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這日,胡去水當值回來,突……(1 / 1)

這日,胡去水當值回來,突然神秘兮兮的找到鳳雪憐,說有她師傅的消息了,鳳雪憐知道肯定是莫嫣然喊他幫忙打探的消息,急忙問道:“什麼消息?”

“彆急,我今天當值出來,走到角房那邊時,就聽到有兩個小太監在低聲說話,我就正好聽到他們說是要趁這次秋狩把那幾個青落穀的解決掉,不然被三皇子抓到把柄就完蛋了,我一聽青落穀那不正是你們要找的師傅嘛。”胡去水一臉得意的說

“很有可能,我們之前怎麼沒想到,師傅們根本就沒有出皇宮,不然我們在外麵找了這麼多地方一點線索都沒有,如果他們一開始就被扣留在皇宮了的話,那就說的過去了。”鳳雪憐恍然大悟的說道,隨即又焦躁起來:“既然那個小太監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打算趁著秋狩宮中人少打算出手了,不行!這樣的話我們必須在秋狩之前找到師傅,不然他們肯定有危險!”

胡去水安慰道:“我覺得你倒是不用那麼著急,這說明在秋狩之前師傅們肯定是安全的,現在距離秋狩還有一個月有餘,正好三日後是皇上的壽宴,屆時你以我家眷之名進宮拜壽,順便查探一下。”

鳳雪憐點點頭:“隻好這麼辦了。”

很快便是三日後的壽宴了,胡去水不知道從哪兒搞了一身華服給鳳雪憐穿上,紅色的上衣配上淡金色的長裙,絲綢的披肩旋轉於手上,一時間讓穿慣了粗布麻衣的鳳雪憐不知所措。頭上綰了個墮馬髻,朱釵插入發間,眉目間薄施粉黛,皮膚雪白清亮透著嫣紅,紅唇沾上胭脂,顯得楚楚動人。

胡去水看著判若兩人的鳳雪憐,直接愣住了,然後拍拍手,走到鳳雪憐身邊行了一禮:“表姐真可謂是仙女下凡,沉魚落雁,世上能用表姐這般美人,可真是世人之幸啊!”

鳳雪憐盯著一臉笑意的胡去水,臉不由的紅了起來,抱怨道:“你可快彆說了,走吧走吧。”

胡去水笑著搖了搖頭,扶她上了馬車,向著皇宮出發。

胡去水現在隻是個五品小官,自然沒有資格在皇宮中駕駛馬車,所以到了宮門之後,兩人下車步行,正好趁此機會,鳳雪憐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皇宮的布局。一旁的胡去水則給她介紹起來,順便讓她重點留意什麼地方。

就在兩人快要到達宮宴的地方時,迎麵一架馬車停了下來,從馬車裡走出來兩個人,鳳雪憐掃眼看了一下,差點嚇得躲起來,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宋如景和莫嫣然。莫嫣然身著淺金色王妃服和宋如景的官服相互映襯,儼然一對璧人。莫嫣然也看到了他們,微笑著點點頭,宋如景麵無表情的斜眼看了一眼鳳雪憐,便在宮侍的帶領下進去了,鳳雪憐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而一旁的胡去水卻是一臉的淡然,他淡定而從容的笑了笑,低聲的說道:“端王娶妃,不知道傷了多少姑娘的心,就憑端王這長相真是萬中無一啊,難怪端王妃如此死心塌地,就是不知道這端王的心是否能跟他的外表一樣潔白無瑕呢?”鳳雪憐看了一眼胡去水,沒有接話。胡去水對著鳳雪憐又笑了笑,然後帶著她走進了宴會廳。

宮宴開始後歌舞升平,觥籌交錯,鳳雪憐看到了一直未見的五皇子以及皇帝的後宮們,包括宋如景的生母齊妃娘娘和五皇子的生母德妃娘娘,齊妃娘娘妝容清單,人也非常瘦弱,簡單來說就類似一朵小百花,但是德妃娘娘卻是明豔照人,光彩奪目,甚至比皇後都更勝一籌。但是這次宮宴,卻是齊妃與皇後分彆坐在皇帝的左右兩邊,德妃坐於皇後下首,賢妃坐於齊妃下首,雖然表麵上德妃似乎對這種排列方式毫不介意,一直笑意盈盈,隻是鳳雪憐能明顯感覺的出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散發出的怨恨與惡毒,甚至就如之前胡去水所說的,有絲絲魔氣從她身上溢出。

胡去水知道鳳雪憐在看什麼,低聲的說:“你也感覺到了對嗎?”鳳雪憐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德妃那邊,三皇子坐在賢妃的下首,按道理來說皇子之間應是並列而坐,沒想到這次五皇子居然做到三皇子的下首,並且皇上居然也默認了,看來坊間傳言並不假,皇帝看來更屬意三皇子,難怪五皇子的臉上和德妃一樣都是滿滿的不甘。

鳳雪憐舉起酒杯剛準備喝,卻突然感到一道目光一直凝視著她,讓她有中如芒在背如鯁在喉的感覺,但是當她抬頭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什麼,她不由的摸了摸脖子,一股涼意升起,好奇的問胡去水:“皇宮裡是專門準備了冰塊嗎?怎麼這麼冷?”胡去水疑惑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回答道:“如今才春末,好像宮中並不曾備下冰塊,是不是這衣服穿的單薄了一些?”說完,胡去水拿起手中的酒壺給鳳雪憐倒了一杯酒,說道:“快吃些酒暖暖吧,早知就不給你穿這衣服了。”鳳雪憐也覺得可能就是衣服的原因,便就著胡去水的手拿過酒杯喝了起來。

這時隻聽見“啪”的一聲,一道酒杯破碎的聲音傳來,鳳雪憐尋聲望去,隻見到一雙冷冷的眸子正盯著胡去水。那邊莫嫣然的聲音響起:“快!給端王殿下換個酒杯。”

鳳雪憐刹那間臉色蒼白,鴕鳥心態的低下頭去。

午夜夢回無數次的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卻沒有資格同他說一句話。

很快,宴會就接近了尾聲,隻是這期間德妃先是借著身體不適回去了,緊接著五皇子就說擔心他母妃跟著也離席而去。眾人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依舊熱鬨的歡慶著皇帝的壽宴。

隻是這變故很快就發生了。

隨著舞台上胡姬的旋轉跳躍,一把鋒利的匕首一閃而過,朝著坐在上位的皇帝刺去,整個宴會現場瞬間亂作一團,尖叫聲,呼喚聲此起彼伏。

“護駕!”坐在賢妃下首的宋如景一聲怒嗬,瞬間站起,順手擲出手中的酒杯,一下子就打歪了刺客的匕首,匕首歪斜,避開了危險部位,紮進了皇上的肩膀中,宋如景一個反身,直接一腳踹翻了女刺客。

這時門外的侍衛們也衝了進來,將女刺客團團圍住,皇帝被刺了一刀,此時正捂著傷口痛的說不出話來,皇後被嚇得六神無主,驚恐的也說不出話來,一旁的齊妃雖是臉色蒼白,但神色卻還算是冷靜,捂住皇上的傷口急匆匆的喊道:“快傳太醫!”一旁的丫鬟聽了急忙往外跑去。這時廳外也是亂做一團,太監來報說校巡營反了,在宮門口和禦林軍打了起來,話音還未落,又有消息來報,說城郊出現千人以上的不明軍隊,這時正朝城中來。

皇帝此刻臉上慘白,強忍著痛意坐了起來,對著女刺客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女刺客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一臉怨毒的盯著皇帝,說道:“現在宮裡和城裡都是我們的人,皇帝你這個位置今天就算坐到頭了!”

皇帝臉色突然慘白,茫然的環顧四周,發現少了的五皇子和德妃後,突然像明白了什麼,怒氣瞬間升騰而起。

“五皇子和德妃在哪?”他雙眼通紅的問著皇後

“臣妾馬上派人去請五皇子和德妃!”皇後嚇得跪在地上,一邊顫抖著一邊喊侍衛帶五皇子和德妃過來。宋如景斜眼看了一下侍衛遠去的背景,麵色平靜。

這時候禦醫也過來了,為皇帝止血包紮。

隻是侍衛很快又回來了,他並沒有把五皇子和德妃帶過來,寧安宮的宮女並沒有看到五皇子和德妃回去。

皇帝聽完這個消息,一把砸爛了酒杯,怒罵道:“賤人!”

就在這時,廳外打鬥的聲音越來越大,一瞬間叛軍便湧了進來,在場的朝廷官員和家眷們都被叛軍壓著,跟高坐在寶座上的皇帝對峙著。

鳳雪憐看了看壓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卻沒有動,她隻是看了一眼站在皇帝身邊的宋如景,宋如景此時正手持侍衛的長刀,冷冷的盯著叛軍,那眼神中莫名有一絲嗜血的快感。

“陛下,此次臣等為保我大盛國百年興盛,執行清君側,勞請陛下將齊妃這個妖妃和端王一起處決,以還我大盛國山河的朗朗清明。”為首的一個將士模樣的人高聲嗬道。

“清君側?嗬”皇帝被這番話給氣笑了,隨即怒氣衝衝道:“你們這群宵小之徒,怎敢如此汙蔑皇妃和皇子,朕要誅你們九族。”

“誅九族?皇上彆開玩笑了,馬上這天下就不是您的天下了,您還怎麼誅啊?哈哈哈哈”囂張的聲音從廳外傳來,隨即兩道人影出現在眾人麵前,正是消失不見的德妃和五皇子。

“父皇,自古皇位能者得之,我來了,您該退位了。”五皇子背著手,一臉嘲笑的盯著座位上的皇帝。“現在宮裡宮外都由我把控,在場的諸位大人要識時務,不然就休怪朕整頓朝堂了。”

“你們~”皇帝聽了這些話,一時怒火攻心,“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一旁的齊妃娘娘慌忙抱住皇帝,眼淚直落,哭喊著:“皇上,皇上,禦醫快!”

德妃見了皇帝吐血,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刺耳,所有人都看著她,隻見她很快變了臉色,目光陰冷惡毒的盯著齊妃和宋如景:“你們這兩個賤貨還想跟我爭,你不過是個奴才出身,現在居然敢跟我平齊平坐,還有你這個奴才生的小奴才,你怎麼有資格跟我兒爭皇位,你們都是下賤人,下賤人就要一輩子下賤,一輩子被我踩進淤泥中。”

德妃越說越瘋狂,她雙目通紅,狀若惡鬼,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想要遠離她。

鳳雪憐卻看到德妃身上溢出的黑氣越來越多,即將就要把她吞噬,她看了一下胡去水,胡去水朝她點點頭,看來這個德妃必須得解決了,不然這樣下去魔氣會讓她直接入魔,如果入魔了那麼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上首的宋如景看著鳳雪憐和胡去水的互動,臉色卻是越來越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青落穀沒有殺了你,算你這個小雜種運氣好,這次我看你怎麼逃?”五皇子宋如玉一邊惡狠狠的說著,一邊揮手讓手下把人抬上來,鳳雪憐一看,找了這麼久的師傅們真的被五皇子囚禁在皇宮,原來青落穀的慘案真的是五皇子的手筆。鳳雪憐雙眼通紅的盯著五皇子,血氣翻湧,沒有比此刻更想殺人的了,隨後她卻冷冷的笑了一下,雖然她無法介入凡人的恩仇,但是這位五皇子背負青落穀如此多的血債因果,便注定今生來世都會不得善終。隨後她看著躺在地上的師傅們呼吸平穩,應該隻是昏迷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是就在這時,五皇子突然舉起刀,笑著對宋如景說道:“今天我就先讓你看看,你認識的人一個個的死在你麵前是什麼樣子,你這輩子就隻配給我踩在腳下!”五皇子舉起的刀還沒有落下,隻聽見“當”的一聲,一支箭羽正中大刀,劇烈的力量使得五皇子的刀飛了出去,掉在了角落裡。

“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饒命!”莫四裡身穿將軍鎧甲,一身戎裝的出現在了皇宮中,鎧甲上沾滿了猩紅的血跡,顯得尤其嚇人,莫嫣然之前一直待在角落裡,沒有出聲,現在看到莫四裡出現,激動的大喊了一聲“爹!”,莫四裡對著莫嫣然笑了笑,然後一揮手,身邊的將士衝了進來,講德妃的人全部捉拿住,最後隻剩下德妃與五皇子。

德妃一臉不可置信,驚恐的說道:“你,莫四裡,你怎麼會?你不是。。。”

莫四裡看著德妃說道:“德妃娘娘,您假傳聖旨,命微臣前往西北剿匪,如果不是三皇子中途得知這個陰謀,怕是微臣現在也不能活著回來,您私下養兵,策劃校巡營叛變,這一切您難道都以為天衣無縫嗎?”

得知大勢已去的德妃緊緊抓著五皇子的胳膊,拉著顫抖的五皇子慢慢往身後退去,麵部猙獰的說道:“好好好!最後我還是栽在你們這群賤人手裡!”

這時,一直未發聲的齊妃娘娘突然站了起來,她聲音溫潤卻帶著力量,目光堅定的對著德妃說道:“德妃,這天下之大皆是王土,率土之濱皆是王臣,你與我之間隻是身份上的不同,何來的你高貴我下賤之說,這麼多年,我敬你,服你,讓你,不是因為你的出身高貴,而是對你父親當年舍去性命為百姓治理黃河水患的敬佩,你作為他的女兒卻草菅人命,貪圖富貴,你死後下了九泉之下有何顏麵見他?”

德妃瞬間怔住,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麵部猙獰扭曲起來,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掙紮,她想起了她的父親,想起了父親的諄諄教導,是啊,她怎麼會忘了啊?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對,不對,她不是這樣的,她明明記得她之前也是個和善溫柔的人啊,怎麼會變了呢?為什麼?為什麼?對!都是他們這些賤人害的,都是這些賤人要搶他皇兒的皇位!德妃的麵部越來越扭曲,鳳雪憐和胡去水這時卻緊張了起來,看來德妃已經被魔氣入侵,快要失去神智了,但是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又不好動手,得想個辦法。

這時宋如景突然對著皇帝抱拳跪下說道:“請父皇恕罪,兒臣雖知道德妃娘娘假傳聖旨的陰謀,但未想到他們膽大包天,居然敢逼宮叛亂,請父皇下旨,讓兒臣捉拿德妃與五皇子!”

坐著的皇帝臉色更加慘白,他看了看五皇子,又看了看宋如景,眼中有著明顯的掙紮,最終仿佛認命了一般,無力的揮了揮手說道:“準”

五皇子聽到這聲“準”之後,頓時渾身無力的癱坐了下來,一旁的德妃卻低著頭沉默著,就在宋如景揮手讓侍衛抓人時,德妃突然冷笑起來,聲音一聲比一聲大,最後在她淒厲的笑聲中,渾身散發出黑氣,發絲亂飛,蒼白的臉上頓時呈現出黑色絲狀經絡,整個人似乎陷入了癲狂。

“想要我兒的命,我先要你們的命,你們這群賤人!”說完如鋒利的指甲直接劃破了走上前的一個侍衛的胸膛,一把將侍衛的心臟拽了出來,血淋淋跳動著的心臟還散發著熱氣。在德妃將它放進口中咀嚼時,所有人的恐懼到達頂點,甚至幾位膽小的夫人小姐嚇暈了過去,就連久經沙場的莫四裡也忍不住嘔吐起來,不知道誰突然大叫了一聲“妖怪啊!”然後大廳中瞬間又亂做了一團。

宋如景此刻臉色非常不好看,他先讓侍衛們把皇帝和各位娘娘送走,然後提起長劍,直奔德妃麵門,可是區區長劍怎麼會是德妃對手,她雙手抓劍,瞬間長劍斷成兩截,隨後一掌打在宋如景腹部,宋如景後退單腿跪地穩住身形,卻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鳳雪憐見狀大驚,趕緊衝上去擋住德妃,所有人看情況不對,都開始拿著武器衝了上去,可是魔化後的德妃又豈是這些凡人可以控製的,就在這時,角落裡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德妃突然停下了手,看到角落裡胡去水用匕首挾持住了五皇子,五皇子的脖子上已經有了淺淺劃痕,鮮血隨著劃痕湧出,他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望著德妃,淒慘的叫了聲“母後!救我!”

德妃根本沒有看一眼五皇子,隻是充血的眼睛越來越紅,她死死的盯住了胡去水,低低的說了句“找死!”便直接衝了上去,胡去水邊躲邊攔,德妃卻完全不顧及五皇子的安危,鳳雪憐知道德妃已經完全入魔了,她失去了人類的情感和理智,五皇子現在對她來說根本起不到任何威脅作用,隻會讓她入魔更深,她急的朝胡去水喊道:“把五皇子放開!”胡去水一聽這話,趕緊扔掉了五皇子。

可就在這時,德妃麵對撲過來的五皇子居然沒有一絲猶豫,直接一手貫穿了他的心臟,滾熱跳動的心臟被她抓了出來一口吃掉,空氣在瞬間靜止,直到這時五皇子的臉上還保留著不可置信的表情,斷氣之時看著眼前的德妃,嘴裡隻喊了一聲“母妃~”便氣絕身亡。德妃這時突然一瞬間怔住,眼神中出現了一抹不可置信的呆滯,鳳雪憐趁這個機會一把抓住德妃的頭發,往後一扯,隨後一個翻身來到德妃麵前,以指尖點其額頭,一道道看不見的黑絲從德妃額間傳入鳳雪憐指尖,鳳雪憐的表情越發痛苦,她的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幾秒的功夫,德妃就像是被吸乾了精血般攤到在地。

鳳雪憐這時鬆開了手,她此時精疲力儘,身形似乎無法站穩,可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異變突起,地上的德妃突然暴起,鋒利的指甲即將要插進鳳雪憐的胸膛。鳳雪憐此時毫無防備,就在眾人的驚呼中,她突然感覺有人抱住了她,等他回身一看,宋如景站在她的身後,隻是胸膛中的指甲穿透而出,胡去水在德妃暴起的瞬間用匕首削斷了她的手臂,可是終究沒有來得及。。。

鳳雪憐雙目圓睜,她眼中的驚恐無法掩蓋,顫抖的雙手扶住宋如景搖搖欲墜的身子,宋如景的血從胸口和嘴角流出,漸漸染紅了全身。宋如景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看著鳳雪憐,這一眼盛滿了這個大盛朝最尊貴皇子的全部愛意,此刻和鮮血一起顯得如此破碎與淒涼,鳳雪憐淪陷了,她輸了,她再也無法阻擋心中的愛意。

昏死過去的宋如景,任如何叫喊都沒有醒來,莫嫣然跑過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著,莫四裡一直在找著禦醫,大批的侍從和丫鬟抬著宋如景出去。很快熱鬨歸於平靜,隻是在德妃倒下的地方,無人發現那僅存的一隻手正死死的抓著五皇子的衣角。

宋如景被送到了齊妃娘娘的如意宮中,鳳雪憐想跟著,但是後宮無詔不能隨便進入,鳳雪憐和胡去水都被擋在了外麵。

胡去水歎了口氣,說道“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先回去吧!”

鳳雪憐癡癡的望向如意宮方向,眼淚一直壓抑不住的淌著,自言自語道:“為什麼這麼傻,你要我怎麼辦?”

胡去水又勸了她一遍,鳳雪憐依舊沉默,他知道沒辦法讓他改變主意,隻好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任由鳳雪憐站在漆黑的宮外。

整整三日,如意宮內的蠟燭一夜都未熄滅,整個皇宮的禦醫都被集中到了這裡,進進出出的丫鬟太監更是數不清。鳳雪憐隱去身形在如意宮陪了宋如景三日,數次看到他命懸一線最後被禦醫拉回,她的心痛的無法言語,看到莫嫣然能光明正大,衣不解帶的守在一邊,她又在痛恨自己的猶豫,是她給他帶來了劫難,原本不想介入的因果,早已冥冥之中有了交集。

到了第四日,宋如景還是沒有醒,每個人的心裡都在煎熬著,鳳雪憐趁著沒人的時候,躲在一旁顯出了真身,然後走到宋如景身旁,抓起宋如景的手,貼住自己的臉頰,淚水順著臉頰打濕了宋如景的手掌,她用手指描繪著宋如景的眉毛,眼睛和嘴巴,最後俯身上去吻了吻宋如景,隨後笑著說道:“大師兄,你又救了我,你說你每次怎麼都這麼傻,難怪小王不願意跟你玩,你太傻了。。。”說道這,她的語氣有點哽咽,然後又繼續說道:“醒來吧,宋如景,求求你了,醒過來吧~以後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管他什麼狗屁的天地緣法,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改嫁,我們拜過堂入過洞房,我問過胡去水,他說這樣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去找十個八個相公。。。”威脅的話還沒說完,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你要找十個八個相公?”鳳雪憐一時沒反應過來,對上宋如景微眯的眼睛,她擔憂了這麼多天的心終於重重的落了地,一把上去把宋如景連人帶被抱住,抱的宋如景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她趕緊鬆開了手,誰知宋如景反手一把把她抱住,讓她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胸口,鳳雪憐生怕壓到他的傷口,隻能虛虛的趴著,耳朵貼著他的胸膛,眼淚不由自主的又滑落了下來。

宋如景沒有說話,隻是抱著鳳雪憐,此時仿佛時間靜止,天地虛無,世上再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將他們分開。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不會再騙我了吧?”剛剛醒來的宋如景言語中不可避免的帶著虛弱。鳳雪憐單手撫上他的臉頰,看著他蒼白的麵容,溫柔而堅定的說:“不會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騙你了,我會永遠陪著你。”

“你這個小騙子,上次你就騙了我”

鳳雪憐笑了笑,將他的手握住輕輕的貼在臉上,說道:“上次是我沒想清楚,害你傷心了,這次不會了,這次我想清楚了,以後我都會陪著你。”

宋如景看著鳳雪憐哭紅的雙眼,忍不住將她抱入懷中。

鳳雪憐親了親宋如景的額頭:“你先好好休息,我是偷偷跑進來的,不能被人看到。”

“那你不會跟上次一樣,走了就不回來了吧?”宋如景一把拉住鳳雪憐的手,緊張的問道。

鳳雪憐又俯身親了親宋如景,說道:“不會,我不會再走了,你快好起來,等你好起來就去找皇上賜婚,我堂堂正正的做你的妻子。”

宋如景聽了這話,一時呆住了,連鳳雪憐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隻是一想到賜婚,就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伺候的丫鬟們進來就看到一個詭異的場景,昏迷中的三皇子殿下突然醒了,不僅醒了還一個勁的傻笑,這把禦醫也給急壞了,誰都知道三皇子生性冷淡,怎麼會突然傻笑,生怕這身體好了,腦子卻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