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珞菅沒有直接休息,而是打開了手機開始查找“中央聯合學院”的相關資料。
專業的劃分沒有因時間改變,但各個學院卻是變成了類似於職業專科一類的存在,各個學院過去最優秀的學科成為了各自教學的學科。像是研究院下屬學院開設的就隻有時間、思維與記憶這三個概念類的係。
這個所謂的概念類也是第四紀才有的東西,學習的所有內容都被分為了概念與物質兩個大類。
研究院下屬學院是完全的概念類學院,不會有物質類的學科。但空間係不知道為什麼是被劃分到物質類的,時間與空間的關係從時空這個詞就可以知道有多麼緊密了。
時間係和空間係之間的交流學習不管是理論還是應用都是免不了的,不過現在格外麻煩,需要頻繁的跨學院罷了。
珞菅他們這屆新生的第一次外出學習就安排在假期結束後,這次他有充足的時間去準備,以免發生穿越第一天那種意外。人們沒糾結珞菅的古怪絕對不是因為看不出,隻是研究院下屬學院的學生老師九成九都是天才,天才有特彆的地方再正常不過,人們又足夠純良。
能夠糊弄過去一次不能說明不需要防範於未然,意外之所以被稱為因為是因為它出乎意料之外,若是意料得全了,也就不會有意外了。
當然……替未來做打算是很重要,但應該在處理完當下的事情之後。因為查資料耽誤太多時間還沒做完作業正在熬夜趕論文的珞菅如是想到。
身體很虛又沒有充足的休息時間的後果就是,第二天一大早,輔導員挨個點名上飛行器的時候,珞菅還半眯著眼靠在杜恒的肩膀上哈欠連天,叫到他的名字時還是靠杜恒推了他一把才發現。
杜恒是珞菅原本室友中的一員,雖然珞菅不住宿舍,但他的床位卻還是留著的。他後來去宿舍看過,整個宿舍隻有餘盼盼一個女生,剩下一個叫齊沐陽,和餘盼盼是一個班的。
珞菅和杜恒的關係算是難得的不錯,對珞菅來說甚至有些超過他過去的朋友了。當然,這好關係不是因為是室友,要是室友他們的關係指不定要下降幾個檔次,距離產生美,這是真理。
起因很簡單,好歹是同學,無論如何客套幾句是少不了的,雖然不明顯,珞菅卻能感受到杜恒與他相似的同類氣息。
杜恒應該是一無所知的,這個世界都不會對此抱有什麼不同的態度,杜恒與此生長,自然也發覺不了。雖然一般而言是同性相斥,但當異性太多的時候,還是會抱團取暖的。當不正常的數目足夠多時,不正常也就成為了正常,對於這一點,現在不就很好地說明了嗎。
磨蹭了一會兒後,其他同學已經上得七七八八了,珞菅和杜恒進去的時候基本已經坐好了,隻剩下幾個互相謙讓著前排的座位。
珞菅和杜恒也被迫加入了行列中,杜恒十分不走心地糊弄了幾句就帶著我占據了最好的位置,落座過後還以一種鄙視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其他人。
珞菅對杜恒的幼稚行為心覺好笑,他怕不是完全不會遮掩自己的情緒,雖然多半也是不需要的,隻是不知道他身上雖然不是那麼絢爛卻也不弱的光芒是哪裡來的。
飛行器上的這段時間珞菅也不想浪費,打算物儘其用地再查點兒資料。
一開始珞菅其實疑惑過為什麼現在手機還會有屏蔽功能,而且使用比例相當之大,因此還帶著點兒惡意揣測是美好世界外殼下還是有肮臟存在。
但動用各種手段反複地調查的結果從始至終都是一成不變的,一次又一次地地證明這個美好到虛假的世界的真實性。
要說屏蔽給你的來源,這幾天的生活中珞菅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每個人的觀點和認知都是不同的,當看到“錯誤”的觀點時,滿懷「善」意的人們自然而然地會去糾正。
當然,爭執是不可能會有的,人們隻是彼此友好的交流罷了。
路過的人發現了以後,免不了也要發表自己的觀點,就這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嚴重妨礙了社會秩序。
這樣的想法不是空穴來風,幾天前學院裡就發生過一件性質一樣的事情——兩個思維係的學生一邊走路一邊討論個問題,最後卻直接演化成了一個交流會。
人們是有素養的,不會影響到其他人,但這件事著實是有些聲勢浩大,珞菅沒怎麼刻意關注也知曉一二。
飛行器啟動後珞菅就沒有再看了,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也全都是麵色蒼白。珞菅的心理感覺到了一絲平衡,看來暈不暈和是否習慣沒有關係,他也沒必要強求自己習慣。
想到蒔晞帶他瞬移時基本沒有的感覺,珞菅在心裡給蒔晞號特快速飛行器點了個五星好評。
兩所學院之間的距離很遠,但在飛行器的離譜速度的加持下,其實也沒花費什麼時間,這或許也是明明不方便卻還是不搞個什麼特例出來的原因。
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觀看記學習一個時間係和空間係共同的基礎技術——信號捕捉與解碼。這個技術即使是放在過去也是相當成熟的,這麼多年來也沒發生什麼巨大的變化。
一個相當簡單的教學之所以要一起,也是因為一個有些可笑的原因。設備多用幾次誰知道會不會壞掉,這麼老舊的型號現在可不容易找到。
一般來說,教學會落後當下科技巔峰一百年左右的發展,但珞菅穿越掉的這段時間,至少擺在明麵的,有關時間的發展幾乎為零。
不過空間的發展卻完全沒有停滯,時間與空間之間的不平衡也使得教學用的機器一直沒有辦法更新。
課時的安排是三個小時,不過這三個小時中,大概有兩個小時是用來發呆的。
捕捉信號是一件相當枯燥的工作,尤其是在使用的是這種舊型號的機器時,就是盯著顯示屏,在出現數據波動的時候記錄。
數據波動是一個比較主觀的東西,信號傳輸器是記錄數據最簡單的方式,但它的缺點也同樣很明顯。
傳輸的要求是流程無阻礙,分析與存儲卻是障礙的一種,即使是現在最先進的機器,它無法配備儲存功能。
當然,解決方法也不是沒有的,畢竟一直保持高注意力盯著一堆不斷變換的數字,誰也遭不住的。
單純的信號傳輸器無法處理,再加上一台簡單的數據處理器就好了,這是件很簡單的方法。
可憐的學生和老師們卻是沒有這樣的待遇的,他們要學的就是抓取所需數據並進行分析。不過珞菅沒打算紮身數據海中,數據捕捉主要還是靠教授,要真正掌握的其實是處理。
當然,就像令所以學生都深惡痛絕的的開學典禮現在的學生卻能聽得津津有味一樣,現在原本公認的摸魚課他們也還是盯得專心致誌。
對狀況已經有一定了解的珞菅可不打算像開學典禮時那樣硬撐,這是沒有必要的事 ,手機有防窺,誰又知道他是在記錄還是在乾什麼,簡直是趕論文的完美時間。
這次的論文題目很基礎,算不上有多難,類似的他甚至在過去也寫過,但要注意的細節卻是比較多的,很耗時間。
珞菅寫得很專心,甚至完全沒有關注教授在乾什麼,教授如果不想讓3個小時的課程變成5個小時的,現在是絕對沒有時間來關心學生在做啥的。
這一點甚至不想要珞菅自己去驗證,杜恒的所作所為就已經證明了一切——他正在頭也不抬地演算著什麼,動作毫不掩飾。演算的內容珞菅一知半解,不會是和今天的課程有關的東西。
趁著這個時間,珞菅觀察發現了些很有意思的消息。平日裡正常上課的時候,珞菅都會認真聽講,更彆提其它人了,但今天卻是不同的。
學生們有好幾個也在做自己的事情,沒有他和杜恒那樣肆無忌憚,但也隻是偶爾抬頭看看,或許他們不會認為這樣會有什麼不妥。
沒觀察多久珞菅就收回了目光,世界又不會因為這點事爆炸,但論文處理不完他可是會爆炸的。
課程過半教授才收集好了數據,簡單講解了一下就安排學生們分組解碼。
自然而然的,珞菅和杜恒是一組的。不同於平日裡表現出的冷漠,杜恒在完成學術任務是實在是相當靠譜的。
解碼信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解碼隻是需要用到一些很簡單的插件,但調試參數卻隻能人工調整,這也是學習的重點與難點。
本身教授是留了近1個小時給學生完成解碼的,珞菅學過一遍,大概隻花費40分鐘就能處理完。杜恒卻是個離譜的家夥,一半時間都沒用到,這還是在帶這珞菅這個拖油瓶的情況下。
嗯……珞菅意識到他和杜恒縱然是一類人,差彆還是很大的。杜恒是基於自身鶴立雞群的才華而高傲,他卻隻是目空一切地以過去的眼光看待現在並以此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