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不用過來了……(1 / 1)

閆濯自若的坐回到畫板前畫著畫,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景懷側過頭看他,迷茫著,什麼叫玩玩兒?名分又是什麼鬼!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真叫人大跌眼鏡!

景懷儘力平複著心緒,且不說他對閆濯本沒有那意思,這閆濯的三觀也真是夠感人炸裂的,他方才還在心疼閆濯,眼下,景懷隻覺自己想的太多餘了,還是做好本職工作便罷了,何必節外生枝呢。

閆濯此言更叫景懷斷定了他就是個天生的懷種,誰若奉上真心,等著被渣得體無完膚吧,他起身坐在床邊,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說說,“閆濯,我覺得你三觀有些不正。”

閆濯依舊調整著畫麵,未曾直麵景懷,“哪裡不正?”

怎麼還好意思問,景懷不知他到底是真覺這樣沒什麼不妥,還是自甘墮落,“感情,是很真摯的東西,不論你麵對的是男是女,都該抱以一顆虔誠之心,否則就是害人害己。”

“且,有些事情,一定要建立在某種關係之上,才會更加有幸福感。”

“真摯?幸福感?”閆濯聞言緩緩撂下手臂,腳下一滑,將椅子轉了個方向,正對著景懷,“真摯會讓我快樂嗎?”

他設想閆濯或意圖推翻他的觀點,或詭辯,但沒想到他所言超綱了,畢竟景懷自己在這方麵還是個小白,雖沒經驗,但他心中有著規則秩序,有著道德倫理。

“當然會,與人敞開心扉,互換真心,是最幸福快樂的事兒。”景懷應著。

閆濯瞧著眼前之人,頓感這人實在無趣得很,好像剛出土的裹腳布,整個兒人被道德層層緊裹著,堅守在束縛裡,要不是景懷那張長在他審美點上的臉蛋兒,他真懶得耐下心與之周旋。

“沒有你說的那些,我現在也挺開心挺幸福的。”閆濯臉上麵無表情時瞧著有些駭人,再說著那不鹹不淡的話,真是叫人退避三舍了。

景懷下意識吞咽著口水,好似被什麼東西纏身了一般,直覺家教之後還會與之糾纏不清,認識了閆濯,還能逃得脫嗎……他溫柔時,對人便是百般的好,細節做到極致,而變臉時,那些極致的好,都好像是當事人自己YY出來的一樣。

“可是……”景懷還想挽救他這墮落的心。

閆濯:“景懷。”

景懷聽他叫自己,下意識收住了嘴,應著,“嗯。”

“你就這麼想要個名分?”

啥?

景懷眉毛當即凝成了一團,一臉百思不得解的看著他,這孩子到底是哪裡出現問題,怎得能把事情曲解成這樣?!還是自己哪裡沒有表述清楚叫他誤會至此?

“我沒有啊。”景懷手扶著後頸,歪脖思考著,什麼環節出現了問題,就因自己方才不經意間有些逾矩的舉動?他便誤會自己想要名分?若不是為著金錢蟄伏在此,彆說名分了,景懷恨不得理他遠遠的。

閆濯這人真是,越相處越讓人生厭。

“沒有就好。”閆濯淡淡應著,隨即回身繼續畫著。

隨著鉛芯斷在紙上的聲音,一堅硬鉛芯隔空飛迸到景懷身邊,他垂眼瞧著那落在地上的筆鉛,又轉眼看向閆濯。

閆濯麵色如常,看不出是何情緒,但景懷知道他在生氣,隻憑屋內的這股低氣壓便可定奪,再者,若不是故意用力以筆鉛去抵畫板,正常作畫是不會把鉛筆壓斷得發出這麼大聲兒響。

他稍稍低頭沒說什麼,閆濯這人在他眼裡就像個裝作常人的精神病一樣,不知從何時開始在隱忍,又不知在何時會將積攢的情緒爆發,喜怒無常,難以揣測。

閆濯將那斷鉛的筆輕置一旁,又拿起一根兒削好的,繼續在紙上畫著。

景懷整理好情緒,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準備給閆濯指導一二後,便結束今天的課程去便利店,怎料他剛站直,閆濯這邊便發作了。

閆濯毫無征兆的將手種剛拿起的筆狠摔在地,筆隨著那股力氣直滑到牆角又彈了一下,景懷再次錯愕,他猛地抬頭詫異看向閆濯,此番,任憑其再怎麼和善的表情,都很難讓人信服閆濯沒有情緒在身。

景懷輕歎著,忐忑走到一旁彎腰將那筆撿了回來,還未等筆遞到閆濯跟前,閆濯便將畫紙從畫板上取下,從上撕到下,隨著嘶——的一聲收尾,那一分為二的畫紙隔空分落在地上。

“你到底要乾嘛!”景懷攥緊了手中的筆,麵部猙獰,他當真是忍不了了,自己就是一授課的,為什麼要平白無故擔著雇主這些負麵情緒。

“誰讓你撿回來的?”閆濯目不斜視的盯著那空曠畫板,他語氣平和,臉上仍是不鹹不淡。

景懷隻覺這人真能裝,死裝哥,他瞪著閆濯,將筆提到空中遂即手下一輕,閆濯聽著那筆再次落地的聲音,喉結亦是不自覺跟著上下滾動著。

“老師,這幅畫作廢,我不是很滿意。”他轉向閆濯,好似緩解氣氛一般擠出微笑,“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景老師也不用過來了,我自行鑽研,必要時,會叫老師過來指教的。”

景懷聽著這好似要將自己辭退似的,但又好似閆濯隻是在鬨彆扭,明明生氣生得摔筆撕畫,卻拿對畫作不滿意當擋箭牌,明明是短時間內不再想看見自己,卻說自行鑽研,給自己尋了個體麵的借口。

他起初瞧著閆濯那雙笑彎的眼,隻覺那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明媚鮮豔,而現在想來,已然被他表麵的懵懂年紀蒙蔽已久,再看這副容色,隻覺笑裡藏刀,可怕的很。

“我知道了。”景懷咬著嘴,輕點頭,他出了彆墅,原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向便利店方向走著。

屆時,閆濯藏在樓上的窗簾後,目送著景懷,直至他消失在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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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啊?”陳哥瞧見景懷便熱情打招呼。

“陳哥、張姐。”景懷打過招呼靠窗坐下了,“在附近辦點兒事,結束了就先過來了。”

“哦~暑假了應該挺忙的吧,也要注意休息。”張姐關心道。

“嗯,我知道。”

淺坐了十幾分鐘後,薑準也趕著過來了,不知是因著方才閆濯吻自己之事,現下景懷瞧著薑準聯想到那日他偷親自己,突然心裡彆扭得很。

薑準與自己是百分百的好,即便景懷知道他對自己有意,但也不妨倆人做朋友,不像閆濯那樣,本身就是個劣根。

“你怎麼來這麼早?吃了嗎?”景懷沒正視他,隻好奇道,他現下心仍留在閆濯彆墅裡,那種低氣壓好似如影隨形,叫人煩悶不已。

“沒吃呢。”薑準把背包擱吧台上,在其一旁坐了下來,“我去你那找你了,見你沒在,就直接過來了。”

景懷將剛在店裡買的關東煮遞給薑準,“我有點事兒就先過來了,叫你白跑了。”

“沒事兒。”薑準瞥著他,瞧著景懷臉色很是不好,“發生啥事兒了?”

此事說來話長,景懷不知該從何跟他說起、該怎麼開口,又覺得解釋起來太蠻煩,且現在他不想談論此事,說出來好像不但不能解憂,反倒更煩。“小事兒。”

倆人進到工作間換衣服,便開始了夜班工作,這一夜景懷按部就班的過著,感覺一晃兒天便亮了,他神態如常,但心裡早就被閆濯那個兔崽子搞亂了。

期間隻要沒有顧客來,他的思緒便會飄到閆濯家裡,一遍遍複盤著倆人矛盾的畫麵,而讓他回顧更多的是閆濯落在他額間那溫和的一吻。

“你咋了,臉咋這麼紅?發燒了?”薑準湊過來,將手抵在景懷腦門兒上,探著他是否發燒了。

這下倒好,腦門兒成了景懷的敏感地帶了,他感受到薑準的手貼在他額間時,神速一般的向後撤著,險些撞到了身後的櫃子,“沒事兒沒事兒,我熱的。”他應著,神色很是慌亂。

薑準瞧著他奇奇怪怪的,這兩天好似有意疏遠自己似的,交談間亦是支支吾吾不再交心,他思量著,或是因為那日唐突的一吻,“景懷,你是不是很在意那天我親了你?”

景懷捂住額頭的手慢慢撂下,他沒到薑準會這麼直接,但他的直接從不叫景懷尷尬,“我不是也親回去了,有什麼好在意的。”他實話實說。

薑準聽著,顧慮終於放下,但景懷仍選擇不與自己說其發生了什麼,這倒叫他有些鬱悶,但秉承著尊重景懷的基本準則,他便也沒過分探究,他說他便聽,他不說他也不打聽。

早七點整,隨著倆人鬨鐘的想起,今天的班兒也告一段落,倆人乘摩托回到了小屋,隻見梟哥和媛姐做了一桌子好菜,整等著景懷薑準二人。

景懷瞥著那小桌上滿滿堆著的十幾道菜,上下錯開擺著,“呦,今兒誰結婚呐?”

“你媛姐~”李梟先行拉過小凳坐到了桌邊一側。

薑準&景懷倆人齊聲望向邊媛,兩臉詫異,“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