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隻會對他這樣(1 / 1)

臥室裡彌漫著酸甜清新的氣味,暖黃色的夜燈立在一角,在牆上拓出兩道影子。

寧雨行把鬆息放在床上,起身去給她倒水卻被她一把抓住了胸口的衣服。

“再呆一會兒,今天真的很想你。”

寧雨行皺眉,他不想被當做那個鬼寧擎,但還是任她抓著衣領。

他用手肘撐著身子,像做平板支撐一樣半趴在床上。

絲綢床單柔軟順滑,貼在皮膚上有種讓人心癢的觸碰感。

“長總監,你對男人是不是太沒防備心了?”

鬆息把頭往他手心裡拱了拱,好像沒聽到他說的話。

他剛把衣服拽出來,身下的人就小聲嘟囔了一句。

她的聲音也變得跟絲綢一樣,輕飄飄地勾的他耳朵發癢。

“隻會……對你這樣……”

鬼知道他怎麼就消氣了。

泰山在門口坐著:小弟,你要走了嗎?不在這睡嗎?我的窩很大的。

“走了。”

寧雨行輕輕帶上門,回了家。

他躺上床,點開蘇墨啟發來的那條視頻。

鬆息坐在酒吧舞台上握著話筒,跟著節奏輕輕晃肩唱著一首英文歌。

她的嗓音不尖不利,吐字鬆弛懶散,就跟她車裡放的那些曖昧至極的音樂一樣。明明是穿著寬鬆的衛衣休閒褲,卻性感得不像話。

寧雨行新建了個歌單。

她唱的感覺跟原唱很不一樣。

他還是點開了那條視頻,酒吧的背景音很吵,但她的聲音還是精準無誤地把他卷進了漩渦裡。

-

鬆息睡到早上喉嚨乾得要死,迷迷糊糊在床頭櫃上找水喝。

她摸到瓶子往嘴裡一懟才發現蓋子沒擰開。她爬起來擰開蓋,一頓灌。

她眯著眼看了眼瓶子,原來是醒酒飲料。她灌完飲料又把一旁杯裡的水灌進肚子裡,才鑽回被窩,舒服地繼續睡。

一分鐘不到,她猛地翻身坐起來,四處看了看。

大衣外套掛在衣架上,身上穿的是昨天的衣服。

手機沒電了,她充上電剛開機,一條消息彈進來,是蘇墨啟昨晚發的:鬆息,安全到家了嗎?本來想送你,泰山太凶了。

鬆息:到了,給泰山護衛加個雞腿。

她打算起來洗個澡,衣服脫到一半收到了蘇墨啟的回複。

蘇墨啟:不給寧雨行加個雞腿?

她脫褲子的手僵住,眨巴了兩下眼,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

泰山走進來咧嘴看著她:散步嗎散步嗎散步嗎?

有沒有可能是泰山會買醒酒飲料,輸密碼開門,脫外套掛衣架。

有病。

頭更痛了。

溫水嘩嘩從頭上灑下。

她應該沒有對寧雨行做什麼事吧。

真不能再亂喝酒了。本來不在家裡放酒,就是怕自己沒自製力喝多。現在跑到外麵喝那麼多,還不如在家喝醉,至少丟人現眼也不會被人看到。

要不要給寧雨行發個消息試探一下或者直接道個歉?

直到牽泰山出門散步,她也沒有把一個想法付出行動。

她打開門,泰山迫不及待竄出去。

對麵的門也哢噠一響。

“長總監在做什麼?”

她聽到門響已經來不及回去了,下意識地往牆角裡一躲,可寧雨行一出來看到的場景就是她手忙腳亂想鑽進牆裡。

她轉過身,尷尬又不失禮貌地一笑,“嗨,寧顧問這麼早?又去跑步?”

她用力拽著泰山,卻還是被它拖到了寧雨行麵前。

泰山:小弟,一起散步嗎?

寧雨行俯身摸狗頭,臉剛好在她麵前,“長總監也是?”

“我們已經跑完回來了。”她拽著泰山就想回家裡去。

泰山:老大,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剛出來。

電梯門打開,泰山輕鬆拽著她走進去,又衝寧雨行叫了聲。

寧雨行進來按下樓層,鬆息腳趾扣地,恨不得電梯直接下墜。

“長總監昨晚喝那麼多,今天還這麼早起來跑步,真自律。”

“哈哈,我是不是又吵到了寧顧問了?”

寧雨行緩緩開口:“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沒有下次了!”她搶先道歉,又試探道:“我沒有對你做奇怪的事吧?”

寧雨行轉過來,壓低身子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

侵略感太強,鬆息後仰拉開些距離。

“長總監想對我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語氣平淡,眼裡隻有探究,好像真的隻是想知道一樣。

鬆息啞然。

電梯停下,門緩緩打開。

寧雨行轉身出去,走了幾步不見她跟上來,回頭看到她正扶牆站著。

“怎麼了?”

鬆息頭抵著牆“沒事,頭疼,緩一下。”

寧雨行皺了下眉,“回去休息吧。”

她擺了擺手,寧雨行從她手上奪過牽引繩,“我帶它散步,你回去睡覺。”

不是商量的語氣。

鬆息看了眼泰山,泰山看看她,又看看寧雨行。

“那就麻煩你了,寧顧問。”她確實有些撐不住,“抱歉,給你這麼多麻煩。”

寧雨行看她上了電梯,又看著泰山:“去哪兒?”

泰山邁著歡快的步子領著他朝公園走去:小弟,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散步。

鬆息回家倒床就睡,一覺醒來已經下午了。

寧雨行遛完狗回來就給她發了消息:泰山在我家。

她敲開對麵的門,寧雨行正在打電話,把門打開就走了。

她在門口愣了一會兒才脫鞋進去,小聲問道:“泰山呢?”

“不知道,你找找。”

寧雨行繼續講電話,她小聲地叫泰山,卻沒狗理她。

寧雨行那邊好像很忙,她隻好自己在房間裡找起來。

寧雨行的家跟她的戶型一樣,屋裡簡單明亮沒有多餘的裝飾,還有個房間是小型健身房。

她找到泰山,氣不打一處來。這臭狗還能藏在哪,想想也是趁著沒人管,去平時的禁忌地撒野。

泰山肚子朝上躺在寧雨行床上,睡得昏天黑地,鬆息站在門口看它半天,它都毫無知覺。

她上去一巴掌拍醒它,泰山睜眼看到她,立馬知道自己挨了。

“下來。”

泰山眼神飄忽:怎麼辦,要不要再掙紮一下?

“下不下來。”

泰山趴在床上不動:再僵持一下。

鬆息抓住它的項圈往床下拖,它卻更加賴皮地翻滾起來。

“今天是不是有狗想挨揍了?”

泰山:反正都要挨,我再掙紮一下。

寧雨行打完電話,聽到房間的動靜,走到臥室門口鬆息和泰山趴在他床上同時停下來抬頭望著他。

“對不起!”鬆息邊說邊把泰山往床下拖,咬牙切齒道:“我幫你換床單,洗床單。”

“泰山,你再不下來,我回去就把你的玩具全部丟了!”

泰山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不簡單,立馬騰地跳下床。

鬆息看它死皮賴臉的樣子,氣地直揪它耳朵。

泰山用眼神給她示意門口還站著人:老大,小弟還看著,回去再說好不好。

寧雨行抱著手臂倚在門邊,觀賞人狗拉扯。

鬆息又瞪了泰山一眼。

“對不起,我幫你換床單。”

寧雨行走進來打開衣櫃,拿出一套乾淨的床品遞給她,“頭還痛嗎?”

“好些了。”她接過,不好意思道:“謝謝你幫我遛泰山。”

寧雨行把被子抱起來放到一邊,“它在家也喜歡睡床?”

“就是不讓它上床,它才在你這找空子鑽。”鬆息把乾淨的床單放在一邊,跟他一起扯下床單。

泰山:嘿嘿,今天回去要挨收拾了。

寧雨行輕輕一笑,把乾淨的床單展開,空氣裡多了股淡淡的洗衣凝珠香味。

鬆息幫忙把床單壓好後自覺拆起被套。

“我來。”

寧雨行從她手裡拿走被子,手掌從她手背上擦過,她一下亂了心神。

他的手掌跟寧擎一樣有層繭,但沒有那麼厚。

寧擎手掌的繭是在戰場上使劍用槍一點一點磨出來的,寧雨行的繭估計是常年健身留下的,時代不一樣了,如今的他也不用在生死難料的沙場上拚命了。

“不是說幫我換嗎,怎麼傻站著?”

她回過神來,寧雨行已經裝好了被套。

“抱歉。”

寧雨行把被子抖順,胳膊上的肌肉好看的讓她又恍了神。

寧雨行注意到她的視線,走到她麵前,雙手撐著床頭櫃欺身看她,“沒人告訴長總監隨便進一個男人家裡很危險嗎?”

她往後仰壓凹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枕頭,“有泰山在我才來的。”

“泰山?”寧雨行垂眼看著她的嘴唇,“它現在好像沒有意識到你有危險。”

泰山趴在床腳,咧著嘴,笑得跟個二百五一樣。

“長總監對我這麼沒警惕心,我會誤會的。”

鬆息不自在地咬了下唇,“誤會什麼?”

“誤會……”

寧雨行盯著她的嘴唇慢慢靠過來,吐息灑在她鼻尖,鬆息垂下眼微微張開嘴幫助自己呼吸。

“你對男人都這樣。”

寧雨行抽走她身後的枕頭,站在床邊慢條斯理地把枕套拆下來。

鬆息垂頭靠著床頭櫃,心裡窩火,“我回去了。”

“泰山。”

門砰地一響。

寧雨行把換下的床單被套放進洗衣機裡,按下程序,滾筒隆隆轉起來。

他回到客廳,看到桌上放的止痛藥,一把扔進了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