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美食2 給他們吃這種東西,……(1 / 1)

隻見掌櫃親自端著一鍋粥,旁邊放著兩千兩銀票,踉踉蹌蹌跑來,“道長神人也!”

五日前。

小二把一鶴發童顏的道士擋在門口,指著最高處的牌匾,“沒長眼睛嗎?這裡是天香樓,三品以下官員不接待。”

道士滿臉紅潤,一頭白發,看不出年紀,笑著,“哪怕裡麵餓死人也是這個規矩?”

小二指著道士鼻子:“牛鼻子說什麼話!我這裡要什麼沒有,泔水桶都是人參鮑魚,你說說怎麼餓死人?”

聲音有點大,掌櫃也跑來,“道長這話不是開玩笑?我每天要煮一百斤的米,他就是吃乾飯也能撐死!”

道士笑笑:“五日後見分曉,若是貧道說中,請掌櫃把這封信交給他。”

掌櫃:“他都餓死了,還送信?”

道士:“掌櫃隻管照貧道的話做,好大一個酒樓,被砸了太可惜了。”

掌櫃看著趴在桌上不醒的辛慈,她沒有進的氣,隻有出的氣,真的死了。死個人他不怕,隻是死在酒樓裡,太不吉利。

“有姑娘的信。”

見沒有動靜,掌櫃照道士說的,展開扇子,把信封上的墨香送到辛慈鼻子裡,隻見一隻青蔥手伸來,抓著書信,“我師兄托你交給我的嗎?”

小二慌慌張張跑來:“掌櫃不好了,門口有人上吊!那人長得太美,好幾個大官說要砸了我們酒樓給美人出氣,已經砸了三張桌子了。小的看有燕王的人,也不敢阻止。”

掌櫃想起道士的話,忙跪下求辛慈,“姑娘是小人的衣食父母,救救小人,天香樓一百多人全靠姑娘!”

辛慈看完信,臉色不對勁,把信燒了。

掌櫃繼續求饒:“上吊的是姑娘同伴,姑娘也無動於衷嗎?”

辛慈:“我乾嘛心疼?那麼多人等著他。這裡有沒有後門,我先跑,等他咽氣了我再回來收屍。”

掌櫃哪裡肯讓辛慈走,打鬨裡,崔白踹開掌櫃,臉色鐵青,“慈慈是你碰的嗎?”

他脖子上一抹紅腫,辛慈邊走邊說,“你要死也選好看一點的死法,上吊後大小便泄出,舌頭伸出三寸長,醜死了!”

崔白:“你要走也先喝口粥,你真以為你是神仙嗎,不用吃飯。”

辛慈:“我要吃蔡叔做的飯,我在外頭吃他會傷心。”

崔白:“他說你今天餓死也不下廚。”

辛慈一臉淡然:“那等到明天就有飯吃。”

辛慈要走,崔白拉著她,可能是使的勁太大,竟然把辛慈撞倒在地,沒了呼吸。

角落裡,兩個人商量要緊的事。

崔白難得嚴肅,臉色冰冷得要殺人,“沈複,便宜了你。若你敢說出去,我帶三千官兵剿了清玄宗!”

沈複一臉為難:“除此以外,沒有彆的辦法了嗎?”比如,入土為安。

醒來的時候,見崔白坐在床前,含情脈脈看著她,手點在唇間,風情萬種,人間罕見。“慈慈又斷氣了,還好我犧牲美色,渡慈慈一口氣。看我犧牲自己的份上,慈慈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需要人渡氣了吧。”

辛慈揉著額頭,她臟了,“我和你說過,有老奴要吃我,假裝逗我玩,把我丟來丟去,我嚇死,靈魂出竅,我師父施符咒把我魂魄安回來,此後我昏厥時,要渡一口清氣才能活著。”

崔白眼淚直流:“慈慈受苦了,今晚我留下來……”

辛慈:“沈複在哪裡?他對我做了這種事不用負責嗎?”

知道瞞不過辛慈,崔白難為情地說,“你放心,我遲早趕他走,不讓彆人知道這事。”

辛慈:“想走?沒那麼便宜!”

盧府。

盧簡筷子舉得高高的,一桌好菜,找不到一道想吃的。他吃了幾口肉羹,叫人來,“讓你們買南山炭,這是南山炭嗎?炒出來的菜帶著焦味澀味。”

小廝:“不敢騙公子,小的親自去南山翁家買的……”

盧簡把木炭掰碎:“你還狡辯!南山炭裂而不碎,可聞見清香,這分明是北山炭!”

小廝跪下:“主子饒命,小的一時財迷心竅,受了人蠱惑,才……”

盧簡:“滾滾滾!”說完他覺得不對勁,這口氣跟辛慈一模一樣,他什麼時候學了她的脾氣。

他出門,遇一曼妙女子,跟他說了幾句話後,他皺眉不展。

“喬喬,你為何推哥哥下懸崖?”盧簡扶額,心情沉重。

女子二八年紀,生得青蔥水靈,嬌豔欲滴,若有仙子風骨,“哥哥糊塗,要不是辛樓主,哥哥當不上納言。多少雙眼睛盯著這個職位,光是我們盧氏……”盧韻沉默一會,“哥哥在長安根基不穩,樓主能幫上哥哥。”

盧簡哼了一聲:“父親間接是她害的,我去不是讓人恥笑嗎?”

盧韻:“父親太愛財,又身居高位,這是遲早的事。哥哥,就當為了我。”她拭淚,手腕有一道通紅的長疤,是繼母鞭打盧簡時,她擋下留下的傷疤。

盧簡一聲歎息:“哥哥去就是。”

出發前一個時辰。

“幾位,同我一起去喝杯酒?”

眾人都笑,拍手附和,翁開笑道:“景先請客,下刀子雨我也要去。我們去哪裡喝酒?”

盧簡皺眉頭:“司理府。”

翁開蹲下來捂著肚子:“不好,突發惡疾,怕是幾天都不能起床。景先,我肚子疼得厲害,對不住了。”他跑地飛快,如困獸出籠。

滿臉胡須的官吏素與盧簡交好,平時稱兄道弟,刺客一臉為難,“景先,今天是我兒的滿月酒,實在抱歉。”

盧簡臉色鐵青:“昨天和猴子打架的不是你兒子?一夜之間就縮水了?”

官吏也不說話,拔腿就跑。

舒平還在,盧簡問,“怎麼,你要陪我去?”

舒平:“這種小事,何足掛齒?”

盧簡為難道:“你確定嗎?我自己去也行,我不想害你。”

舒平:“什麼話?我也想見見辛樓主。”

盧簡:“你可彆怪我沒有提醒你。”

司理府。

辛慈躲在帷幕後,偷看三人。

第一道菜,上的是油爆琵琶,蔡叔的油放少了,琵琶炸得發黑。

小荷:“家主說了,她抱病在身,不宜見客。家主過意不去,請幾位吃過飯後再離開。”

盧簡冷笑,分明是想毒死他們。

崔白夾了黑球到盧簡碗裡:“景先吃啊,特意為你準備的。”

盧簡聞這味道,隻覺脾胃在一寸一寸腐爛,他不解辛慈為何這樣折磨自己。正要掀桌子,隻見舒平和沈複都動了筷子,吃了幾個黑球,臉色如常,他不好發脾氣。

第二道菜上的是糖水煎雞蛋,又黑又油又鹹,盧簡皺眉,就是他家佃戶養的豬,飯菜也比這好吃。

盧簡正要掀桌子,大罵辛慈欺負人,他好心來拜訪,這樣糟蹋他。隻見沈複吃完一碗糖水煎雞蛋,神色淡然。

盧簡:“你怎麼吃得下啊?”

沈複:“樓主平時都是吃這些。”

舒平一臉敬佩:“樓主深居高位,生活這樣簡樸。”

第三道菜上的是酸麻紅豆,酸菜和紅豆放在一起熬的,味道跟放了好幾十天的豆腐一樣,又酸又臭,盧簡當場嘔酸水,大罵辛慈居心叵測,謀財害命。他離開位置,現在帷幕,隻見辛慈麵前放著三道同樣的菜,她已經吃完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