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潘大海安排好那名女子後前去尋找沈念。

那邊審訊室的門還是半開著的，潘大海看到一下緊張起來了，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

沈念懶洋洋地躺在折疊椅上看書，他拿開書朝門口撇了一眼：“回來了？”

潘大海一下放鬆下來，看到一旁的白色塑料袋問：“你……出去了？”

沈念把視線又移回書上說：“沒有，你們局的安保係統不太好啊，去看看監控吧，雖然我覺得那一段視頻已經給刪了，但萬一呢？”

潘大海立刻拿出手機撥通號碼交代了一些事後，他掛了電話對沈念說：“我個人認為這些事和你沒關係，其實根本不用把你關起來。”

沈念點點頭讚同道：“但是你那可愛的副隊不這麼認為。”

潘大海眉頭一跳，心裡吐槽：什麼形容詞……

“對……”

沈念也不在意說：“反正就算這樣你也不斷的泄漏線索給我，我現在倒是無所謂該出去的時候我自然能出去。”

潘大海對他這狂妄的發言無可奈何。

沈念繼續說：“有找到什麼線索嗎，那個管道是屬於哪裡的？”

說回案件潘大海麵色凝重起來說：“我們本來順著那一條街去查，但是到了下午一點整的時候那一條街幾乎所有人都去祈禱，統一的讓人覺得詭異，甚至祈禱的地點不是教堂或寺廟，而是一棟無主的建築，那建築占地麵積極大。”

沈念回憶了一下說：“我們附近有這樣的地方？”

“你剛回來沒多久不知道也正常，那裡一直沒人住，也是近幾天來活動頻繁。”

沈念思索著：“最近幾天……你說那裡是祈禱的地方，那那些信徒信的是誰？”

潘大海想到了之前精神病院裡的情景：“或許……信是那個‘神’？這就說的通了為什麼行為如此統一就像是被控製了一樣，而且我們查到一名女子在我們剛找到她的時候還渾渾噩噩的，一到祈禱時間瞬間就恢複了清明。”

沈念點頭說：“是了，精神病院的投資人是漆司，‘神’也是他。”

“博士，你真的是造出了個不得了的東西啊。”潘大海感歎著。

沈念看了他一眼，潘大海立馬不說話了。

“你在那有沒有發生什麼，線索把你們引到那不可能毫無作為。”

潘大海說：“發生倒是發生了一些事，但是我覺得應該不是你那機器人乾的。”

“怎麼說？”

“我們在調查的過程中遇見一女子，叫小柔，不同與其他人她看起來是天生癡傻，但是在聽見鐘聲響起的一瞬間她的大腦好像恢複了清明，這讓我猜測這根探針或許不是隻有控製人毀人神經這一種用處，還可以救人。”

沈念回憶起那根探針的用處覺得並不是完全不可能。

“這應該是他想告訴我們的一件事了。”

“還有，那棟建築下另有乾坤，一口水缸連接著地下，那下麵似乎是一個黑作坊，專門靠‘神’的名頭拐人做一些倒賣器官的買賣。”

潘大海說了自己和許衛下去救人的事，把一些驚險的地方省略掉最後總結：“那些人似乎沒有被植入探針不然漆司怎麼可能會放任他們亂來，這樣隻會打亂他的計劃。”

沈念沒回話，腦內各種線索串聯，給出了一個想法。

他緩緩開口說：“潘隊，我有一個猜測，其他的我不確定但是這個案件，他或許是想接你之手除掉他那鍋湯裡的老鼠屎。”

“啊？什麼老鼠屎？”

沈念：“……”

“就是那一群搞器官買賣的，我不認為漆司沒給他們植入探針，這種傀儡自然是有一個算一個，況且經過這事我們可以知道他的探針控製技術沒法達到多次同時長時間的控製。”

“哦~”潘大海恍然大悟，“他想讓我們幫他解決掉他控製不了的人。”

沈念糾正：“不是控製不了是無暇管理那些人，若都聽話倒也還好，但若是有人起歪心思他控製起來必定會麻煩許多，但是這麼一批人聚在一起數量又很可觀，還威脅到了其他人，如果都殺了太明目張膽很容易會暴露，但是如果是讓你們來的話那就容易多了，還少了許多禍患。”

潘大海聽明白了，這是敢把警察挪為己用啊：“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們下一步怎麼走？”

“先按兵不動，那些人跑了但還會回來的，他們還是會被控製的，等。”

潘大海為難道：“也不能一直這樣等下去啊。”

“所以，這段時間你們先去查彆的，比如究竟有多少人是被植入探針的，近幾年精神病發的人越來越多我懷疑裡麵有漆司在搞鬼，我們最終的目的還是抓住漆司。”

“你說的有理。”潘大海起身要離開，走到門口時腳步停了一下隨後說，“那袋……是漆司給你送來的吧？”

“嗯？”沈念轉頭看去，白色的塑料袋還靜靜地立在腳邊，“是。”

潘大海掙紮了一下說：“這裡的門我就不鎖了，反正就算鎖了漆司也會打開，說不準哪天還能逮個正著。”

沈念挑了挑眉覺得潘大海有點異想天開。

“走了。”

另一邊許衛帶著小柔去了醫院做完一係列檢查後，腦部神經科的醫生叫來許衛說：“這姑娘沒什麼外傷但她的神經卻是千瘡百孔呐。”

許衛坐下認真詢問：“怎麼說？”

醫生摘下眼鏡說：“這姑娘本身大腦先天發育不全心智缺失，不僅僅如此，她的大腦裡怎麼會有一根針在裡麵？”

“針？”許衛麵色凝重，他想到了在精神病院廢墟裡挖出來的那根針，那時是漆司親自到危險的廢墟裡挖出來的，“什麼樣的？”

“看圖片，那針底部還延伸出了更細的針，這種針我從醫這麼多年來從未見過，這位姑娘究竟發生了什麼。”

許衛沒回答隻是問：“能取出來嗎？”

醫生搖搖頭說：“這針紮的很深又細取出的難度太大，很容易失敗死在手術台上，目前看來這針並未危及到生命建議保守治療。”

許衛沉默了下來，這針就是當初在精神病院裡的那種針，他回頭看向蹲在門口的小柔，她似乎又恢複成了原本癡呆的模樣。

許衛轉回頭問：“那這針有沒有可能讓她短暫恢複正常？”

醫生沉吟片刻說：“並不是沒有，那針如果被什麼外界的東西去刺激控製好強度理論上可以，但是那需要非常精確的操作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許衛點點頭：“那就是說有可能……”以沈念造的那個機器人來說這似乎並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許衛正思考著，突然感覺腿邊震動了一下，許衛拿出手機一看是潘隊，他朝醫生道完謝後朝外走去，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拉過小柔讓她跟著自己走。

“許衛，你帶小柔去醫院了？”

“對。”

“有沒有從她的大腦裡檢查出什麼？”

許衛一愣說：“沈念告訴你的？”

“不……”潘大海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剛剛和沈念推測的那些告訴許衛，“我還是希望你能相信沈念，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還有我懷疑不僅僅是小柔，那一條街的人很有可能都被植入了探針，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們自發的去醫院做檢查？”

許衛聽了那些推測後暫時也不糾結是誰得出的結論直接說：“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小柔的大腦裡被植入了探針我就不多說了，或許它真的可以治療但現在終究是危險大於安全的。”

“我考慮了這點，現在你人在醫院可以想到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民眾自發的去醫院做檢查嗎？”

許衛沉吟了一會兒，抬頭看到電視報播著：精神病高發期各位市民要調整好心態，若有發現……

“有辦法了。”

“什麼？”

“你現在可以立馬發送命令，讓市裡的醫院開放一周的免費腦部CT檢查，這種機會大部分人都不會錯過。”

“是個好辦法還是你行，但這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去吧？”

“如果人夠多，我們有足夠的證據到時候就可以申請全民檢查，隻是我要先告訴你，這探針目前怕是除了漆司沒人能取出來。”

潘大海聲音沉了下來：“什麼，我們的醫療技術做不到？”

“是的。”許衛冷靜的聲音傳來，“沈博士造的機器人，知識、能力都已經拉我們一大截了我隱約能感受出來，他既然能造出來自然會有辦法解決。”

潘大海接上他的話說：“也就是說就算我們現在查出來民眾被植入了探針我們也沒法告訴他們，一但告訴了便會引起恐慌。”

“沒錯。”許衛回頭看小柔，眼裡帶上了憐憫。

掛斷電話，他轉過身對小柔說：“我現在帶你回家好不好？”

小柔迷茫的眼神看向他說：“家在哪裡？”

許衛心裡悶悶的沒回答，隻是拉起對方的手往外走去。

醫院暗處一個人偷偷觀察著，見對方離開他也亦步亦趨的跟上。

小柔家中潛伏著一群人，危機暗藏在深處，許衛帶著小柔回到那棟房子前，小柔看到熟悉的房屋開心的就要跑過去。

許衛卻突然拉住她說：“等等。”

他把人拉回自己身前，作勢幫小柔整理衣服實則不斷的觀察周圍的環境。

後邊草叢裡至少一個，那邊路燈下看手機的一個……許衛抬頭又看向那棟房子心想：這裡麵估計不少，大部分都在裡麵了吧。

許衛偷偷將手伸進口袋試圖給潘大海發消息。

後麵有一人發現了他的意圖，手拿著鐵棍就衝了出來，一棒子就要朝許衛後腦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