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太快了 坑蒙拐騙即將開始(1 / 1)

喬青陽和閣主之間有點奇怪。

徐正奇敏銳地發現了這個問題,並且神神叨叨地告訴了阮菁菁,然後得到了她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你管他們的呢。”

“而且有什麼奇怪的,不就是和以前一樣嗎。”阮菁菁最近在忙著和渠泱這邊的勢力對接,腦袋痛得很,懶得理他。

但徐正奇卻用力搖頭,見著左右無人才壓低聲音道:“當然不一樣了!”

阮菁菁被他煩了一整天了,實在躲不過去了,便揚了下眉毛示意徐正奇開口,看他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青年神在在地晃了下頭,說:“喬少俠最近和咱們閣主黏的更緊了,連吃飯睡覺都在一起,洗漱也要跟著去,但在一起的時候的表現又十分不對勁,總覺得彆彆扭扭的……”

“你說他們是不是鬨矛盾了,還是閣主又有哪裡惹得喬少俠不高興了?”

阮菁菁露出一副看傻子般的表情看著他:“他倆不是一直都都這樣嗎。”

徐正奇眨眨眼,好像也是欸。

見徐正奇被自己的話哽住,阮菁菁煩躁地翻了翻手中的名冊,手一揮就將徐正奇送出門外:“彆來煩我了,你實在閒得慌就去找齊家主拿到黑峪村的準入條。”

門被毫不留情地關上,徐正奇摸摸鼻子,隻能不情不願地離開,嘴中還在喃喃自語著:“但是真的覺得不太對嘛……”

某種情況下,徐正奇也算是猜對了大半。

喬青陽正在房裡沐浴,熱騰騰的溫度將劍泡得昏昏欲睡,暈乎乎地趴在木桶邊上打哈切。

他昨晚沒睡太好,不知是失去神力還是習慣了睡眠的原因,偶爾一次沒睡好竟然還難得地讓神劍大人感到精神不佳。

甚至還掛上了淺淺的黑眼圈。

哈切打到一半,便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

喬青陽迷蒙的眸子瞬間清醒。

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喬青陽慌慌張張地想要伸手去夠掛在屏風上的衣物,但卻夠了個空。

顧閣主清淺溫和的聲音在屏風外響起:“青陽?是你嗎。”

你知道還問。

喬青陽心裡這樣想,臉上卻控製不住地升起點紅暈,不知道是被熏出來的還是被氣出來的,胸膛起伏了兩下憋出來一句:“衣服給我。”

顧黎輕輕地揉搓著懷中的黑衫,像是在透著它磨蹭著彆的什麼東西。

閣主顧左右而言他的本領是一絕:“青陽為何要偷偷跑到這裡來沐浴,明明房中也有浴桶。”

青年的聲音做足了樣子,委屈極了:“莫不是不願意和我呆在一起。”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像是什麼小動物鑽到水裡去發出的聲響。

借著又是水花濺開的聲音,顧黎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少年紅著臉沉到水裡假裝自閉的可憐模樣,忍不住勾起點嘴角,聲音卻依舊裝得柔弱:“一山?”

喬青陽默默地從水裡露出頭來,悶悶地表示:“……這樣太快了。”

那日在護城河邊,雖然被顧黎的話嚇得不輕,但答應的話已經出了口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自己有錯在先,看著好友那副期待懇求的模樣,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就這樣稀裡糊塗地答應了這樣一件對喬青陽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難以想象的事情。

等懵懵地跟著顧黎回了宅子,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而來不對勁,改是改不了的了,掙紮倒是還能掙紮一下下。

喬青陽拉住好友的衣袖,小聲地表示:“那那那先不要那麼快。”

少年的聲音很輕,平常那副冷淡的拽拽的樣子消失了個乾淨,像隻被逼到了牆角的小狗:“我還什麼都不會。”

殊不知這樣無辜的模樣,反而更能激起顧閣主內心的詭異感受。

“沒關係的,我們慢慢來。”青年溫溫柔柔地這樣說。

但是!

並沒有!

喬青陽欲哭無淚,簡直懷疑是不會死自己理解的慢和凡人不太一樣,如果當天就要擠在一個桶中沐浴也叫慢的話,那什麼才叫快!

顧黎聞言眨眨眼,很是委屈地碰了下被打濕了點的屏風:“但是我們以前也在一起沐浴過呀,怎麼現在反而還不行了呢。”

他說的是在秘境中的時候,那時天氣太冷,兩人曾經共同在一個池子離跑過溫泉。

“那不一樣。”喬青陽焉了巴巴地輕輕拍了下水麵,但顧黎問哪裡不一樣他卻又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心裡著急又想鑽到水裡去藏起來。

但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聽到屏風被推開些的聲音,少年的背脊立刻僵硬起來。

一隻蒼白細長的手伸到了水中,輕輕地攪和了兩下:“水好像冷了,今天天氣有些涼,彆再泡在裡麵了。”

喬青陽不敢轉頭去看顧黎,隻能語氣生硬地哦了一聲,卻半天沒有動作。

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喬青陽偷偷豎起耳朵,聽到門被打開又關上,又等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從水桶裡出來。

伸手將被重新放回到屏風上的衣服拿下來,卻感覺手感不太對,顏色更是不對。

好像更厚了一點。

喬青陽抿住嘴唇,腦子裡一團亂麻,三下五除二地將衣服套好便往外走。

出門就碰到了守在外麵的徐正奇幾人。

徐正奇今天隻穿了件薄薄的青色外袍,為了營造出自己瀟灑的形象,還專門改成了寬鬆的類型,現在隻感覺渾身都在漏風,抱住胳膊抖了一下吐槽道:“渠泱的天氣真是比閣主的臉色還難猜。”

轉頭看到穿得還算厚的喬青陽,又驚奇地啊了一聲:“小青陽今天居然穿白色了。”

“話說上一次見你穿淺色,還是在你最開始來洛丹,四處找人比劍的時候。”徐正奇已經記不得是在哪個門派了,他隻是恰巧“路過”,剛好就看到身著白衣的少年一劍將人家少宗主挑飛,將偷偷摸摸的徐正奇嚇了一跳,趕緊離開。

‘白衣劍客’四個字當初在洛丹被廣為討論不是沒有道理的,喬青陽生得好看,穿什麼都顯得彆致獨特,但卻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整日裡麵無表情的,穿著黑衣顯得有幾分沉悶。

今日換了件顏色的衣服,將他本身青澀純淨的氣質完全顯現了出來,令人眼前一亮。

喬青陽含含糊糊的嗯了兩聲,眸子卻到處晃,終於落到了最前方的那個身材單薄的青年身上。

阮菁菁和徐正奇理所應當地站在一起,顧黎一個人站在邊上,明明是一閣之主,身在高位,卻莫名顯出幾分寂寥落寞來。

昨日的夜裡似乎下了場大雨,將院子裡的杏樹本就沒剩下多少的葉子儘數吹落下來,隻餘下幾片濕噠噠的枯葉要掉不掉地掛在同樣乾枯的枝頭。

分明才進入初夏,卻仿佛過早的到了深秋。

藍蝶撲閃著翅膀輕飄飄地停留在了不遠處的殘花旁,顧黎緩慢地移動著視線,盯著它美麗輕盈的翅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肩上卻突然被人小心翼翼地披上了件披風,熟悉的皂角香一下子將青年包圍。

也將顧黎的視線從藍蝶身上抽離。

喬青陽將披風上提了下,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沒好氣地說:“知道今天天涼,還穿得這樣單薄,一山在故意氣我呢。”

不是,顧黎想,是在故意引誘你。

他是這樣想的,也這樣說了出來。

喬青陽被好友難得的誠實,搞得局促不安,放到他肩上的手拿下來也不是,繼續放著也不是,最後自己羞惱了半天,也隻能憤憤地用力將披風的帶子係上。

偷偷看了眼背後的阮菁菁兩人,發現他們似乎沒有往這邊看,才鼓起勇氣垂下頭嗷嗚一聲咬在了好友的脖子上,耳朵邊的紅還沒有消下去又被氣得升起來些。

少年的牙齒尖尖的,但並沒有用力,說是咬卻隻是輕輕地碰了下,恐怕連最外層的皮膚都刺不破,聲音含含糊糊的:“騙子一山,不是好人。”

他當然不是好人。

顧黎自己故意引著少年過來,真被咬了卻又招架不住,眸子垂下來,睫毛和肩膀都忍不住輕輕顫動,嘴裡卻含笑著說:“要咬就用力,連點印子都留不下來算什麼樣子。”

“還是,”顧閣主轉過身一把將少年放到自己肩脖處的,被嚇得想要想要縮回去的手按住,極具暗示性地輕輕摩挲,甚至非常大膽地仰起頭,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少年的唇間,聲音刻意壓低:“還是一山想讓我來示範一下?”

喬青陽被顧黎的大膽發言嚇得睜大眼,下意識地就像後退,但手卻被人按住,移動不了分毫。

“青陽自己跑過來找我的,現在卻連牽都不讓牽,”顧黎失望似的抿住唇:“還是……那日你答應我的事情本就算不得真,隻是敷衍安慰我……”

“不是!”喬青陽連忙打斷他,被按住的手用力又鬆開,最後泄氣般羞惱地低頭蹭了一把顧黎的頸窩,悶聲道:“那你牽就是了。”

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顧閣主慢慢翹起了嘴角。

阮菁菁見前方的那兩人膩歪完了,才上前來,將自己這些天整理的名冊交給顧黎:“宗主,這是您要的名單。”

顧黎接過來隨手翻看兩下,便懶洋洋地拉住少年推開門:“不錯,是時候了。”

喬青陽一頭霧水:“什麼?”

卻被一根冰涼的手指劃了下手心,若有若無的觸感讓劍瞬間挺直背脊,好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時候去齊家主那裡坑蒙拐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