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將我們那段感情放的很輕，沒有不想補償，我沒有做到對我們負責任。話到嘴邊卻是一句“對不起”。

前任低著頭沉默了很久，“我接受了”

我抬頭正視她的眼睛，說那句話時她有抬頭，原本擋住臉和眼睛的頭發都被她抬頭的動作收攏了起來，漏出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睛。

瞳仁清澈如水晶，透明而乾淨。嘴角沒有弧度，但眼睛裡滿是笑意。

一瞬間，我掉進了她的溫柔的眼睛裡，沒有回複她的話，她又一次開口，“我說，我接受了你的道歉”。

似乎是我的視線讓她有些尷尬，她抬頭看向遠處，“出去走走吧”。

嗯，我也收回了那冒昧的視線。

她說 “感情這種事情，沒有誰對誰錯……”

“我介意的是，你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看得太輕”

“你該說那句對不起，不是對我”，是年少時那段感情。

“怎麼樣，這些年有遇到比我還好看的人嗎”，前任笑著看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沒遇到什麼人，這些年比較忙，沒空處理感情”。

“那就是沒有嘍！”她俏皮的說著，轉過頭又正視前方。

“嗯，沒有。”

她說， “看來初戀的殺傷力很是蠻大的”。這句話我沒辦法不認同，“嗯”。

我問她現在有遇到合適的人嗎，她說有。

“挺好的”

“嗯”

我實在不知道久彆重逢該聊些什麼話題過的好不好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接下來又是一段沉默。

見我很久沒有說話，她側過頭問了我一句“你不問問我是誰嗎？”話音落下，她又轉過頭去。

我……

“不想知道？不感興趣？”

我看著她，半天沒憋出一句話。很多年沒見，我確實沒有打探過她的消息，一是很忙，二是覺得這樣不禮貌。如果說青春時候的她很驚豔，那現在的她還是令人挪不開目光的漂亮。

她似在控訴，似在玩笑“也是，你一向對人很冷漠”

我……對人冷漠？我沒忍住在想自己曾經對人冷漠嘛，我實在算不上高冷的那類人，更彆說當時的我。

明明沒有在談判坐，聊天硬是有了談判的壓抑感，這種感覺連小路上的微風都吹不散，連一向讓人愜意的鄉村氣息也稀釋不了。

“我…不算吧。”

“你不算？也是，你對人一直刻意保持距離，分寸一向把握的很好。”

她繼續說，“合適的那個人我早就遇到了，這些年我遇到的，有好感的或者對我有好感的，我都覺得她們不如一個人。”

我或許猜到了那個人是誰，我沒有想到她會說的那麼直接。

“以前是你比我勇敢，先表明了心意，這次我也不想退縮，我…其實一直在等你。”

我有什麼好值得被等的，我下意識的想。

“以前沒有堅持下去，我不怪你，當時的你沒有那麼多力量，也沒有足夠多能走下去的信心。那…現在呢”她向我投來目光時眼睛裡已經有了一層水。

很難不讓人心動，現在的我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卻沒有了當年的勇氣。

當年的她，很漂亮性格還算不錯。有源源不斷的人在靠近她，她或多或少也在靠近彆人，我有危機感，我不太想她靠近彆人或者彆人靠近她，所以我想讓我們的關係不止是毫無資格的朋友、同學。

我們沒在一起前打著朋友的幌子，她常常會湊過來親我的臉頰，我也當作是關係好，不覺得有什麼。在一起後，我們會牽手一起放學，走那段不遠的路我們總是走的格外慢。隻有我們走在一起我才會覺得是開心的，她會把我的手握的很緊，直到分彆才會放手。

前任的手很容易出汗，剛在一起時她會擦擦自己的手再來牽起我，她知道我有輕微強迫症，可她的手還是會出汗，其實我也不在意，我也和她講過我不介意。次數多了我們也就習慣了。

吃飯偶爾一起走，在朋友麵前我們就像以前一樣，沒什麼拘束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因為我告白的時候有“知情者”，她們都說“早知道你們會在一起”。

我不知道是那一刻讓朋友們這麼覺得，但也不反駁她們的話，那時候的我也認為我們早晚會在一起。

她政治學的很好，也很喜歡曆史，我很愛“故事”。我們嘗嘗會有聊起時事，或各在一方，或一起抨擊另一種觀點；也會聊起故事，很多時候我會覺得我們是同頻共振的人，靈魂契合。

我課間偶爾睡覺，她是閒不住的人，溜出去的時候卻會小心翼翼，不碰到我。我不喜歡學校臭臭的公共場所，但會經常和她一起去，因為曾經不止一次碰到她在廁所吸煙，所以算是監督。

我的口袋裡會有棒棒糖，吃糖能讓人心情變好，也能讓人忘記口袋裡的煙。不知道是在一起多久的時候開始，她身上聞不到半點煙味，打火機和香煙也沒有了蹤影。

我們相處的大多數時候是愉快的，很少吵架。和吵架相比，我們更多是在互相吃醋，她身邊“新出現”的誰誰，我身邊“舉止親密”的誰誰，會有冷戰，但我們都很會低頭。

假期會約著出去玩，但因為她家管束的很嚴，隻有在叔叔有時間的時候會送她出門，但隻是送她出門然後在其它地方等她一起回家，我和叔叔從沒有見過。其他時候她不被允許出門，完全是出於對她的安全的考慮，起初我會有一點疑惑，我覺得我們都不是小孩兒了，這樣會不會太誇張，後來我也明白了，那是有必要的。

我的記憶大多停留在我們愉快的時光裡。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

當她提出她在等我的時候，我的心像是受到有形衝擊一樣，久久無法平靜。

但我覺得她能遇到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