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海努力回憶說:“很奇怪,那圖紙不像是尋常的房屋平麵圖,更像是……通風管道的分布圖。”
通風圖……沈念想了想說:“既然是故意留下的線索,那地點必然是你們可以輕易查到的地方,這是在引導你們過去。”
潘大海不爽道:“嘖,這不是把我們當猴耍嗎?”
沈念內心不安,漆司……你究竟要做什麼……
潘大海臨走前沈念特地對他說:“一定要萬分小心。”
潘大海點點頭:“知道了。”
潘大海出了這間審訊室抬頭就看到許衛靠在門口。
潘大海心虛的打招呼:“好巧啊……哈哈。”
許衛挑了挑眉說:“我看出來了,那圖紙上畫的是某處通風管道的分布圖,非常詳細,既然故意留了這個給我們,目地可想而知就是要我們潛入這張圖紙上畫的所在地,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可不是我們的風格。”
潘大海讚同道:“你說的沒錯,我們得儘快,那流浪漢既然是被操控的那他去的每一處地方都很可疑,近幾日的監控都還在,叫上幾個人一一排查過去。”
不查不知道,一查這流浪漢不僅僅在外麵乞討還經常潛入他人家中。
潘大海觀察著說:“你說這人到底在乾什麼,偷東西也不像啊,我們也沒有從他身上搜出什麼。”
許衛也看不明白:“去這些人家裡問問吧。”
潘大海看著就頭疼:“這一條街他隻用了三天就都進去過一遍了,我們去查要查到什麼時候?”
“也不用都去,他進入的這麼頻繁肯定有被察覺的時候,找找最近的報案記錄。”
剛入夏天氣還不算太炎熱,但潘大海和許衛兩人卻是氣喘籲籲。
“我早幾個星期前就報案了,現在才來問我情況,早乾什麼去了!”
“嘭!”大門在兩人身後關上,這已經是他們不知道第幾次吃閉門羹了。
大中午的,太陽猛烈的照下來,曬的人意識模糊。
潘大海強打起精神,用手上的本子給自己和許衛扇風。
“什麼情況,怎麼都這麼暴躁……”
許衛額頭落下的頭發隨著風一蕩一蕩的他也累的夠嗆:“下一個吧……”
一條街幾戶人家查過來,到末尾的這戶房子略顯破舊,立在一旁新蓋的房屋邊顯的尤為可伶。
抬手按了按門鈴,鈴聲裡夾雜著一些電流聲。
潘大海狐疑:“這戶人家都不給自己房子刷漆的嗎?”
門緩緩打開,裡麵出來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子。
“有……有事嗎?”這次終於不是被直接趕出來了。
在潘大海開口前,許衛強先一步說:“你好我們是市公安局的,前幾日接到你家的報案說是有人入室盜竊,我們前來了解情況。”
那女子膽怯的眼神從發間露出,他不發一言隻是把門打開了些。
黑洞洞的屋子像一個巨獸張著嘴邀請他們進入它的腹中。
潘大海猛的拉住許衛的手說:“有點不對勁。”
許衛安撫的拍了拍說:“走吧,小心點就是。”
室內異常黑暗,女人帶著他們走到客廳,有家具機器人端來了茶水。
女人在他們對麵坐下,例行公事似的說道:“兩天前淩晨三點小偷從你們左手邊第二扇窗戶翻進來,我那天晚上睡不著去廚房倒水正好看見。”
對方說話的語氣像機器人,機械沒有情緒給潘大海的違和感越來越重。
許衛問道:“有丟失什麼物品嗎?”
“沒有。”女人直愣愣的盯著前方。
“那你覺得對方有目的嗎?”
女人的眼神終於聚焦,她看向許衛:“我不知道。”
許衛給盯的汗毛倒豎,氣氛沉寂下來。
潘大海問道:“真的沒什麼異常嗎?”
“沒有。”
空氣猶如實質,讓人感到呼吸困難。
潘大海感到無助雖然這次來的這戶人家沒把我們趕走,但現在不就是在無形中逼著我們自行離開嗎?
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準點的鈴聲響起。
女子的眼裡逐漸泛起清明,她站起來嘴裡喃喃:“該去祈禱了……”
潘大海看著人起來了,他也緊跟著站起。
但那女子就想是沒看到他們一樣自顧自的進房間準備東西出門。
潘大海攬住她問:“祈禱什麼?”
女子捋了捋自己汙臟的頭發露出發後甜美的臉龐,她說:“當然是向我們偉大的‘神’祈禱啊,你們要來嗎?”
潘大海和許衛麵麵相覷。
“來。”
兩人跟在女子身後出了門,行走在馬路邊,剛剛拜訪過的屋子也陸陸續續的走出人來。
她們相互打著招呼,談論著當今實事,反複隻是一次再過簡單不過的出遊。
但潘大海發現她們走的地方卻出乎意料的一致。
潘大海湊到許衛耳邊小聲道:“你有沒有覺得她們走的方向和我們一樣啊?”
許衛不動聲色的移開了些許:“嗯,如果都是去祈禱未免方向也太一致了點。”
潘大海放慢腳步說:“我去問問其他人。”
許衛頷首。
潘大海脫離大部隊,許衛靠近那名女子問道:“這個祈禱的地方在離這遠嗎?”
女子麵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不遠,很快就要到了。”
許衛朝後麵看了看,潘大海還穿梭在人群中:“那些人都是去祈禱的?”
“是呀。”女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許衛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這是什麼新興的教派嗎?
路程如女子所說確實沒那麼長,很快就走到了。
那棟房子與任何一個宗教的建築都不同,它甚至沒什麼特點就是一棟占地麵積格外大的房屋。
大門敞開,門口有人在歡迎這這些祈禱的人們,潘大海回到許衛身邊說:“看來她們的目的地都是這。”
他們順著人群進入這棟建築。
內裡的裝修很簡單,沒什麼裝飾,但一個個前來祈禱的人們卻給這渲染出莊嚴的氣氛。
大廳很寬廣,人們自發的站好隊伍,麵前的高台上放著一個水缸,主持人從後台走出站在缸前威嚴分聲音響起:“各位虔誠的信徒們!”
“‘神’昨晚告訴我,他的計劃就要開始了!他需要信徒的幫助,隻需要一個人,他的計劃就可以啟動,誰來!”
底下的人吵吵鬨鬨,潘大海他們隱隱約約聽出來了:這個‘神’之前從沒有向自己的信徒要過什麼,這次突如其來的要求讓她們有點無所適從。
“你們這些虛假的信徒。”
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潘大海看去,是剛剛他們拜訪過的女子。
“無論‘神’要什麼我便會給他什麼,他就是我的一切,從我信奉他開始我的一切就都屬於他,而你們這些自私自利的人,不陪作為他的信徒!”
周圍人安靜下來。
又有人開口說:“對啊,我是‘神’的信徒我的一切都是‘神’的!”
台上主持的人麵露慈祥的笑容說:“你們很有決心,這次的幫助也不是什麼無私分風險,幫助‘神’的人將擁有一次許願的機會!”
這一番話讓台下的信徒瞬間沸騰,人人爭搶的那個名額。
“肅靜,肅靜!”主持人揮舞著雙臂維持著現場的秩序。
眾人安靜下來。
“這位女士剛剛在你們猶豫的時候勇敢的站了出來,誰都比不上這個虔誠的信徒,來,這位女士請站到這個水缸旁邊。”
那名女子滿臉榮幸的站到了水缸旁。
潘大海和許衛在下麵看著,接下來的變故讓每個人都沒有料想到。
主持人打開水缸上的木蓋子,然後在那個女子背後猛的推了一下。
“噗通!”女子掉入水中,主持人立馬將蓋子蓋上。
缸裡的人劇烈掙紮起來,潘大海和許衛在意識到那兒要做什麼的時候就立馬往前衝。
“你特麼……滾!”潘大海把主持人拉到一邊。
“哎呦,冷靜冷靜。”
許衛打開蓋子卻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人呢?”
底下的人還沒從剛剛到變故裡回過神來,現在又看到那缸裡沒了人影兒,頓時覺得神奇。
“看!她被‘神’接走了!”
“好羨慕啊!”
一人跪下,眾人通通跪下。
“顯靈了!”
潘大海和許衛看的頭皮發麻,他親眼看見那缸裡不僅僅是沒人,就連原本的水也沒了,怎麼看都是底下連著通道內有玄機。
“嘖。”潘大海踢了踢水缸,但那缸卻紋絲不動。
潘大海趴下去看,這個缸根本就沒有底,圓弧的鋼筆直接粘在了地板上,要想知道裡麵通向哪,隻能從裡麵走。
主持人看被他們發現了,立馬吆喝起來:“這幾人褻瀆了我們的神!快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底下的人一個一個衝上台來,要把他們鋪在身下。
潘大海一個躲避,那人撲了個空。
轉頭朝許衛那看去,對方也剛剛躲過一個人的攻擊。
“先走!”
許衛點頭,兩人立刻朝另一頭跑去。
好在來祈禱的人大多是婦女,要追上他們這兩個年輕力壯的男子還是有點困難的。
“哈啊……累死我了。”潘大海雙手撐在腿上順著氣,“怎麼都這麼能跑。”
許衛也喘的很,他斷斷續續的說:“我們一直躲這也不是辦法,剛剛在跑的時候你發現了沒?”
潘大海點點頭說:“這裡的地形結構和那圖紙對上了。”
許衛那出手機說:“我叫他們把圖紙發過來,我們先想辦法進去儘快把人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