁王對幸村的挑釁,抬頭對手塚說:“部長,還MADAMADADANE.”
……還差得遠的到底是誰啊,這樣說好像沒有一點攻擊性啊。小仁王捏了捏自己的小辮子,覺得剛才氣勢一下子變弱了。
幸村反而笑了。
他看了一眼小仁王,又低頭看了看龍馬,表情是“這孩子還蠻可愛的”。
小仁王的挑釁“中道崩阻”,這件事讓幸村頗為愉悅。就像是小仁王逐漸展露出自己喜歡惡作劇的一麵一樣,幸村其實也很喜歡看熱鬨。
他隻是微笑,也不說其他話,看上去又溫柔又有氣度。越前龍馬一時間被他迷惑了,隻挑釁看著手塚。
而手塚推了推眼鏡:“越前,做得不錯。同調……這可是雙打中很特殊的招數。”
同調確實是雙打中很特殊的招數,以他和幸村的精神強度以及兩個人的精神力適配程度,是很難進入同調的。因為他們都不想自己被對方“支配”,又實在很難進入心心相□□神相通的階段。能力共鳴則是另一個領域。隻要有足夠的精神力技巧,加上足夠的技術適配度,就可以進入能力共鳴。但他們還是在比賽中隱藏住了大部分的自己,因此也沒有真正進入能力共鳴。
這大致是他和幸村關係的體現了。可以相互欣賞,卻不會走近。不過君子之交是可以的,他們已經通過兩場雙打找到了最適合他們的相處方式與相處距離。
想要挑戰手塚和幸村的人當然還有,但他們都認為連續兩場比賽已經消耗了他們不少體力——或許沒有,但在場的少年人無意乘人之危。
體貼的大石喊了自己這次的搭檔宍戶上場(宍戶沒能參加連續兩年的青年集訓,他們是忍足介紹認識的),丸井思考了一下拉著慈郎上了場。
丸井認為自己和慈郎專注於前場技巧,那麼對戰大石和宍戶或許能找到自己的技巧漏洞:這兩個人都頗為擅長後場截擊,並且在節奏上沒有短板,快節奏和慢節奏都能掌控。
慈郎隻要能和丸井比賽就很高興了,丸井則考慮了許多。
他其實是個對自己的技術心裡有數,並且很有目的性的選手。
許多校外的人以為,立海
大的網球部訓練量非常繁重。他們參考的是幾次仁王作為教練指導的集訓,在那幾次集訓裡,集訓的訓練量非常大,且擁有專業設施和專業助教輔助,是兼具理論和實際的畢竟極限的訓練量。
但實際上,立海大網球部的內部訓練量其實沒有“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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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選的訓練量不會比其他學校的多太多,隻是更有目的性,也更成體係,會定期更換,充分鍛煉到身體的每個部位,不至於讓球員覺得太枯燥。
對於非正選來說,他們是有選擇權的。每日的加訓,和周末的加訓他們都可以不參加,並且是默認不參加的。想要參加反而還要額外打報告。
而正選的訓練單也不是千篇一律的。
每個人的訓練單都不同,是考慮了每個人的個人情況和誌向所製定的訓練單。
小仁王的訓練量是最多的一個,因為仁王在夜晚親自看護,用念力親自關注小仁王的身體狀態,是真正的極限訓練。而其他人的訓練量則會考慮到身體的安全閾值和自己私下裡訓練不可控的那部分:比如真田還有在練習劍道,所以他的練習量其實在正選中隻是中流,柳,柳生,幸村還有小仁王的練習量都比他多。
仁王甚至還拿了真田的劍道修行計劃來針對性給真田提供訓練輔助。
正選中,真田,幸村和小仁王是幾乎確定要走上職業道路的,他們的訓練單就和其他人不同。而丸井則很確定自己以後不會成為職業選手,他的訓練項目就更偏向於技巧訓練。
這也意味著他的體能一直到現在都還算是弱點——至少在立海大正選中算是弱點。
丸井也很清楚自己的弱點,不過他和慈郎站在一起時,他又很明白,和慈郎比他的體能又要優越很多了。
可這種優勢和其他人比算是優勢嗎?
他從慈郎的話,和對冰帝的了解中明白宍戶最近似乎受了什麼刺激,體能增長了不少,便選了宍戶做自己的對手。
而宍戶的搭檔正好是非常擅長後場截擊的大石,這又是意外之喜了。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嘗試和大石搭檔。不過慈郎的速度太快了,被慈郎拉著手撒嬌時他也有頂不住的感覺……真的很像自己家裡嗷嗷待哺的兩個又討厭又可愛的弟弟啊,慈郎。
這場比賽結束後,上場的是乾和柳對戰切原和日吉。
柳最後還是在乾的圍追堵截下心軟了。不過他認為自己和乾搭檔不會有太大的收獲,便決定儘己所能給自己的隊友提供幫助。
小仁王自己找到了心儀的搭檔,而柳也對越前龍馬不熟悉。他見仁王的表情帶著興味,就知道仁王期待這兩個人的表現,便決定將小仁王和龍馬的搭檔作為自己搜集數據的素材。
其他人的話,幸村的搭檔隻可能是手塚和跡部,看完比賽後柳認為幸村和手塚的搭檔適配度是要高於幸村和跡部的搭檔適配度的——我們部長從來都不會做錯誤的決定,他想。
他為柳生找到了能給柳生帶來幫助的搭檔:海棠。
以直線球技巧來看,冰帝的鳳的發球或許也能給柳生帶來啟發。但柳和忍足聊了聊,又和向日,和宍戶聊了聊以後,得出“鳳的發球還不夠穩定”的結論,便選擇了海堂。
而後他又給切原和日吉簽了線。
這兩個人在國小時就是對手,又在去年打過一次練習賽。兩個人對勝利的渴望和對網球部領導權的渴望都是類似的。切原在柳眼裡還是有些不成熟,相比而言日吉就要更成熟穩重一些。兩個人都是單打型選手,又不是不能打雙打。
柳決定自己親自上場給兩個後輩“上一課”。
主要教導對象當然是切原,但他還挺欣賞日吉,認為日吉是個嚴肅認真且有上進心的人。
如果切原以後會是立海大部長,那麼日吉很顯然就是冰帝的下一任部長,他們兩個加強聯係不會是壞事。
乾是無所謂對手是誰的,隻要他能和柳再一次搭檔。
於是柳毫不客氣將人拉過來當作教導後輩的工具人和教材。
一輪輪的比賽不斷進行下去。
同齡的球員們對彼此有著好奇也有著求生欲。由三校的部長開場,再由三年級的前輩們引領,這場另類的雙打練習賽便不斷進行下去,便逐漸激烈起來。
有意思的是,火藥味反而並不很重。
因為搭檔是理論上的對手,對手反而是理論上的隊友。
所以不會亮出真正的底牌,相互試探的對象反而可能是自己的搭檔,和自己對手的搭檔。
看過幾輪比賽,琢磨著就算小仁王體能消耗,現在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的柳生,終於準備上場了。
他提前和海堂知會過:“海堂君,你是否想要和桃城君比賽呢?我也有想要比賽的對手。公平起見,我們可以上場兩次,中間間隔一定的休息時間。”
海堂看了他一眼,沉默一會兒後同意了他的提議。
於是此時,認為已經到了該上場時候的柳生,走上了球場。
他看向站在場邊的小仁王的龍馬:“仁王君,請。”
“我還認為你會更早一些發起挑戰。”小仁王應道,“認為我的體能消耗了很多嗎?看來你有點小看我。”
“不,我當然不是小看你。我隻是估計了一下部長的實力。”柳生說。
“國中第一雙打”,現在要成為對手。
小龍馬聽到了場邊前輩們和不認識的其他學校的人對小仁王和柳生的評價。
他想起來的路上乾的說法,抬起頭看了一眼小仁王:“國中全國第一雙打……和你搭檔比賽的感覺怎麼樣?”
“小龍馬,你對雙打的判斷有些誤差哦。”小仁王低聲笑道,“我和比呂士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誒?”
“你不是已經體驗過了嗎?同調。”小仁王說,“哪怕我們都可以進入同調狀態呢。”
“什麼叫做‘哪怕我們’,我們關係應該還不錯吧?”龍馬眨了眨眼,“不過那個狀態確實很有意思。喂,如果再用一次,你的搭檔會生氣嗎?”
“……Puri,試試看如何?”
他們旁若無人地討論著,而他們的對手沉默看著這一幕。
海堂身上的氣勢改變了,他長長地“嘶”了一聲。
而柳生看似毫無反應。
但小仁王看過去,看向柳生,又對著柳生歪頭笑了笑。
那一刻,觀戰的人仿佛都感覺到場內驟降的氣氛。
“他們不是第一雙打嗎?怎麼看過去劍拔弩張的?”菊丸有些茫然。
大石卻變得嚴肅起來:“英一,仔細看。仁王君和柳生君,哪怕現在是對手,但也會展現出隻屬於他們的默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