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生理期(1 / 1)

觀光車停在了彆墅區前。

鬆息艱難起身,剛下車就蹲在了地上。

寧雨行也蹲在旁邊輕輕拍她,他快心疼死了。

寧雨行:“去看醫生吧。”

鬆息:“我想回去躺著。”

寧雨行:“那我背你。”

鬆息這次沒有拒絕,她是真的一步也動不了了。

寧雨行側頭看她趴在自己背上,一聲不吭,估計疼得不輕,“我讓人送止痛藥過來。”

她緩過一陣,才應道:“嗯。”

寧雨行:“你不知道生理期要來嗎?”

鬆息:“知道應該在這幾天。”

寧雨行要是知道今天就不會帶她去滑雪了,“生理期不是不可以劇烈運動嗎,你還要滑雪,我看你今天還玩雪玩得挺開心。”

鬆息委屈,“我以為我可以。”

寧雨行:“現在還覺得你可以嗎?”

鬆息嗚咽:“但是我想跟你一起去嘛。”

寧雨行歎氣,撒嬌鬼。

“寧顧問,我真的可以,今天是意外,你不要嫌棄我菜,我真的可以。”

“不嫌棄你,下次帶你,但是生理期不行。”

“寧顧問。”

“怎麼了?”

她忽地大哭:“我褲子臟了。”

寧雨行知道不該笑,但他忍不住,這是什麼小朋友行為。

“褲子臟了回去換不就好了。”

鬆息把臉埋在他肩上,爆哭:“為什麼每次在寧顧問麵前都這麼丟臉啊!!”

寧雨行努力忍著笑,“還有什麼時候覺得丟臉?”

鬆息:“我昨天還在初級道上啪地摔你麵前了!”

寧雨行吸了口氣鎮定下來,安慰道:“滑雪摔跤很正常。還有呢?”

鬆息:“還有上次……不說了。”

寧雨行把她背進房間放床上,她提醒道:“我要去廁所廁所!”

他差點忘了,小朋友褲子臟了。

他在廁所外等著,剛在想是不是還要給她拿換的褲子,鬆息就在裡麵叫他。

“寧顧問,我忘記拿褲子進來了,還有衛生棉條。”

“在哪兒,我給你拿過來。”

“都在行李箱裡,那個,內褲在一個收納袋裡,能幫我一起拿過來嗎?”

寧雨行打開她的行李箱,收拾得很整齊。

衛生棉的盒子很好找,可她收納袋有好幾個,大小都差不多,摸上去都是衣服,他哪知道內褲在哪個收納袋裡。

要不全都給她拿過去,讓她自己找?

算了,他拉開一個收納袋的拉鏈,這裡沒有。

又拉開一個,找到了運動短褲。

再拉開一個,這個是內衣,嗯,內褲也在。

他把衛生棉條,運動短褲,和內衣收納袋一起從衛生間的門縫裡遞了進去。

“還需要什麼?”

“不用了,謝謝。”

寧雨行打了電話讓人送止痛藥來,然後燒了熱水。

一切準備好後,他又回到衛生間門外等著,發起了呆。

她的穿衣風格還真是個謎,上班的時候穿的都是比較寬鬆的襯衣,平時也是衛衣運動裝偏多,好像都比較偏中性,除了她的睡衣,嗯,還有內衣。

衝水聲響起,又過了五分鐘,鬆息還沒有出來。

寧雨行敲了敲門,“長總監?還沒好嗎?”

沒有回答。

“長總監?”他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人聲,“長總監,我進來了。”

他推開門,鬆息扒著洗手台蹲在地上,疼地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寧雨行一把抱起她,帶她上樓進臥室。

他幫她脫了外套,蓋上被子,她蜷縮起來,在床上打滾。

寧雨行揪心,又有點手足無措,“喝點熱水嗎?”

鬆息沒有精力回答他。

他出去打電話催止痛藥,然後在手機上搜索了半天,又打了個電話。

他回去時,鬆息沒有打滾了,隻是無力地蜷縮著,又暫時緩過了一陣。

寧雨行在床邊坐下看著她。

“長總監,要我幫你揉一下嗎?網上說這樣可以緩解疼痛。”

鬆息點點頭,做什麼都行,隻要不痛了就好。

寧雨行把手搓熱了些,然後拉開被子,找到她的肚子,把手放上去輕輕揉起來。

“寧顧問。”

“怎麼了?”

“你揉的是我的腹肌。”

寧雨行:“……”

確實摸到了腹肌,不是這裡嗎?

鬆息:“還要在下麵一點。”

寧雨行把手往下挪了挪,“這裡嗎?”

鬆息:“還要往下。”

他又往下挪了挪,這麼下麵的嗎。

鬆息抓起他的手又往下放了很多。

他發現自己對女性的生理結構一無所知。

鬆息又開始疼了,連他都能感受到她下腹裡麵在痙攣,他加大了力度,“這樣可以嗎?”

她點點頭。

又緩過一陣,她頭上滿是汗。

止疼藥和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送到了。

寧雨行扶她起來喝熱水吃藥,又給她貼了一個暖寶寶,這樣應該不會痛了吧。

他天真了,沒有那麼快見效。

本來滑完雪就很累了,鬆息稍微沒那麼痛就睡過去了,一痛又醒過來,整個人迷糊得不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寧雨行好像一直在揉她的肚子,他的手真的很暖。

寧雨行看了眼時間,八點了,沒想到能折騰這麼久。

“寧顧問。”

“怎麼了?”

寧雨行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

“同事關係可以做這種事嗎?”

寧雨行輕輕一笑,還有精力想這種問題,看來是稍微好一點了。

“那你覺得什麼關係可以?”

她過了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寧雨行沒聽清,又低頭用耳朵貼著她問道:“什麼?”

“醫患……關係……”

寧雨行直起身子,抿了抿嘴壓下嘴角,“那就醫患關係吧。”

止疼藥起效了,她睡著了。

寧雨行起身出了臥室,去廚房處理送來的各種食材,雖然可以點客房服務,但他還是打算自己做,這樣她醒來要是餓了可以立馬吃上熱的,而且他做得更好。

泰山在房間裡陪著鬆息。

寧雨行燉了雞湯,煲了魚肉粥,等的時間又想起廁所洗手台上還有條沾著血的褲子。

他去了才意識到,不是一條,是兩條。

居然能流這麼多血。

他搓掉褲子上的一大片血跡後又叫了洗衣服務,然後才捏起那一小片三角布料。

她要是知道他給她洗內褲,不知道又會編個什麼關係出來,家政服務雇傭關係?

他小心翼翼地搓著內褲,總覺得自己不小心就會扯破這脆弱的布料,幸好她今天穿的不是那幾條蕾絲的。

他洗完抬起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歎了口氣。

二十七歲的人,耳朵還會紅,丟人。

他回到客廳休息,他也有些累,訂了個鬨鐘就躺沙發上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鬨鐘還沒響,他被泰山叫醒了,廁所裡一陣聲響。

他趕快起來,看到鬆息腳下不穩正扶著牆。

“要上廁所嗎?”

“嗯。”

寧雨行碰到她才發現她身上熱得發燙,他摸了摸額頭,果然是發燒了。

他趁她上廁所又打了個電話,把醫生叫來了。

醫生看過隻開了退燒藥,生理期免疫力下降,加上過度勞累,身體吃不消了而已。

寧雨行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給她換冰毛巾。

鬆息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他還在又合上眼。

“寧顧問。”

“嗯。”

“對不起,我玩得太瘋了。”

寧雨行也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抬手抹掉了她眼角的淚珠。

這是生理期情緒比較不穩定嗎?他剛學的。

“寧顧問,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怎麼可能不管你。”

“但你今天也很累了。”

“我體力好,不累。”

鬆息微微睜開眼看他,淚水一下就滾了出來。

“肚子還痛嗎?”

她搖搖頭。

寧雨行伸手擦她的眼淚,“哪裡不舒服?”

她從被子裡伸出手。

寧雨行身子一僵,她的手真小,兩隻手才能握住他一隻手。

她握著他的手,軟軟熱熱的嘴唇在他指背上輕吻了一下。

“寧顧問,你上來休息吧。”

寧雨行垂下眼,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沒關係,我就在這。”

“寧顧問,你上來坐也好,不然我會很內疚的。”

他皺了下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這麼難受,“知道了,我上來。”

他把多的被子疊在中間,然後坐在了旁邊,鬆息看他上來了也閉上眼睡覺了。

寧雨行看著她,又想起第一次在雪場救她的時候。

她可能不記得了,他當時抱她下山的時候,她其實又醒來過。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明明凍得連意識都沒有了,睜開眼看到他,哭的跟水龍頭一樣,還那麼用力掙紮起來想抱他。

是本能的求生欲嗎?

可他總覺得那個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很怕失去他一樣。

好像已經失去過他一次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