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月牙 那孩子被找到的時候正在某個……(1 / 1)

賽場上月牙的小金人仿佛是活的一般,手中金色長劍縱橫飄逸,一招一式都透著一股儒雅之氣,頗有君子之風。

周裴旭身後的白須老者說道:“那可不就是東方宗主的黃金塑像嘛!自從沒了這塑像,皓月宗就馬不停蹄開始打造新的了,據說這次做的和真人差不多大,不用黃金改鑲寶石啦!”

“……”

小金人一招一式雖十分形似,但畢竟隻有半臂高,劍招威力減了泰半不止。

虞晴風長劍試探了幾個回合,確定小金人威力不足,這才放開了手腳。

長劍擊斷小金人手中利劍,眼看著就要擊穿雕像,隻聽得月牙怒喝一聲:“休傷我爹爹!”

虞晴風被這一吼鎮住,長劍凝滯半空,月牙當即將小金人召回,同時靈蘊空間裡虛影一晃,鐺——地一聲,虞晴風長劍被撞飛,往後退了三步。

眾人剛從那一吼中回過神來,再一看,又愣住了。

撞飛虞晴風長劍的竟是一把伐木用的斧頭,造型普通,柄也有些短,灰撲撲的絲毫沒有靈器的氣質。

周裴旭一激動扇子扇的仿似燒心一般,說道:“這小姑娘也太有意思了……怎麼從沒聽說過東方宗主有這樣一個女兒?”

夜白和沈滄藍自是無從知曉,是以並不答話。

倒是身後那位老者撫須歎道:“這孩子啊……也是命苦。東方宗主年少時風流,欠下情債無數,這東方月牙的母親便是其中之一。那女子是個異族,性情也烈,自知露水情緣並無長久,分開後便獨自誕下一女,孤身一人撫養了五年。若非孩子無意間走失,她也不會回頭來找東方宗主。“

周裴旭奇道:“走失?”

“那是對外頭的說法,其實哪裡是走失,分明是被人拐走的!”

白須老者對身旁的中年男子道:“子仲兄慎言。”

方子仲雙臂一抱,說道:“十年前精英大賽錢老你不也在場嗎?當時大賽剛剛結束,那異族女子硬闖進來,指著東方宗主問他,自己女兒丟了他管是不管。當時多少雙眼睛盯著,這位東方宗主還算自持,雖然措手不及,但到底是負了責任。當著眾人的麵東方宗主安撫完那女子,立時就命人出去尋找。誰知,這一找,就是五年。”

沈滄藍忍不住問道:“為何找了這麼久?”

方子仲下意識地看了眼夜白身邊的李思衍,見她注意力全在賽場之上,於是刻意放低了聲音,道:“小侯爺有所不知,拐走那些孩子的人是一群有組織的窮凶極惡之徒,慣會躲藏,那孩子被找到的時候正在某個深山老林挖礦呢……整整五年啊,聽說找到的時候孩子都十歲了,折磨的跟個難民一樣,東方宗主為此自責的很,當場就把那群人就地正法了。”

錢老唏噓道:“這孩子找回來後就一直養在皓月宗,那女子雖還未有名分,卻已經是默認的宗主夫人。聽說這孩子頑劣異常,但兩人對她卻是千寵萬寵。恐怕東方宗主是想趁著精英大賽這個機會,將這層關係公之於眾,將來也算後繼有人……”

方子仲不以為然道:“繼承之事恐怕還言之……”

話未說完他卻忽然頓住,眾人都不約而同地將注意力集中在賽場上。

“雷鳴劍斧!”

月牙捏了個靈訣,銀光乍現之下斧頭瞬間變幻了形態。斧身通體漆黑,唯有斧刃呈朱紅血色,斧柄尾端是劍刃的形狀,形態比之從前大了兩倍不止。

“嘶……如此年紀竟已精進到第二形態了麼?”方子仲歎道。

金係靈器初始的模樣為原始形態,每至境界靈器形態便跟著變化,境界越高,變化越是無窮。

“殘虹劍影!”

虞晴風一瞬間有些錯愕,隨即臉色沉了下來,靈訣一起,歸虹劍霎時間變幻成五把。劍刃飛舞,招式不儘相同,幻化出的劍氣真如飛虹一般。

月牙一邊躲避劍氣一邊駕馭驚濤斧與之抗衡,斧身每次與劍交鋒撞擊聲轟如雷鳴,火星四濺。

虞晴風原以為那斧頭雖有拔山舉鼎之威卻無驚猿脫兔之靈敏,不料斧柄尾端的劍刃卻彌補了斧身的不足之處,進可攻退可守,歸虹劍竟占不到一絲便宜。

他比月牙年長,原本就有倨傲之心,此時纏鬥越久心中越是煎熬。

非要速戰速決不可,虞晴風如此想著,趁其不備將靈力儘釋,打算傾力一擊。

“萬劍齊發!”

歸虹劍陣猶如一陣虹色劍雨,絢爛之下鋒芒逼人,直朝月牙而去。

哈斯娜猛地站了起來,緊張之色溢於言表。東方無邪捏著茶杯的手忽然頓住,仿佛一用力杯盞就要化為齏粉。

驚濤斧想要上前抵擋,卻如同以卵擊石。月牙飛速後退,顯得十分狼狽。就在劍雨幾乎要悉數落下的時候,月牙周遭靈力突然暴漲,她嘴角滲出幾道血痕,咬著牙捏了個靈訣。

“開天巨斧!”

金光一閃,驚濤斧刹那間拔地參天,巨大的斧身猶如一道屏障,接天連地,儼然一副開天辟地之勢。歸虹劍陣不斷砸在斧上,驚濤斧非但紋絲不動,反而將劍意震得潰散不已。

“不可能!”虞晴風驚怒交加失聲喊道。

月牙聽他一喊,手做下劈之勢,驚濤斧毫不遲疑,巨大的影子朝著虞晴風劈下。

薛不昧急忙提醒道:“點到為止!”

驚濤斧在距離虞晴風幾丈之高時下劈之勢戛然而止,隻是靈力威壓仍然將他壓倒在地,動彈不得。

虞晴風躺在地上嘴角滲出血跡,他看著頭頂之上的龐然大物,眼裡忽然失去了華彩,隻是蜷起的拳頭還在微微顫抖。

“我輸了。”

一局既定,掀起一片嘩然。

“第三形態……也就是說這位月牙姑娘至少是靈耀境吧?”周裴旭合起折扇,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方子仲和錢老卻沒他這麼淡定,異口同聲道:“這個年紀就已經是靈耀境高手,屬實可畏啊!”

“我記得幾年前似乎也有一個十幾歲就已經是靈耀境的少年,雖沒在賽場上見到,但傳聞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錢老,你可有印象?”

錢老撫著白須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傳聞裡的那位是麒麟山莊長公子夜白。十年前那位公子剛好十二歲,在同福巷徒手打死了戚家堡少堡主豢養的雙頭猞猁,後來十四歲上就突破了靈耀境。可惜……此人兩年前早已下落不明,真是天妒英才……”

方子仲不讚同道:“麒麟山莊隻說他下落不明,未必就是沒了吧。”

“若是還在沒道理找了兩年還沒找到,他又不是個娃娃,難道也是被拐了不成?”

“這……”方子仲被問的啞口無言,歇了半晌,指著台上岔開話題道,“這個戚寧寧難道和你方才提到的戚家堡有什麼關係嗎?”

“那是戚淵胞妹。”沒想到這次回答他的竟是夜白。

夜白雖然答的是方子仲,但眼睛卻是看著沈滄藍,因為沈滄藍方才聽到“夜白”兩個字時人就僵住了。

兩人四目相對,仿佛看出了他眼中的疑問,夜白有意無意地往他那邊湊了湊,輕輕開口。

“如假包換。”

眾人沒料到夜白竟會主動答話,後麵四個字卻是不知道兩人打的什麼啞謎,一時間俱都齊齊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