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發生的一切,張天浩並不知道,此時的他,已經來到了s,而且現在隻不過是六點一刻,也就是天剛剛亮。
整個車站依然還是那麼忙碌,即使是他下了火車的貨車廂,而且不是客車,這裡也是如此。畢竟s也是一個大城市。
戴上帽子和墨鏡,此時的他,如果把眼鏡和帽子拿下來,便會被人認出來,這是肖府的大少爺肖雨山,隻是作了一個簡單的化妝,他便換成了另一個人。
他抱著陳夫人跳下了貨車,然後向著火車站的門口而去。
很快,便看到了一個中年人正站在出站口,邊上甚至已經有著兩輛黃包車在那裡等著,而且這個中年人手中正拿著一本國語。
至於為什麼是國語,特彆是一個中年人拿著國語,一身長衫,也顯得很正常。
張天浩抱著陳夫人,走了過去,左右看了看,並沒有四周有什麼不妥。
以他一慣的小心,自然對於四周的環境進行排查一翻。
“先生,我想問一下現在是幾點鐘了嗎?”張天浩走過去,便隨意的問起來。
那中年人也看到了張天浩,但是他看到張天浩並沒有第一時間過來,先是四周查看了一翻,也明白對方是小心。
“你好,現在是七點十五分。”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一塊懷表,便看到了懷表上麵的時間顯示為七點一刻,而且懷表好像不走了。
張天浩知道這個時候,也才六點二十五分鐘。
“先生,你的懷表壞了吧,現在應該是六點一刻才對?”張天浩笑了笑,然後直接對著他客氣地說道。
然後雙手抱著陳夫人,很是小聲地說道:“同誌,辛苦了。”
“同誌,辛苦了!”那中年人直接客氣的應了一聲,然後便過來兩個青年,小心的把張天浩懷中的陳夫人接了過去。
“我已經把人交給你們,我這就放心了,不過,陳夫人的傷勢可能還沒有好,我剛剛用過消炎藥,但估計很快會醒過來。接下來,便麻煩你們了。”
張天浩直接跟中年人握了握手。
“再見!接下來交給我們!”那中年人直接坐上另一輛黃包車,而陳夫人直接放到了其中一輛黃包車上。
隨著兩輛黃包車離開,張天浩也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招了一招手,把另一輛黃包車招了過來,然後隨意找了一個地名,便向著城內而去。
甚至最後,他換了幾輛黃包車,自己還走了兩條街,他才來到了肖府。
不過,此時已經七點半了。
剛剛到了門口,便看到了肖府的大門竟然打開,便看到了古月嬌推著自行車準備從裡麵走出來。
“咦,阿山,你什麼時候到家的?,也不敲門進來。”
“嗬嗬,月嬌,我今天路過,中午之前便要離開,特地回來看看你們!”張天浩走了進去,把古月嬌的自行車放到一邊,然後對著福伯笑了笑道。
“福伯,給我準備一些吃的,坐了一夜的車,都沒有吃上一口,還有,家裡不是有野山參嗎,給我燉一根來。”
“好嘞!”福伯一看肖雨山回來,也是很開心,連忙關好門,便向著後院老爺房間跑去,準備稟報張天浩回來的消息。
“阿山,我還要去上班!”
古月嬌被他拉到了房間裡,便明白肖雨山乾什麼,臉色也是一紅,打了一下肖雨山那作怪的手。
“嗬嗬,上午便不用去了,一會兒叫人打一個電話。”
肖雨山嗬嗬的笑了起來,便古月嬌的嬌怒之中,便直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北平黨務處,康子華看著董必其送來的彙報,也是一愣,他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抓到了徐仁傑,而且這個徐仁傑竟然招供了。
“董科長,你看看,這個徐仁傑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這個陳夫人在那裡嗎?”
“應該不知道,不然他也不會去柳氏商會,畢竟他說隻有二寶知道,可二寶卻被我們審死了,而二寶出現在柳氏商會附近,他也隻是懷疑這個陳夫人會藏在柳氏商會。”
董必其想了想,還是解釋道:“另外,我們連夜對柳氏商會進行排查,隻要是能藏人的地方都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陳夫人,甚至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
“那你說說,二寶怎麼會在那附近呢,按理說,他們都不認識北平的人,難道真的被所謂我們的人給帶走了嗎?”
“這個還真的可能,畢竟對方隻有也買了一箱子布!”董必其也是點點頭,認真地說道,“現在我們要追查那柳家商會賣出的那箱布在那裡。如果查到了,那便可以拿到對方是什麼人。”
“嗯,你說得不錯,但那兩人的畫像有了嗎?”
“主任,我也想啊,可是人家說我們的人戴著帽子,墨鏡,根本認不出來對方是什麼人,但對方還是發現這兩人是玩槍的,畢竟他們的手上老繭,以及腰間的槍暴露了他們的存在。”
“看來,還有一股我們不知道的力量,查吧,一定要把人查出來!”康子華也是一陣的無奈。
現在這個陳夫人憑空消失了,什麼人也找不到了。
北城區八月胡同外麵,馬忠良並沒有提著食盒,而是拿著一袋包子慢慢的走在路上,如同路過一樣。
隻是當他向著八月胡同裡走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這個胡同人好像有點兒多了一點。
他也不由得一愣,雖然昨天晚上他來過一次,但這裡應該是比較偏僻的地方,而像是這個時候,都已經早上八點鐘了,竟然還有人在賣著餛飩。
這個時候,賣餛飩不是應該離開的嗎,畢竟這個時候是八點了,上班的人已經上班了。誰來買這個餛飩。
他並沒有邁進去,畢竟這條胡同並不長,從外麵可以一眼看到頭,三百來米的一個胡同,而且還是一個死胡同。
而是看了看對麵的一個理發店,他便拿著包子一邊吃,一邊向著那理發店而去。
“先生,理發嗎?”
“嗯,理發,頭發有點兒長了,還是要理一理的,這鬼天氣都十月了,還這麼熱。真是難受死了。”
“先生,我幫您剪短一些,讓您絕對舒服。”那老板直接把張天浩領到了大椅上,然後讓他坐下來,便開始動手。
取下了帽子和墨鏡的馬忠良,一邊年輕的臉出現在鏡子裡麵。隻是頭發稍微有點兒長了,隻要微微修一下便行。
“對了,老板,我本來還想吃碗餛飩,怎麼看不到人了?”
“先生真會說笑,這都幾點了。”那老板也隻是笑了笑,便隨意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