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息盤腿坐在沙發上,氣得把抱枕往地上一摔。
泰山窩在角落裡不敢吭聲。
媽的真不爽,擱這釣魚執法呢,說那種話什麼意思,覺得她亂搞是嗎。
她冷笑一聲,又把抱枕撿起來放好。
這個人絕對絕對不是寧擎!
她拿起手機看剛來的消息。
唐昂:姐姐,下周五唱的歌選好了嗎?
她之前和唐昂約好周五又去唱歌,但想到昨天那種情況,周五說不好自己一沒控製住就喝多了。
鬆息:改成周三行嗎?
周中要上班,她肯定不會喝酒,要喝也不會喝多。
唐昂:哪天都行(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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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晚上,鬆息帶泰山散完步後去了雪林音樂酒吧。
Savannah:“今天喝什麼?”
鬆息:“檸檬水。”
Savannah:“把我這當KTV呢。”
鬆息:“那莫吉托吧。”
Savannah把一杯檸檬水放在她麵前,撐著腦袋看著她:“上次那個帥哥就是你在意的人?”
鬆息反應了一下,“他是我朋友。”
“聽彆人叫他蘇總。” Savannah挑了挑眉,“又帥又有錢,你直接把他從朋友轉正算了。”
她一口水噴出來,Savannah嫌棄地抽了兩張紙給她,“臟死了。”
唐昂向她招了招手,她隨便擦了擦胸前的水,“我去了。”
Savannah把吧台的水杯收走,給自己調了杯酒,坐下來安靜地聽歌,她喜歡聽鬆息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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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雨行回家剛好看到一個快遞員在鬆息家門口罵罵咧咧地打著電話捶門。
“放那吧,她回來會看到。”
快遞員看他一眼,暴躁地踢了地上的箱子一腳,裡麵哐哐響,“□□的,媽的沉死了。”
“多少錢,我來付。”
“你們認識?”快遞員有些意外,但隻想快點送完走人,能拿到錢就行了,“3288。”
寧雨行付完錢,回家沒過十分鐘又出門了,去雪林音樂酒吧。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她買了整整一箱紅酒,等不及就跑出來喝酒了。
他點了杯酒坐在角落裡,霓虹燈光忽明忽暗,打在舞台上那個人明媚的笑臉上,耀眼地讓人挪不開視線。
唱歌的人隨意指了個帥哥笑著挑了挑眉:“you look like my next mistake, love's game you wanna play……”
寧雨行忽然就想抽煙了。
“帥哥,你一個人嗎?”
“I can make the bad guy good for a weekend……”
“帥哥,你好眼熟啊,之前是不是來過?”
“But I've got blank space baby and I'll write your name.”鬆息又向一群喝酒的人勾了勾手,幾個男人毫不掩飾地對她吹了口哨。
“帥哥,一起玩嘛。”
寧雨行瞥了眼靠過來的人,煩躁地隻吐出兩個字:“走開。”
鬆息今天唱了五首才下台,Savannah已經在吧台倒好檸檬水等她了。
“鬆息,一會兒怕是很多人要來找你。”
她一口乾掉半杯水,“為什麼?”
Savannah:“你在台上亂放電還為……噢,已經有人來了。”
剛剛被鬆息指到的那個帥哥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寧雨行遠遠看她跟那男的碰杯喝了一口,又笑嘻嘻地說了幾句話,那男的才走了。
他本不打算喝酒的,還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鬆息跟Savannah相視一笑:“我這拒絕的理由也太爛了。”
“謝謝你配合我的表演,你可真他媽鬼才!”Savannah笑得趴在吧台上,忽然又壓低聲音道:“又來了又來了!”
鬆息轉頭,這次是幾個人一起朝她走來。
“我溜了,改天再來!”
Savannah收走她的杯子,衝她的背影嚷道:“好玩嗎,撩完就跑,拜拜!”
幾個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走到吧台跟Savannah問起她來。
鬆息出去才看到好幾個未接來電,打過去才知道是自己訂的紅酒送來了,她完全忘了這事,“對不起啊,能不能麻煩你明天晚上再送來,我今天有些事。”
“已經送到了,你鄰居幫你簽收了。”
她被猝不及防掛了電話,她看了眼手機還沒反應過來。
寧雨行幫她簽收了?不是□□嗎?
想到那天的事她還是有些生氣,但這個跟那個是兩碼事,她一邊等電梯一邊編輯消息,背後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
“長總監要給我發什麼?”
她嚇得手一滑,手機啪地摔地上了,泰山衝寧雨行叫了一聲。
“長總監平時不是膽子挺大的?”
寧雨行也沒想到把她嚇成這樣,躬身把手機撿起來遞給她。
鬆息接過手機,飛來橫禍啊。
“快遞員說你幫我簽收了快遞,多少錢我轉給你。”
寧雨行看了眼她被摔得稀碎的屏幕:“不用,算我賠你的手機。”
她也有些心痛,“換個屏幕要不了那麼多錢。”
“不用了。”寧雨行走進電梯,等她上來,她把訂單翻出來,給他轉了3288。
“姐姐,等等我!”
鬆息聞聲按住電梯,唐昂氣喘籲籲地跑進來,看到寧雨行他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了。
他挪到鬆息旁邊,又瞥了眼寧雨行,小心翼翼道:“姐姐,不是說一起走嗎?怎麼自己一個人走了。”
“抱歉,酒吧人太多了,我就先溜了。”
唐昂又看了眼寧雨行,發現他沒有看自己才又問道:“你下周什麼時候有時間?”
鬆息打開手機看了眼日程表,“還是暫定周三吧。”
“好的!”唐昂很開心,本還想說什麼,電梯已經到了十樓,“拜拜,姐姐早點休息。”
鬆息笑著向他揮了揮手,“拜拜。”
寧雨行抬了抬眉,“長總監還真會交朋友。”
鬆息聽他那種語氣就有點不爽,“寧顧問又要說我對所有男人都這樣,在外麵亂來嗎?”
寧雨行瞥了她一眼,“我沒這個意思。”
28樓到了,她大步出了電梯,冷聲道:“謝謝寧顧問幫我簽收,錢我轉給你了。”
寧雨行跟在後麵,“要幫你搬……”
她打開門,輕鬆把酒箱抱起進屋關了門。
寧雨行默默回了家。
茶幾上還擺著幾天前被他從垃圾桶裡撿起來的止痛藥,他拉開抽屜把藥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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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息再次看到那筆被自動退回來的轉賬時才發現已經過了快一周。
今天要去雪館做第二輪測試,齊楠他們先過去了,而她要先跟寧雨行開個小會。
寧雨行拿著兩杯咖啡走進會議室裡,放了一杯在她麵前。
“謝謝。”
“不客氣。”
鬆息呼了口氣,打開電腦直切主題。
她花了半小時給寧雨行簡單講了講上一輪數據分析得出的結論以及之後實驗設置要改進的地方,除此以外,兩人就無話可說了。
會議結束,她收拾起東西,隨口問道:“寧顧問是坐我的車去,還是自己開車去?”
“我開車,雪具在車上。”寧雨行推開會議室的門,“長總監要不要……”
“那行,我也開車。”
去雪館要走一段高速路,兩輛黑色大G一前一後上了高速,周二下午路上幾乎沒彆的車,後麵那輛大G忽然加速,把前麵那輛超了。
寧雨行看著前麵3367的車牌號,嘴角一勾,把車調成運動模式,一踩油門超過了前麵的大G。
鬆息驚訝地張著嘴。
這人是不是小學雞?
她立馬把自動擋換成手動擋,一通操作又超了寧雨行的車。
二十公裡的高速,兩輛大G硬是不停地變道,就是要超對方。
鬆息最後看準時機搶在他麵前進了收費站,經過他時還挑釁地按了兩下喇叭。
寧雨行笑了笑,放慢速度,讓她先走了。
到雪館停車場,兩人走下車,手機同時一響,打開一看,超速違規通知,扣大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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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的數據采集到下午四點就結束了,大家一邊收拾一邊討論去哪兒吃晚飯。
齊楠問寧雨行要不要一起吃飯,寧雨行瞥了眼在一旁看攝影機的鬆息,答應了。
鬆息看完錄影,背上包跟幾個人揮了揮手,“那我先走了,麻煩你們把設備帶回去了。”
“拜拜!明天見。”
寧雨行:“長總監不去?”
“哦,鬆息周二周四好像有固定行程。”齊楠搭上他的肩,把手機舉到他麵前,“寧哥,看看想吃哪家?”
寧雨行盯著遠去的背影,“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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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車庫回蕩著悠揚婉轉的薩克斯。
鬆息的大G車門大開,引擎蓋上放著幾大盒比薩和兩提啤酒。
唐昂把學校玩樂隊的朋友也叫來了,打算明天一起在雪林音樂酒吧表演,今天提前排練一下。
四個人坐在露營用的小凳上,搖頭晃腦看一卷發男生站著吹薩克斯。
“臥槽,這味兒太足了。”
“明天加上彆的樂器肯定更頂!”
“來來來,我們最後再來一遍。”
鬆息把車載音響的音量調大了些。
寧雨行的車停在不遠處,他打開車窗,點了根煙。
這就是她的固定行程?
地下車庫的頂級混響讓五個人的歌聲自帶音樂廳的音效,寧雨行聽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歌聲結束,一陣歡呼。
“乾杯!!”
“臥槽!真的太頂了!”
“我覺得不拍個視頻真的太可惜了,唐昂你問的那個人回你消息了嗎?”
啤酒和比薩都還剩了不少,鬆息把剩餘的合裝了一下,“啤酒和比薩你們帶回去吧。”
“可以嗎!?”
“帶回去跟宿舍的朋友吃吧。”
“謝謝鬆息姐!”
“我問的那個朋友說他明天有空,可以來幫我們攝影。姐姐,可以嗎?”
幾個人跟小狗一樣,用祈求的眼神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鬆息在此刻突然明白了弟弟們的萌點在哪裡,她咧嘴一笑,答應道:“可以。”
歡呼聲又響徹車庫。
“姐姐,明天不見不散啊!垃圾我們扔就好!”
“拜拜,回去注意安全。”
地下樂團散去,車庫又變得死寂沉靜。
寧雨行打開車門,把手裡已經熄滅的半支煙扔進了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