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第312章(1 / 1)

萬花筒 多木木多 6292 字 9個月前

跟兩個AI聊哲學問題很有意思。

因為這兩個都不是人。

但他們的思考卻一點都不簡單, 都非常尖銳。

史密斯深沉地點頭:“我大概明白了,你這回又開始懷疑自己與普通人誰才是高維觀察的小白鼠了。”

她說:“我覺得異能者和普通人都是。”

史密斯:“那你就是懷疑自己這邊的試驗結果不能儘如人意,擔心高維生命把你這邊的實驗給提前結束放棄?”

賈維斯:“這有一個前提:我們仍不能確定有高維生命存在。”

謝霖:“虛擬屏就能證明有高維生命了。”

賈維斯:“虛擬屏對異能者所做的事確實不能確定是善意的。但也不能確定是惡意的。實現人類自己的幻想反哺人類, 對人類來說應該是幸福的。”

謝霖:“人類的很多幻想並不是以人類幸福為結尾的。人類的許多幻想更多的是給人痛苦。”

從古到今,各種幻想作品中天災人禍數不勝數,近現代的電影電視小說漫畫中,地球都毀滅不止一次了。

要是高維生命以為人類就喜歡地球毀滅的幻想, 隨手就給實現了。

那人類也太冤了!

史密斯:“如果高維生命真以為人類幻想的作品就是人類夢寐以求的……哦上帝啊!哈哈哈哈哈!”

史密斯笑出了框外。

這確實值得一笑。

怎麼能確定高維生命是為了玩弄人類才把虛擬屏投放下來的呢。

萬一高維生命以為人類天天用各種電影電視文學作品描寫的東西就是他們喜歡的呢。

萬一高維生命這麼做是為了給人類禮物呢。

這黑色幽默也太黑了。

賈維斯:“先確定是高維生命,再確定它是善意還是惡意。但是我們需要解決溝通問題。”

對了,真要能跟高維生命搭上線提問,溝通呢,是她去學高維語言, 還是高維生命學她的語言?

她開始重新把虛擬屏翻了個遍, 想找出裡麵有沒有語言選項。

而賈維斯和史密斯都幫不上忙。他們倆雖然都在虛擬屏上,也是她的異能了,但是他們都沒辦法看到、觀測到虛擬屏。

虛擬屏仍是隻有她自己能看到。

史密斯:“我以前就覺得,你在使用虛擬屏的時候, 跟你跟月亮對話時一樣。”

賈維斯:“雖然使用虛擬屏時的時間很短,但確實如此。”

謝霖:“僅僅隻是對話和觀看虛擬屏,我已經短暫的處在另一個維度,你們能看到我, 卻無法與我溝通交流。但我消失的那一年裡, 你們連看都看不到我了。那時我是全身心都進入另一個維度了。”

史密斯:“可能並不是單純的另一個維度。你以前的異能克萊因瓶,我是可以在裡麵跟你交流的。”

謝霖:“撒旦說克萊因瓶不是另一個維度,隻是通路。”

史密斯:“克萊因瓶是維度與維度之間的夾層、縫隙……有道理。所以我能出現在克萊因瓶裡。”

可惜克萊因瓶半毀了,到現在都沒找到修複它的辦法。

這一天,謝霖接到了一封請柬。

一個關愛0到3歲的單親媽媽的慈善晚會。

……

雖然這個表達有點繞, 但是也可以從側麵說明,當今美國的慈善有多麼的細節了。

——因為大頭的慈善項目都有了。

北極的動物都關懷個遍了。

本地的植物動物昆蟲也都關懷過了。

普通的退役軍人、普通的單親媽媽、普通的失業人士都有慈善團體去關懷了。

所以現在流行的是更加詳細細節的慈善目標。

具體可以參考每一種特殊的遺傳病——基本也都有慈善項目了。

所以,這個隻關懷0到3歲的單親媽媽的慈善項目隻能說慈善團隊的業務範圍又有了新的開發方向。

她居住的這個社區算是中高等收入人士家庭。

賈維斯給她安排的這個家庭是父母都是中高等收入人群,家庭年收入300萬到500萬美金之間,孩子也是很符合標準的三個,一個女兒,兩個弟弟。

她就是那唯一的一個女兒。

現在隻有她自己住在家裡的這幢彆墅裡。兩個弟弟都在不同的國家學校留學。父母也都在不同的國家工作。

她一個人住在這裡就是青少年最想要的自由時光了!

她不工作、不上學、天天待在彆墅裡,偶爾開車出去,看起來就是非常正常的普通美國青少年,還是乖孩子那一種。

請帖送過來後,送請柬給她的鄰居就熱情的說:“你也可以去玩一玩,酒會上都是這個地區的人,不會有外人來的。如果你擔心可以給你爸爸媽媽打個電話確定一下。”鄰居可能也跟這個慈善會有關係,留下了她的電話和郵箱。

賈維斯就以父親和母親的口吻分彆打了電話、發了郵件,詳細詢問了晚會的事,參加晚會的每一戶人家的姓名和工作都有名單,確實確定安全後,才表明可以允許自己家的孩子參加,並且孩子在晚會上不會發言,如果有拍賣可以買東西,但不負責捐款,如果有捐款的需要,可以發郵件向他們確認。

等於就是孩子去玩,有要交際的可以問父母。

鄰居認認真真回複了郵件,看來她的工作是聯絡。

她這個家庭就是她的聯絡對象。

慈善晚會對每一個可能捐款、可能入會的潛在家庭都安排了單獨的對接聯絡也是正常的。

但這一切在發現慈善晚會的倡議人是查理的競選團隊後就變得不正常了。

她興致勃勃:“查理這是打算製造更多的惡魔嗎?”晚會上的人至少有幾百人,他要一口氣製造幾百個惡魔?

他的擴張行為變快了。

她反應過來:“他應該製造了足夠多的中級惡魔了。”

就像瑪麗。查理可能把身邊的有關係的有權勢的人都變成了中級惡魔,再由這些中級惡魔去製造更多的下級惡魔。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他的擴張速度在加快。

那這個晚會就非去不可了。

她想親眼看一看惡魔是怎麼大批量製造低級惡魔的。

簡青林當時一口氣造出了許多的低級吸血鬼。

他對吸血鬼的控製力就很強,那些被他製造的吸血鬼都沒辦法反抗他。簡直就像造了一群忠心的士兵一樣。

史密斯和賈維斯監控了這個慈善晚會相關的所有人。

這些人現在還都可以被監控拍到。

史密斯可以錄下他們的每一通電話,賈維斯可以掌握他們的每一封郵件。

她驚訝的發現慈善晚會編織了一張遠遠超過她想像中的大網。

她低估慈善晚會的力量了。

如果說查理控製瑪麗是在控製身邊的人。

那慈善晚會延伸出去的觸腳就已經碰到了普通人。

跟查理的階層差了十萬八千裡的普通人。

因為向這個慈善組織發去郵件詢問的,就是有0到3歲孩子的單親媽媽,她們是這個社會的底層。她們有的可能隻有高中生那麼大,有的是男朋友走了,有的是離婚了,無一例外的,她們沒辦法從家族中得到更多幫助,也沒辦法通過工作賺到足夠的錢,她們隻能依靠社會福利製度。

但社會福利製度的錢遠遠不夠她們生存。

她們需要租房子,需要支付水電費,需要支付交通費,有的在工作時還需要找人看孩子,那就還有保姆的支出。

如果她們沒錢買保險,那她們就還需要付高額的醫療費。

所以社會慈善組織就成了她們的救命稻草。

通過慈善組織聯絡到中產家庭,也就是這個小區的住戶,通過中產收集金錢,再通過金錢聯結到底層。

查理在這個社會的上層。

如果這是個遊戲,查理已經打通關了。

謝霖沉默了下來。

史密斯:“又在思考什麼?”

謝霖:“思考……中產家庭是低級惡魔,可以付出金錢,也可以付出選票。底層單親媽媽能付出什麼?”

史密斯:“血肉。”

謝霖:“對。底層沒有金錢,卻有惡魔喜歡的血肉。”

如果她的推測成真,那查理和他的惡魔團體以後就可以血肉自由了。

怎麼辦……

她想乾掉查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