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好好愛 和遠楓媽媽一起喝啤酒啃……(1 / 1)

隻望秋葉落 橘色倒影 4758 字 7個月前

遠楓和夏夏進了家門就開始沒羞沒臊地親親,不巧迎麵撞見了遠楓的媽媽任薇。

遠楓手一鬆,夏夏從他身上掉下來,站在地上尷尬卻不失乖巧:“阿姨好!”

“你們倆繼續!可以忽略我。”任薇身著睡衣,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口走,披頭散發,舉止慵懶,像剛睡醒一樣。

“媽,你去哪啊?”遠楓看著媽媽要開門出去。

“去拿外賣!”任薇喊道,便出去了。

夏夏一麵感慨遠楓媽媽的狀態過於年輕化,一麵說:“這、也、太尷尬了!”

“去臥室裡繼續呀?”遠楓眉飛色舞,又親了一口。

“你媽媽在呢!你瘋了?”夏夏望向門口,自動又與遠楓拉開距離,仿佛在這個空間裡,真正尷尬的隻有夏夏自己。

不一會兒,任薇提著一個外賣袋子懶懶散散地回來了,袋子上麵赫然寫著:麻辣鴨脖!

夏夏繼續乖巧地笑著,表情有些不自然,也不知要說什麼。

“你倆吃不吃?”任薇把鴨脖袋子往茶幾上一扔。

“我可不吃”遠楓一向對鴨脖嗤之以鼻。

“阿姨,我愛吃,我陪你吃!”夏夏笑嘻嘻地拿來一提啤酒,高興地和林媽坐在地上啃起了鴨脖。

“媽,你怎麼說來就來了?”遠楓站著,看著兩人認真啃鴨脖的畫風出奇地一致,不服不行。

任薇辣得直流眼淚,還要嘶嘶哈哈地說:“我工作簽證下來了,明天去美國。從上海走。可不是來看你的。”

“明天航班啊?”遠楓問。

“一大早!夏夏,快給阿姨倒杯水!”任薇忙說。

夏夏迅速去接水:“阿姨,你知道我叫夏夏啊?”

“遠楓惦記的人,我記得住”任薇這句,飽含故事。這幾年,逢年過節,母子僅有的幾次接觸中,提到過的女生,也隻有這位夏夏。

兩人聊得投機,任薇沒有上來就問夏夏的身世家庭,工作事業。而是吐槽自己的兒子,當話題一打開,遠楓便插不上嘴,去書房圖個清靜。

“遠楓的缺點你發現沒?”任薇說。

“你指的是性格上?”夏夏仿佛知道林遠楓媽媽要說什麼。

“是啊,他什麼都憋著不說,跟這樣人談戀愛你不難受嗎?”任薇一臉擔憂地看著夏夏。

“是,天大的事都能憋住!”夏夏說。

“有時候想大吵一架,都吵不起來!有沒有?”任薇繼續說。

“阿姨你太懂了!我可太喜歡你了!”夏夏越吃越香,還刻意去熱了一盒披薩,兩人吃吃喝喝根本停不下來。

“今天去參加婚禮了吧,浮不浮誇?”任薇繼續說。

“婚禮不浮誇,人浮誇!”兩人哈哈大笑起來。一針見血,一見如故。

“阿姨,您跟我想得不一樣!”夏夏由衷地喜歡這位媽媽,從心底甚至羨慕遠楓可以擁有這樣自如自在的母親!

“你以為我什麼樣?”任薇喝著啤酒看著夏夏,目光溫柔。

“您有知識分子和豪門闊太的雙重加持,我以為會像電視裡一樣!”夏夏笑著說。

“電視劇裡是什麼樣?”任薇靠在沙發上看著有趣的夏夏在手舞足蹈。

她模仿電視劇裡的口吻:“電視劇裡會這樣說,給你二百萬離開我兒子!”

兩人又哈哈大笑起來,在書房的林遠楓都被這笑著震得皺眉。這種音色一定是嘴張得很大才能發出的。

“我不是電視劇裡的媽媽。因為我知道對於遠楓,他的奢侈品不是財富而是放鬆,誰能讓他放鬆,誰能讓他不再那樣苛刻地對待自己,那麼誰就是對的人。所以我不會去乾擾他的選擇”任薇一語驚醒夢中人。

夏夏似乎知道了,茫茫人海中遠楓為什麼喜歡自己。可能是因為她的存在可以使他放鬆吧。

她生動灑脫,追求生的質感,擁有美麗的外在卻不自恃,他愛她的自由。

她在,他就能鬆弛下來,不那樣完美主義。她不在,他就不放過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夜幕降臨,兩人已喝得微醺,茶幾一片狼藉,空氣中都是麻辣混著啤酒的香氣。

突然,門鈴一響,林媽倒是麻利地先跑去開門。

任薇一開門,一看是齊安娜:“你找我嗎?”

齊安娜溫柔地說,聲音夾得不能再夾:“阿姨,昨天打電話時你提到今天來上海。我就想著要來看看你!”

“進來吧!”任薇把門一關,安娜邁進來,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任薇:“阿姨,給你買的圍巾。駱馬絨。特彆配你氣質!”

任薇沒有客氣,收下說:“遠楓的決定!我也不好插手!”

“其實是我和夏夏的過節,跟工作沒關係,是遠楓可以混淆”齊安娜邊說邊換鞋,根本不知道夏夏就在客廳裡聽得清清楚楚。

夏夏一邊吃著披薩,一邊朝門口看去,齊安娜走進來,兩人麵對麵,都很意外,畢竟上次見麵還是一起薅對方頭發。

這一刻,一向囂張跋扈的齊安娜大腦宕機了。如果走,人卻剛進來,不走,今天可能會越鬨越大。

安娜眨著眼睛,任平日論陰謀玩陽謀,此刻卻大腦空白一動不動。

她聞到啤酒味兒,看著一茶幾的骨頭,顯然自己就是一個打擾人家一家團聚的人。

所以,到底怎樣才能達成目的,扭轉局麵?這恐怕是個死局,安娜差點哭出來。

“安娜,進來一起吃!”任薇不知內情,還把安娜往夏夏身邊拉。

林遠楓這時緩緩地從書房裡走出,滿臉疑惑地看著魂不守舍的安娜、毫不知情的任薇以及滿臉不屑的夏夏。

“我來看看阿姨”齊安娜先開口解釋著,掩飾著自己的心虛。

畢竟遠楓狠狠地打了王維琦的畫麵,安娜依然曆曆在目。她對他的恐慌絲毫沒有淡卻。

“安娜你剛剛說和夏夏有什麼過節?”任薇接著剛才的話問道。

安娜剛剛恢複運轉的大腦瞬間又宕機,機械地說:“沒有沒有!我倆挺好的。”

“我倆打了一架,我沒打過她!”夏夏又拿來幾罐啤酒。

她遞給安娜一罐:“喝嗎?”

“不喝,開車來的。”安娜看夏夏的狀態,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眼睛一轉,開始盤算起來。

“你倆女生,打什麼架啊?”任薇以為自己聽錯了。

夏夏笑著:“阿姨,你那麼聰明,想一想,我們仨,能是什麼矛盾?”

任薇恍然大悟,脫口而出:“三角戀!”

夏夏點了點頭,她倆已經陷入到剛剛吃吃喝喝的聊天氣氛中,顯得遠楓和安娜十分尷尬。

安娜再次石化,她想到今晚的艱難險阻,卻沒料到竟是這般沙雕畫風,每一刻她都想離開。

“如果因為感情問題,遠楓不應該開除你”任薇語重心長地對安娜說,像喝多了一樣,喜歡多管閒事。

“遠楓?就因為我沒打過她,住院了,你就要把她開出了?你心眼兒這麼小嗎!”夏夏盯著遠楓說。

結果任薇插了一句:“什麼?她把你打住院了?”

“是她自己體力不支暈倒的,可不是我打的!”安娜剛剛放鬆下來又開始緊張起來。

“對,她先打了我一巴掌,後麵我們就打一塊兒去了!然後我低血糖暈倒了。不然一定是我贏!”夏夏還原了事件大概。

遠楓不可思議地說:“她還打你一巴掌?你怎麼沒告訴我?”

“阿姨,是夏逢知把我玩得團團轉,遠楓都說他們在一起了。夏夏騙我說沒在一起!”安娜看任薇開始向著自己,便去扮委屈。

“那是遠楓騙你!不是我騙你!”夏夏在旁邊說,淡定極了。

“安娜!可是你打夏夏在先,也不能怪遠楓生氣呀!”任薇說。

安娜心想,這母子思路怎麼都是盯著自己打夏夏一巴掌!可這樣就要解雇自己嗎?她可不甘心。

幾個人立場不同,角度不同,達成不了任何共識。場麵一度陷入混亂,雞同鴨講一般。

遠楓一直在詢問夏夏,那一巴掌打在哪裡!林媽一直在教育安娜不能出手打人,夏夏則一直想證明自己可以打過齊安娜。

“是的,打人是我不對。我道歉,但是夏逢知也把我脖子撓出了很多血印子。”齊安娜開始委屈地流淚了。

安娜一賣慘,話題開始從打人轉移到了工作上。

安娜就順著賣慘、辦可憐的思路走下去。

她說:“我為了遠楓,來到尚陽任勞任怨!遠楓對我的心意置之不理,我都成了公司的笑話。這次他又把私事兒的怨發泄到公事上,對我公平嗎?”

齊安娜說著就雙淚俱下,痛哭流涕,把自己的愛慕說得大公無私,把自己的傷心難過說得絲絲入扣。顯得林遠楓不是狼心就是狗肺。

任薇便開始安慰安娜:“確實,解雇你,有點嚴重了!”

“遠楓就是戀愛腦!這樣怎麼能管理好公司!”安娜繼續拿準腔調,帶著節奏。

林媽越聽越覺得安娜話中有理:“咱們好好商量,都冷靜冷靜!”

安娜看這個思路有戲,哭著又說:“就因為我把夏夏叫到酒吧,現在那家酒吧也讓遠楓找人砸了!都停業了!至於嗎?”

“林遠楓!有這種事?”任薇一聽遠楓這麼欺負人,有些火大!

“可不是我砸的!”遠楓忙說。

安娜氣憤對對著遠楓,把受害者人設徹底立住:“是王煜手下砸的,酒吧已經被工商部門整頓,不營業了!誰不知道王煜是替你乾活兒!”

“那種地方就該砸,連監控都沒有!”遠楓像承認了一樣。

“林遠楓你膽子不小啊!”任薇踢了遠楓一腳。

夏夏聽著安娜自導自演,有些醉意,大腦在放空,誰真誰假她已經迷亂了。

林遠楓不服:“王煜搞的,沒跟我說!我要讓他停業,還用費勁砸嗎?”

現在矛盾轉移到安娜和遠楓之間,任薇一心要做主,夏夏大腦死機隻想睡覺。

“遠楓,這次是你衝動了。安娜受委屈了!”任薇喝多了,酒勁兒一來,隻能添亂。

遠楓有些受不了這樣混亂的狀態,貼近齊安娜,嚴峻冰冷:“夠了!解雇你因為收廣告商回扣,跟夏夏有什麼關係!”

“可是,行業都這樣…”安娜說了一半又收回去了。

遠楓更加冷漠:“已經有兩個人實名舉報你了。”

安娜天真了,商業就是商業,她把力用錯地方了。她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哭不鬨,沒說一句,轉身走了。

這場鬨劇此刻才算結束,遠楓一看,夏夏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有些人活得戲劇,用力過猛,像齊安娜一樣,是非糾葛日日權衡。

有些人活得灑脫,放下包袱,像夏逢知一樣,站在雲端俯瞰山野。

夏夏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她一醒來家裡隻有遠楓,林媽規劃有序,早早去了機場。

夏夏隻記得安娜把自己哭睡著了,其他恩怨皆未入耳。遠楓把她抱在懷裡,不想起床。

她卻猛地坐起:“今天阿霜回老家,搬家公司會來咖啡店!”

“不用擔心,我幫你,再躺一會兒…”遠楓又把夏夏按進被子裡。

她在,他就具有輕鬆感。她在,他就想再懶一會兒。享受歲月的鬆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