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邪惡,就無所謂正義,沒有壞蛋,就無所謂英雄,這就如同白天和黑夜,從來都是此消彼長,沒有誰能完全消滅誰。也如同硬幣的正反麵,即使你看不到反麵,它也依然存在,而且就緊貼著正麵。
江小魚從超市裡買完東西,接到張教授的電話,說他和老伴臨時有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要接待,就不去吃晚飯了。江小魚心想,那就不急著回去了吧,不如開車隨意逛逛。他所處的地方離順德很近,那裡他去過幾次,其中一次讓他終身難忘。因為他是去參加自己前女友的婚禮!江小魚那時在想,這是我人生第一次乾這種事情,希望也是最後一次。是啊,確實很尷尬,因為不光新娘子是他的前女友,新郎也是他的死黨……這種組合讓他情何以堪啊!
他們三個的故事,聽上去確實有點狗血。江小魚退伍回到南方理工大學,不久就加入了校籃球隊。同宿舍的周建楊是一個籃球愛好者,雖然個子不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吧,但是非常喜歡看球和打球。從看到江小魚的第一天,就總是跟著江小魚混,江小魚訓練時,他經常也在邊上蹭球,就是跟著校隊訓練。當然,體育運動天分很重要,儘管周建楊很喜歡籃球,可是在院隊裡也隻能當替補,在校隊裡完全沒機會了。
江小魚則不同,一米九二的身高雖然沒有絕對的優勢,但從小堅持晨練加上三年的精英軍營磨練,江小魚的身體素質比一般的職業球員都高一個檔次,關鍵是他的彈跳力也是非常棒的,高中時打破的省級運動會記錄,好幾年後才有人再次打破。江小魚加入校隊,讓很多人看到了南方理工進入全國大學生聯賽的決賽的希望。此前很多年,南方理工最好也就止步在四強賽。
周建楊看球絕對是行家,他借著江小魚的幫助,在校隊裡幫忙,所以基本上所有的校隊比賽就都可以在最好的位置看球了。後來,到大二的時候,南方理工順利晉級四強,周建楊拉來了讚助,讓球隊的裝備和待遇上升和好大一個層次,江小魚才知道,原來周建楊是一個廣東土豪。他是土生土長的順德人,父親家族都在順德做小家電生意,當時他父親據說都已經身價過億了,而且全家族有好幾個這樣的富豪。可是,周建楊平時太低調了,除了經常比較豪爽地請江小魚和幾個朋友吃飯,訓練結束後請球隊的朋友喝飲料,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是個這麼一個富二代。
江小魚從不羨慕,因為在他的家族裡沒有人做生意,也沒有人那麼在意錢。但是,在周建楊的影響下,他倒是覺得自己還是挺喜歡做生意和管工廠或者企業的感覺的,尤其是兩個人曾經合作去向低年級的同學推銷電話卡,郵票,甚至日用品時的感覺。兩個人也曾經在假期的時候開過家教中介,辦過籃球訓練班,承接過廣告公司的市場調研項目,最成功的就是成功地運營了幾年地方特產的網店。
周建楊沒有依靠家裡一分錢,江小魚也就是和他一起從出賣勞動力開始攢錢做貿易,到大四畢業的時候,兩個人也算是小有成就了。網店加上中介的收入,一個月下來的收入,比江小魚爸爸媽媽的工資都高很多。當時,周建楊就把賺的錢投資在了南京的樓市上,在那個不限購不限貸,到處都嚷嚷著零首付的時候,隻要銀行流水夠,就可以隨心所欲地買房子。
江小魚也跟著買了兩套,不過江小魚不是為了投資,純粹是為了好玩,順便可以讓爸爸媽媽不要總是說他不務正業。尤其是爸爸,總認為他和周建楊做這些是胡鬨,把人生裡最好的學習時光用在了賺錢上。錢隻不過是工具,不是目標,也不是衡量成就和幸福程度的標準,爸爸經常告訴他,隻有多學習文化知識,多做有益於國家和人民的事情才是正路。
江小魚內心裡也認可爸爸說的話,他也從來不在乎錢多或者錢少,但是他並不認為做生意就隻是為了賺錢,更加不認為做生意就沒辦法做有益於國家和人民的事情。加上,從叛逆期開始江小魚和爸爸就一直關係緊張,江小魚認為爸爸總是對自己挑剔,無論自己做什麼爸爸都不滿意,即便自己休學去參軍三年,爸爸也沒有高興到哪裡去,還是能挑出來他自作主張,喜歡單打獨鬥,對自己降低標準之類的問題。
江小魚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不需要父親總是教訓,而應該多表揚他,多關心他。可是父親就是這個脾氣,說話直接,從不繞圈子,也不會說關心人的話,就是典型的錚錚鐵骨的北方大漢的形象。
前女友的認識純屬偶然。林莎莎是南方藝術學院的學生,美術設計專業的。一米七二的身高,在女孩子裡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她也特彆喜歡籃球,曾經在中學的時候打過兩年,上了大學沒有入選校隊,就加入了籃球隊的拉拉隊。江小魚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那是一場南方理工和南方藝術學院的友誼賽,在南藝的主場,開場的時候,有拉拉隊的表演。
林莎莎就作為拉拉隊的領舞出現在他麵前:一頭烏黑的直發,恰到好處的中等長度,白到發光的細膩的皮膚,超大的水汪汪的眼睛,俏皮的小鼻子,紅紅的小嘴唇。藍白色的水手服和白色的超短裙,搭配上金色的運動鞋,南藝的拉拉隊隊服,穿在她的身上就是青春和活力的完美表現。那玲瓏的線條,凸凹有致的對比,靈活的腰肢,飛舞的秀發,甜入人心的笑容,迷人魂魄的笑容,讓江小魚一下子就被愛情的子彈擊中了。
而江小魚當天在比賽中的表現,也徹底征服了林莎莎。三十五分,十二個籃板,十次助攻,幫助球隊以六十五比三十五的超大比分贏得了比賽。最精彩的就是全場江小魚有四次飛身暴扣,點燃了全場,讓南藝的學生都不得不為他鼓掌。這樣,在相互的吸引下,兩人在賽後彼此認識了。
林莎莎是個特彆開朗活潑的女孩,在學校沒有課的時候總是主動到南方理工去找江小魚,當然也就和死黨周建楊非常熟悉了。假期的時候,林莎莎也和江小魚,周建楊一起做過一些小生意什麼的。但是,目的就是天天河江小魚黏在一起。在林莎莎看來,談戀愛就是要兩個人黏在一起,哪怕分開一會,也總要電話、短信地不停詢問。
江小魚一開始還覺得甜甜蜜蜜,慢慢地有些受不了了。尤其是在大四那一年江小魚參加一個賽季的職業聯賽,因此經常到外地比賽,林莎莎要不然一定跟著去,還一起參加隊友們賽後的慶祝;要不然就是由於去不了,十分鐘八分鐘就一個電話去問江小魚情況。這讓江小魚非常氣憤,有幾次江小魚都忍不住在電話裡發脾氣,但聽到電話那邊的林莎莎哭了,江小魚有非常不忍心,隻好叫死黨周建楊幫忙勸說,照顧。
轉眼間就到了大學畢業,周建楊回到順德子承父業。江小魚因為隻能帶領南方理工得了個亞軍而耿耿於懷,也決定不再參加俱樂部比賽,因為他隻是喜歡籃球,但從未想過以此為職業。所以,他決定向著自己的興趣繼續深造,自從聽過一次張教授的講座,他就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於是,他報考了張教授的研究生,從南京來到了廣州。周建楊和江小魚兩個人合開的網店,已經請了十幾個兼職大學生,基本上不用怎麼操心,每月穩定的三四十萬銷售收入,在當時來說已經算是非常比較不錯了。
但是,相對於家族的大生意,周建楊不想再管這個小網店了,就乾脆完全交給江小魚了。江小魚在市場推廣和銷售上的能力被激發出來之後,還真的是非常不錯。也正趕上互聯網經濟,網上購物蓬勃發展,江小魚的網店增長迅猛,在江小魚研究生畢業的時候,網店已經成長為電子商務公司,線上收入已經超過了一千萬一個月,運營團隊也從大學生兼職變成了專職的二十幾個人。
林莎莎一直陪在江小魚身邊,一方麵幫助江小魚管理公司的美工,一方麵也負責財務管理。江小魚將利潤五五分成給了林莎莎,兩個人的財務雖然說是獨立的,但是,除了知道自己在佛山貸款買了兩套房,一套給爸爸媽媽,一套自己和林莎莎在住之外,江小魚不知道自己賬上到底有多少錢,而且也從不在意,反正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林莎莎幫她管理一切。
林莎莎和他在一起七年的時間,江小魚甚至已經覺得她就是自己的親人了,卻從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欠她一場婚禮。而直到林莎莎完全不再黏著他,甚至很少和他說話的時候,他也隻是認為老夫老妻的平淡生活應該就是如此了。
直到有一天,林莎莎和他提出了分手,他才發覺,原來這麼多年一直習慣性地忽略了她的感受。而這麼多年,林莎莎默默地付出和忍受著,已經從那個開朗活潑的青春少女,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成熟少婦。林莎莎為了他的改變,他卻從未在意過,自己卻依然我行我素,自私自我。
江小魚本想嘗試著挽回,可是當他知道居然自己的繼任者是死黨周建楊時,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天大的愚弄,兩個人合起夥來欺騙了他。儘管,兩個人都極力地向江小魚解釋,可是江小魚始終無法釋懷,曾經他一度白天廢寢忘食地工作,晚上借酒消愁地放縱,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
直到他經過同學的介紹認識了徐海珺,才徹底改變了他。隻是他已經完全忘記了,三年的相處裡,徐海珺對他有多麼地重要。但是,江小魚居然記得,在收到林莎莎和周建楊的結婚請帖時,江小魚已經完全不恨兩個人了,相反卻是在祝福兩人。
除了留下林莎莎分手時交給他的一套廣州商鋪的房契和銀行卡之外,他將整個電子商務公司和公司的固定資產,包括汽車什麼的,變更了所有人,作為禮物送給了林莎莎。因為他覺得這是他欠林莎莎的,林莎莎幫了他四年,居然連一點股份都沒有要求過,而且江小魚也覺得林莎莎應該有一份來自於周建楊以外的保障。
還記得婚禮當天,周建楊沒有避嫌,還是讓江小魚作為他最好的朋友致辭。江小魚說道:“我不止是新郎的好兄弟,也是新娘子的娘家人,我希望我最好的兄弟能夠永遠保護和嗬護我的好妹子,因為她值得永遠的被照顧,被愛護,被捧在手心裡。我也希望我最好的妹子,能夠永遠支持和幫助我的好兄弟,他是我覺得最能對你好的人,也最值得你對他好的人。希望你們永遠幸福!快樂!”江小魚絕對是發自心底這麼想的,隻是他已經忘了,那是徐海珺慢慢的疏導才讓他真的看開了。
江小魚一邊在輕軌高架下的小路上開著,一邊想著,天色慢慢暗了下來,但還沒有黑,路上的車並不多,江小魚因為是閒逛,隻是憑著記憶往周建楊家開,並沒有打算去拜訪,所以開的很慢。一輛紅色的跑車快速地從他邊上超車,正當他感慨對方車速過快的時候,在他正前方500米左右的一個小岔路裡衝出一輛小麵包車,紅色跑車刹車不及,直接撞到了小麵包的車尾。
天色雖然暗下來了,但是江小魚還是看的很清楚。雖然,紅色跑車開得很快,但應該也就六十公裡左右的時速,之所以沒有及時發現小麵包,完全是因為剛好在那個Y形路口,小麵包時速也很快,而且先於紅色跑車出了路口,擋在紅色車前麵急刹了的緣故。直覺告訴江小魚,這很有可能是一次完美的碰瓷。想到自己可能會作為目擊證人,江小魚決心幫幫紅色車的車主,所以他緩慢地開到紅色車後麵不到10米的距離,觀察著接下來的形勢發展。
一開始兩輛車裡都沒有出來人,大概有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麵包車裡下來了一個瘦瘦小小的司機,估計充其量也就一米六,天色有些暗,儘管離著也就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江小魚看不清楚這個小個子的五官。那人下車後就看了看自己車子的尾部,然後對著紅色車的司機嚷嚷著幾句廣東話,意思就是說,你怎麼開車的,那麼快的速度,把我的車撞得這麼厲害,趕緊下車解決!
紅車裡的司機沒有馬上下車,隻是按亮了雙閃,將汽車熄火,再按下車窗探頭向前看。其實這麼做毫無意義,因為根本就什麼也看不見。
江小魚這才發現,紅色車的司機是個女孩子,因為染成暗紅色燙著大波浪的長發從車窗出來後被風吹動著,江小魚不自覺地猜對方是一個長得怎麼樣的女孩子。就一瞬間而已,麵包車司機快速衝到了女司機的麵前,一隻手拽住她的頭發,另一隻手準備拉開車門。
而與此同時,麵包車的兩邊後車門都打開了,衝出來三個彪形大漢。右手邊的兩個試圖從右邊打開紅色車的車門,左邊的一個一開始想要打開後麵的車門,他們發現根本打不開,因為紅色車的中控鎖還鎖著。
右邊副駕駛車門旁最高大的家夥,明顯是幾個人的頭,衝著左邊的哪一個吆喝:“阿江,趕緊幫瘦猴,從車窗開車鎖。”聲音很急促,也很響亮。
那個叫做阿江的愣了一下,可能是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看著“瘦猴”拽著女司機,也拽不開車門,趕緊想要伸手從主駕駛位的車窗進去打開中控鎖。
短短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女司機可能也受驚的沒反應過來,還沒有叫喊呼救。江小魚早已經意識到這絕非是碰瓷這麼簡單了,很有可能是搶劫,甚至綁架,而紅色車裡除了女司機是沒有人的,所有沒人可以幫助她。
這時,江小魚表現出了海軍陸戰隊員矯健的身手,推開車門三步並作兩步,喘息間就衝到了那個叫阿江的身後,一掌劈在匪徒的後頸上,那個阿江立刻癱軟在地,失去了知覺,而為首的大漢和側麵的另外一個匪徒趕緊一前一後過來夾擊江小魚。
而同時,那個瘦猴也鬆開了女司機把手伸向口袋,顯然是想拿出什麼武器。江小魚哪裡會給他機會,向前直跨一步,就已經到了瘦猴的麵前,像一座山一樣壓迫過去,瘦猴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江小魚順勢一個下勾拳,直接打在匪徒的下巴上。要知道江小魚的力量在陸戰隊也就僅次於肖軍偉,在整個軍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小小的瘦猴匪徒怎麼能承受得了,直接向後上方飛了出去,差不多有一米多高三四米遠,當時鮮血就從鼻子裡嘴裡噴了出來,灑在半空中,然後掉落在地,昏迷不醒。
江小魚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以至於另外兩個匪徒還沒來得及形成夾擊之勢。而匪首剛持著匕首出現在麵包車前方,就看見瘦猴倒在了自己的腳下。江小魚護在紅色車的車窗口,背對著女司機喊,快關好車窗,打電話報警。
紅車後方繞過的匪徒,同樣手持匕首,看到了剛才的場麵,也看到匪首還沒有趕過來,就持刀在車尾與江小魚對峙。江小魚這時發現,兩個匪徒持刀的動作和架勢竟然像是接受過訓練的,而且從兩個人的身材和反應速度來看絕對不是一般的匪徒,至少學習過搏擊和格鬥。
匪徒們也沒有帶麵罩,大概是本以為可以快速得手後開車離開吧,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江小魚,還如此的難對付,匪首大喊一聲,衝了過來,在離江小魚兩米不到的地方持刀站住。此時,兩個人都距離江小魚差不多的距離,已成夾擊之勢。而江小魚手上什麼器具都沒有,顯然場麵上處於不利。而且匪首看樣子也有一米八幾的樣子,另一個也差不多一米八左右,兩人眼神凶狠,透露出很強的殺意。但是,江小魚並不在意,畢竟三年的陸戰隊生涯不是白練的,空手奪白刃隻是最基本的訓練,如何能在短兵相接之後以最短的時間讓敵人喪失戰鬥力,甚至喪命才是關鍵。
無論當時,對方的手裡是擁有何種武器,而自己手裡什麼都沒有。狹路相逢勇者勝,心理優勢是非常重要的,能夠在一瞬間,簡單連貫的三個動作就徹底擊倒兩個人,兩個匪徒多少已經有點忌憚了。江小魚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對方和自己對峙的幾十秒時間裡,已經有點額頭滲汗了。
而江小魚背靠著車門,擺開架勢,頭向右側微轉,目光快速的左右移動,觀察著兩麵的匪徒。這時,女司機突然反應過來了,將車窗緩緩按了上去。江小魚感覺到背部的車窗已經關到了頂,縱身向前彈跳步出去了三米多遠,然後轉身對著紅色的汽車,兩邊的匪徒已經可以同時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了。
江小魚大聲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敢這樣鋌而走險,還有沒有王法?趕緊滾蛋,最多算是搶劫未遂,不要一錯再錯,而且今天碰到我,估計你們也沒辦法成功了,這個女司機的車窗已經給關好了,發動上汽車,你們根本沒辦法了。”
那個女司機這時倒也反應夠快,聽到江小魚的話立刻發動了汽車。匪徒大概也明白今天是沒戲了,匪首對著江小魚喊道:“管閒事的,你記住了,今天你破壞了我們的好事,總有一天我們會讓你加倍償還的!華仔,我們走!”。
另一個匪徒明顯就是華仔了,憤恨地瞪了江小魚一眼,罵道:“王**,走著瞧!”,收起匕首,雙手架在倒下的那個匪徒腋下,一下子就把那人提起來塞進了麵包車。
江小魚倒真的很驚訝,此人的力氣竟然也如此之大,要知道,那倒地的匪徒,看上去是非常壯碩的,應該也是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估計體重不會低於一百六十斤的。
匪首還在與江小魚對峙著,但為了給另外的匪徒讓位置,橫著站到了江小魚的側麵,江小魚向右後方斜跨一大步,正麵對著匪首。四目相對,無話可說,都警惕著彼此的動作。
那個華仔很快將瘦猴拎了起來,同樣塞進了麵包車。打開駕駛位車門,坐了進去,發動汽車,關好車門,叫到:“三哥,快走!”。
匪首三哥,麵對著江小魚後退兩步,轉身跑到副駕駛位,上車逃走。看著逃走的麵包車,江小魚沒有再追擊,俗話說窮寇莫追,況且這兩個匪徒應該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於是,江小魚放下架勢,走到紅色車前,敲敲主駕駛的車窗。
司機顯然也在盯著遠去的麵包車,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放下車窗,和江小魚說話:“真的是太感謝你了,謝謝,謝謝,謝謝……”。
顯然,女司機還在驚嚇之中,除了謝謝,還想不到說什麼彆的。
江小魚彎下腰,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客氣,看著女司機問到:“報警了沒有?”
“哦?還沒,馬上。”這位女司機回答道,然後拿起手機撥號。
江小魚這時注視著驚魂未定的女孩,她大概也就二十四五歲,是個典型的廣東人,皮膚有點黑,但是很光滑,大大的眼睛,大大的雙眼皮,超長的睫毛,雖然眼神裡還充滿了慌張,但是掩蓋不了那流慧的秋波,稍微突出的顴骨,讓眼窩稍顯下陷,鼻梁不高,鼻子稍微有點大,大大的嘴巴,嘴唇稍厚,雖然沒有安吉麗娜朱莉那麼厚,但也算是性感的豐唇。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左胸上繡著幾個大大的藍色英文字母,顯然應該是工廠的名字或者產品商標。這件襯衫也許是小了一碼,或者是故意做成這種款式,稱得胸部鼓鼓的,加上她少扣了上麵的兩粒扣子,露出深深的□□,估計可能已經是E以上的罩杯吧,看起來是很性感的。
江小魚注意到她脖子上有一條白金的項鏈,項鏈的墜子是一個藍色的寶石,看上去晶瑩剔透,估計價格不菲,這證明剛剛那夥匪徒的目的絕對也不是打劫,不然一把拽下這條鏈子,應該也值十幾萬吧。
“你好!我要報警,剛剛,我遇到了打劫。”話還沒說完,哇的一聲,女孩忍不住哭了出來,根本沒辦法講電話了。
江小魚趕緊拿過女孩手中的電話,“喂,110嗎?她剛剛嚇壞了,嗯,沒有受傷,匪徒被我打跑了,報案人姓名?好”
“你叫什麼名字?”江小魚問到。
“歐麗芙”女孩抽泣著說道。“歐麗芙”江小魚回答電話裡說。這時女孩打開車門,走出來,摟著江小魚的腰,埋頭在江小魚的胸前,哭的更傷心了。江小魚一手扶著女孩的後背安撫著,一手繼續回答著電話。
很快,110問完了之後,就派出警察來接案了。估計還要一會兒才能到吧,江小魚把電話丟進女孩的座位上,把手放在女孩的頭上。江小魚知道這時候說再多的話,她也是聽不進去的。於是,就這樣任由女孩緊緊地摟著她,發泄地哭出剛剛的驚恐。他的大手放在女孩的背上和頭上,這讓女孩很快有了安全感,哭聲慢慢地減小了,但是江小魚明顯感覺到,胸口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了。
在此期間,經過了一兩輛車,並不清楚了什麼狀況,看到這種場景,很自然地認為是一對情侶在鬨彆扭呢。說不定還在想,這對小情侶,真稱得上是最萌身高差啦,女孩也就到男孩子的腋下,不過,男孩子也確實太高了,估計有兩米了吧,女孩子穿了那麼高的高跟鞋,估計實際身高應該也就一米六不到吧,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了,女孩的心情已經平靜了很多了,但還是把頭埋在江小魚的胸口。這時,已經可以聽到警笛聲由遠而近了,很快警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