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準備南征
舞至劍入鞘而作罷,乘風把劍丟給阿遠,阿遠便帶著阿年下去了,不打擾兩位主子難得的獨處時光。
薑航坐下來,乘風自然的給他倒了杯酒。薑航接過酒杯,一飲而儘,卻也不發一言。
乘風察覺他心情不好,“怎麼啦?方才舞劍不還挺開心的?”
薑航放下酒杯,給乘風斟了杯酒,乘風酒量不好他是知道的,乘風望著他遞過來的酒,有些心裡沒底。
薑航:“喝了它!”
乘風賠笑:“阿航,我喝不了酒……我……”
薑航挖苦道:“你不是長本事了嘛!”
乘風繼續裝糊塗:“我幾斤幾兩你不是最清楚了嘛!”
薑航把酒杯塞到他手裡,“你自己乾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不能喝也得喝,不然我就不原諒你!”
乘風把杯中酒喝了,笑著將他拉過來點,“好啦!酒也喝了,不生氣啦!還不是你睡覺手不老實到處亂摸,是你先撩撥的我,這我哪受的了!”
薑航也沒有真生他的氣,離近了,聞見乘風身上有股難聞的味道,“你乾什麼去了?身上什麼味道?”
乘風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外麵心狠手辣的一麵,一是怕他瞧不起自己,二是怕他擔心。“昨天宣辭找我幫忙,下了朝就順路去大理寺瞧了瞧。嗯,是很難聞,我去洗洗!”
說著就起身,在大理寺牢房呆久了,身上確實不好聞,得好好洗洗。
薑航也出了身汗,“等等,我和你一起!”
乘風瞬間會錯意,“那太好了,我們可以洗鴛鴦浴!”
薑航打開他伸過來的手,“去你的!你身上那麼臭,才不要跟你一起!”
翌日,朝會上焦言將南夷奸細的供詞,親自呈給了李岐。對乘風幫他一事隻字未提,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岐閱後,對攻打南夷又堅定了幾分。隨後對焦卿大加讚賞!
以至於下朝後張肅明對他下屬何乎何侍郎抱怨,“這麼大的功勞,就被大理寺的人搶了。你不是說他們抓到人會給咱們送來嗎?”
何乎心中無所謂,麵上卻很為難的樣子,“大人,這也不能怪下官啊!他們是這麼說的……”他委屈的不行。
“他……”張肅明本想大聲嗬斥,發現還未出皇城,不得已壓低聲音:“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是豬嗎?”
何乎委屈巴巴道:“我不是豬,可他是武安侯啊!您不在衙裡,我哪壓得住他?”
張肅明氣的胡子都飛起來了,這筆賬,他要算到武安侯頭上了,他恨恨的拂袖而去!
下朝後,李岐讓乘風留下陪他逛逛禦花園,順便商量一下攻南夷的事。
二人閒庭信步,閒聊間決斷的卻是國家大事,李岐客套的語氣自登基以來用的非常熟練了,“阿頌啊,朕本打算讓你在京好好過個年,可你也看到了,南夷的細作都已經深入到了我大周家門口了……你看……”
乘風從前對他恭恭敬敬,現在亦是恭敬,但感覺如今的恭敬裡疏離了許多,“陛下,臣能為大周分憂,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榮幸。為了大周的安寧,臣時刻不敢鬆懈,隨時待命!”
李岐也發現,當初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麵要學打仗的臭小子當真是長大了,不但做事有了大將之風,做人也圓滑了不少。
自從乘風知道先帝對薑航一家做的事,他對帝王家的人就沒了親近之心,不把賬算到今上頭上就不錯了。
李岐卻不知其中緣由,他感慨道:“我們阿頌真是長大了,長成了大周的頂梁柱!”拍著乘風的肩膀,很是欣慰。
乘風抱拳,不經意的躲開李岐的手,“臣不敢,陛下才是大周的脊梁,從前是,現在更是!比起陛下當年的殺伐果斷,臣不及十之一二。”
李岐武將出身,當了皇帝後,隻能被關在皇宮裡,處理各種事務,聽說南夷要開戰,他心裡也是癢癢的。被乘風這馬屁一拍,難得開懷一笑。“阿頌,不必妄自菲薄,你已經趕上朕統領三軍的時期了。朕相信,將來你一定比我更強!”
乘風可不願意讓他覺得自己比他還強,雖然李岐不比先帝,心胸狹隘,但是在那龍椅上坐的久了,保不齊會不會變。
乘風:“待我準備準備,三日後發兵如何?”
李岐欣然同意!
武安侯府,薑航剛洗漱完,阿遠給他傳了早飯吃了,又下去忙了。
阿遠一離開,龍脊便出現在了院子裡。
薑航逗弄阿年的手,在感覺到有人闖入的氣息後頓了頓,發現是熟悉的氣息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擼阿年。
“你來啦?是來喝酒?還是來報仇?”薑航頭也沒抬,對龍脊還是有一絲絲愧疚的,殺了人家的父親,人家找上門來也是理所當然。
龍脊依舊隻是站在院門口,心中苦澀,但事到如今,他們已經不可能成為知己了,“如果我是來報仇的,你會還手嗎?”
薑航抬頭望向他,已經有一段時日未見了,父親被人殺了,龍哮堂也群龍無首,龍脊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一臉疲態,想來這段時間他也挺忙的吧!
“當然!想殺我就練好武功再來,現在的你,不是我對手!”薑航冷冷道。如果龍脊真想報仇就來吧,隻要他有這個能力。
龍脊苦笑:“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樣?就算做不了朋友,為什麼要讓我們成為仇人?”
薑航心腸軟,隻得狠心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你們龍哮堂做的孽,結的仇還少嗎?”
龍脊也不知道今日為何會來找他,也許就想最後再好好跟他說說話吧,此後,再見麵就是仇人,隻能刀劍相向了。
龍脊:“那薑宗主好好保重身體!你的命留給我來取!”龍脊也恢複了一堂之主的威嚴。
薑航起身,抱拳:“恭候大駕光臨!”
龍脊前腳剛走,乘風後腳就回來了。龍脊不是走正門來的,乘風自然也不知道他來過。薑航也沒打算告訴他,免得他擔心,他的事情已經很多了。
乘風也過去拿起一塊肉乾喂阿年,“阿年回來後胖了不少啊!你得少吃點,知道嗎?”
乘風接手了阿年,薑航便半躺了下來,“要去南征了?”
乘風:“你可真是神機妙算啊!要不給本帥當軍師吧!”
薑航本來就打算與他同行,淡淡笑道:“好啊!我這輩子能做的最大的官也就隻能是軍師了!還得靠侯爺的關係。”
乘風不管阿年了,俯身盯著薑航,“你若想當主帥,我也沒意見!”
薑航心道,這臭小子說話就說話,湊那麼近乾什麼?他坐起來,“大帥還是饒了我吧!”
乘風見他害羞,得意的嘴角上揚。
阿遠進來通報:“主子,刑部侍郎何大人求見!”
乘風正逗得薑航開心,一下被打斷略有些不悅,“他來做什麼?”
還沒等阿遠多說,就聽見院外何乎的聲音:“侯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啊啊…”
來人話沒說完就被阿年嚇得滿院子跑,乘風心想這麼不懂禮數,嚇死你活該,遂等他圍著院子足足跑了兩圈,才出聲製止,“阿年!過來!”
阿年聽話的來到乘風身邊,乘風撫摸了幾下,以示親近,然後見人家何大人嚇得縮在角落不敢出來,隻得吩咐阿遠帶阿年下去。
何乎這才哆哆嗦嗦的過來,“這這這……是……狼啊?”
乘風雲淡風輕的坐下,“那是本侯的愛寵!”
何乎:“侯爺果然,非凡人啊!”
乘風:“你有事?”
何乎:“侯爺答應下官的事…莫非不記得了?”
薑航見乘風有客,便準備出去走走。他一起身就被乘風拉住衣袖,“你去哪?”語氣對比跟何乎說話的語氣,簡直溫柔到了極致。
薑航:“你有客人,我出去走走!”
乘風撒嬌道:“恐怕不行!我欠他個人情,說好請他喝江湖醉……”
什麼?何乎感覺自己被剛才那頭狼嚇出了幻覺,武安侯這是……這是在……撒嬌?
薑航故作生氣:“你欠人情,讓我來還?”
乘風使出渾身解數:“阿航……”
薑航見他委屈巴巴的,也沒轍,隻能寵著:“好,我這就給二位取來!”
薑航去了酒窖拿酒,乘風目送他離開直到背影轉了個彎看不見。一回頭便看見何乎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何大人,本侯答應的事,絕不食言!”
何乎現在不在乎酒的事,倒是更加好奇能讓殺伐果斷的武安侯這般的,到底是何人?“侯爺,方才那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