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不熟 “都說他私生活混亂。”……(1 / 1)

景懷詫異這宿主居然和自己一樣都怕黑,終於找到倆人身上的共通點了,他垂眼瞧著薑準遞來得手,搭了上去。

倆人在林中隨意走著,就算時而一句話不交流,景懷也覺得輕鬆自在,和薑準在一起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尷尬,倆人在半山腰的小坡上坐了下來,薑準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二層小樓,“你住那。”他收又向一旁挪了挪,“我住那。”景懷盯著他所指的地方,果然薑準住的不遠。

“明天周一,又要上課了。”薑準雙手向後撐在草地上,望著夜空,“暑假你打算乾嘛?和去年一樣嗎?”

景懷並不知去年是何光景,隻掠過,說著自己的計劃,“暑假和現在一樣,繼續打工,交學費。”

薑準沉默幾秒,仰躺在了草上,“景懷,我覺得你太累了,又要強,實在太辛苦了。”

景懷聞言稍作歎息,這也是沒辦法,誰想放著酒肉生活不過來體驗這人間疾苦,他不禁想著,從前景懷過得到底多麼艱難,且好在身邊有薑準這樣一知己好友,否則怎麼撐的過那些難熬時日。

“之後我們還是一直夜班嗎?”景懷打探著,想之後暑假時借白天再多打一份工。

“啊。你想調班兒嗎?”

“不是,我見著牆上表寫的輪班,以為要換著班兒。”

“你忘了,不是那對兒夫妻說每天得回家陪孩子嘛,索性咱倆白天有學業在身,就一直換了。”

景懷輕點著頭,“最近總忘事兒。”

薑準輕笑一聲,沒說話。

寂靜的小山丘上,周遭不乏各種昆蟲在雜草中窸窣著,一陣清風刮過,景懷不自覺張開手臂,感受夜風在t恤裡穿梭,感覺整個人都跟著清爽了起來。

如果時間就這樣靜止就好了,不用去便利店上夜班,不用往返坐公交去學校,不用回到那窒息的小黑屋裡,景懷閉眼感受著夏夜的爽朗。

下一秒,隨著耳邊的異響,一股溫熱呼吸貼在景懷臉上,他猛地睜眼,瞥向薑準,薑準的臉正在他的注視下向後撤著,景懷見狀心態原地爆炸。

薑準……

他剛剛……

是親了我嗎?!

他機械般的歪著腦袋,呆滯的看著薑準。

薑準卻是一臉的坦然,淡淡笑著,他自若的好像隻要景懷肯提問,他便什麼都肯說。

不是吧?怎麼身邊都是gay?!景懷反複在心裡推翻這個猜測,他歪了歪頭隻覺是幻象,再轉頭看薑準一臉清澈,剛才的事兒好似自己臆想出來的。

薑準的行徑幾日來沒有任何逾矩,就正常朋友,如此操作是?

同性之間的親昵?……就像要好的女孩子那樣?會親親抱抱牽手手?可他們是男生啊喂!好像也沒有需要那麼親密。景懷隻覺氣氛怪怪的,兒薑準卻完全沒有因此尷尬或表現出任何不對勁,“薑準。”

“嗯。”

景懷一把拉過他衣領,蜻蜓點水的在薑準臉頰親上一下,“彆想占我便宜。”說罷,他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欲下回家山,“走吧。”

幾秒後,他回頭望著,薑準仍坐在草地上,雙手抱著腿愣了許久,他察覺到景懷投來的目光後,便忙站起身來,“走。”

倆人回程路上一言未發,讓這靜悄的村兒裡愈發死寂。突然的一聲提示音,穿透了黑夜,手機在景懷褲兜兒裡亮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瞥著,光看著聯係人他便皺起眉,是閆濯。

閆濯:[出來玩]

他看著這閆濯這兩個字隻覺莫名煩躁,出去玩為什麼要跟自己報備不成?神經病,景懷想起白日閆濯的糾纏,覺得好像得回些什麼,唯恐那個腦子不正常的家夥得不到回應真鬨到便利店去,便利店可是自己當下糊口的主要來源。

景懷:[。]

閆濯:[來?]

原來他是在邀自己,景懷輕歎著,怎麼他這麼自來熟,這讓本i人如何自處,他逐漸放慢了腳步,在手機上扣著字。

景懷:[明早有課,不了]

閆濯:[不上班?]

景懷:[上]

閆濯:[彆上了,來玩兒]

景懷:[……]

“有事兒嗎?”薑準從身後竄過來。

景懷下意識按滅了手機,“沒事兒,一個無聊的人。”

·

“您好,需要袋子嗎?”

“不用。”

“15,我掃您。”薑準倆人又如期而至到了便利店,他職業假笑已然練得出神入化,不知道的以為這是他發自內心的開心。

景懷在一旁收銀前瞥著他,猛然想到山上的那個kiss,搖了搖頭,沒有一絲漣漪。

“景懷!”

景懷從神遊中撤出,抬眼向門口望著,真是陰魂不散,閆濯帶著兩個年齡稍長幾歲的男人進了便利店。

他下意識聳了聳肩,隻裝作剛才是剛好抬頭,裝作不認識他,薑準注意到了景懷的有意為之,便向那三個男人看去,打頭兒的小潮男頗為眼熟,但怎麼也記不起在哪兒見過。

“請問這兩種哪個好一些?”閆濯將兩盒TT甩到景懷眼前,眼角眉梢帶著狡黠,隻待他露出難堪的表情。

景懷不負所望的低下了頭,彆人就算了,偏偏這貨,故意扔在自己眼前又說這種話,豈不是存了心膈應人嘛…說是性騷擾也不為過。

“你好,這邊也可以結賬。”薑準見景懷沒反應,解圍道。

誰料閆濯根本不接招,一步未挪,就杵在景懷跟前。

景懷有些惱羞,避開他的問題,“要這兩個是嗎?”他不管閆濯說什麼,欲兩個都給他結了,他隨手拿起一個,便掃了碼,還未摸到第二盒時,便被閆濯叫停了。

閆濯:“就要你剛拿的那個就夠了。”

“……”景懷喘著粗氣,竭力克製自己不暴走,“好的,39,我掃您。”

閆濯掃過賬台順勢將TT揣進了兜兒裡,屆時兩個與他同行的人從薑準那邊結賬後走了過來,一個較閆濯高一個較矮,三人就那麼像是信號格似的杵在景懷身前。

景懷麵上掛著僵硬不失禮貌的笑,媽的,這仨腦纏跟這兒觀猴兒呢!

“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尤物?”

“果然好看,這位小帥,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景懷連連搖頭,做出個請的手勢,“請結完賬移步,請勿擋了後麵的人。”

閆濯嗤笑一聲,從兜裡掏出TT,擱到鼻尖直勾勾盯著景懷嗅了嗅,“走了。”說罷三人揚長而去。

景懷全身如同過電一般,這不妥妥的變態嘛!他怎麼敢堂而皇之的這樣??

“就是他!”薑準捏著手機湊了過來,“你們怎麼認識的?”

景懷不明所以,“那天加微信那個。”

“是他嗎,怎麼感覺和上次不大一樣。”薑準盯著手機中上照片的人。

景懷也未覺奇怪,閆濯喜歡打扮,每天造型都不一樣,他們隻見過一麵認不出也很正常。“所以你也認識他?”

“他是美院附中的,他還辦過展呢,我之前在公眾號還看到過他,說他是什麼新星紫微星的,反正就誇得特厲害!”薑準點開公眾號把手機遞給景懷,“據說啊,小道消息,貼吧上以前爆出過,都說他私生活混亂。”

私生活混亂……真是沒說屈他。

景懷暗自腹誹這人風流韻事以至網絡相傳,私下竟還如此不知收斂,他瞥著公眾號裡那張臉,熟悉又陌生,閆濯在鏡頭前自若不拘、好像家常便飯。

景懷心裡咯噔一下,自己從前也是這般耀眼,有著體麵輕奢的生活、工作,光鮮亮麗的人生,萬事皆坦途,哪像現在這樣,每步得精打細算還不乏磕磕絆絆。

景懷向下劃著手機,細看著閆濯的作品,此係列作品命名為:《忙》,主打極簡,和他彼時著裝一樣,少即是多,簡約不簡單,畫麵留白居多,又不乏點睛之筆。

作品雖叫忙,但不論風景或是人文,都充斥著肆意、鬆弛之感,以警示忙裡偷閒,畫麵中的留白又好似在映射快節奏時代下也該給生活留一些空白。

景懷視線停留在作品上的時間遠超於作者本人,他瀏覽了一番把手機遞還給薑準,“沒想到是個搞藝術的。”

“感覺本人比照片上還要好看,真是年少有為,嘖——”薑準悻悻關了手機,“可惜小小年紀,名聲不大好了。”

“關注作品的人隻看作品,從不探索作者的私生活,因為隨時可能塌房,而隻鐘情他臉蛋兒的人,會自動過濾他的品行。”景懷突然批判起來,顯得非常嚴肅。

隻把這當作八卦聊的薑準尷尬轉身,怎麼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

淩晨三點,倆人都有些犯困了,皆坐在椅子上輪流打瞌睡,隨著一聲門鈴聲,景懷支開眼皮,閆濯正被一高個兒摻著走了進來。

他站起身來,“歡迎光臨。”景懷瞥著那高個子,是方才與景懷一起來的那位,他視線轉回喝的人事不省的閆濯身上,果然不論哪個時空,酒量都是一樣的爛。

“景懷是吧?”高個兒駐足在他跟前,薑準見狀也走了過來,“你是?”

高個兒瞥了一眼薑準沒說話,又轉向景懷,“能不能幫我收留他一晚?”

“啥?——”景懷咧著嘴,擰著眉,一萬個不理解。“不不不,我跟他不熟的。”