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嘍囉正要放下虎頭閘，將趙航砍為兩半，王龍摟著辛慈，笑著說，“慢，太便宜他。”

他將趙航五花大綁，散開手腳，命人排好隊伍，一人砍一根手指頭，砍完砍腳趾頭。

砍下兩根手指後，趙航痛到暈過去，王龍在他小腹捅了一道，趙航痛到醒，全身大汗，臉無血色，小嘍囉笑著，提著大刀要砍下他的中指。

“慢，我也要剁他，”辛慈眼神帶著一絲凶狠，“他罵我讓我乾活，不給我吃飯，我恨他。”

王龍心疼得流下眼淚：“夫人放心，跟了我，夫人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會想法子摘下。”他拔出自己的劍，“夫人若是開心，把他的手腳都剁了也可以。”

趙航見是辛慈拿著劍上前，難過到流下眼淚，他雙眼通紅，祈求道，“小姣，不要動手，讓彆人來。”

辛慈麵無表情，提劍刺在後脖頸處，“數到三十。”

趙航不理解，可內心有聲音讓他聽辛慈的。不知道她刺在什麼地方，趙航覺得沒有那麼痛了。

“一。”

一個人頭。

“二。”

兩條人命。

“三。”

三對手腳。

辛慈殺得滿屋噴血，一地血河，幾個打家劫舍的強盜哪裡見過這種陣勢，發聲喊，都跑了。辛慈把住門口，在門口絞殺。

“二十九。”

恰好刺中小嘍囉心脈

王龍臉色鐵青，腳步已亂，舉著大刀亂舞，“你是什麼人，殺人償命的，我要報官！”

“三十。”

辛慈割開他的喉管，又割開他的嘴巴，如他對趙五做得那樣。

“他們都死了，”辛慈閉上他的眼睛，低聲道，“你也死了。”

這一地的屍體和鮮血陪著她一個人。

灶前取了火把，點燃柴草，焰騰騰燒著兩間茅屋，直到燒到門前。恰好此時風起，火光漫天燒起來。濃煙滾滾，如同火龍一般，將一切吞噬。

兩邊鄰居見盜匪來得凶，都閉緊了門。見火光洶湧，怕燒到自家房屋，才出來救火。也是天假其便，下了一場大雨，火漸漸熄滅。

周濟忙活了半日，也找不到值錢的東西。道路泥濘，他走了一裡地，在草叢裡見到一個人，這個人穿著一身喜服，滿身泥濘，頭著地，不省人事。

這個人不僅是他外甥的媳婦，也是他的財神爺啊。

天香樓。

“一個美人，還是黃花閨女，就值五十兩銀子，你當我好騙嗎！”

尤媽媽眼神銳利精明，濃妝豔抹，膀大腰圓，笑道，“你貪財好色愛占便宜，這人長得這麼美，你沒動她一根手指頭，老娘不信！”

周濟對天發誓：“我是想玩她，可我更愛錢，你讓產婆來檢查便知！”

尤媽媽歪嘴笑，叫來產婆，“好。”

“就給二百兩？不賣了！”周濟氣急敗壞，拉著辛慈，“這是我外甥的媳婦，死了丈夫和公公，我想著她無依無靠，才帶她來這裡吃口飯，你們倒好，用我一片好心這樣糟蹋人！”

尤媽媽怕他反悔，忙說，“這個人身上有傷口，客人見了成什麼樣子，我還得話大價錢買去疤藥。”

二人爭論間，辛慈醒了，這裡脂粉香濃鬱，笑聲刺耳，她頭痛得很，頭骨有地方裂開大縫一樣。

尤媽媽怕她聲張，忙低聲說，“三百兩，穩住她。”

周濟：“五百兩，不然我賣給國色樓。”

尤媽媽咬著牙點頭，周濟掛上擔憂的麵具，走到辛慈旁，“小皎記得我嗎？我是舅舅。”

辛慈點頭，喜堂上見過他。

周濟：“你受了重傷，舅舅帶你來看病，你好好躺著，你公公還有趙航都看好病吃完藥回家了，你聽話，過兩天舅舅帶你回家。”

不知道為什麼，辛慈留下眼淚，“他們都在家嗎？”

“他們好得很，還去外頭采東風草呢。舅舅先走，你好好休息。”

“等一下，”辛慈下床，尤媽媽怕辛慈鬨起來，叫兩個大漢按住辛慈。可哪裡是辛慈的對手，不到兩招就被辛慈踩在地，“這個還給他，他需要很多錢。”她隱約記得他說他要修茅屋買菜籽結籬笆，一臉愁容，可他轉頭就在衣箱底翻出金戒指，說這是他最值錢的東西，送給他最喜歡的人。

周濟手裡是一枚金戒指，趙家傳了三代，現在在他手裡了。他嘿嘿笑道，“他送你這個，看來是真喜歡你。好，我現在就還給他。”

尤媽媽遞來一碗水，示意周濟讓辛慈喝下去，周濟比了五十的手勢，尤媽媽啐了一口，掏給他五十兩。

“小皎，喝口水，舅舅明天來接你回家。”

她問到水裡有異樣的甜香，尚在猶豫，可聽到他說明天帶她回家，她一飲而儘，“我好得差不多了，現在也可以帶我走。”

“走去哪裡？”尤媽媽一記手刃，當胸劈下，“你花了我六百兩，不還我六千兩，做鬼也是我的奴才！”

辛慈抓著她手，使出翻筋錯骨手，尤媽媽疼得臉色發青，“周濟，你帶來的人好啊。”

周濟：“小皎放開，她是好人。”

辛慈立馬放開，尤媽媽見情況不對，又讓人端來一碗藥交給周濟。

周濟拿著加了迷魂散的藥，笑得親切溫和，“小皎，喝完舅舅就帶你走。”

辛慈聽這話也不懷疑，當下接過，一飲而儘。隻覺得胸悶氣短，眼神迷離。

尤媽媽踹倒她，叫來幾個大手，“動手吧，彆留下皮外傷，老娘就靠她一具臭皮囊吃飯。”

幾個打手圍住辛慈，拳打腳踢，招招避開要害，身上隻是一大片紅，沒有淤青，胸腔堵著瘀血，吐的血皆為青色。

周濟見打得狠，也怕了，忙走開。

辛慈爬想周濟，伸出手，呢喃著，“舅舅，不是帶我回家嗎？他們還等著我拜堂，我不能太晚回去。”

周濟腳步停了停，掉出一顆眼淚，頭也不回走了。

“沒長眼啊！”一個豹頭環眼，燕頷虎須，眼神凶狠的男子，拉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哭個屁！這裡多少貴人，一抬手就是幾百幾千兩，你那人一輩子賺多少錢，你跟他是吃一輩子的苦！”

黃鶯雙瞳剪水，顏如舜華，二十歲上下年紀，哭得眼睛紅腫，“你把親妹妹賣入妓院，這是人做得出來的事情嗎？”

黃石被戳中痛事，一巴掌把黃鶯扇飛，“長兄如父，爹死了，你就得聽我的！”

黃鶯暈倒在地，嘴巴一抹血，手搭著辛慈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