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雨行又給鬆息換了幾次毛巾,最後一次量體溫是37.5度,這之後他就累得靠著床睡過去了。
他醒過來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鬆息頭上的毛巾掉到了旁邊,他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不燙了,退燒了。
他鬆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他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
鬆息貼著他手臂睡得很香。
他側過身,輕輕摸她的頭,努力克製自己想把她抱進懷裡的衝動。
總是這麼對他,他會誤會的,還會忍不住做一些同事關係不能做的事情。
他向她的臉靠過去。
吻最終還是落在了頭上。
他起床去衛生間洗漱。
掛在衛生間的內褲被收走了,鬆息晚上起來過,被子果然是她給他蓋的。
泰山哼唧著想要出去上廁所。
寧雨行拿走房卡,帶泰山散完步回來,又把昨晚做的吃的熱了熱。
鬆息被雞湯的香味叫醒了。
寧雨行聽到浴室的水嘩嘩響,接著又是吹風機的聲音。
她收拾好出來,他剛擺好碗筷,雞湯和粥的溫度也剛好。
“好點了嗎?”
鬆息點點頭,蹭到他麵前,又抬起頭看他,“寧顧問,你做的?”
“嗯。餓了嗎?”
鬆息猛點頭。
她吃著魚肉粥,又喝了口雞湯,豎起大拇指,“寧顧問,廚藝不錯啊!”
她狼吞虎咽,很有精神,看來是真好了,這下寧雨行放心了。
“寧顧問,你今天什麼安排啊?”
寧雨行沒什麼安排,“你呢?”
鬆息:“我沒什麼安排,打算早點下山,怕堵車。”
寧雨行點點頭,“我沒開車來。”
鬆息想起他應該是坐林憶的車來的,“你要坐林小姐的車回去嗎?”
“不要。”
鬆息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問道:“那你要坐我的車回去嗎?”
“要。”
回答的乾脆有力,好像早就等她這麼問了一樣。
她臉唰地紅了,她端起桌上的碗筷去了廚房,“我來收拾,寧顧問你休息。”
寧雨行沒攔她,坐在沙發上休息。
“寧顧問,這裡有食盒嗎?還剩了很多,我想打包。”
寧雨行抿嘴笑,打了個電話。
鬆息晃了晃手上的黑色保溫杯,“寧顧問,這個是你的嗎?”
“給你的。”
“給我的?”她打開保溫杯聞了聞,裡麵是紅糖薑茶,還放了紅棗枸杞什麼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寧雨行一眼,小聲道:“謝謝寧顧問。”
“寧顧問你要不要再去睡會兒,我們下午出發都可以。”
寧雨行:“坐下。”
鬆息站在他身邊猶猶豫豫還是坐在了沙發上。
怎麼真的沒辦法抗拒他的指令了?
寧雨行俯身抓住她腳踝,她沒來得及反抗腳就被抬到了他身上。
“寧顧問,今天就不用了,我不痛。”
寧雨行輕輕拍了她的大腿一下,她嗷兒一聲就叫了出來。
“這叫不痛?”
明明剛剛站起來就痛得皺了下眉,還嘴硬。
寧雨行手法嫻熟地揉起她的肌肉。
她想抽回腳卻根本抽不動,隻好安安靜靜地讓他按,“我就是不想讓你太累了嘛。”
寧雨行看她一臉委屈,怎麼明明累的是他,他還覺得像是自己做錯了事。
“寧顧問,昨天謝謝你。”
“不客……”
“還有,五年前也謝謝你。”
鬆息睜了睜眼睛,最後還是低下了頭。
“不客氣。”
寧雨行歪頭想看看她的臉,這是又哭了嗎,還真是愛哭鬼。
“寧顧問,有什麼事是我可以為你做的嗎?”
寧雨行手一頓,然後若無其事換了一條腿按摩,“長總監想為我做什麼?”
鬆息低著頭,她就是想不出來才會問的,“幫你拿快遞?”
寧雨行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要被她笑死,“快遞會直接送到家門口。”
她皺著眉繼續想,“你不想做飯的時候可以來我家吃飯。”
寧雨行一笑,“這個可以。還有嗎?”
“你要是生病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寧雨行點點頭,“還有呢?”
她又抓耳撓腮想了半天,“你要我給你畫畫嗎?”
寧雨行想到上次他看到的那個半裸運動男,“畫上次那種不穿衣服的?”
鬆息咽了咽口水,小聲說道:“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不吃虧。”
寧雨行:“這個我再考慮一下,還有嗎?”
她實在想不出來了,“你有什麼想讓我做的事嗎?”
寧雨行滿意一笑,“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鬆息後知後覺意識到他是一開始就想她這麼問嗎。
客房服務來了,鬆息去開門,送來的是食盒,還是玻璃的那種,股東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她去廚房把剩的雞湯和粥全裝進了保鮮盒裡,回來時寧雨行抱著靠枕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想來他昨天晚上肯定沒休息好,本來滑雪就夠累了,還照顧了她一整晚。
她拿起一個小靠枕,輕輕抬起他的頭放在他的頸下,這樣應該會舒服一點。
寧雨行確實有些累,但隻是想靠著休息一下,還沒睡著,現在卻打算繼續裝下去了。
因為鬆息正在給他按摩手,雖然力氣稍微小了一點,但不得不說很舒服。
鬆息一邊揉按他手上的穴位,一邊看他手上的繭。
他的繭是舉鐵磨的,不用打仗了真好。
她想著想著鼻頭就一酸,趕快往上按手臂了。
這次倒又按得自己臉紅心跳的。
這肌肉太結實了,甚至比寧擎的還要強壯一點,是因為現在營養更好,訓練也更係統嗎。
寧雨行本來想等她按摩完就醒過來,結果她按完手臂,竟然直接跨坐在他身上,給他做起了頭部按摩。
鬆息把他本來抱著的靠枕放在他腿上,保持跪姿半坐在上麵。
她揉完他的太陽穴和頭上的穴位,又把手伸到他脖子後麵按了按他耳後頸後的穴位。
她原來也會給寧擎這樣按,寧擎很喜歡,但每次都不會讓她按太久。
寧雨行這下是真的放鬆的快睡著了。
她按完起身時,寧雨行手臂一圈,她失去平衡地趴在了他身上。
是把她當成抱枕了嗎。
“寧顧問?”
寧雨行剛想放開她,卻感受到她放鬆坐在了自己腿上,還抱住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了他肩上。
他壓製著自己的呼吸,也微微收緊手臂抱住她,歪頭貼著她的腦袋。
她個子也不矮,抱起來怎麼這麼小一隻,好溫暖好柔軟好香。
鬆息閉眼靠著他,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在沒喝醉的情況下抱他。
不對,是給他當抱枕。
他做了那麼多事,給他當當抱枕也沒什麼大不了。
況且,抱他,她根本就不吃虧。
抱著他真的好安心,好想這麼一直抱下去。
可是怎麼又有客房服務啊?哪裡來這麼多客房服務啊?
寧雨行鬆開了手。
鬆息去開門,原來是她洗好的褲子。
看到褲子就想到昨天寧雨行還幫她洗了內褲,幸好她因為要運動穿的不是蕾絲的那幾條。
雖然很感謝他,但是說實話真不用幫她洗內褲,這醫患關係也不帶洗內褲的啊。
她胡思亂想著收拾好了行李,出去看到寧雨行已經躺在沙發上了。
她把被子拿出來給他蓋上,然後坐在他身邊處理工作等他睡醒。
寧雨行睡到了下午還沒醒過來。
她把現在能做的工作都做完了,無事可做隻有看他睡覺,還沒忍住把手插進了他頭發裡,他頭發軟軟的。
敲門聲響起,她起身去應門,結果發現敲的又不是她的門,是隔壁的。
還是林憶。
“林小姐,你找寧顧問有什麼事嗎?”
林憶走到她麵前,“我找雨行哥什麼事為什麼要告訴你?”
她尷尬地摸了摸臉,倒也不必告訴她。
林憶眯了眯眼,“雨行哥跟你在一起?”
“沒有,等他回來了我可以轉告他。”
林憶拉開門,鬆息沒想到她會進來,根本沒來得及阻止她。
林憶高跟鞋踩得蹬蹬響,進去就看到寧雨行躺在沙發上睡覺,“雨行哥為什麼在你這?”
“跟寧顧問談了會工作,他可能昨天太累了,不小心就睡著了,我就沒叫醒他。”
鬆息覺得這個理由編得很好,堪稱完美。
林憶盯了她半天,又問道:“聽蘇總說你們昨天一起去滑雪了?”
她點了點頭,“還有我一個同事也去了。”
林憶:“前天晚上你們也一起回來的?”
她怎麼覺得這是完全掌控了她的行程,“順路就一起回來了。”
林憶冷哼一聲轉身走出去,把門哐地一摔。
她抓了抓腦袋,覺得麻煩,是不是該把寧雨行叫醒的?
不過門摔地這麼大聲,他都沒醒嗎?
她走過去,寧雨行睜眼坐起來。
“寧顧問,林小姐剛剛來找過你。”
寧雨行睡眼惺忪,被吵醒有些低氣壓。
“林小姐好像生氣了。”
“關我什麼事?”
她愣了一下,那這是關她的事嗎?
寧雨行起來活動了下筋骨,“不用管她,我沒有義務照顧她的情緒。要出發回去嗎?”
既然他這麼說,那她也不管了,“你休息好了嗎?”
“睡得很好,我去收拾行李,你等我一會兒。”
多虧她的按摩和抱抱,他睡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