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鬆息在會議室裡測試設備，寧雨行竟然給她發了條消息：長總監，今天開會有幾個人？

這是他發的第二條消息。這麼久了，兩人的聊天記錄還不滿一頁，就連平時麵對麵說話也總是無疾而終。

鬆息：加你四個。

那邊沒有再回消息。

齊楠和畢威把測試要用的設備拿了進來讓她檢查。

“寧哥，你來啦。”

寧雨行從紙提裡抽出兩杯咖啡，把剩下的遞給齊楠。

“來就來，還買咖啡，這麼客氣。”

鬆息檢查完設備看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了杯咖啡，杯身上除了糖奶的備注，還寫了個K。

她看了眼坐在一邊玩手機的寧雨行，這咖啡跟她平時點的一模一樣。

雪季還沒到，賽博產品前幾次真人測試會在室內雪場進行。

鬆息跟寧雨行過了一遍測試的流程步驟，演示完各種設備後就讓齊楠和畢威給他行量用來計算運動數據的身體維度。

她記錄著那些光是聽著就讓人臉紅心跳的數據，喝了口咖啡讓自己平靜下來。

另外兩個人倒是比她直接多了，甚至還自作主張地測了一些根本不需要的數據。

“臥槽！寧哥，你這他媽的。”

“什麼時候能帶我練練嗎？求你了。”

“鬆息，你看這肩上的肌肉！太頂了。”

她又不是沒看過，跟寧擎在一起的時候，他全身上下哪個地方她沒見過。她可是迷死他那些勻稱剛好的肌肉了，不是那種柴地嚇人的肌肉，而是體脂比剛好，讓人衝動地想上手的肌肉。

哪塊肌肉手感最好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了。

在心裡嘚瑟兩秒，她還是沒忍住看過去，結果剛好撞上寧雨行的視線，她立馬轉開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寧雨行量完維度穿上外套，走到她身邊問道：“周五測試完要不要在雪場玩一會兒？”

鬆息：“我可能得回公司處理數據，抱歉。”

寧雨行點點頭，“那我今天先走了，你們忙。”

畢威好奇地問道：“鬆息，寧哥剛剛是在約你的意思嗎？”

鬆息啪地合上電腦，“雪場那邊你再確認下時間場地，去之前再檢查一遍設備。”

畢威以為惹她生氣了，立馬道歉：“對不起。”

“沒事。”

她不是生氣，是太緊張一下沒掌握好關電腦的力度。

-

周五，鬆息帶著五個人八點到了雪場，寧雨行九點到的時候設備都準備好了。

她又給所有人過了一遍流程，強調過注意事項後就開始了測試。

“1，2號攝像機準備，寧顧問壓前刃。”

“後刃。好，接觸良好，第一組第一個動作，平地滑行……”

寧雨行做完了推坡，落葉飄，轉彎走刃後，鬆息給他送了瓶水讓他休息一下，他們需要大致檢查下采集的數據有效性。

職業運動員就是不一樣，雖然是基礎的動作，這控製力和穩定性也是不能比了。雖然後期肯定需要更多普通人的數據來調整模型，但他的數據用來驗證整體模型的方向可謂再理想不過了。

鬆息在這邊欣賞著完美的數據曲線，雪場的員工在那邊欣賞完美的滑雪盛宴。

“臥槽，太帥了！”

“聽說他原來是職業的。”

“剛剛看到他的臉了，人也超帥的！”

“……”

寧雨行沒有休息，而是在為接下來的動作熱身，各種ollie，spin和grab絲滑地跟不費力氣一樣。

鬆息聞聲看去，在心裡暗罵道：不得不說，真他媽帥！

確認第一組數據無誤後，後麵的測試快了許多，但第一次收集數據還是比預計的多花了點時間。

場地隻預約到了十二點，十二點後來了不少客人，好在寧雨行太帥了，加上客人們沒見過雪板測試，都在旁邊好奇地看著，倒是給賽博產品打了個小廣告。

測試結束，鬆息在手機上查附近的餐廳，寧雨行走過來，她放下手機順手把水瓶擰開遞給他，“寧顧問中午一起吃飯嗎？我請客。”

“可以。”

他取下頭盔雪鏡，一口氣喝了小半瓶水。

“你想吃什麼？”

“鬆息，我想吃烤肉！”

鬆息笑著對齊楠揚了揚手，“沒問你。”

齊楠委屈道：“我抗攝影機也是很辛苦的。”

畢威：“寧哥做了三個多小時的運動都沒喊辛苦。”

鬆息轉過頭，又問了一遍：“想吃什麼？”

寧雨行：“都行。”

她皺起眉頭，都行就很難辦。

寧雨行抓了抓頭發，“吃烤肉吧。”

齊楠：“寧哥！你是我親哥！”

這附近就隻有一家韓國烤肉，她看評分還不錯就選在那了。

餐廳服務員幫著烤肉，他們隻管吃喝。

“都給他。”鬆息揚了揚下巴，服務員把剛烤好的牛肉都放在了寧雨行那邊。

寧雨行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鬆息：“這個給我吧，他不喜歡吃。”

服務員把剛烤好的茄子分給了她和其他人。

寧雨行：“長總監怎麼知道……”

鬆息幾乎在說的同時就意識到糟了，一不小心就習慣了，“我猜的！”

寧雨行嘴角一揚，閉嘴繼續吃肉。

“鬆息，我們剛剛在說，第二階段的測試不是在蘇總那個度假村做嗎？你去問問老大今年年會能不能就在那辦了？”

“你怎麼不自己去問。”鬆息玩笑道：“乾脆直接問蘇總要不要讚助我們一個年會算了。”

“那我更不敢啊。你跟老大認識的時間久，比我們親。”

鬆息：“我發消息問問他。”

吃完飯，大家打道回府處理數據。

寧雨行是坐她的車來的，他的車還停在雪場，鬆息先送他去雪場開車再回公司。

寧雨行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她車裡放的歌跟那天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的，像是隨便點的流行歌單。

“寧顧問，今天辛苦了。下次測試的時間是下下周二，如果有變動，我提前通知你。”

“長總監是怎麼猜到我不喜歡吃茄子的？”

“運動員不都比較喜歡吃肉，不喜歡吃蔬菜嗎？”

她完全是張口亂說的，並沒有這種刻板印象。

寧雨行坐在副駕，懶懶地看著她：“長總監是不是把我跟誰記混了？”

她心虛了一下，反問道：“你喜歡吃茄子？”

“不喜歡，但可以吃。”

寧雨行看她鬆了一口氣，用手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偷笑。

打了停車場，他沒再繼續為難她，“回去注意安全。”

他一下車，鬆息立馬把歌單換了。

寧雨行開車從她麵前經過，竟然是跟她同一款的黑色DynaBern大G。

合著上次誇她對車的品味不錯，其實是在誇他自己。

-

寧雨行回家處理SnowVibe工作室那邊的工作。

他聽到鬆息下班回來又出去了。

十點，蘇墨啟發來一條消息：來喝酒嗎，你家附近那個酒吧。

他按下鎖屏鍵，把手機反蓋，專心做事。

剪完片子，他才打開手機，蘇墨啟後來又發了好幾條消息：知道你肯定不來。你猜我看到誰了？美女是在這搞副業啊？

蘇墨啟：【視頻消息】

蘇墨啟：幫你問過了，她跟酒吧駐唱朋友，唱著玩的。

蘇墨啟：我叫美女來跟我們一起玩了，你確定不來？

蘇墨啟：美女喝醉了，你要來接嗎？

蘇墨啟：你不來也沒事，很多人搶著要送。

最後一條消息是十分鐘前，寧雨行皺了下眉，抓起外套就出去了。

等電梯時他給蘇墨啟打了通電話：“她走了嗎？”

蘇墨啟那邊吵得很，“兒子你還活著啊。”

寧雨行十分不耐煩：“我問你她走了嗎？”

“誰？你說誰？噢，美女啊。鬆息剛剛走了，她的狗凶人，不要彆人送。”

鬆息本來隻是想去喝杯雞尾酒放鬆一下，沒想到遇到蘇墨啟聊高興不小心喝多了。

幸好帶了泰山，泰山這種時候還是有點威懾作用，對不懷好意的人齜牙咧嘴的。

她幾乎是被泰山牽著在往回走，泰山忽然興奮地小跑起來。

“泰山，走慢點。”

她腳下不穩，跌跌撞撞一頭紮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太舒服了，她走不動了。

“長總監怎麼喝這麼多。”

泰山的尾巴啪啪打在寧雨行的腿上：小弟你也來接老大啦！快來幫幫我！剛剛好多壞人！

鬆息抓著寧雨行的衣服，努力把頭抬起來。

他皺著眉，不高興了。

抬起頭已經花掉了她最後一絲力氣，她垂下腦袋貼在他胸口，伸手把他的眉頭抹開，“不要生我的氣，就稍微多喝了一點點。”

寧雨行轉身背起她，然後盯著泰山問道：“要牽你嗎？”

泰山自覺叼起繩子隨行在一旁。

鬆息摟著他的脖子，嘿嘿笑了兩聲，“寧擎，我今天也很想很想你，本來想說喝一點點，剛剛好能夢到你就好。”

“長總監，寧擎到底是誰？”

鬆息歪頭貼在他耳邊，笑嘻嘻道：“調皮，你是寧擎，寧擎是你。”

寧雨行本就冷峻的眉眼因為染上怒氣變得更加生人勿進了。

“最近每天都特彆特彆特彆想你。”

他耳邊軟軟的聲音帶了哭腔，頸間一片水漬，他背著她進超市買了瓶醒酒飲料，一路上惹得好多人投來羨慕的眼光。

“長總監，寧擎喜歡吃茄子嗎？”

“不喜歡！”

“他不喜歡吃茄子，胡蘿卜，芹菜，但是我做的他還是會吃。”

寧雨行轉頭看她臉上掛著笑，想把她扔下去。

“長總監，醒醒，到家了。”

鬆息在他寬闊結實的背上睡得很舒服。

泰山坐得端端正正看著他，寧雨行也看著它，“你知道密碼嗎？”

泰山歪頭：小弟，你是認真的嗎？

寧雨行輸入0819，門打開了。

“長總監，不是讓你換密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