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 薩蘭爾安然無恙地與金利斯……(1 / 1)

薩蘭爾安然無恙地與金利斯相處了幾天,彆的倒沒什麼,他感覺自己的廚藝越來越精進了,至少他自己覺得還算可以入口。

這天中午,趁著回家燉湯的功夫,薩蘭爾抽時間打開了直播。因為好幾天沒有直播,他的賬號評論區裡早已泛濫成災,粉絲們的彈幕如同瀑布一般蜂擁襲來。

與此同時,高級病房中,金利斯手腕上的終端手環發出“滴滴”的提示音。

【親愛的22,您關注的主播鵝耳開播啦,快點擊進入直播間吧~】

什麼東西?

金利斯皺了皺眉,想要刪除這條推送通知,指尖一滑卻不小心點進了直播間。

屏幕上,一隻修長而骨骼分明的手正握著畫筆,在繪圖板上作畫。每一次牽製,顯示屏都會相應地顯現出一道流暢而優美的線條。

是一雙很有觀賞性的手,但金利斯對觀看一個陌生人作畫絲毫不感興趣。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關注這個賬戶。

正當他打算退出直播間時,畫麵中那雙手的主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這幾天有點事,直播時間不定,抱歉了。”

溫潤的聲音如同春日裡的微風輕拂過嫩綠的葉尖,金利斯眼眸凝滯片刻,視線落到了畫麵中握著筆的那隻手上,仔細一看,虎口處果然有一顆褐色小痣。

金利斯微微眯起雙眼,眼中閃過一絲興味,他現在知道自己之前為什麼會關注這個主播了。

22如往常一樣在薩蘭爾直播間裡砸了一堆禮物,薩蘭爾照例感謝了幾句,對方沒有回複,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薩蘭爾隻播了半個小時,剛結束直播,二樓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他抬頭往外看去,隻見西亞正揉著眼睛,從樓梯上懶洋洋地走下來。薩蘭爾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西亞不用上學。

西亞經過廚房時,目光落在薩蘭爾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聽到廚房裡傳來燉湯的聲音,更是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薩蘭爾突然感到一陣尷尬,被西亞撞見他在做飯,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好在西亞並沒有多問,隻是帶著好奇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他走到廚房門邊,薩蘭爾剛好揭起鍋蓋,頓時一股濃鬱的香味彌漫開來,直竄西亞的鼻翼。他不禁聳了聳鼻尖,排骨湯在鍋中咕隆咕隆地冒著泡,仿佛在向他訴說著它的鮮美,引誘著他的胃口。

靠,突然好餓。

現在還不到做飯阿姨來做飯的時間,西亞深深地吸了一口湯的香氣,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然後,他轉身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冰淇淋。

西亞捧著冰淇淋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下,用勺子往嘴裡挖了兩大勺冰涼的甜品。一邊享受著冰淇淋帶來的涼爽,一邊擺弄著桌上的遊戲柄,他的耳邊還留有廚房裡燉湯的聲響,不時地分神關注著那邊的動靜。

他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知道薩蘭爾居然會做飯,他做的東西能吃嗎?

西亞的思緒不禁飄遠,聯想到最近薩蘭爾一直在大皇子病房裡陪護,這湯不會是給大皇子準備的吧?他心裡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廚房裡傳來一陣動靜,接著鍋爐燉湯的聲響漸漸變小。西亞連忙收回了目光,重新聚焦在顯示著遊戲畫麵的屏幕上。

不多時,薩蘭爾拎著一個保溫桶從廚房走了出來。他並沒有跟西亞說話,步伐匆匆,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薩蘭爾走後不久,做飯阿姨準時上門了。她向西亞打了聲招呼後便徑直走進廚房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片刻之後,廚房裡傳來阿姨驚訝的聲音:“咦!這裡怎麼有碗湯?”

西亞一愣,聽到這話立刻放下遊戲柄,衝進了廚房。

阿姨一手拿著鍋蓋,一邊將視線從桌麵上的排骨湯轉移到西亞身上,疑惑地問道:“西亞少爺,這是您的湯嗎?”

西亞眼神飄忽不定,嘟囔著回答:“當然不是。”

“那我倒了它吧。”阿姨說道,便端起湯碗朝水槽走去。

“誒等等!”西亞快步上前,有些尷尬地搓了搓鼻子,從阿姨手裡奪過那碗湯,“彆倒,給我吧。”

阿姨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收回手,轉身去冰箱裡翻找今天需要用的食材。

西亞盯著手中那碗散發著熱氣、飄著香氣的湯,裡麵浮著滿滿的排骨和蘿卜,上麵撒了些許蔥花。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小聲自語:“不喝白不喝。”

說完,他輕輕吹了吹湯麵上的熱氣,然後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碗邊。

*

薩蘭爾提著保溫桶回到金利斯的病房時,發現金利斯正專注地擺弄著他的終端設備,似乎在處理某些事務。他聽到門開的聲音,便將終端設備合上。

這幾天應金利斯的要求,薩蘭爾每天換著不同的菜譜為他烹飪,金利斯的麵色明顯好轉,不再像之前那樣帶著病態的蒼白。

薩蘭爾將保溫桶輕輕放在桌上,開始一一取出裡麵的隔層。然而,金利斯的目光卻沒有隨著食物的香氣而轉移,而是目不轉睛地跟隨著薩蘭爾的手上的動作。

薩蘭爾感到一絲困惑,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將自己的雙手攤開看了看,什麼也沒有。

金利斯一隻手輕搭在下巴上,另一隻手輕輕敲打著桌麵,淡淡地說道:“很漂亮。”

“嗯?”薩蘭爾不解其意,疑惑地抬起頭。

金利斯眯了眯眼:“我說手。”

當然,還有那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褐色小痣。

待兩人一同享用完餐,薩蘭爾閒適地坐在沙發上,手中翻閱著一本星刊。金利斯靜靜地觀察了他一會兒,然後開口問道:“今天不畫畫嗎?”

“要的。”薩蘭爾一邊瀏覽著星刊的內容,一邊回應,“等會兒畫。”

金利斯的目光落在薩蘭爾手中的星刊上,片刻後,他又問:“上次你答應我要給我畫像,今天可以嗎?”

薩蘭爾的眼神一頓,終於從星刊中抽回注意力,抬頭看向坐在床上的金利斯。對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在等待著一個肯定的回答。

薩蘭爾收回了目光,伸手扯過放在旁邊的畫紙和筆,“當然可以。”

金利斯微微挑眉:“我需要擺個姿勢嗎?”

“不用。”薩蘭爾搖了搖頭,“隨意一些就好。”

筆尖輕輕觸及紙麵,隨著薩蘭爾手腕的移動,沙沙的聲音悄然響起。他低著頭,專注地勾勒著線條,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柔和的光線照在他的頭發上,為他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不止是手和痣,烏黑發亮的頭發也漂亮,綠瑩瑩的眼睛也漂亮,挺翹的鼻子也漂亮,飽滿的嘴唇也漂亮。怎麼能有一個人,剛好百分之百長成他喜歡的樣子呢?金利斯不明白,眼眸愈加深邃。

薩蘭爾畫過金利斯很多次,卻是第一次當著本人的麵畫,即使低著頭他也無法忽視金利斯灼熱的目光,心裡不由生出一絲緊張。

金利斯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你不看我,怎麼畫呢?”

手中的筆尖一頓,薩蘭爾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直視他。

金利斯倚靠在床頭,姿態隨意而慵懶,白金色的長發自然地散落在肩頭。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薩蘭爾隻是短暫地對視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視線。他畫了金利斯那麼多次,早已能夠不看原型憑空描繪出那個熟悉的身影。

時間在靜謐無聲的空氣中緩緩流逝,薩蘭爾沉浸在繪畫的世界裡,每一筆每一劃都小心翼翼。

然而,當他畫到一半時,卻停下了手中的筆。儘管這次他畫得格外慢,格外細致,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似乎每個細節都無法令他滿意。

他抬起頭,想要看一眼金利斯,以便讓畫作與真人進行對比,看看哪裡出了差錯。然而,他發現金利斯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金利斯倚靠在床頭,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一縷發絲慵懶地橫在他的臉頰上。睡夢中的金利斯顯得溫和而無害,平日裡的銳氣和鋒芒似乎都隨著夢境淡去,宛如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一般寧靜。

薩蘭爾不自覺地放慢了手中的動作,生怕自己的聲音驚擾了金利斯的安眠。他舉起未完成的畫作,仔細地與金利斯的臉龐對照,卻發現自己一點都沒有將金利斯本人的神韻畫出來。

薩蘭爾放下畫無聲地歎了口氣,畫多了假的,一時畫真的,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畫了。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薩蘭爾轉頭循聲望去,隻見房門被緩緩推開,一個年輕男人踏入了房間。

這個男人長相英俊,擁有一對如劍般挺拔的眉毛,額角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為他的臉增添了幾分淩厲之氣。金色頭發和紅色瞳孔,無疑是皇室血脈的標誌。

薩蘭爾倒吸一口涼氣,這位突然出現的正是帝國以勇猛著稱的二皇子艾勒裡。

傳聞他是一個無情的戰鬥機器,自幼鐘愛戰場的廝殺,成年不久便加入了軍部,在無數次戰役中累積了豐富的軍功,如今已是第二軍團的團長。

艾勒裡進入房間的同時,目光掃過室內,當視線落在沙發上的薩蘭爾時,他愣了一下,隨即用一種難以捉摸的目光打量著他。

常年征戰在外,艾勒裡很少像他的兄弟們那樣出現在皇宮的宴會中。薩蘭爾對這位皇子的了解大多來自於傳聞,因此,當艾勒裡真人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感到有些緊張。

薩蘭爾心中忐忑不安,擔心艾勒裡會誤將他當作擅自闖入病房的無關人員。據他所知,艾勒裡的脾氣火爆,如果發生什麼誤會,薩蘭爾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遭受到不測。

薩蘭爾心裡編排著該怎麼率先開口解釋自己在這裡的原因,然而在他開口之前,艾勒裡已經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轉向了床上的方向。

“皇兄。”

這時薩蘭爾才發現,金利斯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金利斯注視著麵前突然闖入的男人,看到對方與他相似的發色和瞳色,以及對方對他的稱呼,迅速意識到來人的身份。

金利斯輕輕點頭致意:“艾勒裡。”

艾勒裡重新看向薩蘭爾,“薩蘭爾先生,我想和皇兄單獨說幾句話,可以嗎?”

薩蘭爾有些驚訝,沒想到艾勒裡竟然記得他的名字。他禮貌地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出病房並輕輕地拉上了門,留給了兩兄弟一個私密的談話空間。

直到薩蘭爾身影完全消失在病房裡,看不見了,艾勒裡這才轉身,走向病床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皇兄現在身體可還好?”

金利斯微微頷首:“很好。”

艾勒裡觀察著金利斯的表情,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眼神中流露出些許複雜情緒。片刻沉默後,他緩緩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對他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