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內務教學,季澤翎終究還是沒有逮到機會,主要是兩個學院都不是一棟樓的,季澤翎還沒喪心病狂到帶著自己班裡的學生千裡迢迢的趕過去就為了上一節沒啥技術含量的內務教學課。
他要是敢這麼乾,都不用第二天,他今天晚上就能收到塔斯那的奪命連環call。
塔斯那的脾氣是相當好了,幾乎很少說什麼重話,但他一沉下臉,開始語重心長的教育人的時候,就連季澤翎都得杵他三分。
剛開學的生活總是相當忙碌的,尤其是大一的新生們。
因為帝國內大部分初高中是不提供住宿的,這是鼓勵學生更多的和家人相處,也是因為初高中的時候,可能會又部分學生覺醒,而往往他們覺醒之後都很難再適應集體生活,所以如果沒有特殊申請,帝國是不鼓勵學生住校的。
這也就導致了,等到了大學,大家的精神力分化都穩定下來之後,又存在了一部分自理能力缺乏的問題,這一點在大一新入學的時候尤其明顯。
就著短短的整理宿舍的這兩天裡,四大學院的輔導員辦公室裡已經收到了好多求助消息了,全是什麼被套不會套,拖把不知道怎麼換,又或者是哪個腦袋不清晰的把自己反鎖在房間,結果自己打不開了。
這兩天不隻是學生手忙腳亂的,老師也是焦頭爛額的。
當季澤翎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整個人的周身都散發著一股極其低的氣壓。
他把自己摔到椅子上,幾乎就要罵人了,看了一眼周圍投來好奇和同情目光的同事,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打算立地成佛就此打住,有的人卻沒有這種為學生操心的覺悟。
“怎麼了?乾啥去了?”江遲年腳下一用力,椅子便劃到了季澤翎的旁邊,一邊問著,一邊去掏季澤翎辦公桌上的零食罐子。
“去給那幫小兔崽子幫忙。”季澤翎黑著張臉,一把排掉了江遲年的手,把自己的零食罐子重新在桌上端正放好。
“這多大點事?你用得著這麼生氣?”江遲年不解,這兩天去幫學生弄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又不少了,他自己都要習慣了。
而且有了開學典禮那一出,同學們普遍都有點怕他,要不是隻能聯係到本專業的輔導員,估計都沒人敢找他,而季澤翎大部分時候就是站在旁邊,用言語指導一下,基本都不上手乾,這可比他們這些任勞任怨的導員輕鬆多了。
季澤翎椅子一轉,看著江遲年,目光卻明顯不是聚焦在他身上。他原本應該想說什麼的,思考了一會,又轉了回去,道:“關你屁事。”
江遲年本來都已經準備好洗耳恭聽了,結果一下,差點被季澤翎的椅背撞到鼻子,想罵人,結果看季澤翎那一副彆來惹我的表情,就隻好惺惺地腿一蹬,滾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季澤翎的心情直線下降?
前景回顧,十分鐘前:
“圖蘭老師,我真的不會弄,你就來幫一下吧。”
"好的,你稍微等一下。"
“圖蘭老師,這邊也需要幫一下,這邊也要!”
“好的,等我弄完這邊就過去。”
“圖蘭老師........”
“圖蘭老師........”
季澤翎剛從樓上下來,就看到一群學生中間被圍著一個西弗塞亞。
此時的西弗塞亞是真的很忙,左手是被弄壞的掃帚,右手是某個學生重啟不了的終端,因為沒有手拿了,嘴裡還咬著自己的那張職工卡,東張西望的想找個地方先把東西放一放,卻隻能對著堆滿雜物和各種包裝袋的書桌,暗自在心裡歎氣。
“這麼點事情自己不會乾的嗎?”
學生們驚恐的轉頭,就看到未來十五天的總教官冷臉站在一邊。
學生猶豫了一下,做賊一樣的伸手,把自己的東西都拿上,然後整整齊齊的窩在牆邊站了一排。
“你怎麼來了?”西弗塞亞終於又地方把東西放下了,回頭對季澤翎道。
“我剛在樓上查完他們的宿舍,走下來就看到這裡鬨哄哄的。”說著,季澤翎還不忘睨一眼此刻安靜如同一隻隻鵪鶉一樣的同學,“我樓上都是讓他們自己收拾的,怎麼到你們這就不行了?”
“這不一樣嘛......”其中一個同學自以為很小聲的抱怨了一句,但哨兵的耳力可不是開玩笑的,季澤翎當即就把人點出來了,道:“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都是男生嗎?你比彆人少個胳膊少個腿?”
那同學看看季澤翎,又看著西弗塞亞,可能是覺得自己導員在場,頓時膽子就大了一點,挺了挺背,道:“那,那樓上那麼多哨兵,我們這裡向導多啊。”
“那你的意思是,向導就不如哨兵?”季澤翎抱臂看著他,道:“你的政治理論多少分?要不我現在給你打回去重學?”
帝國一直以來提倡的都是哨兵,向導,和普通人平等共處的,儘管在實際處理的時候,很難做到完全平等,但至少是不允許存在歧視的現象的。
學院的宿舍樓也是按照男女來分的,隻有宿舍樓內部會按照分化情況來分配舍友,主要就是把向導和哨兵分開,怕出現什麼意外。
軍事學院的宿舍是四樓到七樓,確實是哨兵比較多的,但也並不意味著他們樓下這種低效率的收拾宿舍是可以原諒的。
剛剛發言的同學被季澤翎的眼神嚇得一縮,不敢說話了,倒是站在一旁剛喝完一口水,休息了一會的西弗塞亞開口了。
“你彆這麼凶。”
“????”
看著身旁人突然從嚴肅轉為不可置信的眼神,西弗塞亞心裡暗自覺得好笑,麵上卻還是很認真的。
“這是我的學生,而且都是新生,你不要要求這麼高。”
“不是。”季澤翎有些懷疑人生,更加懷疑西弗塞亞是不是被人換了魂了,“他們這麼纏著你,我這是在幫你。”
“我隻是覺得不用這麼急。”西弗塞亞道:“他們又不是你軍營裡那些兵,哪有那麼快適應大學的住宿生活。”
“你.....”
季澤翎還沒說完,西弗塞亞的一隻手就捂上了他的嘴巴。
“不吵架,你耐心點。”
季澤翎本來還因為西弗塞亞的觸碰而有些心猿意馬的,一聽他居然不向著自己說話,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一個動作掙開了西弗塞亞的手。
“我沒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