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捉賊(1 / 1)

煮酒聽風 放歌飛揚 6087 字 10個月前

第十三章抓賊

秦文傑稍加思索,便明白其中緣由,道:“有理!薑航,你是怎麼想到的?”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是開新店,隻是擴大了醉仙居,還不是一般的擴張,是貫穿了整個京都城啊!

住在城外的人也不會因為到天門街太費時費力而一月才來光顧一兩次了,他們可以選擇距離最近的醉仙居。

這樣一來,天門街的醉仙居也不會再人滿為患,遠近都是醉仙居,也沒有什麼優劣之分,太好了。

秦文傑越想越激動,薑航見他懂了自己的意思,點點頭,坐下來道:“所以,我給你重新畫了一遍醉仙居的圖紙,當初那份想必你也找不著了吧?”

秦文傑把圖紙一張張收好,道:“一時還真想不起來圖紙放哪去了,辛苦你又畫一次。”

薑航見他這麼客氣,便無所謂道:“無妨,當初便是我畫的,如今隻要仔細瞧瞧再畫一次也不難。”

秦文傑知道他是謙虛,便抬舉道:“不是誰都能瞧出來的……”二人相視一笑。

此時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薑航與秦文傑一同出門查看,站在三樓的走廊,隻見一樓大廳裡,乘風帶著幾個衙役公差在抓人。

乘風一聲令下,差役們上前抓人,可此人不配合,滿堂跑,過程中還掀翻了不少桌椅,嚇跑了不少客人。

隻見那人突然抓住一名女子當人質,拿刀抵在人家脖子上,威脅道:“彆過來,再過來我便殺了她!”

雖說在這個年代,有些人的命確實不值錢,但天子腳下,豈能容歹人放肆。大理寺又是代表朝廷司法的部門,怎麼說也不可能讓賊人亂來。

差役們不敢上前,乘風上前幾步。那人緊張地將人質抓緊了些,激動地對乘風說道:“彆過來,不然我真的殺了她!”

樓上的薑航自語道:“居然敢威脅乘風?不知死活!”

秦文傑緊張道:“你彆亂來啊,我管不了小侯爺,你可彆在我醉仙居殺人。”

薑航是知道分寸的,就想嚇嚇他:“老秦,你怕什麼?”

老秦翻了個白眼給他,道:“怕麻煩!”

樓下的乘風沒有再上前,把手放在腰間的紅銀上,對那人道:“你是在威脅我嗎?你以為,今日你還能從我手裡逃出去?”

那人自然不認識乘風的,見了他那氣勢雖有害怕,但也並無他法,他道:“反正你們今日不放我走,我就讓她給我陪葬!”

他抓人質的手抖得厲害,將人質扣得更緊了,嚇得那姑娘花容失色,驚叫連連。

乘風又上前一步道:“那你可得想好了!”說著,抽出紅銀,向那人揮去,將那人拿刀的手腕纏住,那人吃痛將刀脫手。乘風一手將那姑娘拉過來躲在自己身後,然後將那人一腳踹到地上。

這一腳看著不輕,那人都吐血了,乘風道:“威脅我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然後提高聲音道:“綁起來,帶回去向焦大人複命!”

“是!”公差們應是,上前將人犯拉了起來。

方才那位姑娘還被乘風牽在手裡,他反應過來,立馬鬆開道:“姑娘沒事吧?”

那姑娘被嚇得不輕,連連道:“多謝大人救命之恩!”然後便跑了……

“誒?姑娘……”乘風本不放心,想說要不要送她回家,怎麼就自己跑了?

這時掌櫃的從櫃台下站起來,看看沒什麼動靜了,這才開口對乘風道:“武安侯,這是怎麼回事啊?”

乘風也不管那位姑娘了,對掌櫃的抱歉道:“抱歉!大理寺辦案,這……”望著一地狼籍,不知該如何是好。

身後傳來秦文傑的聲音:“小侯爺好大的官威啊!每次到醉仙居都要損壞一些桌椅,莫不是見是自家師父的產業便這般敗家啊?”

薑航與秦文傑不知何時下樓來到一樓大廳。乘風見二人先是見禮:“師父!秦老板!”然後又不好意思道:“我賠!辦差損壞公物,大理寺可以撥款賠償的。”

秦文傑無奈:“好吧,東西可以賠,隻是我那些被嚇跑的客人喲……可惜!可惜!”他搖搖頭。轉頭讓掌櫃的叫人收拾戰場。

乘風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問薑航:“師父,那無事的話,我便帶人回去複命了?”

薑航答非所問:“吃飯了嗎?”

“啊?”乘風錯愕地看著薑航,沒聽錯吧?師父沒有批評他,而是問他吃飯了沒?

乘風道:“沒呢!這不忙著抓賊嘛!”乘風準備將紅銀收起來……

薑航見著忙阻止他,乘風微愣,薑航又道:“紅銀臟了,擦乾淨再戴!”然後一把從他手中奪過紅銀。

紅銀方才傷了那人,沾了些血。乘風“哦”了一聲,很是乖巧。

薑航道:“辦差也要吃飯啊,上來一起吃吧!”說著轉身上樓。

乘風對衙役們吩咐道:“你們先把人帶回去,跟焦大人說,我吃完飯就回去。”

“是,大人!”他們帶著人犯回大理寺。

乘風跟著薑航上樓,大廳很快收拾乾淨,客人又開始絡繹不絕,方才隻是個小插曲而已,完全沒有影響醉仙居的生意。

雅間裡,菜也上齊了,秦文傑把圖紙帶走了,就剩師徒二人吃飯,還有阿年在房間裡歡騰。

乘風問:“師父,侯府的飯菜不合你的口味吧?要不咱把醉仙居的廚子請家裡去吧!”

薑航道:“胡鬨!現在老秦還要開兩家醉仙居,廚子本就不夠用,你還瞎湊熱鬨!”

乘風是真的剛反應過來,師父的口味一向是無辣不歡的,早上吃麵條都要加辣椒,而侯府的飯菜一向清淡。他確實忽略了這個細節,難怪師父幾乎每日都在醉仙居或芳翎閣吃飯。

他有些自責道:“可是你在侯府吃不好啊!”

薑航也不知道他想了那麼多,不在乎道:“無妨!反正我每日都要出來轉轉的。”

行吧,乘風心裡想著,回去就給沈大哥寫信,讓他來京都做飯給師父吃。

乘風是邊吃邊說話的,薑航卻一直在擦著紅銀。乘風見薑航一直沒吃,便道:“紅銀我每日都擦,師父不必這麼仔細,吃飯吧!”紅銀是薑航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可寶貝了。

薑航擦得也差不多了,站起身道:“吃飽了嗎?”

乘風放下筷子,也站了起來:“吃飽了,我還要回大理寺……”

話沒說完薑航便雙手環抱乘風的腰,將紅銀給他係好,一邊係,一邊嘮叨:“要注意安全,彆不要命的往前衝,遇見窮凶極惡之徒能躲便躲著點,你們大理寺要抓的大都是亡命之徒,你的命可比他們金貴,不能這麼跟他們玩,知道嗎?”

乘風呼吸一滯,還是師父以前手把手教他練功的時候靠過這般近的,他有些慌。不能再跟他呆在一個房間了,便急急忙忙道:“知道啦!我……我先走了。”手忙腳亂的差點沒站穩就跑出去了。

跑到樓梯口碰見了姬仲周,姬仲周見他急急忙忙的,不知道怎麼了,問道:“小侯爺,這是怎麼啦?吃過了嗎?”

乘風正色道:“仲周大哥,你來的正好,我吃了,師父還沒吃,沒人陪他總不好好吃飯,你來了,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姬仲周見他剛才的模樣以為他真的有什麼急事,道:“小侯爺您忙去吧!”

一進雅間,姬仲周便道:“早知道你家小侯爺來陪你吃飯我便不來了。”

薑航懶懶地道:“他隻是碰巧路過辦差。”

姬仲周在他對麵坐下,道:“你家小侯爺很喜歡現在的差事啊!”

薑航給他斟酒,道:“喜不喜歡的不重要,到時還不是去驍騎營吃沙子的命!”

姬仲周道:“你舍得?”

薑航也給自己倒了杯酒,道:“這是他的心願。對了,李岐也快回京了吧?”

姬仲周喝了一杯酒,道:“嗯,南境大捷,應該快回來了。”

薑航道:“乘風這孩子太犟了,隻認他這個表哥,隻去驍騎營。讓他去彆的將軍麾下都不願意。”

姬仲周道:“可能他們兄弟感情好吧!”

薑航冷冷笑道:“嗬!什麼感情?李周陽十幾歲便跟著趙老侯爺在邊疆戰場廝殺,哪來的時間與兄弟親近啊!”

姬仲周:“彆忘了,以前驍勇軍的統帥是老侯爺!你與昭王有幾分交情,知道你會替小侯爺安排好的。我就納悶了,你不是個愛操心的人,怎麼唯獨對你這個徒弟這麼上心啊?為何呀?”

薑航有些惆悵地道:“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姬仲周知道薑航心裡真正當作親人的也就隻有乘風,但是第一次聽他這麼說,姬仲周還真有些生氣,他道:“我們不是你的親人嗎?就他是?”

薑航淡淡地道:“你們是朋友,他不一樣,他現在也隻有我一個親人了。”

“他哪裡就……”姬仲周想說乘風不止他一個親人,但他知道乘風對薑航的意義,當初若不是收了這個徒弟,薑航現在是什麼樣還真難說,他的病還沒好,隻是被他自己壓製住了。

這麼些年來,乘風不知不覺在薑航生命中的份量越來越重了。

姬仲周不想刺激他,便把話題轉移到彆人身上,道:“你不也還有你師父嗎?他不是你的親人嗎?”

薑航苦笑,道:“他有自己真正的親人,現在跟他女兒可親近了,幾年都見不著他一麵,家都不回了。”

姬仲周也好奇:“話說謝老前輩找到女兒了,為何不帶回來啊?”

薑航道:“誰知道呢,也許,隻要在一起,哪裡都能是家吧!”

乘風吃了飯便回大理寺了,回去把焦言帶了出來。

二人來到了西郊城外的一個村莊,焦言還是有點不相信乘風跟你說的采花賊能在這,他道:“你確定那個采花賊最近在這裡出沒?”

乘風從容的回道:“嗯,昨日與師父經過這吳家莊的時候聽村民們說的。”

焦言還是有點不可思異,他道:“這個采花賊作案毫無規律可循,時間,地點都很分散,好像是全憑心情一樣,我們查了這麼多天了一點線索也沒有,怎麼你隨便出來玩玩便能遇見呢?”

乘風笑道:“或許我便是你的福星啊!”

兩人都樂了,焦言提議先找個茶棚喝杯茶,順便打聽一下村子裡的情況,晚些再行動。二人轉了一會才找著一個簡陋的茶棚,必竟不是在京都城內。

棚裡的客人除了乘風和焦言還有兩位姑娘,乘風他們要了一壺茶。

兩位姑娘出現在這裡未免有些突兀,而且看打扮雖不像富貴人家的千金,但是從衣服的料子看也不是這窮鄉僻壤的普通人家的姑娘。

就聽二人對話道:“小姐,咱們今日早些回去吧!彆讓大公子擔心了,大公子都罵奴婢好幾回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但乘風和焦言的耳力是可以聽見的,二人隻喝茶不出聲。

那位小姐的聲音可沒那麼小心,中氣十足的,道:“憐香,你就放心吧!等你家小姐抓住了那采花賊,定能讓大哥刮目相看的。”

憐香見她家小姐不聽勸也沒辦法,但還是繼續勸道:“小姐,你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危險嗎?就算你會點功夫,你還能打得過采花賊嗎?”

那位小姐信心滿滿地拍了拍憐香的肩,道:“放心吧!憐香咱們今日還是去那戶人家。”

說著,二人便起身了,此刻焦言也連忙起身,道:“姑娘留步!”

兩位姑娘轉身望向焦言二人,焦言怕唐突了人家姑娘,便自報家門,道:“在下大理寺卿焦言,正在調查采花賊一案。方才聽姑娘說起,可是有什麼線索?不妨與在下分享一二?”

那位姑娘聽焦言自報家門了,看著也像是那麼回事,她聽過焦言的名號,隻是沒見過而已,便放下了警惕,回一禮,道:“原來是大理寺焦大人,失敬失敬!既然你們也在查,跟你們說說也無妨!”

焦言盛情邀請:“姑娘請坐下說。”

坐下後,焦言又問其姓名?是做什麼的?怎麼也會來查案?

姑娘道:“我姓秦,名文婧。”

焦言怎麼說也在京都城混了那麼多年了,他一聽便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了。又對她施禮道:“原來是秦家的二小姐,秦文傑秦大公子的妹妹啊!”

秦文婧笑著點點頭。怎麼看也是個鄰家小姑娘,怎麼會跑來冒險抓什麼采花賊?乘風心裡想著便問道:“姑娘是秦老板的妹妹,怎麼跑來抓什麼采花賊啊?你兄長知道嗎?”

秦文婧聽他這話像是認識大哥,道:“你認識我大哥?你哪位?”

乘風才想起來還沒介紹自己,便道:“在下大理寺少卿,武安侯趙頌。”

秦文婧聽完,興奮地道:“你就是武安侯啊,我聽大哥說過,那你一定也認識李岐哥哥吧?”

乘風乍一聽李岐這個名字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才道:“你是說昭王表哥嗎?”那可是大周的昭王殿下啊,這秦家的小姐怎麼叫的如此親昵?

隻聽秦文婧很是驕傲地道:“是啊,我的功夫便是他教的。”

這個昭王表哥當初都不願意教自己,居然願意教一個小丫頭?他心中有了個猜測,那就是眼前這姑娘將來沒準還是自己的表嫂。

秦文婧知道乘風在想什麼,便把話拉回來,道:“呃!是這樣的,最近吳家莊有位姑娘失蹤了,在此之前彆的地方也有姑娘失蹤。但是,村子裡有戶人家說最近幾日有可疑人白日裡在他們家附近轉悠,這兩日晚上我都去那戶人家替換他們家閨女,隻是這兩日並未發生失蹤的事,我也很安全。”

乘風非常敬重昭王,所以對秦文婧也有著天然的好感,他關心道:“你怎麼能一個人去冒險?你應該去報官啊!”

秦文婧則說:“官府有時候不信的,你們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乘風也不多說,站起來道:“成!不過現在讓我們碰上了,你就不能單獨行動了。”

焦言也站起來附和道:“是呀,秦小姐帶我們去瞧瞧吧!”

秦文婧也高興地站起來,道:“有焦大人和武安侯一起,真是太好了。”幾人便一起進了村。

夜晚,武安侯府內。

薑航搬了個矮桌放在廊下,八月的夜晚還是有些涼,他坐在墊子上,靠在靠背椅上,悠哉地喝著自己釀的江湖醉。張遠給他端了點心過來,還有肉乾,薑航拿著肉乾喂阿年,阿年舒服的躺在薑航的懷裡,薑航抱著它,也不覺這秋風有多涼了。

院內燈火通明,忽聞有人喚道:“薑美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薑航扭頭望去,隻見龍脊趴在牆頭,正對著廊下的人在傻笑。薑航無奈搖了搖頭,道:“既然來了,就下來喝一杯吧!”

脊笑眯眯的接住,在薑航對麵坐下。

薑航給他倒了杯酒,問道:“爬牆作甚?走大門還能不讓你進還是怎的?”

龍脊接過薑航給他倒的酒,一飲而儘,道:“這可是侯府,又不是你那廬方山,哪能那麼明目張膽呀?隻能偷偷私會啦!”

確實讓彆人看見不好,必竟前不久還有人出錢讓他殺武安侯呢,現在來侯府會讓人誤會的。

但龍脊就是不好好說話,又開始撩閒,不過薑航也習慣了,給他續酒,道:“可有事找我?”

龍脊:“無事便不能找你嗎?”

薑航也不發火,隻是雲淡風輕地道:“阿遠,送客!”

阿遠這會也不在院子裡,但是龍脊真怕薑航送客,便賠笑道:“好啦,好啦,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薑航道:“你要走?”

龍脊開始自己倒酒,道:“嗯,所以來向你討杯酒喝啊!”

薑航道:“喝酒啊?回了龍哮堂去廬方山喝豈不是更方便!”

龍脊饒有興致地看著薑航,道:“那裡不是沒有你嘛!”

果不其然,又是一記白眼。不過龍脊不在乎還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