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屯的柳樹村? 能夠進入文工團……(1 / 1)

能夠進入文工團,蘇貝貝自然很開心,雖然隻是個替補選手,很有可能一直上不了舞台。

但是,她相信隻要她一直堅持努力,總會有成為正式隊員的一天。

人總要有點希望嘛,萬一哪天就實現了呢!再不濟,她還有每個月的20塊可以聊以慰藉。

全家人這會兒自然不會管她是正式隊員還是替補。隻知道自己家要有人當兵了。他們也是光榮的軍人家屬了。這一點足以讓他們與有榮焉。

部隊裡的正式通知很快就下發了,上麵說了集合乘車去市裡的時間。和通知一起的還有一個包裹,裡麵最紮眼的就是兩套軍裝。

看著這兩套衣服,蘇貝貝突然就有了一些真實感,她要進部隊了,成為一名軍人。

在另一個人生舞台上揮灑自己的青春和汗水。為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和歌唱隊員而努力。

因為時間比較緊,她準備的東西並不多,雖然她爹和娘險些把家都給她打包收拾好,但是最後還是被她阻止了。

心裡不禁好笑,這是乾嘛呀,家裡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孩子。

拗不過她,劉秀隻能烙了幾張肉餅給她帶上了,順便還裝了一罐子鹹肉醬。

雖然肉少,但是勝在味道好啊,鹹香鹹香的,本來說是要準備辣醬的,但是想到女兒以後就是要好好唱歌的人了,這嗓子可得保護好。

蘇貝貝就是喜歡吃辣椒,最後也隻能妥協,雖然這背包有點重,但是這滿滿的可都是母愛啊,她就是拖也得拖到部隊去啊。

從收到消息到去部隊,也就七天的功夫,隨便準備準備也就差不多了。蘇貝貝從來沒覺得時間像此時一樣走的這麼快的。

臨行前一晚,她接連被全家拉去談話,當然最後為了方便,也就是她爹和她哥把她先拉去一邊說了一道,無外乎就是在部隊好好表現,不要給家裡丟臉。

她哥倒是實在的緊,竟然當著她爹的麵對她說,要是有人欺負她,就寫信回來,他去部隊替她收拾。

這話聽得蘇大山的臉色立馬就變了,聽聽這是說的啥話,這要是擱以前,弄得不好就要倒黴,他現在居然還敢亂說。

也不想想蘇貝貝去的那是什麼地方,那是部隊,是一個國家中相當神聖的地方了,那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會發生他所說的事情呢?大家必然是相親相愛,共同為國家做貢獻。

但是蘇貝貝卻不覺得她哥這話說的有啥問題,甚至還覺得很窩心。

再有就是她也知道,有的時候有錯的不是你所處的環境,而是這環境裡的人。

就說這文工團吧,那是什麼樣的地方,雖然說是隸屬於部隊吧,但是內部也是自成一派,有自己的管理人。可這些人呢又多半是女性。

這女人一多,是非就多。有時候也不是人主動找事。

但是要真有事找上門,蘇貝貝也是沒什麼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行得正,坐得端,她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總之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麼就隻能斬草除根了,不然等著春風吹又生嗎?

爺們講話總是從大麵講,女人講話就不一樣了,蘇貝貝剛一回房,就看見她娘一個人坐床沿上,而蘇珍珍則是坐在床邊的小板凳上,顯然兩人都在等她回來。

看見她進屋,劉秀連忙招手,讓她上床去。

一張床小的可憐,兩個人坐在上麵就有點擠。

蘇貝貝看了一眼還坐在凳子上的蘇珍珍,從床上下來去屋外拿了張凳子放在她妹妹身邊,坐了下來。

劉秀看了一眼,最後也就默許了,隻是對著她細細囑咐:“大妮啊,進了部隊,就好好學,好好表現,可要是覺得太苦了就回來。”說到這可能是覺得這樣說不太好,忙又轉了個話題:“在部隊,要照顧好自己,和隊裡的人都處好關係,有啥事就寫信回來說一聲,爹娘給你想辦法。”

蘇貝貝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原主可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這下要出遠門了,去到一個完全陌生又離她很遠的地方,她自然是一千一萬個不放心。

但是,蘇貝貝要讓她知道的是,她不光有自己一個女兒,她還有另外一個女兒,於是她什麼都沒說,隻是拉著蘇珍珍的手放到了劉秀的手裡,轉頭對著蘇珍珍:“珍珍,以後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顧這個家,照顧好爹娘和大哥。”

蘇珍珍本來還有些失落的心,被她這麼一說,瞬間就紅了眼眶,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蘇貝貝這是趁著這次機會,想要改善她和娘之間的關係呢。

劉秀先是看了一眼蘇貝貝,然後又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小女兒,隨後緊了緊自己的手,把小女兒的手握在了裡麵,娘兒倆相視一笑,蘇貝貝看得很是滿意。

等她們把手鬆開,她才開口:“娘,珍珍,我在部隊一定照顧好自己,你們也要好好的,我有空會往家裡寫信的。”

這一夜,娘仨睡在了一個屋子裡,一起打了地鋪,第二日才把兩張床上的被褥放回去。

蘇珍珍覺得,這一夜她與娘和姐姐的心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要近。她也對於自己這個家更有歸屬感了。

第二天一大早,仨人就醒了,劉秀心疼蘇貝貝,本想讓她多睡會兒,可蘇貝貝緊張的厲害,實在睡不著了,就跟著一起起來做早飯去了。

因為起的早,吃完了飯還有時間,蘇貝貝就又回屋把行李檢查了一遍。

也就是八點吧,劉秀就催促著蘇大山和蘇長生送蘇貝貝去車站。想著趕早不趕晚,蘇貝貝也就跟著爹和大哥一起離開了。

直至仨人的背影都看不見了,劉秀的眼眶才敢紅,蘇珍珍見狀,去屋裡拿了條洗乾淨的毛巾遞了過去。

劉秀看著眼前的毛巾,又看了看自己忽視了這麼多年的小女兒,擦了擦眼睛,才不太自在的說:“小妮子,你去把碗洗了吧,娘想一個人待會兒。”

僅僅是“小妮子”三個字,就把蘇珍珍給震驚住了,她娘這些年可就叫過蘇貝貝一個人大妮,叫自己從來都是名字或者直接沒有稱呼。

就因為這麼簡單的三個字,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飛起來了。

這麼多年,家裡的活沒少乾,但是今天這頓碗她卻洗的格外開心。

說是要一個人待會兒的劉秀,在廚房裡往窗外看的時候,也把小女兒的傻樣看得是一清二楚。

這心裡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隻是在心底告訴自己以後要對小妮子好一點。

蘇貝貝被送到村口的車站後,就想讓她爹和大哥回去,可他們非不願意,說是要把她送上車才走。

沒辦法,最後隻能讓他們陪著自己等車。

快九點的時候,蘇貝貝就看見一輛綠色軍卡從遠處一點點朝著站台來,隨後穩穩停在了他們仨麵前。

駕駛座裡的戰士,探出頭來問:“同誌,需要我們幫忙嗎?”

這明顯就是例行公事了,蘇貝貝旁邊站著的兩個壯丁一看就是來送行的,這幫忙自然也就用不上他們了,但是出於禮貌,那戰士還是問了一嘴。

接下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蘇貝貝就被她爹和大哥連人帶行李送上了車。

然後她就聽見她爹對著駕駛座的人語帶拜托之意地說:“同誌,我閨女已經上車了,接下來就麻煩你們了。”

小戰士客氣地回他:“大叔,您言重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隨後,車子就緩緩發動了,然後蘇貝貝就看著那兩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在她的視線裡漸漸縮小為兩個黑點,直至看不見。

一時之間,竟然也湧起了一股因為離鄉而產生的失落感。明明這個地方她也才實打實地待了四個多月而已。

此時,她竟然分不清自己是矯情還是真情流露。

顯然時間是不會因為她的失落而停滯的,這輛車就這麼在小山屯裡穿過,載上一個個文工團未來的新星。

一上午的功夫,隨著車裡漸漸變滿,他們也離部隊越來越近。

下午兩點多,他們終於到了部隊。

因為是市裡的部隊,所以他們這個文工團的設施要好一點,不管是基礎設施還是房屋建築的規模,都比一些偏遠地區的要好。

車子停穩在院子邊上,他們就一個一個的下了車,那兩個駕駛室的戰士看見需要幫忙的也會搭把手,蘇貝貝倒是都靠自己解決了。

沒辦法,來自21世紀的女漢子,習慣靠自己解決問題。

再說她在這一群女兵中間也算是個子高的,差不多一米七了。下個車而已,還沒到要人扶的地步。

其中一個戰士就注意到她了,不光因為她長得好,還因為她話少。

畢竟這一車的女同誌一路上基本就沒住過嘴,可他卻注意到這姑娘倒是少有的寡言少語,不禁對她有了一絲好感。

在部隊裡就要這樣,少說話,多做事,才能有個好未來。

任務完成,他也沒耽擱,和隊友很快回了他們的地方去。

晚上,他就和同寢室的駱昀軒說起了這事,可對方在聽他說完了這些後,隻回了一句:“顧銘鋒,你思春了!”

看著他一臉的欠揍,他也不甘示弱,淡淡開口:“不知道是誰一天晚上做夢就喊姑娘名字,要是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這個叫蘇貝貝的女生。”

說到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拍大腿:“對了,你說巧吧,我今天去接的人裡就有一個叫蘇貝貝的,好像是什麼柳樹村的。”

一聽“柳樹村,”駱昀軒立馬收起了一臉嬉笑,急急追問:“小山屯的柳樹村?”

顧銘鋒一臉莫名,想了會兒,才確定點頭:“是啊!”

結果就見那人跟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沒一會兒又回來了,還跟他說:“文工團的訓練我和你換一下。”

顧銘鋒一聽,有些惱了:“姓駱的,可不帶你這樣的,當初是你嫌帶女兵麻煩,我才勉為其難的接了這個爛攤子。”

可駱昀軒卻跟沒聽見似的,又躺回床上看書去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

看他這個樣子,小顧同誌也知道木已成舟,隻能泄憤般地捶了那床上的人一把,才轉身去了洗漱間。

等人走後,駱昀軒直起身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喃:“終於等到你了。”

當蘇貝貝聽說新入團的成員都要訓練時,不同於其他女團員的埋怨和不滿,她倒是覺得很新奇和激動。

前世的她都沒有機會體驗一波“軍訓”,沒想到這輩子居然有機會一試。

此時的她當然不會知道,軍訓的第一天她就收獲了一個大大的“驚喜”!驚得她甚至懷疑自己非要來這裡到底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