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 不算……不算補償…………(1 / 1)

合集 chan777 4506 字 10個月前

後悔不應該在沒有足夠的責任感的時候選擇去愛人……

我想起了我和她的故事,高一被分在一個班但她有她的“白月光”,我有我“最重要的人”,我們關係還算不錯,偶爾分享自己的心事但都點到為止。

我的同桌並不是她,是一個矮矮的女生,下課愛聊天愛去到處逛,稱呼她為小段吧,小段外向的性格很快就和班裡的同學都熟絡起來了,那其中也包括我的前任。小段偶爾拉著她來位置上坐,偶爾讓她坐我們對麵。兩個人的位置坐三個人的時候真的很擁擠,可前任的到來並沒有讓我產生厭惡。

她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很秀氣,可在她的言行中吐露的都是“豪氣”。她坐在離我最遠的組,我轉過頭看向她的時候,剛好陽光撒在她的頭發像是染過一層金黃,剛好風吹起了幾縷發絲滿是年少的灑脫,剛好她抬頭我們的視線相撞。

她和小段聊天經常會講起初中時候,我覺得她的故事很吸引人,想繼續聽,但又覺得她講話時候眼裡滿是憂鬱,我不好意思追問剩下的故事,她也沒再講下去。我和同桌小段是小學初中同學,也是飯搭子,吃飯時候看到了她一個人坐著,我們以為她沒有飯搭子便邀請她一起她沒有來,告訴我們她不餓。小段很細心,講起她發現了前任的飯搭子在樓上那個班,說她可能不好意思和我們一起吃飯。後來有一次小段飯後去了操場散步,我回了教室,發現前任還在教室裡。

“沒去吃飯嗎?”

“不餓”

“哦,那……”我知道上下午的課有多累,不補充能量絕對沒精力上完漫長的晚自習“去樓下超市嗎”

“你要去?”

“嗯,一起嗎”其實我剛剛從食堂回來路過樓下超市,再下去一趟隻是我找的借口。

“行,走吧”她放下手裡的筆就從座位上跨了出來。

“你……經常這樣不按時吃飯嗎”

“沒有……偶爾”

“這樣對胃不好”其實學校食堂並不好吃,也不算特彆衛生,多油多鹽的食物讓人沒有食欲,可按時吃飯像是刻在我骨子裡的習慣。

“我的胃早就不好了,初中就經常有腸胃炎了”她說話的時候笑了,像是滿不在乎。

“那更應該好好吃飯了”我並不知道腸胃炎發作的時候有多難受,可我光是聽見那個詞我就知道應該是難受的。

“飯搭子不在,不想一個人吃飯,沒胃口”,她這才說出來真正的原因。

“那以後我們一起吃飯好了,小段也還有一個朋友和我們一起,四個人剛好一桌”,我又開口邀請了她。

“我以為你們倆是飯搭子呢”,漫不經心的話我聽得很清楚,但也不算清楚。當時的我沒聽懂其中隱含的意思。

我笑著開口邀請她。

“那說好了,你的飯搭子不在的時候就來找我們啊!不可以天天不吃飯。”

後來我們偶爾會一起吃飯,她也不會經常不去吃飯了。

我覺得我們關係更進一步是她進一步向我敞開心扉,我們變成一個衛生小組,一起去清潔區,路上她會和我聊天,會聊到她的以前,會聊到不開心的事。我說忘記那些不開心的,我的大腦內存很小,隻裝得下開心的。

聊的多了,我也知道了她看起來憂鬱的原因。初中時候有個形影不離的朋友,可在知道她的性取向之後被嚇跑了,不再和她講話,拉黑了聯係方式,就像從前形影不離的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所以她覺得失落。

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取向,表示理解,人是有選擇的權利的,至少現在是有的。可以選擇自己的朋友,選擇自己的目標,選擇自己的未來……彆人沒理由要一直綁在你身上,也沒有誰離開了誰就不能活,人得往前看,既然她選擇忘記你們的過去,你也沒必要把自己困在以前。

我不是一個好的開解者,我隻擅長聆聽,偶爾發出自己的聲音表示我在聽。我不知道我的勸慰對於她來說有沒有用,至少我勸過了。

後來的相處,我發現她在麵對大家的時候活潑開朗,總是笑著和大家聊天,熱心有責任感,會勇敢的為同學爭取利益,第一個站出來提出老師的問題,對於班主任瞞著大家上報“關係戶”為團員表示反對。我覺得她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

可大家都散了之後,目光不再聚集到她身上之後,她渾身又透著清冷和憂鬱。

一個月一次的座位輪換又來了,這次的同桌是一個男生,但我和小段依舊沒有被分開。同桌也是很開朗的人,常常給我和小段帶零食,同桌理科成績很好也很有耐心,會把題目一步一步講給我和小段聽。上完早自習又輪到了我們小組清潔區值日,拿上清潔工具我們就離開了教室。

路上我和她分享著說新同桌人不錯,相處下來不覺得尷尬。她這次無比的沉默,沒有像之前那樣話多。我隻是覺得她心情不好,沒有多嘴。可是第二天她一下課就拿著她的書包站在我的課桌前,將她一書包的零食全部攤在我的桌上,她說了一句話,但是我沒反應過來,當時腦子裡全是不解。時間長了,我現在也記不清她的話了。

在她那句話之後,我依舊疑惑,但默默的收集起零食,抱回她的課桌。她正寫著作業,但臉上很明顯的不悅。

“好意我心領了,零食你自己留著吃。”

“不怎麼愛吃這些”,她沒抬頭但回應著我的話。

她說話的時候冷冷的,並沒有過多的表情。當然,我也沒有意識到她為什麼會冷冷的。後來我們說開了之後我才知道她是在吃醋。

我不記得我們又說了些什麼,但零食還說被我送回去了,我不習慣接受彆人無緣無故的好意,或許是受之有愧,或許是當時的我還沒反應過來,總之我拒絕了。

我們並沒有因此產生隔閡,依舊越來越親近。她常常在課間來我旁邊,聊天或者寫題,也常常說著那些不著調的話。說實話她真的是一個撩人的高手,我漸漸被她觸動到。

我認為沒人會拒絕一個開朗的小太陽,可其實她不是太陽,她常常會覺得疲憊,而我看到了她太多次鬆懈的時候,覺得她的魅力越大了。她會在開心的時候親人的臉,我不覺得那是一個好的行為,甚至覺得很冒昧,可當她靠近我時,我居然沒有拒絕,就笑著接受她冒昧的行為。

她也很容易受傷,活脫脫的易過敏體質就算了,還經常大條到胳膊上出現傷口也不知道。不知不覺中我的口袋裡總是備上創可貼,每一個外套口袋都有。

我想我們的關係不止於朋友,我想要在當時不留下遺憾,所以我告白了。她也答應了。

這就是我熱烈的故事,也是現在有些後悔的事……

時間過得很快,國慶假期我並不打算工作,想去幫著父親打理兩天他的大棚。這些年父親的大棚規模越來越大,有專業的人幫忙打理,所以我這個外行人很少來。

起初父親種大棚是消磨時光,後來需求多了父親就開始擴展業務,大棚麵積也越來越大,工作室的人也越來越多。

早起送貨給大姨那邊,我差點又被大姨扣下,還好我夠堅定沒有被動搖。

回來之後我一頭紮進了葡萄園,我對葡萄園的印象還是挺深的,父親年輕時候就有投資葡萄園可惜後來合作夥伴跑路,父親也欠了很多債,從葡萄園帶回來四顆葡萄苗,告示著父親第一次大棚種植失敗。那時候的我很新奇,每天放學就守在那四顆葡萄樹苗前麵,因為不專業,葡萄樹還沒長大就死了,就連原因都沒找到。

專業的事還是需要專業的人來做。現在的葡萄園,是對外開放的,可以在專業人員胡哥他們的指導下自己栽種,相當於出租了那一塊大棚,也有采摘業務,沒興趣栽種的可以去體驗采摘。大棚出租業務的對象大多數是小朋友,他們對於自己動手的意願比成年人更強烈。在胡哥的培訓下,我也能接待好客戶了,第二天也是一大早就來了葡萄園。

接近中午的時候,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已經成年的女兒來到了種植園,一家人有說有笑,胡哥將他們交給我,說是這個家庭要租一塊大棚,親手種植葡萄。那對夫妻便是前任的父母,看上去很年輕,完全不像年過半百的人。

前任的母親認出我來了,我們從前關係好她媽媽是知道的。我們常常一起牽著手走出校門,遇到她媽媽時我會笑著說阿姨好!前任的母親也會熱情的回應“你好呀”。

“你,是高中那個同學吧”,我看了一眼前任,目光交彙之處是前任溫柔又沒有波瀾的眼睛。

“是我阿姨,好久不見,您還是這麼年輕漂亮”,我收回視線看著前任的母親說到。

“好巧呀!你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嗎”,阿姨眼睛裡也滿是溫柔,她笑著問我,笑容中沒有任何讓人不適的感覺。

“哦……我剛好這幾天來兼職”,我想我這樣應該是算兼職的吧。

前任母親知道我們關係好,但大概是不知道我們曾經是戀人關係的。相處起來我也沒有太過尷尬。

“我們想租一塊大棚自己種葡萄,有推薦嗎”,前任的父親開口問我。

“有的,我帶您去”,路程不遠兩三百米的路,前任沒有同我搭話。

看完那塊大棚之後,阿姨和叔叔都很滿意,規劃著種哪種品種的葡萄。之後我們回到工作室的大廳,簽完租賃協議之後,大棚將任他們使用。

我找到胡哥,要到了53A號的大棚租賃協議,付完款之後才將協議拿給前任。

“到時候……時間來看看”

“寶貝,你什麼時候再有空我們一起來可以嗎”

“嗯……”

“怎麼發現這麼適合你老爸的地兒的”

“上次團建…”

我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叔叔阿姨,這是那塊地的合同,你們看看”。

前任母親離開抬起頭,溫柔笑著向我道謝“謝謝你啊”

我將文件攤開,告訴他們要注意哪些地方,哪些信息要填完整。然後退在一邊端坐著等待。

阿姨把合同拿給前任看,將我遞過去的筆也拿給前任,幾乎沒過幾分鐘,填完信息,合同自留一份,工作室保留一份。前任將另一份合同遞給我,“收銀台在哪”。我剛碰到合同的手停頓了一下,我抓緊合同收了起來,“簽完字就好”。

“爸媽,你們先去吧,我跟同學講幾句話,結束去找你們。”前任打發著她的父母,“合同我自己辦”。

“那行,我們先走了,你老爸他有點迫不及待了”,說話時阿姨滿臉笑容,叔叔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低頭輕咳了一聲。兩人手挽著手離開大廳,點頭朝我示意,“你們聊”。

我揮著手“阿姨叔叔再見,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就叫我”。他們點頭答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兩人已經走遠,我視線不知道該落在哪,索性盯著手裡的合同。前任在沙發坐下,我也坐了下來。

“合同上麵已蓋好了章,我還沒付款。”她好像在cue流程一樣。我雖然是兼職,這些流程也是很熟的,被她提起正好給了我解釋的機會。

“我們可是老同學,我怎麼好意思收你的錢。”我笑著打趣到。

“就……隻是同學嗎……”

不隻是同學,但我沒回答她。沉默了一會我開口問她“過得好嗎,這些年”。

“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所以這,算是你的補償嗎”。我知道前任是說當年的事。

“怎麼會,當年的事沒法補償,我確實做的不好,但這……不算……不算補償”,我的語速不快,但沒那麼肯定,我是心虛的。

前任冷哼一聲“連補償都不想補,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急著解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