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十七穿[31](1 / 1)

穿而複始[綜] 司晨啼曉 5817 字 4個月前

思央直接帶著製好的藥去了柱國大將軍府邸。

然而去的時候,大將軍府上正是亂作一團。

下人們說是將軍夫人失蹤了。

思央來的時候,下人通報了大將軍,很快她就得到了大將軍的召見,她上來也沒有托詞,直接就將來意說明。

柱國大將軍桑博在邊境征戰沙場,十年來出生入死,戰功赫赫,如今回到京城也是為了定居安享以後的生活,他也就是沈離垢如今的夫君。

思央給沈離垢算過命盤,她是孤辰寡宿的寡婦命,既然寡婦的話,夫君必然是不長命的,那也就是說這位柱國大將軍勢必有早死的命啊。

“杜姑娘,你可知我夫人去了何處。”桑博身高體壯,十分威武,麵容剛毅,和沈離垢那樣的溫柔美人,倒是十分相配。

思央提了提手中的藥包:“將軍都不知,我又如何得知,我隻是來送藥的而已。”

桑博將軍,麵色沉沉,目光銳利地盯著思央:“本將軍聽府上的婢女說,夫人已經連續多日去杜姑娘處,而你今日上門,送藥而來,本將軍倒是不知,杜姑娘開的是藥房。”

桑博大將軍顯然是調查過思央的,他這樣的人,最是厭惡彆人裝神弄鬼,關於外麵思央的傳聞,他從不相信,也覺得自己的夫人是受到了坑騙,他正在為夫人失蹤而著急,誰想思央就撞過來,他也正好有疑問,便把人叫進來,也想問問可否有其他線索。

“大將軍。”思央有些無奈:“你要知道,你貴夫人自己來尋我的,而我來送藥也是和夫人約定好的,隻是到了約定的時間,她沒有出現,我才來到這裡找她。”

“我夫人身體康健,你的藥是治什麼病?”桑博大將軍顯然還是不罷休。

思央眉心微動,抿了抿唇道:“原本這是我和貴夫人之間的醫患辛密,不過大將軍乃是夫人的夫君,是有權知道的,此藥乃是為夫人固本培元,滋養心脈而配製。”

“謊繆。”桑博大將軍輕喝一聲:”本將軍說過,我夫人身體康健,你所謂的固本培元,滋養心脈,全身一派胡言,夫人失蹤,無論是否與你有緣故,你都需將這幾日事情,從頭至尾說清楚。”

桑博大將軍眉頭緊皺,麵目嚴肅,可見對失蹤的沈離垢十分著急,他已經派人去尋找,可是一直都沒有消息傳來,思央出現無論如何,他都想要將事情問個清楚,他也並沒有想要為難思央的意思,隻是急火攻心,難免有失分寸。

思央了解他的心理,也沒有生氣:“將軍和夫人是夫妻,伉儷情深,自是知道夫人身體的狀況,她近日每每都覺得心神不寧,原來是往日事情她無法介懷,同時十年未能與大將軍生育子嗣,心懷愧疚,才前來尋我,夫人是不是身有暗傷,將軍最為清楚,這些藥是特地為夫人調配,先養本元,再調理身體,夫人是想為將軍孕育子嗣。”

“你說什麼?”桑博將軍猛地站起,虎目大睜,看似氣勢威嚴,實則是滿麵不可置信。

“難道將軍還不知道夫人的打算。”思央到不覺得奇怪,從沈離垢的性格上來說,她對於自己的往事還有很大的心結,即便和將軍結為夫妻,也不是全然地把自己的內心想法都訴說出來,能找到她,隻能說是沈離垢無奈之舉吧。

她並沒有抱任何的希望,也隻是想要來找個人傾訴。

“她的身體……”桑博將軍擰緊了眉頭,顯然他是知道的。

“夫人心中有結,她本性柔弱,骨子裡又有自己的堅持,很容易走進死胡同,將軍可否告知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桑博將軍領兵打仗多年,為人正直,性格剛毅,看人也很準,思央眼神清明,且他也了解過,開封府和她也有交集,並不憂心她是壞人,隻是沈離垢的突然離開,讓他難免心急,此時一番交談,讓他也恢複理智。

“杜姑娘請坐。”桑博將軍道。

沈離垢的失蹤,不,正確地應該說,是她離家出走。

桑博將軍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是為什麼,但絕對和一個孩子脫不了乾係。

一天前,沈離垢在外帶回來一個孩子,桑博也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出現才知道了沈離垢的往事。

關於這段往事,桑博將軍簡單略過,隻說了沈離垢帶著一個孩子離開。

“將軍也不必多慮,那個孩子應該是夫人之子,骨肉親情難以割舍,也是正常。”提起孩子,思央就知道應該是石清,果然是母子緣分,還真的給石清找到了沈離垢這個母親。

石清一心想要找到母親,把母親帶回去,和他的父親一家三口團聚在一起,以為這樣就就可以一家幸福快樂,真實情況,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懂,但這不妨礙石清真的把沈離垢帶離開桑博將軍。

敢情她對母子二人說的一番話都是白說的。

石清也就罷了,小孩子隻想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可是沈離垢呢,難道真的願意把現在的一切都放棄,為了石清甘願再次墜入深淵。

“你怎麼知道的。”桑博將軍這次是真的很驚訝:“難道說是離垢她……”

思央神色淡然:“不是,夫人沒有和我多說過什麼,將軍不信的事情也不必多問,我大概知道夫人是為什麼會離開的。”

桑博將軍起身追問:“為什麼?”

“為了你。”思央盯著他,一字一頓道。

“我?”桑博將軍一時呆愣住。

“昨天那個孩子是夫人帶回來的,想必將軍也知道了夫人以前的事情,她心中難安,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她從生下來就對不起他,另一邊是你,她自認為一身汙穢,配不上你,若是再在你身邊的話,隻會惹得你名聲受損。”

“離垢……”桑博將軍如同當頭一棒,豁然清朗,手掌緊握成拳,即便這樣也無法抑製住心中翻騰不休的情緒。

沈離垢,離垢,隻是她的願望。

遠離汙垢。

可從內心深處,她就無法擺脫這個心魔。

*

沈離垢,原名沈柔,家住石家村,夫君名為石永靖,是石家村的一名大夫,二人少年夫妻琴瑟和鳴,沈柔如其名,溫柔賢淑,美麗端莊,石永靖為人老實和善是個踏實的人,很是喜愛這個妻子,兩人夫妻感情甚好,若非說有什麼不如意的,就是他們一直都沒有個孩子。

沈柔的婆母認為是沈柔不能生養,逼迫石永靖休妻另娶,可石永靖是個大夫,到底是誰不能生,他心知肚明,後來為了麵子,為了不讓彆人恥笑,也為了不失去沈柔,石永靖想到了接種生子的荒唐辦法。

沈柔抵死不從,可石永靖乃是大夫,自是有辦法。

沈柔十月懷胎生下一子,名為石清。

其中如何屈辱,言語已經無法述說。

*

石清現在很矛盾。

他很開心,他終於找到了娘親,沒想到娘親真的在京城,果然沒有找錯,他和娘親相認後,他哭著求著想讓娘親跟他回家,最終他的娘親心軟,答應帶他回家。

可是真的走在回去的路上,石清又不知道為什麼心情越來越低落,他想到了那個請他吃了一碗麵的漂亮姐姐。

那個姐姐所說的話,似乎都在耳邊不斷地回想。

‘隻要你娘回來你爹就不會打你了’

‘你娘當初離開家就是因為你爹愛打人,你娘就是被你爹給打走的’

‘你現在想把你娘找回去,就是要你娘代替你去遭受你爹的虐打嗎’

“……”

“不,不是的,我不是這麼想的,不是的,你胡說。”石清再也忍受不了腦海中傳來的那種惑人的聲音,抱著頭蹲下來痛苦地叫起來。

“石清?石清你怎麼了?”沈離垢剛去給石清買了吃的,回來就看到孩子蹲在地上,抱著頭大叫,嚇了她一跳趕緊去看看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沈離垢把石清扶起來,上下打量著他。、

她對這個孩子一直都感到很抱歉,即便這個孩子本不應該有,可是大人的錯如何能怪得了無辜的孩子呢,他根本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沈離垢在認出石清後就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直以來不能心安,原因就在這裡。

她不是沒有將思央的話聽進去,隻是有些事情,不是聽一聽就能改變的,她若是繼續留在將軍府,一定會攪動將軍府更為混亂,石清的事情她沒有隱瞞全部告訴了將軍,看到將軍大怒離去,沈離垢心痛得不能自已,她不知道將軍氣的是那些無恥之徒,還是自己。

她不想去猜測,也不想再多去求證。

石清是自己跑出來的,若是家中的人找來,到時候發現她,隻是她也就罷了,她這個滿身汙垢的人,如何能再連累將軍,將軍赫赫戰功,威名揚四海,絕對不能因為她名聲受汙。

帶著石清離開,是沈離垢想到最好的辦法。

“娘親,你當初為什麼要離開我和爹啊?”石清抬起頭來,小臉上滿是淚痕,抓著沈離垢的衣袖追問。

提起往事,就連回想起來,對沈離垢來說都是一種折磨,麵對石清那張清秀天真的小臉,她隻有默默流淚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