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夜晚。工作的疲憊讓人很難打起精神。
房間裡的燈光很暗,隻有浴室裡亮著的一盞燈和客廳的電視機會發出微弱的光,
客廳還是一會兒明一會兒暗的。
夜深了,四周都十分的安靜,隻偶爾有汽車經過的聲音渲染一下這個城市的氣息。房間裡的氣氛比往常要低沉一些,兩個人的話也是少的出奇。
沒多久,可能是電視看乏了,也可能是覺得無聊了。王宇才沒在沉默下去,反而是主動開口和許蕭聊天:“感覺你變化挺大的。”他語氣也很輕,像輕飄飄的雲一樣浮在天邊。
因為暗,許蕭看不見王宇的表情,隻能借著電視跳動的光看見他的頭發。許蕭盯著她唯一能看見他的地方,心裡倍感五味雜陳。許蕭不知道他是說認真的還是開玩笑,所以許蕭也隻是分不清語氣的回了他一句:“穿裙子不算什麼變化,真正的變化在心裡,肉眼看不見。”
“不止穿裙子,還有更多更多。”
許蕭倒是來了興趣 ,語氣多了幾分探索:“怎麼說?”
王宇順勢靠在沙發上沉思了一會,歎了口氣:“我也說不上來,時而感覺變勇敢了,時而感覺變膽小了。”
話題確實有點認真了。
“有點吧”
許蕭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喝了一大口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哭了。她開始認真起來。“想知道後來我是怎麼過的了嗎?從初中起”玩笑中帶點認真。
王宇格外的溫柔:“你願意說就說吧。”
許蕭笑了笑,眼睛裡快要泛出淚花了。她隻覺得心尖顫了一下,鼻子酸酸的。
“這幾年在人群裡沉浮,從開始的沉默到更沉默,我無數次都在期待你給我一個開口的機會。終於,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王宇伸手幫許蕭擦眼淚。緩緩開口:“我原先覺得你比我幸運多了,我每次看你都是光亮的。直到我有一次在宜客一號道那看見你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哭的時候我就不這麼想了。”
許蕭:“我原來懼怕一個人坐車,從三十分鐘的車程到兩個小時,每一次臨近開學我都會頭上冒著冷汗的醒過來。這可能和我一個人去到精品店是一樣的,會莫名其妙的腳抖。”
許蕭的語序有點亂,說的也急。大多數話詞不達意。
離得近,許蕭看著王宇的眼睛,像以前一樣她還覺得他眼睛裡閃閃的像有小星星。許蕭看王宇沒有打斷的意思就又接著說了下去。但語氣有些故意帶玩笑的意思在裡麵。
“我這種人,你也知道好勝心強,越是這樣窘迫我就越想鍛煉自己。越是害怕一個人乘車就越是一個人去擠公交,然後暈的吐了一車,就又抱怨自己的狼狽又不想逃避這些會讓我狼狽的事情。很矛盾,矛盾到可以自己想不通的咬自己。”
“哈哈”許蕭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笑了一聲。“九年級,我是九年級才開始認真學習的我還考上了,有時我因為這個驕傲死了,也因為這個頓時覺得自己有點不一樣了。可是這麼多年我也沒少吃學習的苦,可能彆人不懂,但我覺得你應該會懂。那種感覺就是家裡可以擺麻將桌可以擺電視機,但就是擺不了一張書桌,但是他們又知道知識可以改變命運。他們期待我成功,甚至期待我比他們還成功。他們希望我的成功可以解決他們生活中的一切不如意,可以成為他們的避難所。我也想啊,可是他們沒在我身上認真投資過啊。我連想報一個輔導班我都要考慮他們會不會說我浪費”
“那時是我最質疑自己的時候了,我會覺得自己的價值不敵她一個月給我的六百塊。我無地自容,不知道要乾點什麼才可以換點價值來,也不知道怎樣才可以不用聽見她和我說你就是浪費錢這句話。看似和平的家,父母沒有離異,更沒有打我罵我,但我就覺得自己無法擺脫家裡的影子,總覺得肩膀上很重。我討厭她們,但也心疼他們,我怪不了我的父母,所以我隻能怪自己,我怪自己不夠優秀,怪自己脾氣不夠好…”
“這些外在的動力確實讓我成績變好了,但我的性格越來越奇怪,我不願意和彆人說話,不願意解釋。長時間一個人孤僻久了又覺得難受,就又交幾個朋友。有時覺得沒意思了就冷淡一點,有時覺得自己快沉悶死了又故意熱情一點。這也是周邊人說我善變的原因。”
“這麼多年來我不懈的探索想知道怎麼樣才可以快樂一些,後來才找到一個方法——簡單。我時常故意幼稚,和小草說說話和小花談談心這些都是有的。”
“後來上了高中,大家都比較大了,心思各異。也算是林子大了,怪人多了。同學關係越來越複雜。又特彆是在後來上了文科班。那時我感覺身邊充斥著讓人不滿意的小事情。和她們吵覺得影響自己怕沒前途,沉默又覺得委屈和壓抑。沒人知道你在守護什麼,也沒人知道你為什麼不反抗,她們隻覺得我是害怕她們,反而更加放縱。”
“我渴望做一個熱情溫暖,積極上進的有誌青年。我不讚同她們的一些惡臭行徑。所以我成了她們的攻擊對象。也隻是因為一邊受內心驅使,一邊受她們抱團打壓,我不斷的懷疑自己。不管是吵贏了還是輸了,都覺得破爛的是自己。漸漸地我分不清楚對錯,我不知道自己下定決心維護的東西到底對不對,也不知道這樣互相傷害能不能分清什麼。”
“我心裡又反感又懼怕,我怕以後麵對其他應該挺身而出的事情之後我也會像現在一樣懦弱。有人覺得不做對的事情是明哲保身,但我卻害怕這會不會磨滅我存在的意義。可是我也抵擋不了小人的算計。”
“鬥爭覺得自己混濁,不鬥爭覺得自己懦弱。”
“一直隻能這樣忍受惡心,覺得自己做的不對覺得彆人做的不對。”
大多數時候都在質疑自己。18歲,我可能還是沒成長為那個我想要的樣子。
確實挺苦的。有責怪自己,有責怪他人。好像是和這個世界過不去了。
說到這許蕭眼睛已經有點腫了,但又覺得這樣很丟人就一直擦眼淚,不肯讓眼淚掉下來。隻是又眼淚汪汪的注視著王宇。
王宇像那天她摸自己的頭一樣摸摸許蕭的頭,一邊摸還一邊說話安撫“你和我說,不用覺得自己和她們一樣,因為你說的屬實,也不用覺得糾纏,因為你比她們誠實,你會跳脫出來的。我永遠信任你”
他對許蕭總是那麼好,所有的建議都是用安慰的話說出來的。許蕭有時在想,也許王宇沒對她這麼好,她也喜歡不了這麼多年。
許蕭再次笑了笑心裡好溫暖,因為這裡的每一句話都有份量。頃刻間眼淚滑出眼眶,這次許蕭沒有伸手去擦。就任由它順著臉頰往下流,像卸下盔甲露出軟肋一樣。
我們兩個好像啊。許蕭在心裡感慨。
“我感覺高中太複雜了,隻覺得女生不和性和假沾邊就很好了。我的語言也匱乏沒辦法一兩句說到坎上,說具體事情又顯得囉嗦不大氣像是說彆人壞話一樣。漸漸有點分不清陳述壞的事實和說壞話的區彆了。”
心靈被綁架了,因為我不大氣,或者說因為我有點殘缺。
王宇抱了抱許蕭:“心態放好一點,不管彆人怎麼說,做好自己,隻要自己做的對就行了,沒必要去順著彆人,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就要一直順著人家討好人家呢,為什麼人家不來討好你呢。現在就隻是讀個書而已又不是為了生活賺錢啊什麼的,有一些時候人家可能是嫉妒才會說,再說了,不是所有人說你都是你自己的問題,可能是她嫉妒你,還可能是她這個人本來就有問題。”“瀟瀟小朋友最大方了”說完正經的,王宇就開始開玩笑。
“你是覺得我有多好啊會讓這麼多人嫉妒。哈哈”許蕭一邊淌眼淚一邊微笑。
王宇再一次摸許蕭的頭:“已經很好了。不需要更好。這已經是最好了”許蕭聽著他的心跳聲,耳邊的話有些模糊卻清晰的聽進了心裡。
夜很安寧,像許蕭的心一樣。今天是許蕭高考後第一次哭,不是因為委屈不是因為孤立無援,而是因為突然覺得自己是完整溫情的。就連浴室亮著的那盞燈都柔和了很多。
“我很少被彆人認可”
“我也是”
許蕭給王宇遞了一瓶啤酒:“說來奇怪,人都會圍繞著自己的自尊心活,愛這東西也在自尊心周邊繁衍,誰給你自尊心了,愛就在誰那裡了。”
“有些東西不是因為你做的不好,彆人才否定你,可能隻是純純因為她討厭你,所以討厭你寫的字討厭你說的話”王宇笑笑,起身打開了窗戶。:“聽過一句話,人心裡的成見是一座大山,任你怎麼努力都休想搬動。其實捍衛好自己的一方小院就好了。院子再小,我們依然有四季和陽光。許蕭!儘情綻放吧,彆管那些心裡沒有春天的人。”
每個早晨都不一定有太陽,但我們往往充滿了向往。不巧不美苟活於每一個開始。兩年前,剛踏入校園,淩駕於新鮮感頂端的是無知害怕。那一整年的時間都不夠我們認清楚對方,以至於我們花費了幾十個相同的時間來重新認識。幾百天過得很快,怪我。時間這個不合格的老師也教會了我們很多,即使是反麵教學。
那一年,這一年。我們都懂了很多。也因為未知,人衍生出了好多東西。什麼向往害怕都有。所有人都抱著再試試的心態,一試便失意了一生。如果沒有愛,白費了就沒有下一個如果了。
又好像是每一次沉默都有星星點綴。每一次背影都有記憶烙下。像有一個早上,聽小河潺潺,邊聽邊帶走書裡的相思。又像一個早上,看暴雨來襲,邊看邊消失。淡還是淡,待不住走不了。有剛剛升起的太陽,也有在黑夜裡不發光的月亮。
宜客的雛菊開放了,不知道是什麼季節的風就這樣吹動了我們心中的記憶,它隨風吹散蒲公英一樣在我的故土飄蕩。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帶不走我暗暗滋生的欲望。我很想你,沒有麻煩月亮。我向你低頭,你愛我吧,補上之前缺席的一起愛我吧。
我們沒有販賣快樂的時候總是過的很愚蠢,但是誠懇。那年還是沒能記住季節,許是貪玩了些。久久記不住春耕夏陽秋風冬雪。
後來,我們長大了。便遺忘了春耕涼秋,我們都忙了。
現在,我又無時無刻不在感受著季節。無數個相像的下午重疊成一個,一條街道看透了我的急迫。張望那條小巷。等呀。你今天好像又有點不開心呢。哦。下雨了,真的下雨了。是這個雨,我寫了你的名字。那一刻我們相遇了,我還再不斷的感激。
光暗了。
許蕭靜了靜:“還是小時候好。”
“確實,後來的我們都有點不一樣了。變成了無趣的大人”
看見許蕭破涕大笑王宇又緩緩開口。
王宇:不是交換嗎?我都還沒說呢,你就哭成這樣了。
我的故事很簡單。隻是說來繁瑣。
王宇臉紅紅的:“有時就是覺得平庸的人支撐不起宏偉的夢,因為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外麵城市的夜景了。像我們這種人都不敢有夢想,我深知我的身體無法承擔這其中的自信。我無時無刻不在和自己做掙紮,但也沒有一個時刻因此而改變。你所見到的每一個不完美的我,都是我在心裡做過無數次掙紮後的樣子了。力量枯竭了,我估計也就這個樣子了。沒人瞧得上我當幼師,也沒人瞧的上我們這些泥巴裡的人。”
“可能當結局變得不儘人意的時候,浪漫就從安眠藥變成了健胃消食片,我們不得不向生活低頭。”
“在十七歲以前,我覺得我像我媽,貪婪陰暗。十七歲以後,我覺得我像我爸,暴怒無常。無窮儘的罪惡感中,我開始覺得自己是個怪物。我討厭離異家庭,它讓我變得和愛格格不入。”
“過夠了落魄的生活,但我依舊被這種生活淹沒。像一條流浪的野狗,渴望被愛又抗拒愛。後來上了職校,那裡又能好到哪裡去呢。像你那天看見的一樣,女生是什麼樣男生是什麼樣你都有了解了。”
王宇滅了煙說的很是認真。:“可能父母是最好當的,但也是最難當的。像我這樣的人中的大多數草草結了婚,自己還沒成年呢,孩子就已經一歲了,太多太多的悲劇了。父母慘,孩子也慘。這讓我懼怕擔責,懼怕婚姻。我害怕我當不好一個合格的家長,我害怕我的孩子會像我一樣不安。”
“記得在我還很小的時候,聽周邊的鄰居說我父母因為做飯鬨矛盾,一個也不願意要我,就把還不會走路的我扔在地上,兩個都賭氣不要我。我聽來滿臉茫然,隻是在思考我的存在是不是有意義的。
四年級我輟學了,原因是要回家帶弟弟。至那,我被迫擺脫同齡人的稚氣,表現的格外成熟。他們沒把我往好處栽,所以我也沒長成大樹的樣子。可是我畢生都祈求能成長為一棵樹,用自己龐大的枝葉庇護自己愛的人。”
“哈”王宇像許蕭那樣笑。可能也是因為說這樣的話的時候又不能太認真,總需要加點其他的來緩解。就像我們總要嘻皮賴臉麵對生活一樣,太較真了容易活不下去。
“我原來認為把出生和遭遇這種不可控的東西當做差距的話,這個世界上會有很多的落差感。確實,我後來也飽受這種落差的折磨。”
話儘,許蕭突然回想起來好久好久以前的事。
空無一人的球場上黑的起勁,除了照不亮的路燈,幾乎沒有一絲光亮。夜的靜謐伴著幾聲蛙鳴和籃球的擊地聲,遠處傳來了他的叫喚聲:許蕭!你看。一束手電筒的光亮在政府樓間晃來晃去。彆怕,我一直在用我的方式鼓勵你!
那時還小,也是她第一次聽見王宇說這種話。她覺得心裡暖暖的。
……夜深了。
那天晚上的情緒像漫出柵欄的野草,許蕭和王宇聊了很多。談到開心的時就不斷感慨幸運地開懷大笑,談到難過的時就互相安慰對方。那天他們像知己一樣聊到了天亮,眼睛雖然在打架,但靈魂還是很活躍,人入睡了,靈魂依然相通。仿佛還有說不完的事情一樣。有這樣一個可以聊一晚上不睡覺的人本來就已經很走運了。
時間從不為難有緣人,它的流逝隻是為了證明我們終究還是會在一起。
“你是我的榜樣。我們朝著對方的樣子活。”許蕭在合上眼之前,腦子裡一直回蕩著這句話。
原來星星點點的不僅僅可以是星星,還有人的眼睛。有人說如果你可以平平靜靜的看書,走路,你可以安安分分的生活,那證明此時此刻你的心你應該沒有任何人,你算是平靜的。但如果因為一個人你的腦海裡會有特彆的事,特彆的地方和一雙特彆的眼睛。那麼你大抵是有在意的人了。
感謝歲月這亙古不變的流轉性,像四季循環交替,冬天去了,春天便來。井井有條的。
家中的燈還是那燈,床還是那床。我們還是我們。
也終於明白,所有的不容易都是靈感到來的悲情前奏,我們將於這段沒下文的曲子裡,唱出青春的旋律。
王宇:“我記得你高二和我表白了。為什麼喜歡我?”
“從小到大總有人嘲笑的的相貌,嘲笑我臉上有雀斑,而你不同,我在你這有自尊。從你的眼睛裡我感受到了平等和溫柔。”許蕭認真回答。
可惜分開太久了,對話也太空洞了。還沒聊完,就是時間走快了。寫來信紙中彆人讀著也空洞。
六點三十分。
現實照進生活,人們不在沉迷,許蕭和王宇也收起了那副彆人不常見的麵孔。醒來後他們將要藏起這份心思繼續生活。因為看不見的情緒要隱藏進生活,我們不能用這樣的姿態去麵對人生,並不是所有人都途經你的人生並且認真的去了解它。所以我們有必要隱藏好自己以免重傷。因為共通的靈魂隻能給同頻的人。
沉悶在夜裡,隻剩無聲的“哭泣”和感動。
苦難使陰暗者更陰暗,光明者更光明。又是一個疲憊的夜晚。如王宇所說離開學校出來工作的日子是區彆於在學校的彆樣的痛苦。在哪都痛苦,快樂全靠自己,至少自童年以後是這樣的。
今天晚上的氣氛和昨天很像,像是被融入進生活的一個固定情景。許蕭也知道他們之間還沒談完。都太疲憊了,根本沒有辦法分清發抖的是我們還是這個夜。
王宇:“考上大學了開心嗎?”
“這裡依然平靜”許蕭像那天一樣的說。
隔了一會兒,許蕭:“我的青春沒有顏色,我也帶不走這裡的任何人,我的目的僅是上大學。”這是我這一年裡以來最大的動力。“我當時很功利也很痛苦。”
王宇:“許蕭,我後悔沒有中考高考,羨慕你的人生是順流,平靜且溫柔”
許蕭笑了笑:“我後悔沒像你一樣去曆練,羨慕你的人生是逆流,無禮且自由”
“許蕭,我總有一天會因為沒中考高考而後悔的。這次我不想留遺憾,我也想有擔責任的能力。我也不想虛度光陰。我不想再當小混混了。”她眼角掛著淚,整個人卻睡的很安詳。
王宇看著很快入睡的許蕭,手時不時輕輕的摸摸她的臉。他心裡滿是那個不同尋常的一天。
那是秋天。天空高而遠,氣候陰晴不定。王宇在宜客遇見了許蕭。可惜像她這麼耀眼的人總是先出現在王宇的視線裡。而像王宇這樣灰暗的人卻是總不被注意。其實王宇長的很好看。但他卻總是說自己黯淡。
王宇看見許蕭站在書店買書,麵前都是紅色書籍組成的書牆。她熱愛這個國家,熱愛社會主義。她說社會主義是大愛,她也想做貢獻。不僅僅是因為貫徹到身邊的助學金,醫保,還有一張張感人的先輩的臉。原來貧困的許蕭飽受物質的窘迫,還好金錢觀的第一課是黨上的,那顆感激之心讓我對富裕的正道充滿了向往。所以我沒因為貧困人窮誌短。她喜歡主席,王宇也開始喜歡我們的主席。她們共同的理解這個國家的魅力,共同想守護好家,守護好國。這既讓我覺得自己渺小,又讓我覺得自己龐大。
那樣耀眼的紅,讓許蕭不甘平庸,積極蛻變。它讓人覺得貧窮不是障礙,人心不是鴻溝。
那樣耀眼的紅,拯救了兩個頹廢青年。信仰的力量讓王宇開始反思,開始尋找活著的意義。他慶幸遇見許蕭,更慶幸因為許蕭而認識的更大世界。
王宇癡癡地看著入睡的許蕭,猶如癡癡地看著夜。像在思索,又像在抉擇。畢竟我們來這一趟為的就是不辜負。片刻,溫溫熱的唇輕輕的落在了許蕭的臉頰。伴隨著一聲小聲的謝謝。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