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旺夫相大不同 男人遇到旺夫相……(1 / 1)

火車臥鋪車廂並不擁擠。

宋時魚、愛佳、愛美三人,在一個包間。宋時魚以瘦為由,主動選擇中鋪,而將兩個下鋪讓給愛美、愛佳。上鋪沒有人,另外一個中鋪屬於一個麵如滿月、身材豐滿、膚色略黑的中年婦女。

那中年婦女衣著樸素,麵相和善。放好行李後,她就離開了。

愛佳讓宋時魚坐在下鋪,自己與姐姐並排坐在另一張下鋪。車都開了一個多小時了,愛美仍然無話。愛佳清楚,姐姐這一趟,心頭五味雜陳,勸說過多,反而不妙。但總不能三雙眼睛相互瞪著,一直不說話吧?愛佳不敢逗姐姐,就又考起了宋時魚:“宋老師,你說,剛才中鋪上的那位大姐,是個什麼相?”

“旺夫相。”宋時魚伸了個懶腰。昨晚,他沒休息好,此時有點困。

“怎麼看出來的?”愛佳問。

“中鋪那位大姐,彆看她穿著簡樸,坐火車,但她的丈夫必定是富甲一方的人物。”宋時魚說,“估計身家至少上億。”

“你就忽悠吧。”愛佳笑道,“如果她丈夫是富豪,那我姐姐的丈夫,還不成了首富?”

“愛美也旺夫。”宋時魚打了個哈欠,“不過不是同一類型的。”

“那我呢?”愛佳覺得宋半仙是在開玩笑。

“你也旺夫。”宋時魚隨口說道。

“真邪門了。”愛佳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那愛淘呢?”

“愛淘也旺夫。”宋時魚將背往後一靠,準備打盹。

“淨瞎說。”愛佳碰了一下姐姐,“大姐,你說呢?”

“你就聽聽宋先生的解釋吧。”愛美有氣無力地說,“你們聊,我聽著。”

“不準睡。”愛佳輕踢了一下對鋪,“照你說的,天下女人就沒有不旺夫的。”

“那你錯了。”宋時魚說,“以前我跟你講過,人分五型,即金、木、水、火、土。古代相術認為,對女人而言,除土型人之外,金、木、水、火四型女人,如果同時具備三種以上的特點,都旺夫。”

“詳細點嘛。”愛佳說,“既然拜你為師,你就不能藏私。”

“好吧。”宋時魚打起精神,“先說剛才那位大姐,她是典型的‘水型旺夫女’。這類女人的特點是麵部圓圓的,像滿月一般,麵色健康而暗透油光,鼻子長得很正,耳垂大且圓,行動不慌不忙,走路一步是一步,穩穩當當,氣定神閒。這種女人給人的感覺很厚實,像東北的黑土地,丈夫會極其富有。”

“可是,我覺得她身上穿的,加起來也不值一千塊呀。”愛佳還是不信。

“能不能穩住財,並不體現在衣著上。”宋時魚說,“你要是不信,待會兒那位大姐來了,你自己問她。”

愛佳伸頭出去,看看走道。那位大姐還沒回來。

於是她又問:“那我大姐是怎麼個旺夫法?”

“愛美是‘火型旺夫女’。”宋時魚說,“火型旺夫女的特點是‘四尖’,即發尖、眉尖、鼻尖、嘴尖。發尖就是通常說的‘美人尖’,眉尖即指柳葉眉,鼻尖指鼻梁有骨感,嘴尖指口型小。此外,眼神慈和,麵部能感覺到骨,又看不見骨,就是骨起有肉。這樣的女性,身上有貴氣,丈夫必然是獨當一麵的人物。愛美,你的先生,一定是你嫁過去後才發展起來的,對吧?”

愛美眼裡閃過一絲亮光,但隨即又搖搖頭:“人家厲害啊,我哪能影響他?我隻是個教書匠。”

愛佳卻聽進去了,接著問:“那愛淘呢?”

“愛淘是‘木型旺夫女’。”宋時魚說,“木型旺夫女的特點是瓜子臉,眉清目秀,眼有靈光,下巴肉厚,通常都是眉長過目,應變能力極強,善於與人打交道。這樣的女人,丈夫會有某一方麵的專長,能夠名揚四海。”

愛佳一愣,隨即說:“看來,你真的支持他與那長毛來往?”

“長毛隻要理了發,就不長了。”宋時魚微笑道,“不要戴有色眼鏡好吧?”

“可是,宋先生怎麼戴有色眼鏡?”愛美突然插嘴,“昨晚,你一席話,把意離……蕭詩人說得挺難受,他差不多是攆我們回來了。他是沒錢,但他人好,簡單,乾淨。”

“是我失禮了。”宋時魚微微歎道,“可是,那樣的情況下總得有個人說實話吧?”

孔家姐妹便都不吭聲了。

實際上,她們都知道,甚至昨晚在巴根家的六個人都心知肚明,愛美必須回北京。

生活不是武俠小說,大俠可以身無分文獨行天下,還殺富濟貧、笑傲江湖,人人交口稱讚。現實生活中的人,對彆人指指點點可以,麻煩事一旦落到自己頭上,往往百無一策。

解決事情,必須有人出麵。宋時魚不過是做了一回“惡人”,圓了一下場罷了。宋時魚不出麵,也得有人出麵。這個道理,受過高等教育的孔家姐妹非常清楚。打心眼裡,她們是感謝他的。

為了避免這種尷尬延續,愛美趕緊轉移話題:“那請宋先生講講,愛佳旺夫,旺在哪裡?”

“愛佳是‘金型旺夫女’。”宋時魚說,“金型旺夫女的特點是麵形尖中帶方,但主要是方,秀目櫻口,眼神柔和,顴骨鼻子搭配得十分完美,臉上有肉但不顯肉。具備這些特點的女性,能給丈夫帶來極大的自信,時常鼓勵丈夫積極上進,旺夫又幫夫。”

愛佳被他說得有些臉皮發燒。但無論是誰,聽到誇獎,總是高興的。

“看相,一定要把人往死裡誇嗎?”愛佳不敢與他對視,插了句話。

“相人,以表揚為主。”宋時魚笑道,“表揚與自我表揚,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中,比批評與自我批評有用得多。”

愛佳突然問:“平安夜相親的那五個人,你認為我可以旺誰?”

“實際上,那晚的五個人,分彆代表了五種類型,即金、木、水、火、土。”宋時魚說,“申崢嶸是金型,性方正;李曉明是木型,多情感;劉隱龍是水型,善謀略;魯智道是火型,有個性;龍舸是土型,主厚重。”

“上次你說,李曉明是不錯的人選。”愛佳說,“這次回去,約他談談。”

“其實你不僅要約他談,五個都可以談。”宋時魚說,“這五個人各具特點,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談不成對象,交個朋友也沒壞處。但如果要考慮長遠生活在一起,還是‘海龜’最適合你。”

愛佳本來是想試探下宋時魚的反應,最好這家夥不悅或者找理由反對,沒想到他反而建議五個都談,真沒勁!愛佳心頭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愛美卻認真地聽著,末了,問宋時魚:“宋先生,我呢,對看相這種事半信半疑。不過,如果僅僅看人的長相就能判斷他的命運,那也太神了。”

“不神,”宋時魚搖搖頭,“其實我早講過了,形隻占三成,神才是最主要的。就拿剛才那位大姐來說,她的舉手投足,穩重得體,目光平淡,待人友好,再加上她的身體結構是均衡的,麵部結構也符合水型旺夫女的特征,所以我才判斷她的丈夫是富甲一方的人物。”

“怎麼能夠判斷?”愛美一臉茫然,“這‘穩重得體、目光平淡、待人友好’十二個字,我覺得放在我身上也很合適呀。”

“那是你自己覺得合適。”宋時魚說,“很多注解,需要用心去體察,才能得到精準的印證。說那位大姐穩重得體,是指她的心態非常平和,所以舉止中透出一種安定;錢財、名聲對她而言已經不再是追求的目標,所以她的目光趨於平淡;她既不需要討好誰,也不必在乎彆人的看法,所以透出真正的友好,既保持距離,又不讓人有敬而遠之之感。所以,這裡頭是有差彆的。你呢,穩而不重,平而不淡,友而不好。所以放在你身上,隻能說一半是,一半不是。”

“怎麼解釋?”愛美一怔。

“我隨便說說,你彆多心。”宋時魚看著她的眼睛,“穩而不重,就是你的形體看起來是安安靜靜的,但‘神’的重心在浮移,換句話說,你的身體是安靜的,但精神是飄移的;平而不淡,就是你看似平靜,沒有什麼野心,想追求生活的恬靜,但你的精神上又渴望外界的刺激,平靜的心湖下麵偶爾會暗流湧動;友而不好,就是你對人沒有惡意,對親人、朋友,你都忍讓為先,不想傷害人,但恰恰是這種狀態,讓親人、朋友焦心,讓關心你的人揪心。”

“那我究竟要怎麼做,你們才滿意?”愛美突然淚如泉湧,嚇了愛佳一跳。

“愛美,你想多了。”宋時魚沒理會她哭,“你活著,並不是為了讓誰滿意,隻需要讓你自己滿意就可以了。你的父親,因為他自身的職業和經曆,可能有些方法並不恰當,但他的初衷是為了你能夠幸福;你的丈夫,與你有了隔閡和矛盾,就算將來你倆不在一起,也不必積怨;你的妹妹們,都希望你過得好,因為你過得不開心,她們才著急,你要是過得挺好,她們何必操這份心?”

愛美哭得更凶了。

愛佳瞪了宋時魚一眼,意思是你這家夥怎麼回事。但宋時魚沒管她,繼續說:“經過這次內蒙古之行,你也體驗到了,生活並不是想象的那樣。我承認,詩人是個很乾淨的人,他對你的情感是完全真摯的,但你們的性格、誌趣,完全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可交互。說得俗一點,生活是極其個人性的,我們連改變自己都極其艱難,更不要奢望改變他人。因此,人生的頭等大事,就是在鑒定我們的生活伴侶時要特彆留心,學會從細微處感受另一半的方方麵麵,才能開個好頭,並爭取走向好的結局。”

“可是……我的……頭已經開壞了,怎麼辦呢?”愛美哭得聲音顫抖,“現在,爸爸、許重一家都知道了,我有什麼臉回去?可是你們又硬逼著我回去,還讓人活嗎……”

“你做錯了什麼?”宋時魚問,“你與詩人是清白的,你隻是一個人出來透口氣,而且有愛佳和我作證。如果許重連你出來透口氣都不能容忍,那就是他的錯。隻要愛佳與我把過程說清楚,誰會責備你?就算你死活不跟許重過了,也有得是時間,何必急於一時?”

“好吧……”愛美聽他一解釋,才認識到是自己想得太嚴重了。

不過,想到詩人對她的好,她又哭了:“可是,意離……怎麼辦?”

“蕭詩人是獨來獨往的人。”宋時魚說,“彆說你們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就是你沒結過婚,沒談過戀愛,認識了他,也不會有好結果,因為你們的人生觀差異太大,生活習慣更是相差萬裡。既然不會有結果,何不儘早結束?愛美,與其糾結在錯誤裡,不如儘早忘記。”

“可是……我忘不了。”愛美接過愛佳遞來的紙巾,擦了擦淚水。

“忘得了。”宋時魚說,“記憶就像一張硬盤,容量雖大,但有的東西需要刪除,特彆是病毒更要清除。因為你與許重的感情有了裂痕,剛好詩人又適時出現,你才會把他當作精神寄托。如果你愛詩人真的愛到骨頭裡,內蒙古再冷,哪怕凍死人,你怎麼可能會跟我們回來?”

愛美止住了哭聲,紅紅的眼睛盯著宋時魚,半晌才吐出一句話:“宋先生,你沒談過戀愛嗎?”

“談過。”宋時魚歎了口氣,“人的生命有限,時間有限,不能自我設限。要活下去,就得目視前方……”

“這位先生說得好啊。”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原來,那位大姐回來了。

“大姐……”愛美一驚,隨即說,“這位宋先生說,您先生富甲一方,是真的嗎?”

“宋先生誇張了。”那大姐微笑道,“我老公不過在鄂爾多斯有幾個礦罷了。”

愛佳大吃一驚。因為她在平時的業務中,接觸過在鄂爾多斯開礦的人。這地方,彆說開幾個礦,就是開一個礦,也能成為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