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虎口峽 殺了她為叔父報仇……(1 / 1)

盧簡臉色青紫:“那東西是我生的嗎?”

辛慈:“不是。”

盧簡:“要是我生下的,我也活不長了。”說完淚下兩行。

辛慈想不出安慰的話,指著二十步外的渡口,“船來了,我們趕緊出發。”

二人方登船,船上的人見到二人,紛紛露出欣喜的臉色,眉開眼笑,更有甚者手舞足蹈,好似找到替死鬼。

盧簡感覺不對,拉著辛慈急欲下船,眾人忙讓船夫開船,船已離岸一裡。

張三道:“兄長莫多疑,在此鄉野見兄長龍章鳳姿,風度翩翩,某等心生仰慕,欲結識兄長。”

於是各通姓名,說些路上的見聞,盧簡和張三一見如故,有說不完的話。辛慈聽了犯困,靠在木板上睡著了。盧簡在旁守著她,說話的聲音也低了些。

張三:“某帶了好茶,不敢獨享。”他起身,手按著腰椎,皺眉哀歎,神色痛苦。

盧簡:“兄腰椎不好嗎?”

張三:“二十年的毛病了,久坐腰椎就痛,小弟去去就來。”

盧簡叫醒辛慈:“一千兩,賣我日光鱗。”

辛慈聽到錢就睜開眼睛:“成交,反正吃虧的是你。”

張三來的時候,端來三杯熱茶,盧簡把一金色鱗片放入茶水中,“某有好藥,兄長服用便知。”

看盧簡相貌氣質,絕非常人,張三將茶一飲而儘,通體生熱,腰椎不在疼痛。

張三潸然淚下:“不知道要怎樣報答兄長。”

盧簡:“不必,舉手之勞而已。”

半日後,虎口峽近在眼前。

張三眼帶遺憾,“盧兄,此為虎口峽。”

盧簡:“有何特彆之處?”

張三:“此處多虎,船要登岸時,虎趁機跳入船中,吃飽方走。被吃掉的人,沒有五百也有三百。”

盧簡睜大眼睛:“你是說……”

張三眼神漸漸凶狠:“此虎頗有靈性,老獵戶也無可奈爾。此後船要登岸時,便推出一人飼虎,不然,全船的人都有危險。我們剛才還在商議,推誰出來飼虎,正要抽簽,幸好你們來了。”說完,全船的精壯男子圍著盧簡,“此虎隻吃男不吃女,兄長不是我們不救你,此乃天數。”

盧簡臉色慘白:“某不忠不孝,才有此劫。某不怨,隻是某的侍女小皎,性格溫婉,照顧某多年,希望諸位能送她到範陽。”

張三:“某以性命起誓,不負兄長所托。”

而辛慈還在睡覺。

離岸口還有半裡,便聽見虎嘯聲,振聾發聵,聽得人心惶惶。

盧簡不忍告訴辛慈發生了什麼事,隻說待會他要上岸買些東西,讓她等他回來。

辛慈點頭:“我要吃肉包子,你多買幾個。”

船靠岸,張三推盧簡下船,被辛慈拉了回來,她自己跳下船,“人各有命,我也活不久了,當積德,讓我去。”

盧簡大喊:“你回來,你會死的!”

張三:“卻不是害我們性命?這虎不吃女人啊!”

辛慈:“兩個時辰後,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們再把蠢蛋丟去喂虎。”

盧簡掙紮著要下船,眾人見辛慈說得有理,拉著盧簡等辛慈的消息。

辛慈佩盧簡的劍上岸,沿路都是茂密叢林,老虎的腳印遍布小路。辛慈拔劍,走了半裡地,見一山洞,裡麵擺著石床石桌,一道士裝扮的人在床上睡著,旁邊掛著一張虎皮。

辛慈冷笑,劍挑著虎皮,“孽畜,還不醒來?”

道士驚醒,見虎皮已落入他人手,“為何竊吾虎皮?令吾不得食汝。”

道士衝上前,做咬人狀。

辛慈手按著虎皮,虎皮覆蓋處,生出虎皮虎爪,“今日吾該食汝,汝作惡多端,該有今日。”

道士跪下:“大仙饒命!吾名鎮江,吾不慎點汙九江王的通天符,流放在此,王命吾食儘五百負心人,方可回上界。吾今已食四百九十九人,若大仙離去,吾須去彆處,又食五百人,可憐眾生!雖然,吾有一計,可保百姓周全,願大仙聽吾一言。”

“你說。”

道士:“大仙和盧公子皆非常人,日後必顯貴。須你二人外衣並青絲一縷,指甲三片,取一升血塗抹其中。大仙回船上後,把故衣將此等物包裹其中,拋衣與吾,吾化為虎食之,即可圓滿,不用食人矣!”

辛慈:“你以九江王姓名起誓。”

道士發誓,辛慈見道士神色肅穆,便回到船中,和盧簡說明情況。盧簡相信辛慈的話,備好東西,不一會老虎走到岸上,辛慈將故衣拋出去,老虎咆哮跳躍,吃儘故衣,化為青煙而去。

盧簡取紗布包紮手腕,想為辛慈包紮,見辛慈身上沒有傷口,疑惑問著,“你沒有傷口,衣服上的血是……”

說話間,老虎跳入船艙中,咆哮跳躍,搶著要吃人,眾人如熱鍋上的螞蟻,慘叫哭泣,哀嚎聲慘烈。

老虎撲倒張三,巨口如砧板,利齒如長劍,往張三脖頸咬去。

張三大罵,指著辛慈,“臭女人,你引虎上船,該死的是你!大王,此人淩辱你,吃了我後,大王不要放過她!”

辛慈抱手,在旁冷笑,“你比老虎壞,該死的是你。”

盧簡拔劍,正要去救張三,辛慈拉著他,“此人心狠,救一人害一家,你好自斟酌。”

盧簡義無反顧跑去,辛慈哼了一聲,“我死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積極救人,狗男人,去死吧。”

老虎低頭,咬斷張三脖頸,可利齒一觸碰到人,立馬化為常人牙齒,虎皮漸漸褪去,人體現出。

“妖怪啊!”張三看著半人半虎的怪物,氣絕在地。船上的人早跑了,剩下辛慈盧簡。

“大仙,小的真的錯了!”鎮江方知自己耍心眼,也被高人耍了心眼,他不住磕頭,“求大仙慈悲,渡小的為人。大仙如此神術,小的不敢害人。”

辛慈:“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她冷冷道,“拿寶物來換。”

鎮江不情願拿出一柄油紙傘,“此為還魂傘,持此可留住亡靈,但若持此還見陽光,則灰飛煙滅。”

她劃破手,在鎮江頭上點了三下,“這東西,我能賣個八千一萬,滾吧。”

鎮江跳下船,化青煙而去。

二人下船,辛慈帶著還魂傘,盧簡跟在身後。因為救張三一事,辛慈生氣了,不跟他說話。盧簡自覺理虧,也不說話。

後麵有人追了上來,三十歲上下,身高八尺,儀表堂堂,一身汗,喘粗氣,“景先,我可找到你了!”

盧簡又驚又喜,此人是滎陽鄭鼎,二人出身顯赫世家,自小玩到大,有說不完的話題。

鄭鼎:“方才在船上,我就想是不是離,看得不清楚不敢相認,上天保佑,果然是你!”

盧簡:“你在這裡乾什麼?”

鄭鼎:“找老神仙,家父不慎摔斷腿,恐日後無法站立,日夜悲戚,某聽說這裡有老神仙,能生死人,肉白骨,來這裡碰碰運氣。”

盧簡:“世伯對某照顧有加,你放心,某幫你找。”

鄭鼎見辛慈美豔逼人,不敢正麵看,餘光偷偷打量,見她麵熟,“景先,她是?”

盧簡不願說真話,隻說,“餘杭縣令見某路上孤苦無依,送了一聰慧婢女……”

“辛慈,”他睜大眼睛,將盧簡拉到一旁,“景先,她殺了你父親,你怎能留她在身邊?聽說她受了重傷,失蹤已久,方才見她目光遲鈍,想必身如病貓。景先殺了她為叔父報仇,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盧簡為難道:“怎能趁人之危?何況,她救了我幾次。”

鄭鼎:“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枉你讀過聖賢書,豈不知就事論事?此人殺師叔在先,救你是怕你報複,賣你人情。”他拔出劍,遞給盧簡,“景先,不要讓我覺得你禽獸不如。”

盧簡被說得麵紅耳赤,雙手顫抖,想到父親克死異鄉,禁不住掉下淚。

鄭鼎:“景先,你隻有一次機會。崔白找她找得緊,一旦她跟崔白走,彆說殺她,想見她一麵都難。”

他在盧簡手心塞了一把匕首,“她沒有戒心,你紮她心脈。”

盧簡走到辛慈麵前,辛慈拿著皮囊問他,“喝水嗎?”

盧簡亮出匕首,刀光亮得看不清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