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她就要搬出去了,跟她的大老板男朋友去到市中心住了。”李梟言語間又是調侃、又是不舍。“你可要常回來看看我們啊!”
“那是肯定的。”邊媛坐了下來,好似有粉紅泡泡圍在周邊,“你們想我了就去找我,肯定好好兒的招待你們。”
“來。”李梟為幾人斟滿,“為了邊媛的明天。”
“為了邊媛的明天!”四人舉杯同歡,虔心祝願這個曆經風霜的女子終得真愛。
午後,景懷酒足飯飽躺在床上,剛要休息,閆濯那張臉便乍現他眼前,他隔空晃了晃手臂試圖將閆濯的殘影徹底消散,可他越是如此,越是想著閆濯。
“有病。”他呢喃著,翻了個身,正對著閆濯上次躺著的位置,他手不自覺的摩挲著那塊床單,試圖將它捋平,好像這樣閆濯就沒存在過這間屋子一般。
由此過了一周,閆濯皆是渺無音信,景懷的生活仍繼續推送著,日複一日,沒個新鮮,他也會趁空閒時刻一次又一次打開與閆濯的聊天框,卻沒有一條新增的消息。
前一天因著和薑準打遊戲熬了個大夜,景懷直到次日下午五六點才從夢中醒來,他起身恍惚的坐在床上,拚湊著留在腦子裡的碎片夢境。
他夢到自己和閆濯在一個心臟輪廓形的孤島上,島上隻有他們兩人,潮漲潮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閆濯突然向大海跑去,但夢裡他是不會水的,景懷便在後麵拚命追著,直到閆濯徹底沒在海裡,任由景懷怎麼歇斯底裡,皆是未能將閆濯尋回。
景懷有些失神坐在原地,仿佛真有某種東西從他生命中抽離了一般,他對於夢到閆濯並不意外,因著不聯絡的日子他每天都在琢磨閆濯,甚至有時竟想著想著便無奈笑起來,好像這小子給自己下了什麼蠱似的,這樣叫他惦念。
他打開手機想查看現下是幾時了,卻瞧見迎麵三個未接電話明晃晃的懸在屏幕中央,睡得真夠死的居然一個電話都沒聽到。
景懷食指向閆濯名字處伸去,在快戳到屏幕上時,又抽了回來。
已經一周沒聯絡了,第一句要說寫什麼,之前的彆扭是否要倆人做個解釋,還是說直接一帶而過權當沒發生,他打電話來是因為什麼呢,是不是相通了覺得不爽又要刁難自己……景懷心裡一時堆積千萬種可能性,唯獨沒有閆濯找他上課這一選項。
正當他陷入焦慮時,閆濯的第四通電話趕著就來了,景懷沒有猶豫徑直一劃接通了。
他靜默著,隻待對麵先說,不曾想閆濯與他一樣,電話那頭仍是聽不見人聲,但傳來似有若無的嘈雜聲,景懷辨彆著閆濯應該又在外麵鬼混。
“景懷。”
“嗯。”景懷下意識攥緊了手機。“怎麼了。”
“來我家,現在。”閆濯的語氣不容置喙。
景懷不知怎得當下竟很想見他,但維持此前人設,他仍做著推諉姿態,“我一會兒要打工了。”
“還早,你先過來。”閆濯聲音冷的好似都要把聽筒凍結似的,夾帶著絲絲威懾,“彆忘了,你最近幾個月都歸我。”
等景懷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臉上竟是帶著笑意,他不禁懷疑是否自己有受虐傾向?嗯?但閆濯一番話也很好的給了景懷台階,“好,我現在過去。”
掛斷了電話,他從床上蹦下來,跳到衣櫃前翻找著衣服,他一眼鎖定了最後一次見閆濯時穿的白T,自那之後這件短袖洗完便一直掛著,未再上身了,他摸出那T恤盯了半天,不知在想什麼,最後將它換上趕著出門了。
他掃了個共享單車,沿路騎行半個多小時才到閆濯小區,景懷將車停到指定區域便理了理衣衫上前叩門,他杵在門前,有些忐忑,閆濯會是何種神情,又會說出什麼或輕佻或刻薄之言呢。
隨著門在內裡緩緩推開,景懷愈發緊張起來,直到一張陌生臉孔迎麵現身,來開門的人並非閆濯,而是一他從未見過的人,隻開門的瞬間,客廳的聒噪便響徹至景懷周遭。
家裡這是炸鍋了是怎麼著?他挑眉向裡瞥著,剛要開口,閆濯便赤著腳趕了過來,把開門人打發走了,當景懷視線落到他身上時,不知是該真情流露還是該批判鄙夷。
景懷嗅著閆濯身上淡淡的酒香,這酒氣並非啤酒,而是紅酒,而且品級不低,這是在家裡開派對呢,他上下掃視著閆濯。
閆濯頂著一頭微亂蓬鬆的發,身著一身白色真絲睡衣,上衣扣子並未完全扣上,故意解開的幾顆像是叫裡麵的胸肌出來透透氣似的。
但拋開閆濯高中生的身份而言,他這身造型加之姣好的容貌身材和絕代氣質,當真是賞心悅目,景懷瞧著他隻覺口乾舌燥,便不自覺的吞咽起口水,閆濯現下這副狀態,哪怕是鋼鐵直男見了都要讚一句絕了。
“來了。”閆濯麵帶醉意,扶在門框上,把景懷堵在玄關。
“你不是叫我來上課的吧。”景懷抬眼瞧著他,又馬上彆過臉,媽的怎麼這麼帥!
他垂下眼,不自覺瞄著閆濯胸肌,又不知羞的開始瘋狂咽口水,景懷!冷靜一點!他可是個風流人士!
“還真不是。”他向景懷一點點靠近,最後附在他耳邊,柔聲道,“是有點兒想你了。”說罷,他便退回原處,瞧著景懷是以何種表情麵對自己的告白。
景懷不爭氣的臉紅了起來,若是尋常,他定不會為著閆濯的什麼糖衣炮彈而沉醉,因著他知道那都是在打嘴炮,而當下,因著實在太他娘的性感了,性感到景懷這顏狗立馬可以繳槍投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