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在審訊室裡原地轉圈，大拇指抵著下巴思考著。
漆司究竟要做什麼呢……不斷的露出線索，指引他們去查，他不可能放棄自己的計劃，那麼查到的東西對他的計劃影響應該是不大的，可為什麼又要燒精神病院呢，那個精神病院很明顯是他最大的實驗體丟失點。
沈念搖搖頭，裡麵矛盾的點太多了，他完全不明白對方的行為邏輯，除非……這裡頭發生了什麼迫使他燒掉精神病院。
“咚咚咚”
審訊室的門給敲響打斷了他的思路，沈念猛的回頭看去。
門口的響聲還在繼續，但是門卻遲遲沒開，沈念滿腦疑惑，慢慢靠近門口。
門是上鎖的鑰匙隻有潘大海有，他是打不開的，但現在，這門的把手正在緩緩轉動。
沈念退遠了點，隔著一段距離看著那門被緩緩打開。
把手上是一隻機械手，構造簡單成一個C字形，銜著把手推開門，進來的是一個小機器人，它手上提著一袋子東西，走進來後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就要走。
沈念在看清來人後放鬆下來，繞道機器人前麵攔住對方的去路也像是篤定對方聽得到：“漆司。”
機器人反複沒聽到徑直往外走，撞到了對方腳上後稍稍後退換了個方向繼續走，還是撞上了。
沈念把門口堵的一個縫隙不留：“無論你跑到哪裡去，我都會把你找出來帶回家好好看著的。”
說完沈念讓開路讓小機器人走了。
沈念看著這大開的門也沒想著出去，回到折疊椅上翻了翻袋子裡的東西。
是之前吃過的夾心餅乾外加幾本書。
門外，走了一段路的機器人回過頭來看向那間審訊室，另一頭的漆司透過這邊眼睛靜靜地看著不知在想什麼。
潘大海那邊兩人避開追他們的人，從後窗翻進去，重新回到原本的大廳裡。
主持人看到了驚懼交加，在喊出聲之前就被潘大海捂住嘴綁住丟櫃子裡去了。
潘大海移開水缸的木蓋翻身進去，腳一下沒踩穩滋溜一聲滑了下去。
一路絲滑下墜，快落地時潘大海終於刹住了車堪堪卡在洞口。
“媽的……許衛這小子應該不會和我一樣也滑下來了吧。”潘大海下意識抬頭去看。
立馬就有一道人影閃過，再次回過神來時，許衛壓在潘大海身上一動不動。
潘大海晃了晃腦袋坐起身，許衛順勢就掉落下去，潘大海一把將人撈起靠在自己懷裡。
“喂……醒醒。”潘大海輕輕晃了晃了許衛。
“嘶——”許衛皺眉，“彆晃，暈。”
潘大海看人醒了就沒在管，靠在牆上環顧起四周的景象。
這麵牆四周都是泥土，被掏出了一個洞，洞內濕滑，應該是被水衝洗過。
這條通道昏暗通道成直線向一處延伸，四周寂靜無聲。
許衛從潘大海懷裡出來小聲解釋了一句：“一不留神……抱歉……”
“哦？”潘大海好像聽到了什麼新奇的事湊過來說，“你剛剛說什麼？”
許衛把頭撇開說：“沒什麼，走吧。”
說完自己就先一步向前走去。
潘大海追過去說：“誒，等等我，不說就不說。”
這條地道很長，兩人走了好一會兒儘頭卻是另一扇緊逼的門。
潘大海上前剛想推一下門結果許衛一把將人拉了回來躲到一遍。
“乾什麼？！”潘大海斥責道。
“你仔細看看。”許衛朝門那邊示意，“門口有紅外線還有監控，得靠指紋解鎖開門，一旦識彆錯了就會被發現。”
潘大海有點後怕問許衛：“那怎麼辦。”
許衛拿出手機，裡麵是那張通風管道分布圖。
“你看這裡。”許衛指了指圖紙有看了看四周，“和這裡的地理位置是不是比較相近？”
潘大海筆畫了一下說：“還真是。”
許衛看了看頭頂的通風管道說：“現在你把我托上去。”
潘大海不放心：“沒問題嗎？”
“可以的，帶上耳機保持聯係。”
話都說到這了，潘大海依言將許衛托了上去。
通風管道較為窄小，但容下一人爬行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管道錯綜複雜，許衛一一對應上圖紙上的路線，朝主乾道爬去。
潘大海擔憂的聽著許衛爬行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
耳機裡傳來許衛略微的喘聲：“潘隊，我每隔一段給你傳遞消息，如果哪一次我沒有回你，不要猶豫回去搬救兵。”
潘大海緊張起來：“會發生什麼事嗎？”
“我不清楚……”許衛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通風管道，底下透露出這個房間裡的慘況。
“總而言之聽我的。”
潘大海來回踱步說：“不如我和你一起……”
許衛立馬打斷對方的話：“不行！這個通道兩個人太勉強了，你那是目前唯一的出口一定得守好！”
潘大海沒話說了隻能低低地應了一聲。
許衛那邊通風管道下是一具披著白布的人類軀體，四周站了幾個人，手戴膠手套在那具軀體裡攪動。
許衛閉了閉眼忍過心中的不適繼續向前爬，他不能保證那名女子現在是否還平安無事，但目前他隻能一直找下去，找的越快對方還活著的可能就越高。
又爬過了幾間屋子，都是慘烈的情景，在許衛精疲力儘靠在通風管道上休息的時候，地下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神’要我做什麼？我一定會儘我所能，我不求回報。”
帶著她的人心情似乎很好：“不急不急，神就在前麵的房間裡，馬上就需要你的幫助了。”
那人嘴角勾起露出略黃的牙齒，整個人透露出一股猥瑣的氣息。
許衛看到他們進了一間房，趕緊拿出圖紙對應路線，很快許衛也順著通風管道跟著進入了那屋子。
根據許衛的前麵看到的，這件屋子裡等著的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屋內本來沒有開燈，後麵進來的人把門帶上後就陷入了一片漆黑裡。
女子摸索著：“燈呢？”
摸著摸著，手卻觸碰到了一片溫熱的，軟乎乎的東西。
“這是什麼？”
怒亂摸索著。
“嘶——”那人吸了口氣說，“這麼等不及？”
“什麼？”這時候女子才隱隱覺得不對勁。
燈光打開，白亮的光芒刺入眼睛，女子不適應的眯了眯，麵前站在的是好幾個陌生男子。
其中一個說：“上啊，解決完了就可以送去提取內臟了，還有客戶等著要呢。”
周圍的人歡呼起來，逐漸向那名女子靠近。
女子終於慌了大叫起來：“你們不是‘神’的使者！你們騙我！走開，都走開！！”
揮舞的雙臂被一個男人抓住：“哎，我們怎麼就不是了，我們信奉‘神’但是我們也得討個生計啊，體諒體諒我們啊。”
女子被禁錮住雙手，恐懼讓她渾身發抖，就在一個男人□□著往她衣領夠去的時候，許衛從通風管裡跳下來，一腳落到那人手上直接給對方的手踩斷了。
“啊！！！”那人捂著手倒地。
許衛踉蹌一下，站穩後抬腳一個鞭腿就把女子身後的男人踢開了。
他一手拉起女子朝外跑去，另一手按住耳機說道：“叫增員，到出口處等我！”
潘大海一聽到那邊雜亂的聲音就知道出事了，但當他想回話的時候對麵卻怎麼也沒有回聲了。
潘大海著急了，雖然他平時一副不靠譜的樣子，但每當在這種緊急情況下，總是可以亂中取穩。
給外麵增員的發了信號後，潘大海沒有猶豫立馬跳上通風管道進入到裡麵去。
另一頭許衛帶著女子左拐右拐，憑借記憶靠近了進來時的大門，正在這危機時刻，兩邊的門豁然打開，衝出一群人。
那一群人身著手術服，手上拿著手術刀，滿手滿身都是鮮血，許衛下意識後退，但後麵卻傳來了聲音。
“抓住他們！那個男的也不要放過！”
許衛進退兩難，隻能把女子護在身後，然後自己擺出防禦的架勢。
拿著手術刀的那幾人聽到命令瞬間衝上前揮舞著銀刃。
許衛側頭躲過，順勢拽過對方的手臂一個過肩摔給摔倒了地上，一腳踢開地上那人手上的手術刀。
後麵又上來兩個人，許衛快速蹲下一腳掃過去，對方站立不穩一下摔倒在地，手上沒拿穩的刀一下落到自己胸口上深深沒入。
許衛喘著氣，警惕的看向另一個拿著手術刀的人，卻忽略了後麵。
後麵的人看到許衛露出破綻，立馬衝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許衛的手臂，那個拿著手術刀的立馬將手術刀刺過來，眼看就要刺入許衛胸口，天花板上突然跳下個人，快準狠的落到那個拿著手術刀的人身上。
手中的刀應聲而落，潘大海踩在那人身上滿身冷汗，他看向許衛眼裡是擔憂，心中卻滿滿的全是後怕，他不敢想那把刀要是真的刺進了許衛的身體裡他該怎麼辦。
“潘隊！”許衛掙脫出身後人對他的桎梏，緊張的喊到。
潘大海回神，這才發現發現對方掙紮著朝自己揮了一拳。
潘大海堪堪躲開，還沒從剛剛到驚懼裡回過神來到潘大海行動稍微有些緩慢，但對付他們綽綽有餘了。
大門就在麵前，許衛上前開門，潘大海在後麵殿後。
大門從裡麵開很容易，沒過一會兒就好了，潘大海催促著：“快走，我已經叫了增員，這裡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追過來的人聽到這句話囂張的氣焰終於有要被熄滅的樣子。
潘大海挑眉流氓痞氣透露出來，他笑道：“來啊，渣渣們！”
大門裡的人麵色很難看，他們滿臉猙獰，惡毒的話語從嘴裡漏出：“你的內臟我們遲早也會拿到手，今天的這一切我們都會在拿回來，等著！”
潘大海無所謂道：“你們以為你們還跑的掉嗎？”
“嗬嗬……”對方醜惡的嘴臉突然裂開了一個笑，“彆太過自以為是了，走還不容易。”
說完他走到一旁拉下一個紅色的拉杆，原本大開的門驟然落下。
潘大海衝上前但已經來不及沉重的大門落下。
潘大海迅速拿出對講機對外麵的隊員說：“立刻搜索周邊城鎮，以這棟建築為中心逐步向外擴散抓可疑人，其中有一人斷了個牙齒是我剛打斷沒多久的。”
“收到！”
一群人井然有序的散開將這棟建築包圍，但裡裡外外乃至方圓百裡都搜過了也沒有抓到任何一個可疑的人，一個都沒有！
這太奇怪了，他們能跑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