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 我技術過硬,沒問題(1 / 1)

“景懷!”

“又乾……”他厭煩的應著,話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聲音不是應著,他聞聲扭頭過去,是薑準。“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他盯著薑準手裡提著豆漿和包子,好像嘴裡已經嘗出味兒來了,“啥餡兒的。”

“紅燒肉。”薑準將一包子遞給景懷,又附贈一杯豆漿。“我尋思著早點去堵你被窩呢。”

他說著,但視線卻時不時瞥著閆濯離去的方向,景懷瞧出來了他並非想來堵自己被窩,而是擔心那廝是個混蛋,不過這一晚下來薑準的擔心並不多餘。

誰料,這時閆濯回頭過來,見倆人聊得正歡,竟掉頭走了過來,景懷神經一緊,真是個麻煩。

“我也想吃,還沒吃飯,等下上課沒精神了。”閆濯好似耍賴一般。

景懷OS:與我無關

薑準OS:你上課有沒有精神又有誰在乎呢。

“啊,我就買了倆。”薑準一臉尷尬,“這兒有家拉麵店,你要不進去吃一口?我們也正要吃呢。”他算準了如此高傲的閆濯定不會屈尊去到小鋪子裡吃拉麵,便假客氣著。

“好哇,一起吧。”閆濯掠過倆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倆人僵持不下亦是跟著走了進去。

“你上學不怕來不及啊?”景懷有意提醒他,少在這兒煩人。

薑準:“老板,老樣子,來三碗。”

“不怕啊,我待會兒叫人過來接我,來得及。”閆濯大言不慚。

“你現在高幾?”薑準很是好奇,知道他那些光輝事跡,卻不曾記得他如今是何年歲了。

閆濯:“高二。”他說著,順手把景懷身前的一次性筷子掰開,又放了回去。

薑準微微眯起眼,語氣一改和善,“高、中、生。”

閆濯聞聲亦繃緊了雙頰,“高中生怎麼了,有什麼事兒是大學生能做高中生不能的嗎?”

景懷左右撇著倆人,隻覺氣氛是否不太對,老板端著托盤兒走來打破了倆人僵局,“三碗麵。”

薑準很有眼色接下第一碗,推到閆濯身前,“先給我們的客人。”他有意咬著“我們的客人”幾字,連景懷都聽出了其中的火藥味,彆說那圓滑的閆濯了。

閆濯狡黠一笑,也是不相讓,“謝謝主人。”他輕描淡寫的說著,可此言一出,景懷薑準二人臉色像是吃了大便一樣難看,這話說得,還不能挑明,說白了就是齷齪,說不明白聽著味兒又不對。

景懷在心裡觀戰著,這一局果然還是閆濯更勝一籌,膈應人有一手兒。

“對了,你叫薑準對吧。”閆濯夾了一筷子麵,輕吹著,“下周我和景懷要約飯,你一起來吧。”

隻見薑準麵色陰沉,卻努力撐著微笑,“好啊。”

閆濯陷入回憶,一臉的寵溺不知從何而來,“你不知道,小景第一次來我家時……”

“oi!”景懷趕著高喊打斷了他,“誒!誒!說點兒有用的,快吃,你不是還有課,快吃!”

“什麼小景?你還去他家了?”薑準抬眉瞥著景懷,好似在質問怎麼這麼親密了,還有了昵稱,什麼情況!

“啊,就上次、哎呀……”景懷隻覺得越解釋越爛,索性就擺爛了,任他去吧。

“你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事實就是事實。”閆濯悶頭吃著麵,嘴裡亦是嘀嘀咕咕。

“事實?”薑準再此把目光投給景懷。

景懷:SOS!

一通電話的到來叫景懷鬆了口氣,他捏著手機向二人示意,“我去接個電話。”

誰知他一離席,倆人便開始鬥法,閆濯撂下筷子,撇著嘴,像是調侃,又像充滿惡意,“你對他有意思?”

“你才是吧,上趕著要和他吃飯,怎麼?怕他不去,還掛上我。”薑準也是不甘示弱,“這麼說你還欠我個人情呢。”

“你們聊什麼呢?”景懷很快便回來了,他將手機揣進褲兜兒,有點小失落。

薑準:“怎麼了?”

“暑假工,一個小餐館兒,說不缺人手了。”景懷坐回椅子上,繼續乾飯。

“誒,我有個群來著,也是最近加的,我拉你進去。”薑準說著,掏出手機忙活著,“書法、文章之類的比賽有獎金,聽說比賽難度中等,可以試試,裡麵各種兼職都有,挑你覺得合適的,看看還缺不缺人。”

景懷:“好。”

景懷被他拉近了群裡,裡麵一千多人,又逢暑假,幾乎幾分鐘一條兼職招聘的消息接踵而至,他上下劃著,發現了一條標價不菲的兼職。

一個月竟高達八千塊,他仔細看去,是自己從前高考前參加的集訓班的畫室,“我想去這兒。”景懷向薑準靠著,給他看著手機。

“畫室啊?你會畫畫嗎?”薑準從未聽他談起過。

“高中時學了一段時間。”他自謙道。

閆濯聞聲眼裡閃著異樣光芒,“那畫室,叫什麼名字?”

“釋典。”

“釋典啊。”閆濯暗自竊喜,景懷此番正中他下懷,這家畫師是他目前所在的畫室,“我認識那家畫室老板,可以幫你介紹,隻是這……”

“有什麼條件?”景懷很想抓住此次機會,若真能去畫室當個助教什麼的,豈不是拿的比在便利店上夜班兩個月都要多。

閆濯:“在釋典的不管是老師還是助教,都是知名美院畢業的,你應該不是藝術類專業的吧?”

景懷突然惆悵,以那升學率百分百的畫室來說,如此招聘要求也並不過分,但如果自己技術足夠硬,或許能破例什麼的,“閆濯,你去幫我問問,我雖然不是美院畢業,但我技術過硬,沒問題的。”

薑準瞥著他,隻覺是否不自量力班門弄斧了,眼前這閆濯可是個天才畫家。

閆濯默默勾起嘴角,“那你這算欠我人情嘍?”

“扯平!”景懷唯恐他又要弄什麼要幺蛾子,“你欠我一次現在還我一次,扯平了互不相欠。”

閆濯:“行,回頭我幫你聯係聯係,有信兒了給你發消息。”

轉眼一周過去,景懷迎來了他的暑假,同期的同學暑假正體驗生活的開始,而景懷的生存遊戲才將將開啟,還是地域模式。

他每天好像拉練一樣,東奔西跑,從城市大東頭跑到大西頭,徘徊在各種麵試兼職之間,來回來去的路上,還不忘接發傳單的靈活兒,他都不禁覺得自己是個天才,這下誰還能分出他和愛因斯坦。

三十幾度的天氣讓景懷很是泄力,他將自行車停靠在樹邊,到小賣部買了瓶礦泉水,屆時閆濯的電話打了進來,景懷掏出手機猶豫片刻,“喂?”

“上次你說的那個畫室,有消息了。”

“怎麼說?”景懷捏著塑料瓶,緩緩發力,“用我嗎?可以測驗的!”

“是這樣的,因為你不是相關院校的學生,不管自詡多麼厲害都沒人理你的,但是呢,老板跟我認識,說可以給你個機會,現場作畫,素描就行。”閆濯一字一句說著,字裡行間都在邀功。

景懷聞聲撇著嘴,在電話這頭不斷鄙夷著,閆濯幫了自己本身是件好事兒,這一攬功,當真叫他卡在嗓子眼的那聲謝謝也說不出來了,“好,什麼時候?”

“現在。”閆濯當機立斷,“就現在。”

景懷望著停在不遠處樹邊的自行車,又望著火一般的驕陽,“行,位置發我,我現在過去。”他隨手掛斷了電話,猛咕咚了兩口水礦泉水,將瓶子丟在前麵的車筐裡,賣力的蹬起車來。

這時閆濯發來了定位,景懷點開定位,腳下調了個頭,他仔細瞧著那定位,在一個路口,並不是畫室的定位,但地圖瞧著卻十分熟悉,他沒多想,趕著就去了,畢竟此番算是走後門,肯定不能在畫室作畫了,景懷這麼掂量著。

狂瞪半小時後,他靠在路邊兒停了下來,左右瞟著,附近好像並未見什麼寫字樓之類的,好似是什麼小區,他又轉圈兒望著,突然掃到了一座熟悉的彆墅建築。

景懷心裡一沉,不是吧不是吧,他向上劃著與閆濯的聊天記錄,找到先前閆濯家的定位,果然,他目光所及的那棟,正是閆濯家。

他一頭霧水,不知這廝又要搞什麼鬼名堂,他暗自腹誹,不會是要去他家吧?也不是沒這可能,畢竟他與那畫室老師認識,這下走後門實錘了,但為何不直接定位在他家而是這路口?

景懷頭上堆滿了問號,他將車歸還到停車位,便給閆濯發消息,他一手捏著礦泉水,一手拇指在屏幕上快速點著,還未等發出去,前頭便傳來了閆濯的聲音。

“景懷!這兒~”閆濯大手揮在空中,左右搖擺著,景懷聞聲望去,一陣唏噓,果然,閆濯是從家裡出來的。

他小跑幾步到了景懷跟前,“來我家。”說著,他調頭引路。

“怎麼是在你家?”景懷終於問出尋思了一路的困惑。“要看我畫的老師呢?”

“我就是那個老師。”閆濯話音一落,景懷的腳下亦是為此駐足。

“你敢耍老子!”說罷,景懷憤恨不平的奔著剛停好的自行車走去,手裡的礦泉水瓶被他捏的吱吱作響。

“誒!不是不是!”閆濯立馬追上去,一把拉住他手腕,“老師抽不開身,讓我看著你完成,然後跟他彙報作畫情況。”

這樣的說辭還算能將景懷說服,但他仍是滿臉質疑的看向閆濯。

閆濯這人在他這裡,永遠有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