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翻湧後楚琹陷入了無儘的自責,他定定瞧著對麵的白牆,好似能透過那強瞧得見聶應一樣。
他大字型仰躺在床,放空著,將身心都騰了出來,什麼都不想,且瞪著明日的來臨,再出門繼續任務。
一陣困意襲來,楚琹眼皮愈發沉了下來,隻在他將將合上眼時,白遇的臉乍然浮現在其眼前,他一怔,猛地從床上坐起,怎麼忘記把他放了!
楚琹眼睛一轉,這也不為是一個能與聶應交流的好機會,他踏著拖鞋敲開了隔壁的門。
“怎麼了?”聶應虛掩著門,並沒有想讓他進去一坐的感覺,倒像是刻意保持著距離,疏離著。
楚琹心裡有些不痛快,但有因為自己方才做的事兒現在瞧著聶應有些心緒,便馬上平衡了,“那個,白遇忘了放。”說話間,他時不時瞥著聶應淡藍色真絲睡衣,胸前若隱若現的胸肌叫他才熄滅的欲望之火又重新點燃。
他亦不知自己怎麼了,怎得一天到頭全是聶應聶應,感覺腦袋都要壞掉了,這腦子現在不屬於他自己了,屬於聶應。
“白遇?”聶應眯起眼,冷冰冰的注視楚琹,“我要說幾遍……”
“我知道我知道。”楚琹連忙堵住他的嘴,“你說要叫我收起菩薩心腸,可……”
“負罪感是吧?”聶應雙手抱胸,望眼欲穿。
他一語中的,楚琹確實很大部分因著這個,他記得此前聶應開導過他的話,這些人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貨,儘是占著上流社會的資源做著下賤的事兒。
楚琹並不同情這些惡人日後會有何報應,那都是他們咎由自取,但若是出自罪名還未坐實,自己酒參與其中做這種事情,他良心很不安。
說到底還是道德意識感太強了,導致他做什麼事都畏畏縮縮。
他自知這點若自己不改掉難成氣候,但眼下他選擇遵循本心。
“那你去罷。”聶應說著,便關門送客,至始至終未給楚琹任何踏進門兒的機會。
“誒誒!”他快步上前抵住門,扒著門縫對聶應商榷著,“你跟我一起去吧?啊?我自己……”
“想做,有沒那本事,你何必呢?”聶應的話字字錐心,倒也不假,他見楚琹不死心,又繼續道,“說不定你後腳沒到,人家前腳就發現放了,你屆時趕著過去,豈不是叫人甕中捉鱉?”
楚琹聞聲一怔,他斷斷是沒想到此處,不愧是聶應,想的就是周全。
他喜歡與聶應交談,雖有些話過於真實叫人難以接受,但多數都能叫他受益匪淺,聶應好似是他的解語花,能看透他,看穿他,清楚他的不足,欣賞他的優點,同時具有耐心的勸解他,在他不足之處加以反複說著樂此不疲。
以上為楚琹的個人觀點,最終解釋權歸聶應所有。
其實,聶應並非楚琹感知到的那般與他契合,他隻是洞察力天生便比旁人敏銳,所有楚琹感受到的、都是基於他不純思想上滋生出的一廂情願的意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