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塞伯坦 對於宇宙,人類總……(1 / 1)

對於宇宙,人類總喜歡抱有深邃迷人的想象,但對我來說,這場宇宙間的鬨劇終於能夠結束實在是讓我下意識的感受到心臟——火種的一所一放,往好的方麵。

或許在我麵對著一係列在現實中普通人一輩子也遇不到的難題的時候我的一係列想法也經過了重組。當我意識到我又落在了土地上,落在紮實的地麵的時候,就連那些隨之而來的腳步也變得讓人喜悅。

很快艙門就被打開,我能看見光線驟然綻放開,這讓我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但更多的是一種喜悅,因為我已反應過來——我脫離了危險。

或者快要。

我能看見一係列醫護人員趕來。他們帶著軟墊的手沒讓我感覺哪怕一點不舒服,醫療擔架把我和囉嗦分彆移去不同的方向。囉嗦嘗試說明他可以自己走,被其中一個叫平直線的醫生拒絕,並且按在擔架上。

他們拿過掃描儀器,像是一個屏幕,簡單的在我麵前晃過一刹,而後屏幕迅速標紅閃爍。“我們需要儘快進行手術,她手臂的一條螺栓完全卡在武器泵裡!油管增壓器被損壞,這哪個門外漢進行的縫合!麻煩讓讓!”

小滾珠看上去很著急,但他隻是遠遠的站在那,但感覺還行,抬了一半的手就被重新放好,甚至用醫療束帶綁了起來。又聽見一聲巨響,隨著“自動降落係統已關閉”的聲音可以看見又一搜逃生艙降落,在我被醫護人員包裹在身體裡麵之前——我可以看見通天曉和那抹黃色逐漸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我有過短暫的清醒。低下頭,能夠看見胸前的瑩瑩藍光和鋼鐵一樣的線路,在它們剛被打開一條縫的時候,我睜開過眼。然後又聽見一聲“我來接手”。

對於這期間發生的什麼我已經記得很不清楚了。但當我回過神來,我已經握著給我主刀的醫生的手,叫了一個看似我熟悉卻又陌生的名字,因為我知道是誰,我心裡有種感覺這麼說。

“感知器。”

“你專職當醫生了?”

他那些橘白相間的塗裝如潮水一般退下,徹底以真麵目見了我,我隻是盯著他,就仿佛又回到了那一瞬間的感覺,有因此帶來的排斥,順從,和依戀,這讓我比平時更加“不經意”的去關注他。

“在你決心改裝自己當人體炸彈的時候,是的。簡,我得提醒你,你的構造與其他塞伯坦人有差彆,任意更改隻會讓你失去自主權利,所以我來到這裡。”

聞言,我心裡就好像被觸及到了關鍵詞那樣鬆開手,像是躺在自己家的沙發那樣,隨他操作,因為麵前這個人最熟悉我的軀殼,比我更甚。

“那你肯定就知道,我不得不那麼做。也許我確實讓你失望。但我沒有暴露。不過……也許我應該減少行動——這實在累的夠嗆。不說我了,你過得怎麼樣。”

我確實厭倦過多描述自己了,但我每時每刻都得這麼做,習慣讓我不會因此脫節。

“我過得很平常。”

“偽裝成救護車也是你的一種方式,過的很平常哈——你不能大搖大擺出門,是那個科學怪人在盯你?”

“震蕩波是一名科學家,我們偶爾會有交集,你不用擔心這點,他的邏輯程序會按照一定規律運轉。”

他說完這句話,我的感覺開始回歸,當感知器把一條黑色帶白光的線路按回我的手臂,一切都變得很正常,像是我從沒有收過傷害,之後感知器告訴我我了或許得自己補漆,米白色實在很不耐臟,我身上的痕跡讓感知器都有點看不過眼——不知為何我流的血全被表層吸收了,藍白藍白的紮眼,我擦了幾下沒擦掉,身下的床板硬的要命,但沒什麼不舒服。

“謝謝。”

感知器收回了那些工具,他是專注當下的類型,沒有見過他關注那些“值得”關注的情景讓我對他的背景產生了好奇,但我不問。“你不用謝我。我有在你未成熟之前監管你的義務。”然後他補充,“你做的很好。”收到誇讚了,不過我不覺得他真的覺得我做的好,實際上我認為他隻是選擇不去追問,因為我的表現顯示出了一定的魯莽因此以這種方式替代。

“你現在進入了塞伯坦軍隊的名單。我推薦你去極速星進修。這可以使你在前五個塞年內避免參與任務,同時幫你避開一些風浪,你們出完任務又還沒真正進入隊裡的有一定休假時期。”

離開?

從一個陌生地方到另一個陌生地方,有什麼不同。

我沒有先回答這個幾乎不算選擇的安排,而是問“現在的議員除了摩爾斯上任可能最大的是誰。”感知器回答我,因為這不算是機密“競天擇議員早在昨日宣布他依然會進行選舉。而大部分塞伯坦人為他投了一票。”

“競天擇……”我想要提醒感知器,有關於他的事情,但這裡不算安全,而且感知器不可能知道的比我少。但他光是看著我就好像已經了然於心了一些事。他對我搖了搖頭。

“避開他是你最好的選擇。一但你繼續接觸塞伯坦政治區域就沒有回頭路。”

“如果我沒有這條道路,我也暫時找不到更好的掩飾自己的方式,我還有多少個塞年要在那些威脅下度過,你和我都不知道。感知器,我從未想過我會麵對那樣的危險。實際上我希望是永遠都不會繼續麵對,但危險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心存僥幸的人。如果我繼續呆在救護車的醫療室,我當然可以安全的活下來,活的中規中矩。”

感知器繼續看著我。

“實際上,我逐漸覺察這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需要的,或許這聽上去有些不知好歹,但,我現在學會了槍法,學會了開宇宙飛船,打破了很多我在你這裡,在安全的地方可能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但我不是迷戀刺激,感知器。你有一日可能會有更重要的事,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讓我改變想法,因為那是我要做的直到死亡的最後一件事,那就是不讓任何人有影響我的能力。”

“感知器,我感謝你,甚至現在敬佩你,但我不會愛我比愛你更少,你比我更清楚塞伯坦的格局,因此,你可以知道無論怎麼樣那些事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找到你的頭上。我沒有選擇我的降臨,你帶我來,我也不清楚我有何使命,我這麼想,我也儘量不拖你的後腿,這麼說,你能懂嗎。”

我不清楚塞伯坦人會不會有愛的概念,但我心底就是這麼想的。有一種動力不知通過什麼方式推動著我,讓我心裡的沉默被掀開,暴露在這個因利害關係而在一條道路上的人的麵前。我本來是不該說的,因為他能給我帶來的是我自己都不能得到的一些幫助,或許能救我於水火之中。可是隻有算計的人生對我而言不算什麼。再者,我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在百年以後,或許你和我已經沒必要因此擔心,或許還處於這種地步中。但我不是你的一部分。我不是你的。我是我的。單獨的個體一定會走向不同的分割線。”

感知器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往這方麵想,他也不算是個感性的人,我覺得有時他察覺到這事不可更改會立刻采取彆的措施。隻是不強製,不代表他就是不對的。對於我的這係列帶了些感情的論述他還得細作打算。

“這是新的觀點。你的情感模塊在短時間內發展到這個程度讓我有些出乎意料。簡,如果這就是你的決定,我不會再做乾涉。但正如同你說的那樣,因素影響的一切你和我都不能控製。到了那一刻,我會以塞伯坦的角度考慮。”

“你是我最成功的作品。但與此同時,你確實是一個塞伯坦人。”

“我是杯子,艾麗塔的學徒,但與此同時,我不隻是一個塞伯坦人。”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有所感覺,那種感覺透過感知器的光鏡一起傳達著一個消息,我清楚的消息。在百年之後,或許我不可能完全不為了以前的事後悔,關於在彆人麵前暴露自己本性的方式必定帶來一些不便。但我活在現在。所以我目送他離開後磨蹭了五分鐘才走出門外。

每個人都沒有對任何一個人好的義務。關係解釋不了一切,我也不因此理解一切。直到我看見那抹粉色重又回歸,我才察覺到肩膀的沉悶來源於我思考這些被掩埋的情緒,即使分的清楚,但人本身就是情感生物,我對於這種維係上表露自己想法的衝動與這之後的打算都不能讓我感覺更輕鬆點,好在——我與世界並不是完全分割。

“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