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如果一開始就能找出問題的根本,對症下藥,雖不能藥到病除,但卻可以立竿見影,快速取得進展。相反如果一葉障目,錯誤估計了形勢,則有可能適得其反,不但沒有任何好轉,還會更加惡化。所以,越是在緊急的時候,越要臨危不亂,冷靜思考,謀定而後動。
江小魚不是一個挑剔的人,所以在找房子這件事上江茜茜猜對了。隻是兩個選項,江小魚就下了決定。他最終選了在江邊的那套公寓。
一方麵,這套公寓視野開闊,麵向東南,可以看到朝陽從東邊的華南大橋上升起;另一方麵這裡交通方便,出門就可以很快開上華南快速,一路高速到達工廠。
當然,離商業街區不遠,鬨中取靜,既可以走路或者騎車去天河的中心,也可以沿著江邊晨跑到廣州那些創意園區。從另一方麵,確實也印證了江小魚對江茜茜的看法,她的確改變了很多,至少是他印象中的她。
選好房子的當天,原本他是要請江茜茜吃晚餐的,可是到了晚上,江茜茜接到電話,說是小女兒發燒,陳延東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電話也聯係不上。江茜茜的爸爸媽媽隻好打電話給她,讓她趕緊回家帶孩子去醫院。
孩子都是媽媽心頭的肉,尤其是對於江茜茜來說,兩個聽話的乖女兒是她和陳延東生活在一起的唯一理由。江茜茜顧不上太多客氣,留下江小魚獨自簽約,就趕緊回家了。
江小魚簽完約,拿到房門鑰匙和通行卡,又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熟悉完小區的環境,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看了一下手機導航,這個公寓離酒店有差不多三公裡多的步行距離,江小魚決定走路回到酒店。
在路上他打了幾通電話,一個是張教授,主要是告訴他房子找到了,明天要去采購點日常用品,問問老人家也沒有什麼要買的,晚上他接兩個老人家到公寓吃飯。
另外一通電話是打給榮姐的,榮姐是他在剛畢業的第一份工作時認識的同事,其實和他是同一年的,隻是比他大幾個月而已。剛進公司的時候,就是榮姐帶她熟悉環境和介紹工作情況的,對他特彆照顧,真的像一個知心大姐姐一樣。
原本江小魚是叫榮姐英文名字Nina的,但是榮姐特彆願意江小魚叫她姐姐,所以江小魚就叫他榮姐,而她叫江小魚小魚兒,以致於後來全公司的熟人都叫江小魚為小魚兒,沒有人記得他的英文名字Fisher。
江小魚剛開場說了句:“姐,我昨天回來了,住在珠江新城的酒店,剛剛在江邊租了一套公寓,明天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晚飯。”
結果這個大姐就連珠炮式地說了一大堆。
“臭小子,怎麼才告訴我?”榮姐還是那脾氣,跟江小魚說話真的是像教訓弟弟一樣,大聲地說道:“居然還自己跑去找房子住,提前跟我說不就好了!早就給你安排好了!對了你租那個公寓我知道,還是很不錯的,拎包入住,被褥那些都是全新更換的,應該不用買,但是日用品應該還是要買一大堆的。估計你還沒來得及買,這樣你明天來找我,我帶你過去買,估計你都不知道要買什麼!對了你有沒有車?沒有車就我開車去找你,你先開我的車吧?對了你住哪個酒店,把地址發給我!明天上午九點半我過去找你”
榮姐的嗓門很大,震得他隻好把電話裡耳朵遠一點,對著電話傻笑了一下。
他在電話裡簡單地向榮姐解釋了一下,就和榮姐約定了時間,他開車去找榮姐,順便看看榮姐家的小外甥女,今年應該已經五歲了,估計已經不認得他了。
另外,他還打給了住在佛山的親二姨和大表姐,遠在山東的大伯父家的大堂兄、二堂兄和三堂兄,大伯父已經不在了,隻有大娘跟北京的大哥住在一起,偶爾去青島看看二哥,或者去蘭州三哥家小住。
三叔一家還在老家,三叔家的小弟剛剛準備要結婚了,原本在美國就打算回來參加農曆新年前的婚禮的,這下家族的兄弟們剛好可以聚一聚啦。
打完電話,江小魚也不由得感歎,家族裡男丁興旺,三代沒有一個女孩,要不是趕上計劃生育,估計家裡他們這代可能要有十個八個弟兄的,當然還不算二爺爺和三爺爺家的那一幫哥哥弟弟。
而家族之中,隻有江小魚最另類,其他的人都遵循著家族的光榮,要麼從軍在陸海空三軍之中,要麼從政在公安或者國安的係統之內。江小魚也曾經被爸爸和二爺爺、三爺爺勸說打算從軍,但是天生叛逆的他最終還是不願意永遠按照家族的慣例生活。
為此,爸爸沒少和他爭吵,最後賭氣的父子兩好幾年沒有好好說過一次話。事到如今,江小魚心裡充滿了愧疚,他真的可以更好地換種方式和爸爸好好溝通,不要讓爸爸一直為他擔心生氣。
走著想著,就不知不覺回到了酒店,江小魚到前台拿了司機阿良留給他的車鑰匙和一張便簽條,上麵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停在負幾樓的幾號停車場的哪一個停車位,車型和車牌號是多少。難得這個司機這麼細心,以前在還是廣珠的美合時,江小魚對這個司機阿良印象不深,那時他一直是陳光軍的私人專職司機,幾乎很少接觸。
現在,陳光軍名義上隻是顧問了,理論上沒有專職司機,準確地說是沒有資格配司機,但據江茜茜說,基本上阿良還是為陳光軍開車和跑腿。而這個基本上是芝加哥派來的幾任總經理或者大中華區GP所支持的,大概都是想討好陳光軍支持自己吧,江小魚深知那不過是一廂情願,與虎謀皮罷了。
隻是江茜茜故意把這些告訴他,究竟是無心之言,善意的提醒,還是試探虛實呢?以江小魚印象中的江茜茜來看,她應該不會是那麼無心之言,但也絕對不會故弄玄虛,可是善意的提醒也似乎不大可能,畢竟在沒有利益驅使的條件下,她實在沒有理由幫助江小魚這樣一個外人。
想到江茜茜因為孩子發燒而趕回去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江小魚覺得還是應該發個信息問問情況。江茜茜很快就回了信息,說是已經打了針,退了燒,回到家裡睡覺了,隻是本來打算明天幫江小魚采購些日用品的,現在看來可能不行了,因為要照顧小孩,監控體溫。
江小魚求之不得,趕緊回複江茜茜,讓她安心在家,不用理他這邊的事情,正好他明天要約一些朋友。說到底,江小魚決定買日用品這些事,實在屬於私事了,不需要再麻煩同事了。
周日上午,江小魚如約去拜訪了榮姐。榮姐的家住在廣州和佛山順德的交界,一個彆墅小區。江小魚和榮姐同事幾年,從沒有去過她家。 當時,大家的工作都比較忙,平時下班後一般就在公司附近聚會一下,周末都各自在自己的社交圈裡活動,偶爾同事的周末聚會也多數是在公共場所,幾乎沒有到誰家裡去過。
江小魚在英國回國之前,隻給幾個人買了禮物,張教授夫婦,佛山的二姨和大姐,肖軍偉,還有榮姐。提著禮物和給小外甥女買的芭比娃娃,江小魚來到了榮姐家門口,開門的是榮姐的媽媽。
“阿姨您好!我是江小魚,我們以前見過的。”江小魚熱情地打招呼到。
“你好!小魚,記得你,那次是我們家向榮過生日。快請進!向榮在客廳呢,她現在走路不方便,沒出來接你。”,榮姐的媽媽很客氣地說。
“謝謝阿姨,還記得我呢,榮姐怎麼了?不舒服嗎?”,江小魚問道。
“這大高個,想不記得都不容易,她沒事,是有喜事了,不方便走路。”,榮媽媽笑著說。
“啊?從來沒聽榮姐說起過啊,我們經常聯係的啊。”,江小魚有些詫異。
“反正是二胎了,她也沒有特彆在意吧 ,來往裡進。”,榮媽媽說。
江小魚一邊換好了鞋子,將路邊買的水果交給榮姐的媽媽,提著其他禮物,跟著榮姐媽媽,往客廳裡走。隻見榮姐挺聽著大肚子仰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包什麼零食和電視遙控器。
見到江小魚走了進來,馬上就用她那重慶人標誌性的大嗓門對著江小魚喊:“小魚來了啊,恕姐姐我不能起身迎接了啊,你看這行動實在不便啊!”
“哎呀,姐姐,弟弟來遲了啊,你怎麼把自己吃得胖成這樣了啊,我快認不出來了!”,江小魚故意打趣道。
“誰說我胖了,臭小子,人家苗條著呢,除了肚子哪胖了?”榮姐說著,故意擺了個雙手捧臉的動作。
江小魚接著打趣道:“那是,依然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永遠是我最美的榮姐。”
“哈哈哈”兩個人一起笑了。
不等江小魚問話,榮姐自己介紹起來,“我這個已經37周了,隨時可能生了,彆問我男孩女孩,我沒看,我和你姐夫說了,要二胎就不要管男女,我才不去為了生男孩生呢。故意不告訴你,省的你問這問那的,生個孩子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那我現在也啥都不問了,就是您生了之後可以告訴我吧?”江小魚笑著說道。
“告訴你啥,你每天問安不就知道了,還要我告訴啊!”榮姐玩笑到。
“嗻,小的一定天天問安,娘娘您也隨時吩咐著,有啥事就交代給小的乾,保重玉體和小王子公主。”江小魚是一個相對嚴肅的人,算不上不苟言笑,但應該屬於悶騷那種人,很少這樣也人說話的,榮姐這傻大姐的性格卻激發了江小魚的油腔滑調,人與人的相處就是這樣不可思議。
“不開玩笑了,你這次怎麼回來的這麼突然?是這邊的團隊有問題吧?不然怎麼把你突然空降過來?我昨天晚上在想,肯定不可能是Henry一個人有問題。”榮姐先挑起了話題。
看來,昨晚說完後這位大姐還真的是上心了,江小魚想,不虧是HRD,凡事一定先考慮人員和團隊的問題。“是啊,我也這麼想,不過總部那邊對這邊的情況也基本上是全瞎的,完全掌握不清楚,所以我來之前沒什麼有用的信息。”江小魚說道。
“看來問題不小啊,難道你們總部對分公司的HR這麼不關心啊?至少職能部門對自己的直線下屬應該清楚吧,不可能什麼風聲都沒有啊。”榮姐不是很理解地說。
“說實話,我也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但是我想兩方麵的原因,一是芝加哥崇尚的是分散化管理,基本上每個BU(經營單元)都是總經理或者GP來直接彙報給總部,總部不存在職能部門的直線管理和溝通;二是,我們大中華區的HRD要不然是工作態度有問題,要不然是工作能力不行,最糟糕的是很有可能立場是不對的。”江小魚一邊解釋,一邊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哦,之前聽說過芝加哥是這樣的一家公司,看來還真的不錯,這樣對每個BU的GM要求很高啊?”榮姐感歎道。
“是的,目前為止我在總部接觸到的所有成功的BU的GM都相當厲害,而且多數都在芝加哥工作了十幾二十年。即使不成功的BU,像美合這樣經曆這麼動蕩,頻繁更換GM的情況很少見。芝加哥不是一個不人性化的公司,基本上即使業績不好也會給GM很長的寬限期的。”江小魚回應道。
“哦?這不像是美國公司的風格哦!對了,剛剛你說你們大中華區還有HRD?不是應該是BU和總部才有HRD嗎?他又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說他可能立場有問題?”榮姐問到。
“嗯,大中華區比較特殊,正常是隻有BU有HRD的,幾個BU有一個GP和一個Financial Director(財務總監),沒有HRD。而大中華區實際上規模也隻有普通的一個BU大,但是卻是幾個分公司構成的,所以大中華區的BU實際上比普通的BU小,而大中華區相當於一個BU,但也隻有GP,HRD和財務總監三個,其他職能還在BU裡麵,每個BU也都有GM的崗位,至於這個HRD我其實並不了解,除了總部給我的簡曆,我隻跟他通過兩次電話,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人,而我所說的隻是我的個人猜測,當然我不希望他立場有問題。”江小魚回答道。
“確實有點特殊,不過我覺得應該沒有無緣無故的特殊,當時這麼設置,肯定有考慮的。至於這個HRD不管是不是立場問題,但是肯定有問題,在這麼總要的時間節點上他居然沒有主動出現,和你麵談公司情況,就足以說明問題了。況且你是未來的GP,是他的BOSS(老板),他不會不知道的。除非他有靠山或者有彆的想法。”榮姐說的,與江小魚的想法是相同的。
“還有一點,就是他說周末家裡有急事趕回上海了,但實際上接我的司機說,在接我之前剛剛送這個HRD去了火車東站搭乘港九直通車。”江小魚補充到。
“我的天啊,居然還有這種事情,這個人也太LOW(差勁)了,就算撒謊也考慮好啊,不用你查都能輕易被揭穿。單從這點來看,此人完全無責任心,同時無腦,最關鍵的是不可信。”榮姐也感歎到。
“嗯,我也這麼想,不過我根基還不穩,也還隻是BU的GM,所以不想揭穿他,估計最快明年年底,我做了GP以後,第一個時間就要處理他。到時候要你來幫我怎麼樣?美女姐姐。”江小魚竟然把江茜茜對榮姐的稱呼說給了榮姐聽,他自己都很詫異,竟然這樣脫口而出。
不過榮姐倒是受用,說道:“不錯,最越來越甜了,到時候要看你出多少銀子請我了,作為HR界的頭牌花魁,我要價很高的哦。不過,老板放心,我經驗豐富,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包管老板爽到家,絕對讓你感覺物超所值。”榮姐就是這樣,什麼葷素的玩笑都開。
“姐,你注意影響哦,都孩子他媽了,還這麼不顧忌啊!”江小魚無奈地說。
“不怕,孩子和你姐夫去興趣班了,聽不到。”榮姐說道。
“那是你們家大寶,這肚子裡不還有個二寶嗎?人家也能聽到哦,這胎教……”沒等江小魚說完,榮姐說道,“怕啥啊,這胎教挺好,讓他提早了解真實的世界!”
“好吧。”江小魚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姐夫之前好像有和陳光軍合作過項目吧?他對陳光軍了解不?”
“很久之前有過,但是具體是什麼項目,怎麼合作的我不大清楚,他也沒有講過關於陳光軍的個人印象。”榮姐說道,“好像合作的項目還是你去了美合之後的事吧?不是你牽線的嗎?”
“是那個時候,但真的不是我牽線的,聽姐夫說是朋友介紹的,他隻是向我了解當時公司的一些業務情況,項目的具體情況和後來的結果,我也沒有跟姐夫打聽過。”江小魚說道。
“哦,我很少關注他生意上的事情,不過好像隻聽說那次他們有合作過,不知道後來的情況。他回來你直接問他吧。”榮姐說,“不過,我想你不管HRD和陳光軍怎麼樣,你在關鍵的崗位上可能需要換幾個人來幫你,所以最好從外麵招聘一些,你要不要我給你幾個獵頭的電話?”
“嗯,姐,你想的真周到,給我吧,我有計劃之後再聯係獵頭。”江小魚感謝到。
又聊了好一會,榮姐說很想和江小魚一起去超市買日用品,但是,江小魚堅持不同意,最後榮姐寫了一份清單,告訴江小魚記得買的東西。江小魚心想,以自己多年來的生活經驗和細致程度,其實不需要榮姐寫這個的,但是出於滿足對方母愛泛濫的需要,江小魚欣然接受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榮姐的老公黃永澤帶著女兒回到了家。黃永澤和江小魚以前也是同一家公司的,但是在江小魚到之前就離開了,據說是當時的一個客戶邀請他一起創業,對方出資金,他出技術、銷售和管理,主要做一些辦公家具的定製生意。
然而,合作了也就兩三年,生意剛剛步入正軌,合作夥伴就因為彆的生意的資金問題撤股了。當時,還是榮姐的父母將積蓄拿出來,又從親戚家接了幾百萬吧,湊了五百萬接了盤,所以公司的股東就隻有黃永澤和榮姐兩個人了。
當然,後來為了激勵關鍵崗位的技術和銷售人員,也分了一些股份出去,但是並不影響控股權。三分運氣,七分努力吧,黃永澤自那年以後生意突飛猛進,現在一年的營業額已經有五六個億人民幣了。
黃永澤是一個直爽的人,他講了之前和陳光軍合作的項目和合作的情況,也坦言,陳光軍是一個不錯的生意人,隻要有利潤,舍得讓利給合作夥伴。
雖然,真正的合作隻有那一次的一個工程訂單,但後來兩個人也保持著聯係,經常一起參加一些逸仙大學MBA組織的活動,也在一些投資項目上交流過意見和看法。現在,兩個人就一起投資了一個英國的私募基金投資的教育項目。
“聽說他賣企業給你們芝加哥後,拿了一大筆現金,投資了不少在這些基金裡麵,這幾年操作的項目有贏有虧,基本上隻是保值,沒怎麼增加,因為他也不是很懂這方麵,加上他投資跨行業比較大,都不是他專長的行業,所以隻能信任基金經理。他自己一直不是很甘心,所以想回歸老本行,繼續做你們商用設備。”黃永澤說道。
“是嗎?姐夫,我就是想了解這方麵,你知道嗎,他目前還是我的顧問,但是還沒有回國,我就聽人說起,他已經招兵買馬準備開工了。你知道,如果真的讓他這樣做起來直接衝擊的肯定是美合,畢竟所有客戶多數都是他開發的。”江小魚問到。
“哦?這我倒不知道,他還是你的顧問?這有點太不地道了,幸虧當時沒有給他注資,他怎麼會這樣呢?都是身價幾個億的人了,做生意也是要講臉麵的啊,這樣吃相太難了。難怪他之前一直還在說不是他想乾老本行,是兄弟們希望他繼續乾,說是無論內部員工還是外部的客戶和供應商等合作夥伴,都對芝加哥非常失望,希望行業可以有一個新的領導者。我還以為那時他已經離開你們芝加哥了呢。”黃永澤說。
“是啊,我之前想不通他這樣的身價,為什麼為了區區兩三百萬的年薪委身於美合當個顧問,現在算是有點頭緒了。原來他這幾年下了一盤很大的棋啊,姐夫,他是什麼時候跟你說的投資,後來進展怎麼樣你知道不?”江小魚急切地問道。
“應該是一年多前吧,那時候我們也在擴大產能,所以資金全都占用了,就沒有投資,不然怎麼都會給個麵子放個千八百萬的給他。後來他好像讓佛山的一個什麼人和他一起合作,應該已經建好和幾個月了吧,我記得好像是6月份的時候,他還邀請我去看過開業典禮。對了,我當時有個合影的,好像在書房裡,一會你去看看?理論上,現在應該正式接單好幾個月了,他說接了幾個大客戶的訂單,估計明年下半年要擴產。前幾天還邀請我再去看看呢,說是提提意見,其實還是想拉投資吧。 ”黃永澤的回答無疑完完全全地證實了行業裡所謂的流言,並非空穴來風,隻是大家欲說還休的不願意明白確認罷了。
江小魚的頭有點大,看來自己回來就是馬上要上前線的,可是自己連部隊和輜重都還沒有集合好呢啊。“動作不小啊!姐夫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啊?要是難為你的話,就彆勉強啊。不過,我還是得說出這個不情之請。”江小魚不好意思地說。
“你是想安排人和我一起去他廠裡參觀參觀嗎?”聰明人就是一點就通,黃永澤根本不用江小魚開口黃永澤就答應了下來。“可以,我跟他約一下時間,到時候你可以安排人和我隨行,不過不要安排照相或者錄像什麼的,就是去看看。”
江小魚想不到黃永澤這麼爽快地答應了,於是千恩萬謝。
兩個人吃過飯,有閒聊了一些關於經濟形勢的話題,江小魚就起身和榮姐夫婦告辭了。這時榮姐安排保姆去書房把黃永澤說的照片拿出來,交給江小魚,說道:“剛才不是說看看這個嗎?看看有沒有你熟悉的人,說不定有些幫助,至少可以識人,讓你心裡有個底。”榮姐新的真周到,不虧是出色的HR,江小魚想。
接過照片,江小魚一看,我的天啊……陣勢不小啊,密密麻麻的上百號人在照片裡,真的一下子就看到了幾個熟人。“謝謝姐,這人真是不少,我能不能翻拍一下,回去好好看看。”江小魚說道。
榮姐看了一眼黃永澤,後者說道,“沒事,拍了能看清就行,不行就帶回去,反正這個照片我也沒打算留著。”
“好的,謝謝姐夫,我翻拍就好了,現在手機拍照都很清楚,我先試試看。”江小魚拍完照片,告彆了榮姐夫婦和他們的女兒,開車去往超市購物。
看看時間還早,他晚上約了張教授夫婦去公寓一起,等他買好東西直接去接老兩口就好,所以購物前他來到咖啡店先坐了下來,拿出手機看著照片,目光掠過每一個麵孔,結果有些出乎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他心想,不論如何,戰爭已經打響了,就看如何定策略,安排戰術,集合資源,調兵遣將了。無論過程如何,江小魚堅信勝利必將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