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事 “喜甜的小狐狸最可愛了~”……(1 / 1)

扶生花 隻是雨隻 4284 字 10個月前

尉遲皞負傷的第二天夜裡,阿嬗回自己屋子時,看見了正在自己屋裡看畫的應佚。

“畫技不減當年啊~”

應佚被阿嬗抓去了尉遲皞的屋子,去瞧尉遲皞的傷勢。

應佚坐在床沿,伸手扒起了尉遲皞的衣裳。本來肩膀上的裹簾已露了出來,可尉遲皞不知怎的突然就醒了,驚恐的眼睛再瞪大了一分,抓著被扒拉到腰的衣領子抗拒地往裡側挪去。

“阿嬗?”尉遲皞瞧見了站在床邊的阿嬗,指著應佚,控訴道,“他、他扒拉我……”

應佚聽這話,指著尉遲皞,學著尉遲皞的口氣,朝著阿嬗也控起訴來:“阿嬗,他不讓我扒拉!”

阿嬗對尉遲皞說道:“彆怕,是我找他來的,來給你看看傷勢。”

應佚也對尉遲皞說道:“彆怕,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你尚在繈褓時,我還幫你阿娘,給你擦過屁股呢!”

“你就吹吧!尉遲府上上下下五十多隻狐狸,用得著你一個古神來給我擦屁股?!”

應佚聽著也不惱,反倒更樂了。

“皞皞這又長了一歲,知道害羞了!”

尉遲皞齜牙咧嘴地還想駁回去,阿嬗一記手刃打在應佚的腦袋上。

“行了,彆貧了,看傷。”

應佚隻能繼續去扒拉尉遲皞,尉遲皞隻能繼續被應佚扒拉。

雖說是古時天兵用的箭,可尉遲皞畢竟是小仙,受些疼,留個疤,不會有任何其他的問題。

應佚給尉遲皞重新上了藥,包紮了回去。

“阿嬗,我餓了。”

應佚幫著尉遲皞穿好衣裳,插嘴道:“皞皞武藝高強、身子硬朗,天兵的箭都奈何不了你,以後啊隻會是餓死的。”

“去你的!”

尉遲皞是吃過晚飯的,阿嬗便沒再去廚房做,取了尉遲欽買來的糕點,再把桌上的箭遞給了應佚。

尉遲皞啃著糕點,應佚看著箭。

“確是古時天兵用的。不過大戰之後,製作這種箭的材料已經沒了,沉業便做了新的出來,故而如今的天兵,也就不用著這個了。至於對方為何會有古時的箭,有沒有可能是被當時的誰了撿去,就不好說了。畢竟當時都亂成那樣了,沒誰會有心思去管有沒有誰去撿掉了一整個天上和一整個地上的箭。”

尉遲皞插嘴道:“應佚你還從沒跟我講過那場大戰呢!那場大戰是怎麼樣的呀?既然是大戰,那阿嬗那會兒是不是特彆神勇,特彆帥?”

餘光裡的阿嬗一如平常。應佚抬抬手,給突然興奮起來的尉遲皞擦了擦嘴。

“都是過去好多年的事兒了,沒什麼好聽的。你要是想聽什麼趣事,我可以給你講點兒最近發生的!”

“好啊好啊!”

尉遲皞挪了挪屁股,拉著阿嬗要她也在床沿坐下,還不忘把糕點分出去。應佚瞧著他歡躍的樣子,顯然是不覺得疼了。

應佚不緊不慢吃了口糕點,才緩緩說道:“這事兒吧,其實和皞皞你,也有乾係~”

尉遲皞不可置信地仰了仰後背,道:“和我有乾係?!”

“群海龍王第一百三十三位孫子,他的阿姐是龍王第一百二十二位孫女,皞皞去吃過百歲宴的那位。”

“我吃過的海鮮百歲宴可多著呢,誰知道是第幾個?”

應佚忖了忖,補充道:“他阿姐和你四哥也有交情,來過你四哥府上的。”

尉遲欽的府邸建在群海之邊、薑午之下的洞山山腰上,也就和群海子孫有著或多或少的交情。但來過尉遲欽府上的群海子孫並不多,若是女子,就更少見了。尉遲皞見過的,其實也隻有那麼一位。

見尉遲皞有了些印象,應佚本想接著說去,卻被阿嬗打斷。

“海鮮?”

尉遲皞抿了抿嘴。應佚見尉遲皞的目光朝著自己撇來,暗道不好。

尉遲皞猛地指向應佚,道:“應佚喊群海是水產!”

“水產?”

應佚見阿嬗的目光這就朝著自己來了,無措地也抿了抿嘴。

阿嬗無奈道:“隻許私下說說。”

應佚和尉遲皞一道鬆了口氣。

應佚接著道:“那位第一百三十三位孫子,因為他的阿姐和你四哥有些交情,所以他的阿姐與我也算得上相識。那孩子成年也有幾年了,但性子還是腆靦怯生得很,他阿姐本是想拜托你四哥帶他去曆練曆練的。但不巧你四哥已來了凡間,他阿姐就拜托我,讓我帶他來凡間找找你四哥。我雖是路過去瞧龍王一眼的,但本就是要來凡間一趟的,便應下了。”應佚歎出一口氣,又道,“那孩子啊不僅怯生,估計都沒怎麼離開過群海。群海和薑午隔著一座洞山呢,他不敢騰雲,我們到了海邊隻好用腳走過去。”

尉遲皞震驚道:“那座洞山可不比薑午小啊!”

“是啊,那麼大一座山呢!我本來還擔心,這孩子都沒怎麼出過門,會不會走兩步就走不動了。結果我還沒走兩步呢,那孩子就不見了!”

尉遲皞叼著糕點,歪著腦袋。能甩掉應佚上神的,也是位英才!

洞山之所以叫洞山,是因那山有各式各樣的洞,加上山路崎嶇,不易行走,迷路也是有的。且因洞山在仙氣縈繞的薑午和群海之間,但又不歸薑午和群海的三位古神管,便常有妖物來此修煉,說不準就是被哪位不開眼的給捉了去。

應佚仰著頭,額蹙心痛道:“我找了他整整一日啊!要不是我敢騰雲,連我都要不見了!阿嬗啊,你知道我那時候……”

阿嬗淡淡道:“好好說話。”

“哦。”應佚把頭抬掰了回來,繼續道,“我最後還是在海邊發現的他。當時他正跟金麟兒在一起呢,絮絮叨叨道個沒完,連鬼聽都捂著耳朵聽不下去了。想想從他見我再到我找到他,前前後後他跟我說的話可能還沒跟鬼聽說的多。”

尉遲皞問道:“鬼聽可是魔獸哎,他不怕嗎?”

“因烏及屋唄!金麟兒喜歡你,不也順帶著你喜歡吃糕點的毛病一起喜歡了嗎?”

“我、我喜歡吃糕點怎麼了?我喜歡吃甜的怎麼了?不能吃嗎?!”

應佚毫無愧歉之意地安撫著炸毛的尉遲皞,道:“能吃,能吃能吃!喜甜的小狐狸最可愛了!”

可愛的尉遲皞噘了噘嘴。

“不過這事和我有何乾係啊?”

“怎麼沒乾係啊?!他喜歡金麟兒,金麟兒偏又喜歡你,這可是世上最麻煩的乾係了!不過啊,以前是你煩金麟兒,如今是金麟兒煩他,說不準通過這件事情,金麟兒能將心比心,對你有所收斂,你也不至於再為了躲她,跑到凡間來。”

尉遲皞終究是孩子心性,吃飽了又睡著了。

阿嬗送應佚到了房門口。應佚再看著院中的花草,知道阿嬗平日裡畫的,都是這些。

“來了凡間也有段日子了,感覺怎麼樣?”

阿嬗默了默,隻道:“有以前凡間的樣子,也有以前天上的樣子。你呢,最近在忙些什麼?”

應佚的身子往後仰了仰,震惶地看著阿嬗,道:“你居然會關心我?怎麼,來了趟凡間,知道關心我了?”

“想你以前總誆我的酒。如今我來了凡間,一壇子都沒帶,饞壞了。”

應佚往後退去一步,阿嬗卻攤了手出來。應佚沒辦法,揮揮衣袖,把應入夢隔空擺在了尉遲皞屋裡的桌子上。

阿嬗仍是不依不饒地攤著手,應佚求饒一般。

“就藏了一壇,可憐可憐我吧!”

阿嬗收手作罷。

“你還沒回答我,最近在忙些什麼?”

“沉業收到了有關魔域妖魔異動的消息,但具體的還在探查。你信中所提的草兵,我在晏國與平晏國交戰之地也有見過。總之,你和尉遲皞在凡間要多加小心,若能早日回薑午自是最好的。至於凡間這些事,已是一團亂麻,非亡國換朝不可。”

阿嬗點了點頭。尉遲皞負傷一事,讓她斷定凡間這團亂麻,非天災也全非人禍,而是有不是人的玩藝在乾混賬事。

她雖身為神,可那不是人的玩藝卻不是神可輕易插手督管的。

雖不好輕易插手,但尉遲欽,也算有救。

阿嬗忽而想到了什麼,拿出了一個酒壺,遞給應佚。

“禮尚往來?”

阿嬗道:“有個鎮子,會釀蛇酒。但這蛇酒裡,有一味花香,使人昏睡、流散法力。你幫我查查,是個什麼。”

應佚接下酒壺的同時,順勢把一個藥瓶子塞到了阿嬗的手裡。

“不許還給我啊!也不許丟掉,更不許不吃!”應佚收起嚴厲,補充道,“我嘗過了,加了甜的,不算太苦。”

阿嬗撇了撇嘴,不作搭理。

應佚張了張嘴,又道:“再有什麼難事或是麻煩,就寄書信來。信鶴還有嗎?”

“你塞之前,沒數過?”

應佚抿著嘴,隨即扯出一個趨迎的乾笑來。

“對了,你有單瓊的消息嗎?”

“單瓊?她近日沒有寄書信來,想來是還在閉關。怎麼了,突然問起她?”

“沒什麼。”阿嬗默了默,又道,“想她了。”

“……”

應佚離開後,阿嬗回到了尉遲皞的屋子。本想給尉遲皞掖好被褥就離開的,可尉遲皞半醒著睜了眼,喃喃著她的名字。

一邊喃喃著,尉遲皞一邊又坐了起來,拉著阿嬗要她坐回到床沿。

尉遲皞想起來了,想起之前自己喝醉時,問阿嬗自己和應佚誰更好。

阿嬗怎麼說的來著?唔,都挺好?

尉遲皞的嘴噘得有半天高,一臉紮在阿嬗的腿上,嗚嗚嚶嚶地撒起嬌來。

“阿嬗,我會努力的,努力比應佚對你還要好的……”

是囈語,是較勁。但隻有尉遲皞自己知道,他真的很認真。

阿嬗揉了揉尉遲皞的腦袋。但隻有阿嬗自己知道,那一字一句全敲在心上,在無誰回應的靜寂之間。

夜再深,奉山山腳。

低頭不看前路的胡迎塵才瞧見山腳不遠處顯然在等自己的一道身影。

他步子一頓,隨即又一個笑臉迎了上去。

“彆來無恙啊,山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