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懷跟著他從玄關挪到客廳,視線逐漸暗了下來,音樂聲亦是愈發清晰,偌大的客廳現下變成鼎沸的娛樂空間,循環放著足以乾預人正常交流分貝的音樂,嘈雜且不乏彌漫著煙酒氣。
彆墅樓上樓下各處都灑滿了人,景懷掃視一眼,估計得有幾十號,若不是他們身在彆墅,隻怕要被舉報擾民了。
他被閆濯丟到人堆兒裡,隻一旁瞧著眼前個個兒穿著裸露的男男女女,大尺度的親密交流著,景懷見狀不禁羞紅了臉,閆濯的臉乍然浮現在他眼前,他隻覺自己隻怕是瘋了。
“來了。”一個瘦高個踱步到景懷跟前,遞給他一杯酒。
因著環境實在有些昏暗,景懷辨彆了一會兒才檢索出來者何人,此人便是那日與閆濯一起到便利店買東西的兩人其中之一的高個兒、也是那日他把醉酒的閆濯賽給自己的。
他對這人並無多少好感,不為彆的,隻因他是閆濯身邊的人,近墨者黑臭味相投。
“嗯。”但景懷仍是沒有駁了他的麵子,畢竟這地界兒是人家閆濯的,他們互為好友。
“我叫韓權,那天多謝你照顧閆濯了。”韓權抬了抬酒杯敬著景懷,他現下看起來倒像是個正常人。
“韓權~”一比他矮上一截的男孩撲了過來,一把攬過韓權胳膊,又轉頭帶有敵意的神色瞥著景懷,在看清是景懷時,男孩眼裡的警惕一掃而過,被驚訝取代,“景懷!你是景懷!!”
“陸之譯,彆沒禮貌。”韓權略帶警告提醒著男孩,景懷一眼便認得這人是那日來到便利店的第三個人。
“你好。”景懷捏著杯,禮貌性的點頭示意,他瞧著這男孩倒有些活潑靈動,不像是閆濯那種混跡夜場的刻板玩家,身上都有一股子流氣。
他很是納悶,這倆人與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竟如此熟知自己,相比那閆濯在他們跟前沒少提及自己吧?他念著閆濯,左右掃視著,周遭並無閆濯蹤跡,越往裡描著視線越是模糊,看不出個所以。
“我們先去玩兒了。”韓權向景懷舉了舉杯,便被陸之譯拽走了,景懷的視線一直跟隨著倆人到沙發上,之間倆人落座便開始相互環抱啃了起來。
景懷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與這些人格格不入融不到一起,感覺多呼吸一口這裡的空氣都會過敏,隨著濃鬱的煙味愈演愈烈,景懷的嗓子終究是難忍,他輕咳了幾聲,提步到衛生間想去上個廁所順便在裡麵換換氣,少吸些二手煙。
他剛走到衛生間門前,還未踏足,門就被在內關上了,景懷見著有人便向二樓衛浴間走去,他輕推門,裡麵有一人正坐在浴缸邊獨自消沉。
景懷見狀欲退出門去,卻被那人叫住,“那個!扶我一下……”
他回身瞧著那人吃力的抵在浴缸邊緣,接著就要倒下去趨勢,便忙邁步過去,扶在那人臂上,“你沒事兒吧。”他關切著。
誰料那人反手捏過景懷胳膊,方才的醉意全然消散,當空將酒瓶舉過景懷頭頂,至上而下的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