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呀 現在行了吧(1 / 1)

齊家主表示,自己本來還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讓顧黎幾人進入黑峪村,但還在猶豫之時卻忽然聽到轟鳴聲,還感受到了熟悉的靈力波動,這才連忙出來查看情況。

“既然這個坑的的確和喬道友有關,解鈴還須係鈴人,想要破解黑峪村的謎團,找到我齊家的弟子,還需要喬道友的幫忙,看來也不得不打開封印讓幾位道友進入了。”

“不過此時正值午時,不如幾位留在齊家吃個午飯,休整一夜,等到了明日做好準備了,我也好派幾名弟子跟著去,也能幫助一二。”

齊家主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偏偏他又是頂著一副滿不在意目中無人懶懶散散的模樣說出來的,反而顯得很刻意。

不僅刻意還可疑。

喬青陽碰了一下裝模作樣的小鳥,不解道:“你又說不一定能出來,那你還放心讓弟子進去?”

齊家主微微抬眼:“你管我。”

!!

可惡的鳥。

偏偏他們才達成了個小小的協議,還不能翻臉,劍隻能自己偷偷地咽下這口氣,然後在心裡暗自在一定決心,自己總有一天要偷偷拔掉他的毛毛。

喬青陽在一邊默默生氣想著如何拔鳥毛,顧黎倒是很高興地看到兩人關係不好離的老遠。

嗯,最好老死不相往來最好。

顧黎在來之前就知道齊家主肯定會退步讓他們進去,畢竟目前九州中,隻有他手上有齊家主所需要的生魂草,顧黎是不著急的,著急的隻有需要的人。

當然齊家主張嘴就是一口冠冕堂皇的話,將自己的私人目的說成是顧全大局,顧黎也完全能夠理解,當家人都是這樣的,在弟子下屬麵前總是要顧及些麵子的。

隻是顧黎本以為齊家主說要派弟子一同去隻是隨口一提的話,卻沒料到他真的找來了弟子。

還有好多。

第二日齊家後山。

今日的天氣很好,晴空萬裡微風陣陣。

連空氣中都透露著一股小鳥的味道。

喬青陽站在顧黎的身後,偷偷地數著麵前這群修士裡麵的小鳥數量。

數了半天沒數清楚,最後靈光一閃開始數裡麵人族的數量。

嗯,這次數得快多了。

一個都沒有。

怕是將小鳥一家人全部都搬出來了。

這邊的神劍大人在數鳥,另一邊的顧黎卻在抓狂。

閣主臉上笑得溫柔,心裡卻暗罵齊家主腦子有病:“諸位,都是齊家主派來與我們一同進入黑峪村的?”

這裡麵的每一個人都身著齊家服飾,看上去與正常弟子沒什麼兩樣,除了更加好看精致外加高傲了些,一切正常。

顧黎雖然看不出來這些人是妖族,卻也知道多半有古怪,就算沒有古怪,他也想和那麼多人一起去。

麻煩是一個方麵,一群人聲勢浩大地跑到人家村子裡去,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領頭的人對著顧黎等人微微點了下頭,和齊家主一樣看人喜歡抬起些下巴,眼尾往下壓:“你們不用擔心,到了黑峪村我們便各走各的,互不打擾,有需要了用鳳尾哨聯係我們。”

說著便將一隻刻著火鳳的口哨丟到了最前方站著的阮菁菁手中。

一群人就這樣越過喬青陽幾人,浩浩湯湯地挨著進入了深坑中。

那深坑果然閃過微光,一瞬間便將人吞沒消失。

徐正奇看到他們隊伍的最後一人的背影也消失後,才忍不住吐槽:“齊家人怎麼都長成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喬青陽深以為然,而且他總覺得他們一個個麵無表情跳下去的樣子,像是英勇就義的餃子一般。

腦中不禁幻想了一下一隻隻紅毛小鳥排著隊往鍋裡跳的模樣。

喬青陽被自己滑稽的想象逗笑了,連顧黎走到了自己旁邊都沒有發現。

“青陽在笑什麼。”顧黎很少看到少年笑起來的模樣,畢竟他總是裝出一副成熟冷靜的模樣,不要說是笑,臉上連明顯些的表情也是少有的。

偶爾勾起的嘴角卻是顯得彌足珍貴,讓人忍不住為其駐足。

雖然這是因為彆的野男人升起的笑容。

閣主的笑意淡了點,聲音也故意地帶了些哀怨:“怎麼平時對著我都沒什麼表情,對著那些齊家人倒是整日帶著笑。”

喬青陽莫名其妙地被扣了個大鍋,又無辜又迷茫:“啥,我沒有啊。”

顧黎故作委屈地湊到少年的旁邊,用徐正奇兩人聽不到的音量輕聲說:“對我說的共結秦晉之好就是太快了,對素不相識齊家主卻是笑臉相迎,青陽也太偏心了點。”

閣主很有心機的將兩件完全不是同一分量的事情放在一起對比,將老實的神劍大人唬地一愣一愣的,聽到偏心兩個字就連忙否認:“不是的!”

顧黎循循善誘:“那青陽也認為我們的進度其實也不算快?”

喬青陽猶猶豫豫,但還是點點頭:“對……吧。”

但剛一點頭,劍就有種掉進坑中的感覺,果不其然,顧黎得寸經尺地扯住了他的衣帶,素白的手指在腰封上輕輕劃過,讓少年忍不住呼吸一滯,好友輕飄飄的聲音在耳朵邊上響起:“那不如我們今晚就再進一步,就從……開始。”

!!

顧黎後麵那幾個字說得又輕又細,仿佛是什麼柳絮被風吹起無意擦過耳朵的感覺。

如此輕微,卻讓喬青陽慌張後退一步。

劍的心跳很快,耳朵尖上通紅一片,他從來沒想到,會從在自己心中一直都是溫文爾雅形象的好友的口中聽到這樣、這樣浪-蕩的話,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支支吾吾地憋了半天才紅著臉道:“不行。”

顧黎很好說話,歪了點頭眯著眼笑:“那就換一個簡單點的。”

喬青陽聞言才勉強鬆口氣,但劍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劍了,他豎起耳朵警惕地問:“換成什麼。”

但麵前的青年卻彎著眉眼示意自己靠近些。

喬青陽猶豫了下,還是上前一小步俯下點身湊過去:“到底是……”

什麼兩個字還沒出口,喬青陽就瞪大了眼睛。

嘴角傳來冰涼柔軟的觸感,好友含笑的聲音像是在耳邊像是在風中:“就是這個呀。”

後山的靈值眾多,風一吹,各種藥香花香就撲麵而來,夾雜著飛舞的花瓣,將劍的腦子吹得迷迷糊糊。

那一瞬間,他忽然想到了在寒食的那個夜晚,被自己刻意忽略的親吻,也是和現在一樣的柔軟觸感。

喬青陽突然靈光閃過,終於將這些事情聯係起來。

腦子很亂,心臟卻想要跳出來一般,劍一時慌張下意識地就將麵前的人推開,不住地往後退:“等、等一下。”

他勉勉強強地從這些片段中隱隱約約地發現了某人的處心積慮,但一句‘好像有哪裡不對’,才蹦出來一個‘好’字,就感覺腳下一空,失重感傳來。

喬青陽這才發現自己已然站到了深坑的邊緣,剛打算往前,卻突然傳來一陣吸力,將他整個人往裡拉去。

顧黎此時也收起了玩笑的樣子,連忙伸手去拉住喬青陽的手臂。

但坑裡傳來的拉力太強,一瞬間兩人便一同掉入其中。

徐正奇和阮菁菁見狀也趕緊上前。

阮菁菁看了眼深不見底的洞口,緊皺起眉,但還是毫不遲疑道:“進去。”

————

黑峪村原本的名字叫黑魚村,因為臨近海邊,且海中盛產一種渾身漆黑的黑魚而得名。

本來的黑魚村和眾多漁村一樣,以捕魚為業,村民們自給自足其樂融融,甚至偶爾也會出現一兩個具有修仙天賦的小孩兒,他們往往都會被欣喜的村民們送往遙遠的渠泱齊家去,學習修道之術的同時也能得到齊家的庇護。

黑魚村的變故是從百年前的大戰結束後出現的。

儘管三界混戰死傷慘重,但對於他們這種處在邊緣位置的小村落來講,卻沒有什麼大的影響,人間主戰場不在渠泱,村民哪怕見到了天生異象,也隻會以為是天氣將變。

但哪知大戰落下帷幕,才是黑魚村噩夢的開始。

起因是有一名漁人像往常一般駕著小船去對岸捕魚,但越往前劃卻越覺得不對,大霧彌漫,看不清前路,也看不清來路,漁人心中害怕便趕緊往回劃,卻不知為何他來是隻劃了兩個時辰,回來後卻劃了兩天不止。

精疲力儘饑腸轆轆的漁人好不容易看到村落的輪廓,激動地跑上岸來,想要找到家中妻子訴說自己這幾日的遭遇,但跑到家門口前卻發現房屋已然灰塵遍地,入眼儘是殘垣斷壁,分明已是荒涼許久的模樣。

漁人到處尋找妻子,卻始終不見人,直到有過路之人提醒他:“這戶人家已經過世好久了。”

路人說是因為丈夫久久不歸,妻子常年鬱鬱寡歡患上重病,早早地就過了世。

漁人這才知道,自己以為的兩日實際已然是過去了百年之久。

村中也大變了樣,不僅莫名被大霧所籠罩,再也找不到與外界相聯係的路,還生出個怪病,新生的小孩兒身上都會長出像是黑魚鱗片一般的東西,離不開水,隻要離開水超過一定的時間就會像魚一樣呼吸困難,最後窒息失水而亡。

久而久之,本就被恐慌所包圍的村中之人更加害怕,不敢靠近那片祖祖輩輩所熟悉的海域,更不敢從裡麵捕魚上來。

劃船歸來的漁人在村民們的眼中處處透著詭異和不詳。

“然後呢,”喬青陽聽故事聽到一半正入迷,見顧黎不講話了,便連忙搖了搖他的手追問道:“那個漁人怎麼了?”

顧黎卻不說話,若有所指地眨眨眼:“青陽忘記今天的任務了嗎?”

喬青陽一下子就紅了臉,漂亮清透的眸子晃了兩下,最後還是抿住唇吧唧一口親在了顧黎的右臉上,麵無表情卻又透著羞惱地說:“現在行了吧。”

來到黑峪村的第三天,劍還是正經成熟的劍,但閣主大人卻還在不務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