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不改 她怕沉進去,又不肯和他一起……(1 / 1)

鏽上心臟 聞夢肯藍 3119 字 10個月前

初次見麵?

還是說,他不願意把一日情侶的事情翻出來,可,本來也沒什麼的啊,為什麼藏著掖著。

舒溺愣了一下,隨即順勢應下來。

罷了,本來也是隻想點到為止,簡單些反而方便。

“您好,初次見麵……”

舒溺還未說完,陸聞珣就坐下應上她的話,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低喃道,

“我記性不好,這會兒突然想起來,我們好像見過。”

這樣反複很彆扭,陸聞珣也知道對身為客人的她有些失禮,但聽見她說不認自己,不記自己,心裡莫名的就是不舒服。

他記憶中的她,是會在想他的時候百般猶豫後依然會莽撞地給他發些衝動的情話,噢,是發給L的,不是發給陸聞珣。

想到這,他倒是有些自苦了,用L的身份哄她讀羅馬的學校,借Laleh的關係引薦她來當洛娜的老師。

他知道他逼得有些緊,但似乎稍微後退一步,她就會回到千裡之外的電子屏幕裡,所以他隻能抓住她,即便粗魯了些。

“你們見過啊?”一旁高貴的女人將舒溺帶進位子,自己也坐下,開了瓶一看就很昂貴的酒。

“呃,見……見過嗎?”

舒溺看著陸聞珣的眼色,想問他到底該不該說見過,誰知男人竟把目光移開了。

倒是讓她不知作何選擇了,說沒見過的是他,說見過的也是他,而她隻擔心說錯了話,讓文太太以為她愛撒謊,丟了這份工作。

隻能這樣了!

“啊,我想起來了,是見過的,剛才我找洗手間,是這位先生告訴我位置的,還未跟您道謝,謝謝您。”

陸聞珣聽麵前的女人這麼介紹自己,皺了下眉,隻是幫忙找洗手間的人嗎?放下筷子,絲毫不顧舒溺的話,直接扭頭,語氣分外平常地對文太太說,

“我和舒小姐是簽過契約的關係。”

簽過契約的關係?不就是參加了一個互動嗎?怎麼讓他這麼一說,關係變得更不清不楚了。

“啊?那個契約不是……”

“是合作夥伴的契約,舒小姐以為是什麼契約呢?”

舒溺又一次話到嘴邊被堵了回去,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麵不改色的男人。

文太太給舒溺夾了隻蝦,一副萬事了然於心的樣子,她從一開始就對舒溺很感興趣,畢竟這個女孩是陸聞珣刻意介紹過來的。

如今看著陸聞珣的一反常態,她算是明白了,難怪,難怪她剛提出要找個家庭教師,隔天裴助理就把女孩的資料發了過來,隻是她總覺得舒溺這個名字好像在什麼時候聽到過,很是耳熟,似乎是誰的聯姻對象來著。

看來需要再好好調查一下了,陸聞珣難得對女孩如此上心,撮合撮合也是不錯的,更何況她是真的喜歡舒溺。

吃過飯,寒暄片刻,舒溺便打算離開了,本來就不便多留,偏又在這遇到了陸聞珣,更是不自在。

剛拎起包,陸聞珣就邁著步伐走了過來,該說不說,這男人真的長在她的審美點上,她因懷疑自己的性取向而從不敢輕易踏入一段感情,但她總歸還是喜歡欣賞姣好的容貌的,無論男女。

陸聞珣就像中世紀優雅的紳士,從不會像她父親一樣,大聲地和她說話,身上也沒有煙草的味道,他乾淨,體麵,眼睛裡有一片溫柔到瘋狂的海。

她喜歡蝴蝶,標本殘忍,所以她自學珠繡,一針一線繡出它們的影子,陸聞珣很像她繡的班塞爾洛伊蝶,充滿欲望、破碎,像沙漠中劃血的斷槳。

她不敢看他,更不敢和他對視,她怕沉進去,又不肯和他一起變藍,隻能選擇擦肩而過。

所以背起包扶上門把手的女孩佯裝自己沒有注意到男士的追隨,執意打開了門。

眼睛可以看不見,聲音卻不聽話地鑽進來。

裴諒跟上來,喊住正要出門的舒溺,定睛看了下樓梯拐角處,然後有些猶豫的說,

“舒小姐,留步。”

“怎麼了?”

“麻煩您同我來一下書房,關於洛娜的事情還有一些細節,老板說需要向您交代一下。”

側身倚牆的陸聞珣已經儘量讓自己的存在顯得自然一點,又故意露出一個衣角。

這樣她應該可以看見吧,

就這樣讓她留下,她會不會被自己的失禮嚇到,會不會,就此離開……

“好,正好我也有事要問一下陸先生。”

舒溺放下才拿起的包,在隨男人去書房的路上,她心裡直犯嘀咕,總和前麵的男人扯上關係這件事,讓她耿耿於懷。

佛羅倫薩是,羅馬也是。

正想著,一回神發現已經到了書房,書房裡布置得很簡約,出乎意料的是暖色調。

她進門的時候,陸聞珣正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察覺到她來了才從一堆文件中抬眼。

這樣的眼神讓她感覺很不舒服,但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像是結結實實落入圈套的感覺。

“坐。”

陸聞珣將剛巧燒開的水倒入茶壺,行雲流水地進行斟茶的流程。

還要喝茶嗎?

一喝茶,又要大半天才能結束。

“我就不坐了,陸先生,關於洛娜,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或者要是有資料的話,您交給我,我回家會好好看的。”

舒溺一如既往地,和陸聞珣保持著距離卻又不失禮貌。

她這些自以為恰到好處的疏遠,在陸聞珣眼裡,卻變了味。

“就這麼不願和我呆在一個空間嗎?”

這話一出,聽的人倒是感覺出了分委屈的意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簽的契約是婚約,憑空說出這樣曖昧的話。

“陸先生,還望您不要為難我,我很在乎這份工作。我不知道您到底意在何為,和您偶遇,隻是巧合,我沒有刻意接近您的意思。”

舒溺的語氣帶上了幾分慍意,巧合而已,飯桌上就駁了她,如今還把她叫到書房,難不成他覺得她三番兩次和他見麵,是故意為之?

明明她才是對這些沒有緣由的巧合感到困擾的人。

尚在斟茶的男人,一聽此話,倒茶的手頓了片刻,隨即又恢複冷漠的氣息,向後倚靠,仰視著向他表明本心的女人,沉默片刻,微微開口,卻隻說了句,

“哦。”

哦?哦??

這男人怎麼變臉這麼快,方才還言辭柔和親密,現在又變得如此疏離冷漠。

舒溺那一刻差點模糊了自己來這裡兼職的目的,究竟是來教洛娜中文的,還是來哄這個怪男人的怪脾氣。

“我實在不明白您是什麼意思,但我絕對沒有刻意接近您的心思,我隻是想找一份兼職,僅此而已,況且……”

還說,他難道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嗎?

話已至此,已經快要將陸聞珣氣得半死,這女人,就這麼想要和他撇清關係,生怕被他誤解自己的用意。

誰知,舒溺接著說出了讓他更加失語的話。

“況且,我跟您說過了,我喜歡女孩,希望陸先生理解。”

又是這句話,若不是他早就知曉其中的隱情,他倒是真要知難而退了。

所幸,他知道,想到這,陸聞珣的臉色便舒緩了些。

如此,便怪不得他步步緊逼,死心不改,

“舒溺,你可以不愛陸聞珣,但你隻能嫁給陸聞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