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美含醒來的時候,夏夏已經去上課了。
她聞到了黃油煎出的香氣,應和著咕咕直叫的肚子。
出來一看,蘇斯茗做好了早餐,牛排意麵,煎蛋香腸,他倒是毫不客氣,把冰箱裡最新鮮的食材都利用上了。
洗漱過的小茗,清新許多。陽光照耀著他的臉頰,很難不讓美含生出色心。
林美含微笑地說:“小茗,你喜歡姐姐型還是甜妹型?”
“乾嘛?你要泡我啊?”
“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夏逢知?”
蘇斯茗貼近美含的臉,挑釁地說“我喜歡你!”
“那你親我一下!”比情場段位,還得林大小姐。
蘇斯茗有些臉紅,翻了個白眼,繼續用餐。美含卻露出了邪魅的一笑。
“今天沒事,姐帶你玩啊?”林美含說。
“我去學校找夏逢知!”
“夏夏上課,也沒辦法見你呀,跟姐姐去玩吧。”
蘇斯茗十分無語。他轉身背著包就走了,準備找夏夏一起去機場。
至此,林遠楓還不知道自己剛到手的女朋友身邊多了一個形影不離的帥哥,更不知道他倆要一起去哈爾濱。
直到中午遠楓給王冰打去電話,想囑托她照顧一下周末兼職的夏夏。熟料,王冰告訴林遠楓夏逢知這周請假去哈爾濱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林遠楓有些茫然,夏夏的手機又處於飛行模式,聯係不上。
聯係到美含時,美含幾乎用了最頂奢的詞彙,盛讚了蘇斯茗的外貌,氣得林遠楓差點把手機摔碎。
等聯係上夏逢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林遠楓的聲音十分陰冷、恐怖,問道:你去哈爾濱啦?
“是啊!剛到。”
“把你酒店定位發給我。”林遠楓的聲音冷得能叫人打冷顫,是夏逢知從未聽到過的低沉聲。
她感到林遠楓十分異常,想多說些話,卻被他冷冷地掛了。夏夏便繼續和蘇斯茗吃晚飯。
酒店訂在中央大街上,吃完飯,小茗和夏夏便自然地在中央大街溜達,整條街都是俄式建築,配上閃閃的小彩燈,浪漫得無以名狀,小茗很興奮,連連拍照。
走著走著,夏夏看到了林遠楓站在自己對麵,惡狠狠地盯著她,她以為是自己眼花,反應了很久。
林遠楓一動不動地站在她的前方,麵容很凶,嚴肅冷峻,這麼冷這麼凶的林遠楓夏夏還是第一次見。
以至於當夏夏一步一步走近他時,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更冷了。
待貼近他的時候,又被他拉到側麵沒人的岔路上。
“來哈爾濱為什麼不告訴我?”遠楓壓著怒氣說。
這時蘇斯茗也跟過來,很自然地站在稍遠的地方等候著。
“和他一起來為什麼也不告訴我?”林遠楓指著蘇斯茗又說。
夏夏大腦飛快運轉,無辜地說“也沒提到過這事啊。算事兒嗎?”
夏夏說著抱住遠楓的腰,臉貼在他的肩膀上說“你來我可高興了。”
這一個舉動,林遠楓的氣幾乎消了一半,蘇斯茗大概猜到怎麼回事也走過來說“姐夫千裡尋妻,是真不放心我啊!”
“嗯?你是不放心嗎?”夏夏說,並踮起腳尖去吻林遠楓,可遠楓故意站得很直,夏夏隻吻到了他的下巴。
這淺淺一吻,令遠楓的冷漸漸升溫,他的聲音開始有了溫度。
“走,回酒店說!”林遠楓又拉著夏夏走了。
夏夏跟在他身後很興奮,反複調侃林遠楓“你吃醋啦?你吃醋啦?”
可是夏夏越這樣說,越感到林遠楓氣得更凶。
“你知道我來哈爾濱乾嘛嗎?”夏夏又問。
林遠楓停下匆忙的腳步回頭看著夏夏,顯然他並不知道夏夏的此行目的。
“我是回來賣房子的,趕上蘇斯茗來成都找我玩兒。我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仍在成都吧…”夏夏試圖解釋。
結果林遠楓更加生氣地說“什麼?賣房子?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告訴我?”
“啊?這也算事兒?”夏夏驚訝地說。
林遠楓自顧往前走。
夏夏在後麵和蘇斯茗含沙射影地說“你姐夫心眼小,你說話注意點。”
蘇斯茗大步上前對遠楓說:“我和夏逢知認識三年多了,要好就早好了…你倆才在一起三天,犯得上氣這樣嗎?”
三人來到蘇斯茗的房間,三言兩語把事情又梳理了一遍,林遠楓雖不滿,也無法過度苛責,那樣隻會顯得他小心眼。
林遠楓的氣幾乎消了七成,他被夏夏安排住在蘇斯茗的標間,遠楓雖不情願,也漸漸放鬆地躺在床上。夏夏便回自己的房間了。
遠楓躺在床上,聽著蘇斯茗有一句沒一句地吐槽他,感覺像一個男版的林美含在身邊一樣,令人不得安寧。
突然,他起身出去就敲夏夏的房門。
夏夏一開門,林遠楓像個落魄的野獸一樣撲過來,抱住了她,很緊很緊。他溫柔地說:“你就不想我嗎?”
夏夏看著遠楓的眼睛,像幽深的潭水一樣,落寞又深情,她剛開口說了一個“想”字,林遠楓便吻了上來。
兩個人的身體逐漸變得火熱,邊吻邊移步到床上。
夏夏被林遠楓緊緊壓在身下,大氣喘不上來,她感到他的火熱傳遞到她的身上,身體便開始潮濕,她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未知並沒有準備好,便心生恐懼。
夏夏衝著遠楓的耳朵說:“這會兒又不生氣了?” 像在挑逗一樣。
林遠楓很是不解地盯著夏夏說“你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和一個女生出去幾天,不告訴你,你是什麼心情?”
“如果你不是刻意隱瞞,我選擇相信你的解釋。”夏夏眨著眼睛不假思索地說。
瞬間,遠楓思路混亂,仿佛是自己在無理取鬨,混亂之下來了一句“夏逢知,你PUA我!”
“你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再厘清一下邏輯!”夏夏說著把林遠楓推開,拉著他的手腕往門口走。
走到門邊,遠楓又把夏夏倚在牆上說“你為什麼和我在一起?”
今天的林遠楓極其沒有安全感,矯情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姑娘。
“我還不是被你忽悠了!”夏夏說。
“所以,對我一點喜歡都沒有嗎?”林遠楓一下吐出來近日的顧慮。
夏夏看著眼前這個可憐巴巴的林遠楓,覺得語言有些匱乏,便拽著他的衣領主動吻了上去。
夏夏輕聲說“不喜歡怎麼可能在一起!”然後又把他送回蘇斯茗的房間。
夏夏衝蘇斯茗大聲說道:“小茗,看著他,彆讓他再來我房間!”
“好嘞!”小茗爽快地答應著。
蘇斯茗看著林遠楓說“你不用衛生間的話我就洗澡了!”
林遠楓轉個身,不耐煩地說“我不用。”
“你不洗乾淨就去找夏逢知,難怪人家給你送回來!”小茗繼續吐槽。
“你閉嘴吧!比鴨子都吵。”林遠楓回擊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夏夏就敲開了遠楓的房門。她已整裝待發,信誓旦旦地要宣布一件事。
林遠楓和蘇斯茗都裸露著上身,蓬鬆著頭發,迷迷糊糊地找衣服穿。
夏夏毫不在意,開始侃侃而談,她先拿出三個公主發箍,字正腔圓地說:咱們三個存在著一些小矛盾,如果誰同意戴上發箍,就代表願意彼此信任,願意化解矛盾。
林遠楓看著這個帶著蝴蝶結的公主發箍詫異地說:“你是在整我吧!這個提議解決不了問題。”
“控訴無效!提議改不了,戴上發箍就代表有願意和解的誠意,不戴,就要對破裂的關係負責!”夏夏說。
她為了給遠楓安全感,化解他內心的顧慮,靈光一閃便想到這個辦法,並專門去樓下商店買的。
“我同意!”小茗先戴上了發箍,自得其樂地照著鏡子。
林遠楓看了眼這個惡心的發箍說:“咱們沒有矛盾,不需化解。”
“這個行為代表態度!走出這間屋子,隻需戴一個小時,遊戲就結束!”夏夏又補充了一下規則。
“一個小時都不可以嗎?”夏夏看著遠楓又說。
“那我不要粉紅色的!”林遠楓也拿過去一個。
夏逢知滿意極了,尤其在半個小時後,她看到三人都戴著一樣的發箍走出酒店時,整個團魂都出來了。
出門,便是整個哈爾濱人流量最密集的中央大街,林遠楓身著黑色呢子大衣,186的身高,頭上戴著公主發箍,著實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夏夏主動牽著林遠楓的手,得意地說“現在沒有矛盾了,隻有愛!”
林遠楓不禁冷笑,感覺到自己與00後的代溝不是一般的大。
幾個人真的戴了一個小時,哪怕吃早餐時都沒有摘下來。神奇的是,在大家彼此嘲笑中仿佛真的把矛盾化解了,開心了許多。
摘下發箍,三人準備去房產中介,林遠楓這時才告訴大家自己搞了輛車停在百貨商城附近,這個舉動獲得了夏夏和小茗的一致好評。
在姐弟奮力的吹捧下,林遠楓也不再黑臉。
蘇斯茗說“姐夫,關鍵時刻還得靠你啊!”
夏逢知說“遠楓,我對你的崇拜如滔滔江水…”
當三人出現在房產中介時,吳姨看著夏夏帶來兩位儀表堂堂的帥哥,全程合不攏嘴。
“還是我們夏夏有本事,兩個帥哥保駕護航!”吳玉英連連感慨。
“吳姨,這是我男朋友,這是我弟弟,過來旅遊的!”夏夏主動介紹。
簽約全程,林遠楓嚴肅把關,合同條款看得很細致,相關手續考慮得麵麵俱到。
連中介都感慨“這位先生太專業了!”房子就這樣順利賣出。
一夜之間,夏夏到手了一大筆錢,為了慶祝,三人從中介出來直奔燒烤店,幾人推杯換盞,興致高漲。
夏夏提議吃完燒烤去洗浴中心,結果蘇斯茗和林遠楓聽到一進浴區就要□□,紛紛打退堂鼓,便不了了之。
一起出了醜,一起擼了串之後,三人便再無罅隙。之後的遊玩中,遠楓總是感慨“小茗不白來,給咱倆拍了這麼多合照!”
到了晚上,林遠楓又想賴在夏夏的房間不走,哪怕已經在夏夏的浴室裡洗了澡,濕漉漉香噴噴地出來,也被夏夏趕回到了蘇斯茗的標間。
蘇斯茗則更加藐視地嘲諷林遠楓說:“你水平不行啊!對付夏逢知這種女生,你得扮豬吃虎。”
“哼!你才多大,你懂個屁!”林遠楓不屑地說。
“但夏逢知確實不是一般人……”最後一晚,兩人至少達成了一些共識。
此次之旅,深深地刻在了夏逢知的記憶裡,三人再見時,已是第二年的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