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動 “出去買。”(1 / 1)

“閆濯……”景懷長籲一口氣,隻覺自己或還是太單純了,自己身後的可是位影帝啊,怎麼就輕信了他會紳士呢。

渣男一個!

“嗯。”閆濯淡淡應著,緩緩從他脖間挪開,意猶未儘。“彆緊張,睡了。”

他力度不鬆不緊,將景懷嵌在身體裡,為他製造了個溫暖小窩,空襲間可隨他挪動,但不容他跑出。

閆濯睡得很快,不一會兒便從身後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景懷的心這才將將撂下,他瞥著自己枕下閆濯的手,隻覺他維持這動作已經很久了,不會酸嗎?

他閉上眼預備入睡,空氣中傳來倆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聽起來很讓人安心。

片刻後,景懷感覺整個兒人輕飄飄的,緊接著便睡著了。

七點整的雞鳴鬨鐘響在倆人耳邊,那聲音洪亮又刺耳,簡直不乏叫隻聽一聲便睡意全無。

景懷緊皺眉眼,肌肉記憶下意識向枕下摸去,卻被寬厚的胸肌攔下,瞬間昨夜的記憶一股腦湧進他腦子裡,他猛地睜眼,瞧見了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不由得還是一驚,他還是不能完全適應。

不知何時,夜裡景懷輾轉間與閆濯相對,就這樣過了一宿。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一臉惺忪加上錯愕,臉上一時間精彩紛呈。

屆時,閆濯亦是因著鬨鐘和他的響動徹底醒來,“什麼破鬨鐘,打鳴呢?……”他支支吾吾,雖有些含糊不清,但也算把自己的不滿道儘。

“哦!”景懷這才反映過了,忙抄過一旁的手機,關了鬨鐘。

他不知該乾嘛,亦是不知道該不該對閆濯道謝,道謝是因他昨天相救,但覺得不必自是因他對自己揩油,景懷就那麼坐在床上,垂著頭,左右糾結。

“想什麼呢?看來你精神恢複的不錯。”閆濯一手杵在枕上,打趣的看著一臉無措的景懷。“咳、咳……”

他側過頭,輕咳了兩下,雖然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態度,但臉上帶著些疲乏。

景懷瞧著他咳嗽,便猜測是否閆濯因照顧自己也跟著感冒發燒了。

他向前一挪,稍稍離閆濯儘些,“謝謝。”

閆濯撂下胳膊仰躺在床上,掀開被子同時抬眼瞥著景懷,“你得賠我被子,還有衣服。”

景懷聞聲望去,閆濯衣襟處及床單被罩皆被自己身上的紅酒所染,他瞧著那一片片酒紅,隻覺完蛋了,閆濯的行頭和家用,豈是自己能賠付得起的?

隻怕一個月工資都不夠賠的,他心裡忍著痛,哪怕在不情願亦不願意違背道德,且這貨是為了就自己才這樣的,“得多少錢?”

閆濯從床上坐起,與之麵麵相覷,他勾著唇,眼裡意味不明,“友情價,2個W。”

“兩萬?”景懷當場驚掉下巴,好家夥,不如要了他的狗命,他雖很驚訝,但手上都動作已然點開了他與閆濯的聊天框預備轉賬。

“彆急。”閆濯一手擋在起屏幕,阻止了他,“你可以不用賠。”

景懷聽聞此言心中又驚又喜,不用賠自然是好的,可他心裡過意不去,但若真不賠,不知這閆濯又要搞什麼名堂製裁自己。

“我得賠。”

閆濯:“你不用賠。”

“我得賠。”

閆濯:“不用賠。”

“得賠。”

“轉我吧。”閆濯見他推個沒完沒了,像是鐵了心一樣。

那就賠吧。

景懷本想再說最後一次,若閆濯執意如此,便也半推半就不不了了之,誰想未等最後一遍道出,就要開始賠款了。

“嗯……”景懷以畢生最慢的動作在手機上劃拉著,他好像一下降智、擺弄不明白了一樣。

“行了。”閆濯一躍而下,光腳下地,險些一個沒站穩,“不用…咳……”

“你不是真感冒了吧?”景懷下意識去扶他,動作懸在半空。

閆濯瞧著他如此關切自己,不禁暗爽,果然沒有一個男孩兒是他睡一覺感化不了的。

他不知用這招兒吃透了多少人,景懷亦不例外。

他覺得,得到一個人並不難,不論是身,還是心。

即使這景懷當下在他心裡怎麼特彆,但他知道,這種激情終究會隨著時間殆儘,所以,在乎自己的體驗才是根本,真心什麼的,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隻稍帶在演技上就好。

“或許吧,咳咳……”閆濯握著空心拳在嘴前抵著,他半真半假,雖真有些被景懷過感冒了,但亦是沒有如此明顯征兆,但若不表現的明顯些,怎麼叫其愧疚臣服呢。

景懷瞧著平時瘋狂無拘的閆濯現下安靜如斯,反差如此之大實在叫其有些時不應,他看著閆濯難受,好似就像照鏡子一樣,才將將恢複的身體也跟著不舒服起來。

“我去燒水,你一會兒也吃點兒藥。”景懷亦是跟著光腳下了床。

他踏到客廳欲燒水,卻被那股子煙酒味再度包圍,本在被子裡滾了一宿身上的味道差不多已然消散,但著密閉的空間裡還是留存著氣息。

“咳咳……”閆濯坐到沙發上,若無其事的打開電視看著,自動忽略了周圍的臟亂,地上錯亂丟著花色不一的襪子和內褲,紅酒瓶及煙蒂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景懷實在瞧不下眼,閆濯這般習以為常,定是見慣了,本就不是一路人,又何必對他憑空生出些不必要的指望呢。

“不收拾一下嗎?”景懷等待燒水的時候走了過來,掃視這一地的糜爛,甚至在一角還瞥見用過的tt。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與這群人為伍,他並不是個多封建的人,思想亦是足夠開明,但都是放在彆人身上,對自己還是比較留有原則,即便如此,眼前之景已然超過了他的承受範圍。

這些原始人與當眾裸奔有何區彆。

“不用,晚點兒叫倆阿姨過來打掃。”閆濯目不轉睛看著美劇,很是入迷。

“你經常組織這樣的活動嗎?”景懷隔著沙發杵在其身後,“下次彆叫我了。”

“嗯。”閆濯應著,好似聽了,也好似隻簡單敷衍著。

隻待水開了,景懷很是貼心的連藥帶水給閆濯端了過來,“稍微溫一些就喝了吧。”他做這些亦不是很情願,隻是為了還閆濯所謂的“人情”。

他說罷,便轉身走向玄關,預備回家再好好歇息順便吃個飯。

“昨天我還給你煮了粥。”閆濯仍是目不斜視,但其身後好似長了眼睛一般。

好強的洞察力。

景懷聞聲駐足,回身望著一動不動的閆濯,還以為是幻聽了呢。

顯然閆濯看出了他所為的用意,既然想還,那就還個乾淨。

“好。”景懷為了此時不被日後重提,留給閆濯話柄,便馬上應了他。

景懷走進廚房,東找西翻半晌,啥也沒翻出來,“閆濯——”

“誒——”

景懷:“米在哪兒?——”

閆濯:“啥?”

景懷:“米!”

閆濯:“哦!” “沒啦!——”

景懷一陣無語,明知道沒了還使喚自己!“那?”

“出去買。”閆濯回身瞥著他,一臉陰森笑著。

景懷麵對他絲毫無情的指使,亦是說不出半點兒反駁的話,“行。”

“我昨天還抱你了,還親你了,要不要都還回來?”閆濯臉黑了下來,聽聲也不再調弄他,而是十分嚴肅。

景懷聽這話隻覺不對味兒了,閆濯原來並非真的想讓自己做什麼,而自己還聽不懂好賴話一直在其雷區蹦迪。

他沉默著,不知該說什麼,杵在原地良久。

倆人皆是沒說話,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你走吧,上課再來。”閆濯長籲一口氣,好似與景懷對話累得不輕,說罷便回了臥室。

“嗯。”景懷應著,便頭也不回向外走著。

“喂!”閆濯在背後叫停了他,“換上,你那衣服怎麼出門?”他將自己一件較為合身的短袖隔空丟給景懷。

景懷垂眼瞧著自己身上花裡胡哨的T恤,的確影響形象,他換上後便趕著回家了。

“懷啊!”李梟照舊在洗手池邊刷著牙,見著景懷回來,忙上前關切,他說起話來滿嘴的牙膏沫滿天飛,“吃飯了嗎?”他盯著景懷手裡的小米粥,滿臉寫著“我還沒吃”。

“沒呢。”景懷將兩份粥擱到亭下小桌兒上,“一起吧。”

他回小屋換上拖鞋,又開窗給房間通著風,景懷視線落到那狹窄逼仄的床上,昨夜與閆濯的種種又複現心頭,閆濯為他和朋友鬨翻大打出手,喂他煮粥吃藥,用身做他的火爐暖被窩。

景懷環抱著自己,好似在他人懷中。

該死的,景懷咬著牙,他居然對一最不可能收信的浪子動心了。

“懷啊,你不吃了啊?”李梟的催促聲從門縫鑽出。

“吃!”景懷緩過神來邁出門,“你最近忙什麼呢?”他記得李梟說他被裸辭了。

“相親。”李梟端著粥吸溜吸溜的,一臉惆悵,“世上美女千千萬,可沒一人是我李梟的~”

“實在不行就換賽道,男的也不是不行。”景懷自覺和他混熟了,開始打趣。

他話音一落,隻見李梟臉拉的老長,一臉不可置信盯著景懷,這孩子還是從前那個老實巴交的懷嗎,怎麼……不過這樣也挺好,從前太死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