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德王謀反
乘風跟著薑航行走江湖,這樣的故事聽了不知多少。算是知道空塵大師來大周當國師的本意了,這下可以相信他跟這場病沒什麼關係了。
乘風抱歉道:“是我錯怪了大師!”
空塵大師還了個佛禮,道:“也是侯爺一時情急。”
乘風道:“我一定會儘快查出下毒的凶手,陛下這邊還得勞煩大師多照看!”
空塵大師讓他放心,乘風便出去了,在院裡碰見了公主。
公主也染病了,隻是不嚴重,為了方便照顧,便跟陛下安排在了一個宮裡了。
乘風給她行了一禮,道:“公主還是進屋休息吧,在外麵就多一分染病的危險。”
李瑄兒輕咳了幾下,道:“知道了,阿頌哥哥,我隻是擔心父皇,想去看看他。”
乘風道:“陛下還是老樣子,有空塵大師照看著。雖說公主已經染病了,但也還是儘量不要過去了。”
也是希望這場病能快點好,李瑄兒很聽話,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道:“那我曬會太陽再進去。”
她身邊有宮人陪著,乘風也就隨她了。
乘風轉身離開,突然聽見李瑄兒問:“阿頌哥哥,你師父可好?”
乘風愣了一下,隨即想起陛下之前的話,看似也沒有反對李瑄兒和薑航交往。 “師父他很好,有勞殿下掛心了!”乘風抿嘴一笑,笑的特彆假……
回到姬仲周和薑航那裡,見他黑沉著臉,薑航問道:“怎麼啦?陛下不好了?”
聽這麼一問,姬仲周都擔心起來了。
乘風想起公主對師父的態度,就怎麼也笑不出來:“他能有什麼不好?他好的很,是我不好了!”
看他精神這麼好,聽他說陛下沒事就放心了,薑航調笑,道:“是誰惹我們小侯爺不高興啦?”
“沒誰,就是太累了!”乘風哪裡敢說為什麼呀,隻能自己跟自己生氣了。
姬仲周感同身受,道:“這幾天確實辛苦,不過我發現吃過我之前配的強身健體的藥的你們幾個都沒有染病,我可以按照這個思路來配藥,應該很快就能找到解藥了。”
薑航也以為是大家太累了,導致心情欠佳,寬慰道:“有頭緒了就不怕,不用著急上火,慢慢來,不急!今晚就是除夕了,我去叫鴻漸給大家做頓年夜飯吧!”
姬仲周道:“哪有心思吃年夜飯,你讓他包點餃子送到宮門口吧!”
薑航:“也行,免得進來了不讓出去。”
“找到了,找到了!”門口傳來焦言的聲音。
焦言帶著陳墨柒一邊讓宮外的秦文傑采購藥材,一邊查下毒的凶手。幾人立馬問凶手是誰?
焦言道:“是王相,之前的失蹤案就是他們在抓人試毒。”
眾人震驚,震驚之餘覺得這樣才合理,王相是德王的人,由他出麵請溫老製毒再正常不過了。
薑航道:“陛下還沒醒,昭王殿下自身難保。當務之急是趕快配出解藥來!”
乘風道:“我現在就去把那個老東西抓過來!”
說著就要去,陳墨柒也跟在後麵,有些興奮地道:“帶上我!我就說去相府抓人,焦大人讓先把藥材帶回來。”
薑航道:“等等……你們去抓人可以,但是請做好他們反擊的準備!”
陳墨柒道:“什麼準備?直接衝進相府抓人就是了!”
薑航:“王相固然沒什麼好怕的,我說的是德王。”
焦言覺得薑航說的有理,德王見事情敗露,難保不會狗急跳牆,“薑先生說的對,我們要做兩手準備,薑先生有何高見?”
薑航道:“焦大人,抓人就讓乘風和墨柒帶人去吧!有他們兩個在不怕抓不到人。”
“我和焦大人去找昭王殿下商議,讓他從西郊大營調些兵過來守住皇宮,以防德王逼宮!”薑航也沒客氣,直接吩咐大家做事。
轉頭跟姬仲周道:“你安心配藥,其他的事交給我們!”
姬仲周點頭,他也隻會配藥,其他的他也不會啊!
乘風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假設這次的主謀是德王,那他除了逼宮,還能有什麼目的?所以,這一仗在所難免。他擔心的望著薑航,輕聲喚了聲“師父!”
薑航沒聽到,但是他囑咐道:“一切小心!放手去做,不要有後顧之憂!”
薑航和焦言來到李岐這邊,跟他說了事情的始末,李岐也很吃驚,他萬萬沒想到,李景居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當皇帝了,平時陛下挺看重他的,他沒必要用這種手段的啊!
李岐虛弱的咳了兩聲,道:“薑先生!”
他從袖袋裡拿出一塊虎符,交到薑航手裡,喘著粗氣道:“傳本王令,驍騎營所有將士立刻到宮門外待命,如有造反侵略者,殺無赦,誓死保護陛下安危!”
薑航拿著手裡的虎符有些恍神,他記得在他小的時候,這塊虎符是在乘風他爹手裡的,那時候他跟爹娘行軍的時候見過。
如今時過境遷,自己的爹娘早就不在了,老侯爺也走了六七年了。
“草民得令!”薑航讓焦言留下來照看宮裡,自己出宮去搬救兵。
乘風和陳墨柒帶人來到相府拿人,出示抓捕文書,叫人把王相和他兒子王覺抓起來。
父子二人都不服氣,拒捕,王覺朝乘風喊道:“趙頌,你這個混蛋,一回京就處處與我作對,無憑無據的憑什麼抓我?京都城裡可沒人敢與我作對的!”
乘風譏笑道:“夜路走多了,自然是會碰見鬼的,真不巧,我就是鬼!”
王覺:“呸!等查出來我們是被冤枉的,有你好看!”
乘風故作鬆了一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們怎麼可能是被冤枉的嘛!”
旁邊王祿道:“老夫堂堂大周的宰相,豈能讓你們這些黃口小兒汙蔑?”
乘風收斂戲謔的表情,嚴肅道:“您還知道自己是大周的丞相啊?你看看你乾的那些事,哪一件像是一國丞相能乾出來的事!你捫心自問,你是對得起大周百姓?還是對得起陛下啊?”
王祿才不會被他唬住,一臉正氣的道:“無憑無據,休想血口噴人!就算今日被你抓了,陛下也會還我一個公道的。”
乘風賣個關子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證據呢?”
這時有人來向乘風稟報:“大人,這是我們在地下室裡搜出來的藥丸。”
見到這顆藥丸,王相的表情終於控製不住了,明明他把所有的證據都毀了,怎麼可能找得到?
他當然想不到,這一顆藥丸是溫秋特意藏起來讓姬仲周他們找的,畢竟他也不想死太多人,他隻是對德王他們提出來的這種藥,特彆感興趣,就想製出來看看。
當初讓薑航帶的話是,隻要找到下毒的凶手就能找到毒藥。解藥他是沒時間配,不過他相信自己的徒兒,有了毒藥定能配出解藥來。這也就是為什麼一定要來抓人搜查了。
“帶回去!慢慢審!”陳墨柒下令將人帶回大理寺。
德王府,華忠跟德王稟報道:“殿下,剛剛武安侯帶人把王相父子給抓了,說這次疫病是他們投的毒!”
德王一頓,將手裡的茶杯往地上一摔,怒道:“沒用的家夥,手腳這麼不乾淨,這麼快就讓人找出來了。”
華忠道:“殿下,那我們要實行計劃二嗎?”
德王閉眼,沉思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候,忽道:“必須實行,成敗在此一舉!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也是最後的時機。”
華忠道:“可這次龍嘯堂不願出手,我們的私兵和府兵加起來也才五千多……”
李景站起來,道:“人家龍嘯堂是殺手組織,不參與朝堂紛爭很正常,這次出兵不在乎人數,而在於速戰速決!”
他對華忠道:“李岐應該讓人去西郊調兵了,西郊現在的兵力也不過四五千,現在宮裡的禁衛軍不過兩千,陛下還昏迷著,宮裡也沒幾個大臣,我們隻要衝進去把握了先機,就是我們說了算了。”
華忠領命,一刻不敢耽擱,一定在西郊的兵趕到之前,攻下皇城。
德王帶兵進宮,禁衛軍大都是沒怎麼上過戰場的,李岐又因病不能帶兵,焦言也隻是個大理寺正卿,抓犯人有一套,至於打仗嘛,也是一竅不通的。
幾乎隻用了半個時辰就攻下了皇城,來到陛下,昭王,公主他們的殿前。
殿外,隻有空塵大師和焦言,還有快站都站不穩的昭王和公主,和德王帶的一眾兵士對峙。
昭王李岐道:“以前隻道皇兄才高八鬥,未曾想還能穿上盔甲大殺四方。”聲音不大,但語氣逼人。
德王不想跟他們耗費時間,他知道李岐肯定派了人去調兵。
李景道:“本王奉勸你們,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李瑄兒不可思議的望著這個平日裡彬彬有禮的兄長,失望又不願承認,她道:“皇兄,你怎麼可以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你不念手足,難道連父子之情也不要了嗎?”
李景不複以前的親近,道:“本王要的是天下!”不再理會眾人的托詞,直接下令:“速戰速決,給我殺!”
眾將士二話不說向殿內殺去,空塵擋在三人前麵,對著前麵攻過來的士兵一掌,空塵大師內功深厚,一掌直接乾翻好幾排。
焦言自保還不夠,李岐讓他帶著李瑄兒進殿躲避。他與空塵一齊對抗。
見空塵這個國師的武力值這麼高,李景還是很意外的。怕橫生枝節,他親自下場對上李岐。
李景以前藏的太深,武功還是很不錯的,但是相比以前的李岐,自是很難取勝的。
可如今的李岐病了,在李景的手下也撐不了多久。一旁的空塵還得顧著他,幫他擋了好幾次。無奈寡不敵眾,李岐還是被李景擒住。
“先留你一會。”他對李岐說道。又轉頭對手下道:“你們幾個押住這個叛賊,其他人跟本王進殿保護皇上!”
本末倒置,成王敗寇!李岐隻能把希望寄予薑航了。
帶兵進殿後,隻見姬仲周剛喂完皇上的藥,皇上虛弱的連坐都做不起來,無力的靠在枕頭上,見李景進來,便望向他,姬仲周退到一邊。
“逆子!”皇帝顫顫巍巍道。
李景見到自己的父親病成這樣也不為所動。他陰陽怪氣道:“兒臣這不是來送父皇了嘛!哪裡是逆子了?”
皇帝氣的咳個不停,咳的快喘不過來的時候,姬仲周給他喂了一顆護心丸,這才得以緩和。
“沒有朕的遺詔,就算你坐上了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咳咳…”說著皇帝又咳了起來。
李景吼道:“那你立呀!你不會立的,不是嗎?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立我為太子!你不是喜歡李岐嘛,說他是個將才,能文能武。”
“你看看,看看你最愛的兒子。他還不是得跪在我的腳下!”他指著殿外道。
皇帝惋惜道:“景兒,誰說我不會立你呀?你可是朕最看重的皇子,在你心裡父皇就那麼偏心嗎?”
擔心救兵趕到,李景閉上眼睛吩咐道:“華忠!”
華忠領會,拿劍刺向皇帝。
當華忠的劍就要刺進皇帝胸膛的瞬間,他的劍被一條銀鞭彈開,是乘風的‘紅銀’,皇帝躲過一劫,同時李岐也被陳墨柒從李景的手下救出。
“微臣,救駕來遲!”二人同時分彆對皇帝和昭王道。
李景心道他們這麼快就解決了王祿他們,那麼西郊的兵應該也快到了。
李景加上他帶的這些不正規的軍隊,空塵,乘風,陳墨柒這幾位高手對峙艱難的占著上風。
“報!德王殿下,西郊大軍闖進來了,我們根本攔不住啊!”德王的府兵來報。
“李景!還不放下兵器投降!咳咳咳!”皇帝用儘全力勸道。
李景正在跟乘風交手,一分神兵器便被乘風打落在地,拿劍抵住他的脖子,笑道:“陛下,我已經請他放下了!”
“小侯爺,威風啊!”這時薑航帶著救兵趕了過來。
乘風看見師父帶著驍騎營威風出現在麵前,喜出望外,道:“還不是師父教的好。”
賊首伏誅,叛軍繳械投降,一場叛亂就這麼平息了。
李景跪在皇帝的床前,沒有懺悔,隻有一臉不服氣。
焦言大人請旨:“陛下,德王,不,叛軍首領李景已被擒,是陛下親自審判還是交由大理寺處理?”
皇帝本就病的不輕,因為自己的兒子要弑父,而難過的不能言語。“昭王,你覺得呢?”他艱難開口道。
李岐也有病在身,既然皇帝問了,自然要象征性的保一下自己的手足,他道:“兒臣以為,皇兄畢竟是父皇了兒子,兒子犯了錯,父親責罰一下便是了。”
皇帝:“你是讓朕輕饒了他?”
一聽李岐為自己求情,就知道這是在催命,李景急道:“父皇,兒臣大逆不道,罪不可恕,當萬死……”
“不必萬死,一死就夠了,焦卿,把他帶回大理寺,選個好日子,斬了吧!”皇帝沒有精力再審了。
“父皇……”一聽皇帝真的要殺他,李景簡直不敢相信。
李瑄兒也為他求情,道:“父皇,父子情深,雖說皇兄大逆不道,但他也沒有釀成大錯,也不至於要他的性命吧!”
“哼,如果他成功了,還輪得到我們定他的生死嗎?咳咳咳……”聽公主這麼說皇帝更氣了。李景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李岐道:“父皇,怎麼說也是一家人,血濃於水,父皇實在氣不過將他貶為庶人就是。如今宮中瘟疫還未除,不必大開殺戒。”
說到瘟疫,李景倒是笑了起來:“哈哈哈,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們一個都活不了,都得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