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21.1 無意中的電話錄音
林越:歐陽,你下去了?我看到你了。
歐陽:你……出來了?是你太太讓你出來的是不是?
林越:對。
歐陽:她……這麼相信你?
林越:嗯。
歐陽:你和她認識多久了?你為了她才辭職才離婚的麼?
林越:十多年了。我們是大學同學。我的前段婚姻是我人生最大的悲劇,我愛她,從來從沒有改變過,最重要的是,我們一直有共同的夢想。
歐陽:她……有那麼好麼?(語氣裡有些許妒意)
林越:(輕笑),在彆人眼裡她也許很普通,可在我眼裡,她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義。
歐陽:好吧(無奈歎息)……既然如此,我認輸。不過,我不是輸給你也不是她,是輸給了你們曾經共同的青春記憶和愛情……
林越:歐陽,你真是個聰明的女孩。
歐陽:如果是現在你同時遇上我和她,你……一定會選擇她麼?
林越:……這麼說吧,哪怕上天給我一千次選擇的機會,我想,答案也隻會是一個。我是個會在一顆樹上吊死的男人,希望你能理解。
歐陽:……我明白了……林越,請允許我叫一次你的名字(聲音有些傷感),那以後你做我哥哥好麼?
林越:(輕笑)還是不要吧,我太太不喜歡我和彆的女孩子哥哥妹妹的。
歐陽:哦……你是不是要帶著她離開這裡?
林越:……也許吧。
歐陽:哦……那算了。那我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越:我早已離開中院,可能永遠不會成為你采訪的對象了。
歐陽:那好吧……我祝福你們。
林越:謝謝你同時也也祝福你,我出來這麼久,我太太可能會多想了,就這樣吧。
歐陽:那,再見……
林越:等一下!歐陽,這麼晚了你怎麼回去?要麼我找個朋友送你一下?
歐陽:不必了,我自己開車子,我會當心的。謝謝你……
林越:沒關係。(林越掛機的聲音)
21.2 這才是我要的生活
第二天詩若醒過來時,早已到了正午時分,看林越時,他竟然還在呼呼大睡。詩若想起昨晚的事情,心裡還是有點糾結。她一手撐著下巴,想了一會那件事。這時林越突然轉過身,半張著眼睛看著她,但又像不認識她似的。詩若以為丈夫在逗她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但林越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詩若嚇了一跳,趕忙輕聲叫丈夫的名字。但林越既不說話也不理她,完全無視她的存在,嚇得她哇哇大叫,趕緊去拍他的臉,大叫,“林越!林越!你怎麼了?”
林越這次好像才醒過來一樣,看看妻子驚嚇的表情,趕忙把她緊緊地摟進懷裡,低聲說,“沒事,寶貝。我好好兒的。”
詩若說,“那那,那你剛剛怎麼像沒看見我一樣,嚇死我啦!”
半了嚕睛問,“醒了?著眼的樣子。 林越越閉著眼睛想了想,笑了一下,在她耳邊說,“我從小睡覺就這樣,有時候是半張著眼的,嚇到你了?以後習慣就好了。”一邊說,他的手一邊順著她溫暖柔滑的背部向下遊移著。
詩若鬆了口氣,調侃丈夫說,“平時挺斯文的,睡著了倒跟張飛似的!”
林越仍舊閉著眼睛嗬嗬地傻笑,懶洋洋地說,“幸好我沒有打呼嚕的毛病,要不你慘啦!”
詩若扯扯他的耳朵卻問,“我問你,昨晚怎麼去了那麼久?”
林越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眼睛依舊閉著,懶懶地回她,“昨晚……我沒有去哪裡啊。”
詩若哼了一聲,兩手撐開林越的眼皮,“好啊,你還裝糊塗是吧?”
林越頓時雙目大張,突然翻過身把她壓在身下,一低頭早已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嘴。
詩若拚命扭頭躲開,氣哼哼地說,“你先給我交代清楚!”
林越的嘴和雙手早已迫不及待地攻占他的領地,喘著粗氣說,“親愛的女王陛下,乖一點,等辦完了‘正事’再給你交代!”
一番熱烈的恩愛之後,林越倚在床邊欣賞妻子情潮褪去後迷人的臉龐。
“你彆一直看我嘛。”詩若慵懶地低聲說,“瞧你那色迷迷的眼神……”
林越臉上浮現嘲弄的神色,“我在欣賞你呢,傻樣兒。不過,我可愛死你這副傻樣啦。”
詩若說,“你現在覺得新鮮,等過了保鮮期,天長日久你也會覺得乏味的。”
林越想了想,說,“詩若,假如我能夠把對你的這種熱情一直保持下去,直到我們離開這個世界去見上帝的時候,你敢跟我打賭麼?”
詩若說,“林越,你一直是個賭徒是不是?”
“不是賭,是相信你,相信我自己。”林越看著詩若,幽幽地說,“詩若,你知道麼,自從在醫院裡醒過來的那個早晨到現在好幾個月,我經常夜裡突然驚醒,不知身在何處,大腦會出現一瞬間的真空,但看到你我就立刻把一切都又想起來了,我聽你的心跳你的呼吸,心裡就踏實了,這才是我要的生活,我們的人生。親愛的,如果每天醒來時看不到你,我真怕連自己是誰都找不到了!”
“你是怕找不著北才離不開我吧?”詩若的右手伸過去劃過林越的掌心,輕輕地與他十指輕扣。
林越皺起鼻子,捏一把詩若的臉蛋,“你這家夥有時候說話真有點欠揍你知道不?”
詩若聽了哼哼一笑,突然又想起了那件事,甩開林越的手,“老實交代,昨晚怎麼去了那麼久!”
林越想起來了,笑著諷刺她說,“看你那點出息!我都不記得了,你還念念不忘呢!我倒要問問你,盛寒陽昨晚那又算怎麼回事!”
詩若打馬虎眼,無賴地說,“我又不知道!當時我也走開了,你不是也看到了嘛!”
林越失笑,“親愛的女王陛下,你擁有選擇性遺忘和記憶的特權,行了吧?”
“完全正確。我老公好聰明啊!不過,我問題你還沒回答呢,這可是兩碼事兒!”
林越伸伸懶腰,不屑地說,“沒什麼的。我出去的時候,人家已經到酒店下麵了,我呢,既然過去了,就給她打了個電話,畢竟我是個男人嘛。”
詩若一聽,臉上漸漸不好看,“她走了,你還主動給她打電話!還說了那麼久!可見,你對她還是有兩分情意的……”
林越不滿地看了詩若一眼,“你不相信我,可是我又沒法證明給你看。以後如果真的再遇到這種事情,詩若,我問你,你相不相信我?”
詩若說,“我相不相信你取決你怎麼解釋。是你的解釋叫我起疑心的不是麼?”
林越突然想起了什麼,認真的對妻子說,“詩若,如果我能證明昨晚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你要完全相信我,你能答應我麼?”
詩若聽了,歎了口氣,“你呀……” 其實她心裡怎麼會不相信林越,隻不過女人都口是心非,就算相信她也偏要做出懷疑的樣子,以便男人對此做出信誓旦旦地解釋,她愛他,她喜歡看他拚命抓狂自證清白時的樣子。
林越拿過手機,撥弄了幾下,對詩若說,“你聽聽。”
林越的手機裡現在播放的就是前麵那段他和那個一直戀慕他的電視台複姓歐陽的女記者的通話錄音。
21.3 好身材給誰看
詩若聽完了,心裡對林越難免有些愧疚,可是對他的電話錄音又有些不解,因為一般人是不會對普通通話進行錄音的。
林越看出詩若心裡的疑問,於是給她解釋說,“我並不是專門要對這個電話進行錄音的。你也知道我的前任還在號子裡養老呢。我為了防止遭人暗算,手機裡安裝了一個軟件,能夠自動對所有的通話進行錄音。過段時間我就備份在電腦上進行加密,以期關鍵時刻能夠自證清白……所幸的是,都沒有用上。不過這個軟件我忘了卸載,所以一直留著。”
詩若心裡釋然,不禁麵有愧色。
林越見了說,“嘿,本來吧這錄音也是我無意識錄下的,更沒打算放給你聽,免得你得意忘形。可是現在卻當作證據來自證清白,我感覺自己好失敗啊。”
詩若低頭說,“你就彆誇大其詞了,明知道我並沒有多認真。”
林越勾起她的下巴,“親愛的,我知道你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你心裡有我,我怎麼會怪你?但你一定要相信你的丈夫。”
詩若半羞半笑地衝他做了個鬼臉,卻說,“不過,聽你和她說話的語氣,好像也蠻熟的嘛,你和她一起吃過飯吧?”
“沒有的。”林越把她按過來在她屁股上輕拍了兩下,一本正經地說,“這件事到此為止!”
“我可是女王!”
“女王也要聽老公的話!”
詩若哼了一聲說,“我就知道,一結了婚我就從你的女王淪為你的女仆了!”
林越哭笑不得,“女王陛下,誰說你是女仆了?”
“這還用說麼?”
“啊?!都十二點多了!”林越無意中看了下手表,不禁驚叫。
“大驚小怪的,不上班管它幾點呢。”詩若伸手摸摸丈夫的腹部,“林越,你這段時間好像又長肉肉了,好像還都長到肚皮上了呢。”
林越看著妻子,意味深長地念道,“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詩若鄙視他,“哼,不知道自己誰了你!”
林越傻笑,摸摸自己的肚皮說,“從明天開始,決定不再睡懶覺了!早點起來去跑步鍛煉,要不然再過個一年半載的我這身材可要變形了!”
詩若穿上睡衣,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撂下一句,“你還要保持那麼好的身材給誰看啊?”
21.4 不忍心叫你“女王”變“女仆”
林越聽了這話不禁一愣一愣的摸不著頭腦。
他一時想不通,女人結婚前和結婚後變化怎麼就這麼大呢?他又想自己,是不是無形中也有變化,而自己卻渾然不覺?也許詩若感覺到了?比方說,先前,先前他說“這件事到此為止”、“女王也要聽老公的話”的口氣,婚前他一般也不會用這種命令式的語氣對詩若說話的,怎麼會這樣?他想起在哪裡看的順口溜,大意是,男人婚前是奴隸,婚後是奴隸主;婚前是孫子,婚後就是爺……因為他和莫菁菁那根本就不是所謂婚姻,所以他那時沒什麼感覺,總以為,以後娶了詩若,不管她耍小脾氣愛吃醋的毛病有多嚴重,一定要一定要永遠溫柔地待她,好彌補這些年欠她的愛,而如今終於千辛萬苦地等到詩若成為他妻子的時候,他怎麼會要在她麵前充大爺呢?不錯,他的妻子的確對他這十年間的男女私事比較敏感,可是這再正常不過了,她那麼愛他,就是刨根究底也是正常的,而自己之所以不願多說,隻是怕引起她更大的誤會,更大的聯想,從而影響雙方的感情。
林越心裡有些內疚,打算以後再不對妻子那樣說話了,不管她多麼愛刨根究底,他一定要耐心地溫柔地對她。他想起先前對詩若撒的一個小謊。因為,他的確和那個女記者吃過一次飯,之所以不想告訴詩若,是怕詩若問下去,在哪裡,聊了什麼……對他來說,那點記憶像微塵一般早就煙消雲散,儘管他曾經對那個女孩有過一點點好感,因為他發現那女孩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有兩分像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但也僅止於此。但如果詩若聽了,憑她豐富的想象力,反倒像強迫他把早已丟進垃圾桶的東西再撿回來,而且是毫無用處的東西,他可有點兒受不了。再說,那次吃飯也是事出有因。他知道那女孩對他十分迷戀,他委婉地拒絕了她的示愛,這已經打擊了女孩的自尊心,但她卻仍然對他依依不舍,仍舊經常打電話給他。後來他想與其這樣,不如約她見一麵,徹底談清楚,不給人家留念想。於是,他約了女孩在一家高檔西餐廳吃了頓飯,給她講了一個寓意深刻的故事,最後說,就像你和我,我們的生命注定隻能是兩條平行線,哪怕延伸到無限長,卻永遠不會出現交叉點……女孩也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但眼神裡流露出心底對他那份絕望的愛卻令他很是歉意。再後來,女孩雖然也打電話,但林越手機裡設置了屏蔽,她基本上已打不通他的電話了。可是,她不知從哪裡得知了他結婚和離職的消息,終於還是來到了他和詩若的婚禮現場。也許,她隻是要看看他所愛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吧。
林越想到這裡,在心裡歎息了一聲,看到詩若已洗漱完打算去廚房做飯了,他趕忙跳了起來,追過去從後麵抱住妻子,溫柔地說,“詩若,還是我來做飯吧。”
詩若回過身投進丈夫懷裡,仰臉看他,“你又多想了什麼?”
“沒什麼。隻要我有時間,飯還是我來燒吧。我不想叫你熏了一身的油煙味兒,聽說那油煙比吸二手煙還要毒呢。”
詩若聽了笑問,“那你就不怕那油煙有毒了?”
“我是男人還怕那點毒?但你是個女孩,是我小小的星球上唯一的玫瑰花兒,我怕你被油煙熏染失去美麗的顏色和迷人的香味兒。我怎麼也不忍心這麼快就把你從‘女王’變成‘女仆’!”
“好吧。那我呢,我給你打下手,你是大廚,我就是小二,我聽你的!”
林越聽了這話,滿意地說,“對嘛!這才是乖老婆呢!”
21.5 前因後果
吃飯的時候,詩若又想起了什麼,問林越,“有件事情很奇怪,那個孫經理,就是上次同我到廣州出差的那個,你跟他很熟麼?”
“嗯。算個朋友吧。”林越漫不經心的說。
詩若說,“一般朋友我們結婚你還發請柬?我看不是那麼回事吧。上次在廣州,我就奇怪,你怎麼就能訂到我隔壁的房間?我現在想明白了,事先他和你一定通了氣,大概房間都是他幫你定的吧?”
林越笑了,揶揄妻子說,“你的小腦袋變聰明囉!啊,終於想明白了!不錯,房間的確是他幫我定的,不過開房的錢在飛機上我可是都給他了,我才不去占他們這點小便宜。”
“你真討厭!怪不得第二天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那,我越往前想就卻越明白了!”詩若臉上有些泄氣的樣子,“我做這家公司的首席法律顧問一定也有你的份吧?看來盛寒陽也是在一直在瞞著我的,我說他怎麼就那麼大方!好歹一年十幾萬的薪酬他轉手就給了我。我當初心裡也不是沒有疑惑,我都被他那副真誠的樣子騙了!還好,我後來也轉給他幾個案子,也算是還他的人情了。”
說到這裡,詩若皺眉看著林越,“那其他的呢?那我起初做顧問的單位是不是都是你決定的?”
林越一邊吃飯,輕鬆地說,“你彆想的太複雜了。就算有,你知道這種事情法律也是管不著的。第一我沒有濫用職權,第二你是個優秀的律師,拿的是你的合法所得。這中間沒有見不得人的。哪怕這家企業第二年不跟你續簽合同,我也管不著。現在的人都很現實,做實業的各種稅費那麼多,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怎麼可能花十幾萬錢找一個水平很爛的首席顧問呢?你也是把工作做得很出色人家才與你一直合作的不是麼?”
詩若愈加泄氣了,“可是,你不是在利用你的影響力麼?”
“那盛寒陽還在利用我你知不知道?我那時不過是個小小的法官,隻要他在Z市基層法院辦案,他到哪裡都吹噓他是我同學,鐵哥們,人家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他到處吹牛皮。我又能把他怎麼樣?我是投鼠忌器,你還在他們所裡呢!他臉皮厚,腦子活,那家企業就是那時候轉給你的不是麼?現在來說說我怎麼認識那個孫經理的。前年我剛到執行局上任,就碰到你們那個有名的貨款糾紛案,你知道的,這家企業是Z市的納稅大戶,兩千多萬的款項也不是小數目,也不全是因為你,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全額給執結了,他自然很是感激我,一來二去嘛就成了朋友。我就問起你的事情,他說這個女律師,水平很高辦事也挺認真的,就是人太傲氣,陪客戶吃個飯也難請的動她。本來這次就想要她陪林局你吃個飯的,她說什麼也不肯來。我就說,不要緊,那丫頭讀書的時候就是這樣。他明白了我倆是同學。我說,她就那個臭脾氣,你彆太難為她。他是個聰明人,心裡自然有數。如果你把這叫做利用我的影響力,那就算是吧。”
“我是臭脾氣!?我那時候,會陪你個鳥人吃飯!?”詩若又氣又笑。
林越笑說,“那時候,我如果一定要你陪我呢?”
詩若氣哼哼地說,“你做夢吧?你什麼執行局長了不起啦?打死我也不會去的!你們執行局乾的活不就是討錢、抓人這兩件事麼?!難不成叫你手下的人去抓我?說真的,林越,那個時候我實在不知道怎麼麵對你……”詩若說到後麵語氣漸漸悲涼。
林越說,“好啦,你明知道我不會的。再說,你真去了那才叫悲催!那種場合我一定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那這輩子就彆指望咱倆還能有今天啦。”
詩若歎了口氣說,“在我的設想裡,從來就不曾有那種場合見到你。如果那樣,我的心會徹底碎掉,再也拚不完整啦。我害怕,我會逃得遠遠的永遠不會再見你!”
林越說,“就算我再想見你,也不會做那樣的蠢事。好了,這事咱不說了,打住吧!”
21.6 你跳我也跳
詩若半晌不語,過了一會又問丈夫,“那除了這家企業,其餘的,柏利特呢,嘉元、鼎恒是不是都是你的安排?”
“不是的,相信我。”林越端起飯碗,看著詩若,“飯都冷了,快吃吧。”
詩若表情沮喪,推開飯碗說,“這些年,原來我都是在你的掌心裡!怪不得你叫我辭職!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能做個像樣的律師!”
林越端起詩若的碗,用筷子搛了飯菜遞到她嘴邊說,“哪有不相信你啦?你怎麼不是個像樣的律師了?又隨意發揮。來,乖乖,快吃飯,我喂你。”
詩若張口吃了,卻奪過筷子,豎著插在飯上,悶悶地說,“我根本就不應該做什麼律師!”
“你聽我說親愛的。”林越伸手撫撫詩若的背,又端起湯碗,一口一口地喂她湯喝,“不是那樣的。你知道律師起步都很難,特彆是剛畢業沒什麼經驗的實習律師。盛寒陽儘管是個鬼機靈可起初也摸不著門道。由於製度的不完善,律師行不行大多看他跟法官的關係如何,在我們Z市就更不用說了。他找到我說隻要有案子不要錢他都願意接!看他這樣,我也覺得挺可悲的。所以我在基層那兩年,就幫他介紹過一些案子,他沒賺到什麼錢,但是積累了一些經驗,因此他刑事辯護做得出彩那就是從那個時候鍛煉出來的。有點名氣了,案源自然多,他又去搞經濟案件,成了合夥人,人模狗樣的尾巴自然翹起來啦。他轉給你的那幾家企業,多數是他心裡感激我當初對他的幫助罷了。再說,他一直打著和我老同學的旗號,辦事自然方便多了。”
詩若心裡釋然,歎了口氣說,“那,是不是從我要考執照起一切就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林越失笑,“哪有這麼嚴重?不過,我當初可沒打算把你交給他去實習,我跟羅芙說,叫她找個年長點的女律師帶你,可你偏偏跟他去實習,叫我心裡緊張的要死!”
詩若不屑地說,“我樂意!你們都說他是小人,我偏偏說他是君子!”
林越說,“你雖然和他相處這十年,其實卻並不很了解他。這些年他之所以對你規規矩矩的,那是因為有個風吹草動我隨時都可以‘修理’他。這也是我為什麼非要追你到廣州的原因,我以為他不會那麼快就得到我離職的消息。你還記得在機場時他怎麼和我說話?其實我出院的的那天,你去律所我心裡就很擔心,但我想他也不會如此不堪。現在就更不一樣了,以後你那裡如果還有未處理完的案子,我都陪你一起去。”
想起盛寒陽強抱自己那一幕,詩若心裡一跳,才明白道林越的擔心不無道理。所幸盛寒陽那時未對她太過出格,否則林越腸子真要悔青了。她想了想,淡淡地說,“你還是不相信我吧!要不然,怎麼會叫梅家輝把那個,那個——”她想起在醫院裡說過的話,果斷地打住了話頭。
林越哭笑不得,“祖宗我求你啦!不是這樣!我為了保護你煞費苦心,我不求你知道也不要你領情,但怎麼能說我不相信你呢!啊,我真是有冤無處訴了啊!我去跳樓算了我!”他放下碗,裝作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了陽台邊。
“你,你乾什麼!”詩若追了過來,扯住了林越的右臂。
林越回身抱住她,笑說,“傻樣兒,你真相信我會跳下去?”
“你跳我也跳!”
林越攔腰把她抱回房間裡,“哎呀真是個傻丫頭!我要是摔個半死,你也好照顧我呀!你也跟著跳了,那兩個癱子,就隻有等死咯!”
詩若抱住丈夫的頭,撅起嘴巴又笑又打,“你又胡說不吉利的話,不許說,不許說!”
林越哈哈大笑,“知道啦!那咱就說點吉利的!那個,那個新婚大吉!夫妻恩愛!白首偕老!早生貴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